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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胀气按摩法 我的夫君们一起要我肉_皇上别杀我

大雍的沈皇后潜心佛道,常年青灯为伴。对这种宴会之事早已不多加过问,操办宴席的事便全交给了梅贵妃,也就是如今二皇子的生母。

对于这个梅贵妃,元煦也有些印象。

只记得后来似乎是因为厌胜之术惹怒了圣上,昔日万人艳羡的贵妃娘娘一朝沦为冷宫弃妇,只在景阳宫呆了短短一晚便被吓得形同疯癫,没过多久便自尽了。

当时二皇子还曾长跪于养心殿外,磕的头都破了皮,血流的满脸都是,只为求圣上回心转意,但显而易见,结果也是徒劳。

这一切还是季容霄在喝酒时随口告诉他的,元煦也并未放在心上。

深宫之中,嫔妃们争宠的手段他也有所耳闻,要怪就怪这梅贵妃行事张扬露了太多马脚,被人抓住了把柄,咎由自取。

人各有命。

这句话元煦一直奉为圭臬。

“婉儿——把我那件朱红色的锦袍拿来。”元煦斜坐在软塌上,小口啜饮着甄氏送来的桂花酿,他现在年纪小,甄氏不准他喝多了,每天只给他规定一小杯。

这段时间大雍不知道怎么了,流行穿那素净寡淡的颜色,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似的,人人都做起了翩翩白衣公子,元煦只觉得这群人脑子有毛病,看上去千篇一律就跟奔丧似的。

红色那里不好看了?

又明艳又贵气,他想不明白。

“之前世子不是喜欢穿这件紫色的吗?”婉儿拎着一件紫色描金线的袍子从内屋探了个头。

“不行啦,我现在太胖了,穿紫色不好看。”元煦终于明白之前自己为什么受众人调笑了,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缺点认识不深刻。

他现在发现了,自己虽然胖是胖了点,但生的白净,穿红色显得喜庆,穿紫色显得土气。元小世子准备扬长避短,从现在开始扭转自己的形象,争取在他六皇表兄面前讨一个好印象。

而对外表尤为关注的后果就是他每天都要掰着指头算自己离十三岁那场大病还有多少天,整的现在都不喜欢照铜镜了。

等到元煦磨磨蹭蹭地换好衣服,甄氏和元温宜已经在影壁等着了,见他出来,三人便一同上了马车,往那宫中行去。

此次赏菊宴,邀请的不仅有京城中的贵女公子,几位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也要来凑这热闹。元煦平日里是最不喜欢这种场合的,他不学无术惯了,既不能像元温宜脱口而出即兴作诗,也不能像季容霄一样关于咏菊的诗词信手拈来。

大家都在对诗的时候,他肚子里墨水不够,不敢轻易开口,只能坐在一旁嗑瓜子。但瓜子数量有限啊,更何况他还是英武侯世子,无论话题是什么,最后总会定格在他的身上。

他十岁,他好累。

“太子哥哥,今日世子表哥会来吗?”嘉宁公主眼巴巴地望着花园门口,小声问道。她和太子季容霄同为皇后所出,算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

“他当然要来啊,他不是最喜欢下午的螃蟹宴了么。”季容霄话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起身张望着门口,“怎么还没到。”

“元煦最喜欢吃东西了,怕不是又吃坏了肚子。”二皇子季容辰最喜欢开元煦的玩笑,只要有机会,他就不会放过。

果然,他话一说出口,国公府的那几个少年一听,脑海里浮现出元煦一边扶着肚子一边大口进食的模样,也笑作一团。

等元煦在引路太监的带领下到了御花园时,正听见季容辰的笑声。要是放在平时,元煦肯定挥着拳头就跑过去了,但现在他知晓了十年后的光景,突然对二皇子心生可怜,便大度的不去追究了。

“煦儿,去和你太子表兄一块玩吧。”甄氏又不放心地叮嘱道:“有什么事儿能动嘴皮子千万别动手,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你太子表兄说。”

“娘,你看我这样子,谁敢欺负我。”元煦笑眯眯的说着,露出一对小虎牙,但心里却默默想:这十年后欺负我的就是这个混账太子了。

“世子表哥!”一身红色衣衫的嘉宁兴冲冲地跑过来,惊喜地说:“你也穿的红衣呀!”

对于这个小表妹,元煦还是有些好感的,毕竟在他死之前,嘉宁还差人给他送过一顿好饭。

“元煦,你来的也太迟了吧。”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元煦有些别扭地回头,正与季容霄四目相对。

季容霄不愧是京城贵公子的标杆人物,一身白衣风度翩翩,虽然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屁孩,但眉眼间隐约有了圣上的影子。

元煦都要怀疑这京城穿白衣的风俗是不是打季容霄这儿传出来的。

“今天穿的真喜庆,过年似的。”季容霄微微一笑,他比元煦高半截儿,还可以顺手揉揉元煦的头,却被元煦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虽然元煦知道如今的季容霄,也不过是个孩子,但他依旧心存芥蒂。

不多时,梅贵妃与几位宫嫔花枝招展地入了席,众人又是一片高低起伏的行礼声。借着众人行礼的间隙,元煦偷偷地打量了梅贵妃一眼。虽已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但容貌姿态仍保留一丝少女的天真与娇蛮,果然深得圣心。

这次的赏菊宴,梅贵妃想了一个新的法子。说是要出花谜,谁猜中的越多,赏赐的也多。京城贵女公子们就喜欢玩这一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才华来。

“世子今天怎么兴致不高?”梅贵妃打量了一圈,发现了坐在角落的元煦,见他神情恹恹,忍不住出声问道。

元煦的祖母是如今圣上的亲姑姑,他的父亲也就和圣上是同辈的表兄弟。梅贵妃的娘家是礼部尚书,而礼部尚书最是看不得英武侯这家子人的,梅贵妃也就同这家人没什么交道。

突然被点名的元煦猛的抬头,余光却瞥见身旁的花丛旁快速跑过去一个小太监,他一时有些出神。

“煦儿平日里不学无术惯了,是懂不得这些的,让贵妃娘娘笑话了,温宜倒还能献丑一番。”每到这个关头,就是甄氏出马,先把儿子贬低一番,再把女儿推出去,这已经是元家化解危机的套路了。

元煦也终于回过了神,他神色赧然,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殿下,今日御花园可热闹呢,说是梅贵妃办了赏菊宴。”刚刚元煦见过的小太监捧着一小束花跑进了屋内,手脚麻利地把鲜花插在花瓶里,“殿下放心,奴才跑的可快了,没人瞧见。”

偌大的屋中,摆的家具却已经是过时的样式,就连帷幔床罩都已经洗的有些泛白。一路走来,别说是太监,连粗使丫鬟都看不见几个。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殿下。”季恩正坐在桌前,一笔笔认真地描摹着一本字帖。他写的很慢,薄唇微抿,神色肃穆,睫毛像只敛翅的蝶。

“奴才哪儿敢呢,”阿喜小心翼翼的擦着柜子上的细尘,一边宽慰着季恩:“虽然陛下很少来过咱们永华宫,但保不准哪天圣上高兴,也许了殿下同太子他们一同入学呢。”永华宫除去阿喜,还有两个粗使丫鬟,有时候人手不够,打扫卫生的活儿就丢给了阿喜。

“有何不敢,不过是个名字罢了。”季恩一提笔,笔尖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纸张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宛如高峰坠石,千里阵云。

他收了笔,细细凝看半晌,突然伸手将纸页揉成一团扔进了桌旁的竹篓里,这才起身走到窗边。

窗边的木桌上放了一方小小的花瓶,瓶中央稀稀疏疏地插着几朵花。

“阿喜,摘这些来做什么。”季恩说话之时,声音平静毫无波澜,“过不了多久也会枯萎的。”

“枯萎之前还能香一阵子呢!”阿喜毫不在意地笑着说:“香一天有一天的乐趣嘛。”

季恩不予置否,反正他说不过阿喜,索性少说话。

“对了,奴才今日还见到那个英武侯府的小世子了呢!”阿喜忿忿不平地说:“穿了件大红色的锦袍,打扮的像只公鸡似的,生怕没人看见他一样。”

季恩想了半晌,才疑惑地问:“哪个世子?”

“哎呀!就是上次他自己摔下荷花池还诬陷你的那个英武侯世子啊!”阿喜急了,开始一条条细数元煦的罪状,“还有上次!他同太子来看望殿下,还嘲笑殿下穿的旧衣,话说的可难听了!”

季恩微微皱眉思索着,印象里似乎有这么一个人。

不过这也不怪他,他平日里活动的场所最远不过这永华宫外面的小院子,很少去接触外面的世界。

对于这些勋贵子弟,他就从来没放在心上。

“殿下脾气真好,要是我,我都要恨他一辈子。”阿喜小声嘟囔着,他们着殿下就是脾气太好了,老是被其他皇子欺负。

“不是脾气好。”季恩见阿喜一个人收拾不过来,也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布帕擦起书桌来,解释道:“只是忘了而已。”

有些事,忘了就代表不重要。

“殿下——”屋外匆匆跑来一个小丫鬟,见两人都低头收拾着房间,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由结巴起来:“那个……太子来了……还有、还有……”她吞吞吐吐地说:“还有二皇子和嘉宁公主……”

又是来看他们笑话的!

阿喜替季恩气愤不已,他一手摔了抹布,没好气地问:“没了吧?还有谁?”

“还有英武侯世子……”

这下,一直埋头擦桌子的季恩终于抬起了头,微微皱眉。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不过那个什么英武侯世子长什么样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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