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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尿道的七种方法 zydzyd初秋_上邪

二人虽是惯常形影不离,真正这样独处的机会却也不多。杨戬不急着束发,反而把鞋子也脱了,在水边坐下来。哪咤坐在旁边,踢了踢清凉的水,又伸手去摸杨戬乌亮垂顺的长发——他自己嫌碍事,从未蓄过长发,瞧着杨戬的倒很喜欢。

杨戬随便他摸,说了会儿话,舒展身体躺了下来。片刻把眼睛也闭上了,懒懒道:“打从下山,再没这么清静,我不想回去了。”

哪咤看了看他,跟着躺倒:“那我也不回去了。”

反正西岐城现在有韦护了。

杨戬被他逗得笑了出来,又睁开眼睛坐起身。见哪咤眼睛亮晶晶的,只是看着他笑,便觉欢喜之情如水一般漫上心头,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凑到口边吹了起来。

那是一支鹤腿骨制成的短笛,古时人常用这样的乐器,而今无论形状还是音调,都显得极简陋了。曲子也短,哪咤听了一会儿,觉得那简单的曲调中充满平和喜悦之意,悠悠扬扬,又别藏着一般坚定。

杨戬吹了几遍,放下短笛,轻声唱道:“糓则同室,日之曒曒。糓则同室,月之皎皎。”

活着就要在一起,如日月之恒升长明。只要这天地还运行如常,我们就永远都不分开。

“这是母亲作的歌,部族中的每一个人都学会了。她少年时也有过一些情人,遇到父亲之后,却再也不去瞧别的男人一眼。父亲领袖部族,不能离开,她就按人族延续生命的方式,与他约以婚誓,孕育子嗣。父亲没有活得下来,她就独自住在天河之畔,再不动情爱之心……”

“当年的事,玉帝固然不容,王母陛下其实也不赞同。母亲为人肃重寡言,我其实一直不知道她怎么会做出那样冲动的事……”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出神,“可是……喜欢一个人,要是什么事都不肯为他做,什么东西都不肯为他舍弃,一句话一件事都不会说错做错,那还叫做喜欢吗?”

他言辞渐渐流畅,目光也随之而坚定起来,认真地看着哪咤:“这世上的东西,只要我拿得到,全都给你。世上的事,只要我做得到,都会为你做。我不管别人说对还是错。”

哪咤笑了一笑,起身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下:“我自然也是一样。”

杨戬也笑起来,倾身过去,吻在他的唇上。

他少时无心情爱,十五岁之后又一心修道,不曾与人相亲。哪咤却是受肉身所累,也是初尝此事。慢慢亲吻了一会儿,都觉十分新奇,个中亲昵之感尤其难舍。片刻,杨戬忽然退开来,微微笑道:“原来如此,师叔前次居然捉弄了我。”

哪咤奇道:“怎么了?”

杨戬有些好笑又似乎带了点儿不忿,道:“前次土行孙师弟成婚,师叔说我们耽搁人家的事,我没听明白,被他取笑了。师叔一个做长辈的,却也好意思。”

他只是没经历过罢了,阴阳大化,原是生灵赖以延续生命的本源之力,不脱自然之道。适才两人亲昵忘形,心神稍稍松动,气血便自然地流转快了些。修道自修身始,内视之下,自是一目了然。杨戬明白过来,头一个想到的,却是姜子牙那次居然捉弄了他。

哪咤听他解释,笑不可抑:“师叔难得逮到一事是你不知道的,换我也不放过。”

杨戬瞥了他一眼:“换你?在那里耽搁人家好事的没有你一个?”

哪咤却道:“那是另一回事,谁叫他夫妻两个归了周,让我们想找场子都不好意思动手?我辈异类入道,无不仰慕人族。你怎知我得了这人身,没去试上一试?”

杨戬微微一怔,只见他说来笑意盈盈,眉眼鲜妍如春花初绽,也不知是真是假,心里就嫉妒起来,转过头去,不肯说话了。

哪咤见他居然为这种事当真闹起气来,觉得可爱极了。当下更不解释,扑上去摇他:“你在生气吗?真的生气啦?”

杨戬光洁的牙齿咬在嘴唇上,过了一会儿,忽地化作一个笑容,一抬眼道:“那又何妨?你与我试过了,自然再也瞧不上别人。”

哪咤看着他唇上浅浅一痕湿印,心都快飞了,半个字也没来得及反驳,就被他飞快地吻住。回过神来,正想笑他情急失措,便觉杨戬嘴唇微启,将舌尖探了进来。两相一触,一点清灵气息如水一般落在舌尖上,随经脉活泼泼游走周身,神魂顿时为之一清。舌乃心之苗,道门修行之法,日常打坐,便要以舌尖点住上颚天池,以沟通经脉,接引日月精华。哪咤一身法力受缚于假身,苦修的就是这血肉中的一点生机。杨戬以人族之身修九转玄功,肉身通明纯粹,一呼一吸,都能觉出灵气在肌肤表面浸润,何况是这样近身交接?他那句“再也瞧不上别人”可不是白说的。他根本无需刻意而为,只是一点气息自然相融,这满溢灵气的血脉生机就勾得哪咤险些心神失守,沉沦肉*欲。

哪咤狠狠定了定神,抓着头发把他扯开,咬牙道:“你这是要我的命!”

杨戬甚是得意:“我功法便是如此,师弟若是自问把持不住,不妨待你真身修成,我们再亲近?”

哪咤瞪了他一眼,等他修成真身,谁知道要几百千年?适才是猝不及防,哪咤修行多年,道心凝定,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动摇的。当即丢下一句:“等不及!”搂着杨戬的脖子往地上扑去,两人立刻滚成一团。

***

两人初时说不回去,不过随口玩笑,待得一番流连亲密,却当真舍不得离开了。直到夜色深沉,犹在满天星斗下相拥昵语。

哪咤笑道:“我们出来这样久,也不知师叔发觉没有,他若是找你怎么办?”

杨戬灵巧地将鹤骨笛顶在指尖转动,懒懒道:“师叔说我奔波辛苦,让我多休息一下,这会儿才不会找我,有事也是找你。”

哪咤不以为然:“免战牌都挂出去了,只等赤精子师伯来。不打仗,师叔能有什么事找我?”

杨戬想想有理,很是开心地抱住他亲了一下:“那我们今晚都别回去啦。”

哪咤笑个不停,脸颊贴着他蹭了蹭,又拿过他手里的笛子,好奇地凑到口边试了试,没出声音。杨戬接过来,也不起身,就这样靠着他,轻轻吹了起来。还是那首短调,然而“糓则同室”四字在这样情景下吹来,端的是缠绵动人。

笛声骤停,杨戬忽地坐起身,向西岐城的方向看去。哪咤见他神色不对,起身问道:“怎么了?”

杨戬眉心微凝,登时便漫上一层冷然,再无嬉闹之色:“城中的生气变弱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城之生气减弱,必是有大批活人伤亡。但他人虽不在城中,西岐城一动一静却都在他元神感应之下,不曾有攻伐、施法的警兆,生气怎会忽然间变弱?他一时既担心出了大事,又觉得荒谬之极,担心得很是无谓。

到底是不安,他说话间法力流转,已是装束严整。哪咤按了按他的手臂:“别急,先回去看看。”

两人运起遁术,刹那间已经站在城墙上,就见守城士兵或坐或卧,倒成一片,竟无一人站立。杨戬疾步上前,扶起一人,立觉他浑身微微发抖,却还活着。脸色苍白、嘴唇发暗,不仅没有死,眼睛似睁非睁,神智似乎都还留存。

杨戬抬手在他眉心一点,问道:“出了何事?”

那人得他一点生机,浑身一颤,双眼微微睁大,满是恐惧之色。然而全身僵硬,竟连嘴唇都动不得一动,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片刻功夫,哪咤已在城墙上游走了一圈,目中也满是惶惑,又是着急又是不解:“所有人都是一样,这是怎么了?”

杨戬将扶着的士兵靠在墙上,额间天眼一睁,所有事物表面立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黑。向远处望去,夜色中满城皆是暗沉沉的阴晦衰败之气,尤以两处最浓。他起身道:“我去相府,你先去皇宫看一下,再来与我会合。”

哪咤从来不在这种时候废话,当即闪身离去,杨戬也不敢耽搁,即往相府飞去。因是夜晚,路上并无行人,但他能够感应到四周民舍之中气息皆如城墙上一样,想必已无人清醒。

相府中亦是一片死寂,杨戬天眼之中,此处黑气最重,必定受害最深。且他心里有数,姜子牙和道门众弟子皆有危急之时呼唤他的方法,他们不曾动作,只怕发觉有异未见得早过自己。果然,城上士兵犹有一丝神智,相府中的守卫却连活气都似有若无。姜子牙躺在寝台上,金咤、木咤坐在门外,皆是昏迷不醒。杨戬自来西岐,从未遇到过这样情形,他久居深山,到底阅历尚浅,一时也不禁惊惶,竟有片刻无措。随即冷静下来,他立刻转去后院,不管出了什么事,若西岐城中还有一人能醒着,必定是韦护。

哪咤回到相府时,就见韦护闭目盘膝而坐,杨戬一手点在他背后,正助他行功。相互只一颔首,便知彼此所遇情况相同。

韦护稍稍压下血脉中缠绕的衰败之力,勉力开口唤了声:“师兄……”

杨戬急问道:“可是有人袭击?”

韦护摇了摇头,道:“今夜子时之后,这股死气借阴盛于阳之势忽然发作,我竟不知是何时潜入体内……师叔可还安好?”

杨戬道:“城中之人已尽皆昏迷不醒,你不知道吗?”

韦护一惊,双眼极力睁开,未及言语,猛地咳了起来。顿时浑身颤抖,脸上也沁出一层冷汗。

哪咤连忙搭手去扶:“可是中毒?”

杨戬也有此疑,韦护却摇了摇头:“能毒倒我,凡人早就没命了……有人暗算……”他心神宁定,虽然身上痛苦不堪,言辞平和却是一如当日在金屋山中与他们两人对坐叙谈。

杨戬和哪咤听他这样缓缓道来,心绪也随之稍稍平定。杨戬另一只手在他肩上按了按:“你省些力,我来说。此毒能伤到你,却又没夺了凡人性命,所以本身并不厉害,只是有其独行之道。”他顾及韦护精神,字字咬得清晰,“可是行于血脉吗?能让所有人都不免于难,可是散布于空气和水源吗?”

韦护深吸口气,点了点头:“海外有瘟门,这只怕不是毒,是疫。”他要说的话说完,眼睛一闭,再也支持不住了。

杨戬扶他躺下,撤开点在他背心的右手,手掌上已薄薄缠了一层灰败之气。随着法力流转,灰气瞬即消散。若非他适才与韦护法力相融,这等东西连他的身都近不得。抬头看哪咤时,两人都已想到了枯云山上遇到的九龙岛瘟门弟子。他们还曾与那李平道人交过手,偏生他们一个不是血肉之身,一个不怕这等手段,未受其害,便都将其瞧得轻了,哪知却吃了这样大亏。

此物借阴气而发,必是日间大战,罗宣火焚西岐之时,有人趁机潜入散布。而那场火得龙吉公主以乾坤雾露网扑灭,西岐的空气和水源便是充满火毒,也会被真水净化,除非散布的疫毒其实并非毒物。那九龙岛的道人这般好算计,商军溃败之时还悄悄布下疫毒,怎知没有后手?此刻长夜未尽,阴气助长了疫毒发作,却也掩盖了生气的减弱,待到天明,只怕就是商军来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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