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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短篇言情故事小说 看过后会下面流水的书_置身其外

作者有话要说:

逢催必更  脑海里飞快闪现几个念头,不过等我走进教室巡查的时候,才看到墙面和桌椅上一些魔咒的新鲜痕迹。

是D.A.们逃脱了,还是特别调查组们把他们带到别的地方了?

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好的可能性:

这也许是D.A.们冲去魔法部的事件提前大半年发生了!

D.A.的几名成员贸贸然冲进魔法部的后果,会造成的后果和死亡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一次比一次清晰。本来计划在学期末之前能够设法把这个至关重要的消息传递给别人,可这件事发生的时间点太过于提前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措手不及。

“文森特,你在这里。”贝利尼忽然出现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和丹其刚才打听了消息,克里维说他们竟然跑进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从他的壁炉离开了学校……”

“我猜也是……”我快步起来,向离这里最近的连通着飞路网的地方走去。“幸好乌姆里奇没想到封锁所有的壁炉。”

“什么?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她怎么敢在霍格沃茨这样造次……”贝利尼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哈利坚持说罗恩的爸爸发生了意外,一定要去魔法部,大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找不到别的教师,特别调查小组的人又在四处徇私抓人,除了克里维这样的低年级生,很多人干脆都跟着去一起了。”

他见我们马上就要走到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了,忽然意识到:“你是要追着他们一起去吗?”

我说:“那还能怎样?”

“你可以试着找一下老师……”贝利尼说:“凤凰社的成员们呢?”

“邓布利多不在,麦格被乌姆里奇拖住了,斯内普不在他的办公室,不知道去了哪里,海格还没回学校,我现在去找弗利维教授……如果他也不在……”

我敲响了弗利维教授的门,没有回应。我和贝利尼对视了一眼,然后退后了两步,拔出魔杖准备破门而入。

“嗨,嗨!你们准备做什么?”弗利维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过来,他本人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一副暴徒的样子要拆了他的办公室。

“教授,你去哪儿了?”贝利尼喜出望外的喊道。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弗利维快步走过来,皱着眉头。

“是有点事。刚才凤凰社的老师们都被拖住了,哈利没有找到你们,先一步去魔法部了。”

“什么?他去魔法部做什么?”弗利维大吃一惊,擦着汗给我们打开办公室的门。“我刚才收到一封信,说是斯内普教授找我有要紧事,叫我去禁林找他。我觉得不对,先去了他办公室,没人。于是我便用守护神咒找他,守护神飞向的方向和禁林完全相反……”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学校里肯定在发生什么猫腻,我通知了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米勒娃刚才摆脱了乌姆里奇,副部长发脾气的样子真是够呛。”

“我得去魔法部一趟。”我点着了炉子,熟门熟路从壁炉上方暗盒里掏绿色的飞路粉扔进去。

“大白天魔法部能有什么状况……”贝利尼有点跟不上节奏:“教授,你们怎么如临大敌的?”

“就怕会发生些什么。还是谨慎点好。”弗利维教授冲我点头说:“我已经通知在总部的凤凰社成员了,文森特你先一步去没什么大问题。我就留在学校——现在还不清楚到底目标是在哪里,至少得有人守着霍格沃茨。”

我倏忽紧张起来。“总部都有谁?”

“只有唐克斯。”弗利维说,“唐克斯说她很快就能联系上其他人。”

我弯下腰跨进壁炉,喊了一声:“魔法部。”

#

一瞬间我就在眩晕中走出壁炉,踏在了魔法部结实光亮的瓷砖地面上。

没想到的是,随即身后的炉火又亮了起来。

贝利尼从火焰中走了出来,他一边整理刚才被吹得乱糟糟的头发,一边走出来,顺便把煤灰全都抹在了脸上——这家伙难道永远都长不大吗?

我动了动嘴,想劝说他回去,毕竟魔法部里潜伏的食死徒们不是和蔼的买冰激凌的大叔。

没想到贝利尼理所当然地说:“我们是一队的啊。”看来是默认了我们需要一同行动,出入于危险程度高过自己能力范围的场所。

“恩,下面可能很危险,你真的不需要……”

“如果真发生了让D.A.落入险境的事情,那就是说有一堆人等着你救呢……”贝利尼说。

我的心一跳,想起了自己去年在复活节上糟糕的拯救行动,做好了被指责行动失力的准备。

没想到贝利尼这样接着说:“那你肯定需要多一个人手帮你收拾局面啊。”

去年复活节,我一时头脑发昏将贝利尼本人连带着莉迪亚的尸体忘在了脑后,独独带着哈利回到了学校,大约半个多钟头后才想起他们。这样不值得信任的黑历史为前提,这家伙却依旧坚持要和我一道。

我正被这待遇弄得摸不到头脑,贝利尼发挥了拉文克劳敏锐的感觉,察觉出了我在思考什么,又主动说:“那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有几个月我都在拿莉迪亚的尸体被麻瓜焚烧的事情责备你,可我妈妈提醒我说,你到底一向是妥帖做事情的,出了这样大的纰漏,那肯定是当时自己也自顾不暇了。我不但没能在危机中帮上什么忙,反而一味指责……”

“我是说,拖了这么久才讲——抱歉。我当时也是一个失败的伙伴,没有帮上你的忙,所以也没有任何立场来要求你什么。”

我一时不知道回他什么好。

贝利尼耸了耸肩:“走吧,我们来魔法部还有事情要做。”

我便同他一起迅速地跑过大厅,魔法部被清空了,这一点让人很不安,可我脑袋却不由地想着别的东西。

我——也获得了一个这样的同伴吗?明知可能会遇上怎样的麻烦,如同复活节那场灾难一样,可还是毫不犹豫会跟上来并肩的同伴。这感觉真的很奇妙。

大概可以回想近二十年前,刚毕业的学生小天狼星和詹姆、卢平面对乱世和战争却毫不畏惧,和背后同班的支持分不开吧。

电梯哐当哐当地下沉,贝利尼放低了呼吸的声音,紧紧地攥着魔杖。

既然害怕,又何必跟来?

电梯栅栏打开,黑魆魆的走廊呈现在我们眼前,走廊两端墙壁上的火炬忽明忽暗,看不清面前的路,让人更加紧张。

走廊深处传来几可辨析的尖叫声。

“那好像是卢娜。”贝利尼说,随即发现自己的声线颤抖得惊人,连忙清了清嗓子。

我们举着魔杖警惕地循声而去,在走廊尽头的门口发现一大滩厚重的血迹,还没有凝固,血迹延伸到左手边的岔路里。

那里没有火炬,沉默在一片黑暗之中。

“会是,谁的……?”贝利尼悄声问。

几步之远的黑暗里传来呜咽的声音,我们后退了半步,点亮了魔杖。

“金妮!”贝利尼叫道:“韦斯莱先生!他怎么了,还好吧?”

金妮抱着失去了生机的父亲的躯体在微弱的光芒中哭泣。“赫敏留下来的药不管用了,他……他的血总是止不住……”

是蛇怪的蛇毒。

贝利尼束手无策,扭头看向我。可这种东西能造成是圣芒戈的医师都十分头痛的情况,我擅长攻击魔法,对治愈系的咒语所知寥寥。

“多裹一些绷带。”我只能这样说,同时从魔杖段变出来一大堆绷带,全堆在地上。

这就是哈利来到魔法部的诱饵吗?

小天狼星在游刃有余地执行他的任务每隔两天会给我们寄来信唠叨一番,伏地魔不知道他的踪迹,便顺藤摸瓜,找到了哈利最好的朋友的父亲吗?

不对,这件事要配合霍格沃茨内的突袭同时发动,伏地魔是搞不到凤凰社在神秘事务司门口值班的安排的,如此说来,韦斯莱先生只是倒霉、撞上了他们的行动。不需要真正抓到任何人质,只要在哈利看到的视野里制造一些重要的人受伤的幻觉,哈利肯定会赶过来的。

韦斯莱先生明明可以被引开,就像关键时刻被引开的弗利维和被乌姆里奇缠住的麦格,可他们依旧重伤了他。

这是命中注定的一伤吧。

说到在魔法部这个昏暗的场所注定会发生的事情,韦斯莱先生奄奄一息的景象在想象中转换成了小天狼星的模样。

魔法部对他来说是最危险的地方,我越过不知怎么安慰金妮的贝利尼,直接地问:“除了食死徒和学生,里面还有别人吗?凤凰社成员有谁已经到了吗?”

金妮摇头。

她忽然间坚毅起来:“走吧,你们留在这里也没有用。快去帮哈利保护预言球!小心!”

我点点头,转开了门把。

贝利尼连忙跟上:“她在说什么,预言球?”

“我知道。”我说。“食死徒大概是为了这个东西来的。”

神秘事务司里是一片狼藉。

被击破的墙壁在空中扬得满是灰尘,脚下更是大大小小的残砖烂瓦,阻碍行走。我刚看到倒在地上的卢娜,就被一处闯出来的袭击转移了注意力。

赫敏飞一样地从众多门扉中的一扇门冲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她的目光在另一边的墙面匆匆一扫,脚下丝毫不停顿,直接冲入了一个有特定标志的房门并迅速地关上。

这时候她后面的人才冲出来,毫无疑问,是一个大块头食死徒,他失去了赫敏的踪迹,然后挥舞着魔杖冲向我们。

贝利尼率先念出昏迷咒,但是没有击中。这让食死徒更加亢奋了,他的几步就跨过中庭迅速逼近,个头也随着距离缩短而变得更大了,面上青筋暴起,满是暴虐之气地念出了恶咒。

海伦早把战斗意识刻在从小训练的儿子的骨子里了。我凭着身体的本能侧了侧头,魔咒带着火辣辣的热度擦着耳下过去了,击在身后的门上,发出夸张的腐蚀的兹兹声。

这样只会鲁莽发射魔咒而没有战略的巫师,太容易看破了。我在他念完一个咒语之后倒气的空隙发射了一个魔咒。

他冲的已经很近了,脸上狞笑的肌肉纹路让人看了便觉得恶心。我的咒语选的时机让他吃惊,不过他眼神露出了更大的赤/裸/裸的杀意、兴奋、得意,杖尖一甩,停也不停地又放出一个咒语。

我还以为食死徒这样蠢笨,是不会默发魔法的。

不过,即使能,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释放的铁甲咒只是阻碍了我的魔法一秒,就被击破了,然后咒语落在身上,这个狞笑的大块头顿时没了动作,只依靠刚才的冲劲向这里跌来。

我迎上去,把魔杖换到左手上,一拳揍在他的喉咙上。又踹了一脚,免得他倒向碍事方向。

“解决了。”我招呼贝利尼向前走。他经过了短暂的震惊,说道:“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好傲罗的!”

说实在的,我并没有设想过毕业以后要去做什么。

之后大厅就没有别人了,我们确定躺在地上的卢娜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也一边对门上做着标记,一边搜索每一个房间。

罗恩在一个大鱼缸样的东西旁,头上顶着滑溜溜黏叽叽还在蠕动的,看上去像是大脑的东西,那物事行动像一个坚决不放手的八爪鱼,把他的整个脑袋严密地包了起来。

不过从四肢的活动来看,他也没有生命危险。

在另一个房间里,我们找到了瘸着腿的纳威,当时他正在和一个食死徒在布满烟雾的立架之间左躲右闪,食死徒疯了一样四处发射咒语,贝利尼在他背后冷不防射出了昏迷咒,击中了毫无防备的食死徒。

这家伙摇摇晃晃地倒下去了。

“干得漂亮。”我说道。

“是吗?”贝利尼跃跃欲试地简直想要再来一场战斗。“我的命中率达到了五成。”

“是啊,基于两场战斗得出来的,这个概率确实很有说服力。”我真诚地说。

纳威见危险解除了,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其他人呢?”我问。

纳威什么都不知道,据说在哈利刚拿到预言球的之后,他们就在狂奔中分散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跑到魔法部来做什么?这里的官员们呢?”贝利尼问。

“不知道……”纳威显得比我们还茫然:“我们在开庆功宴,哈利忽然跳了起来说他刚才看到了韦斯莱先生,还,还说韦斯莱先生出事了。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是梦魇了,不过哈利坚持要去联系一下凤凰社。我们小部分人就跟着出来了。

“没想到乌姆里奇的特别调查小队今天到处都安排了岗哨,我们慌慌张张地一下就被发现了,有求必应屋也被他们发现了……哎,也不知道留下的人怎么样了。总之我们趁着还没被包围的时候跑出去了,跟着哈利找了间办公室,通过壁炉就过来了。”

和我设想的差不多。

我们叮嘱纳威藏好,然后准备离开。

“喂,”他犹豫了一下叫住了我们:“这是什么?刚才他们把这个的架子打碎了的时候,马尔福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他拿出了一个小小的沙漏。里面细密的沙子翻滚着让人着迷的柔光。

“刚才要不是你们把那个食死徒击倒了,我就把这玩意踩碎了。”纳威挠挠头:“文森特,你是不是认识它,那给你好了。你去找哈利的时候说不定用得上。”

我接过了那个小沙漏。又用魔法在这个屋子里飞快搜索了一遍,终于确定这是这一片狼藉之中仅存的一个。

幸存下来的时光转换器。

我不认为现在在世界规则的监视之下,我除了在这里扰乱剧情之外,还能有转换时间的余地留给我。不过这种东西落在别人手里可能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于是我谢了他接了过来。

我们终于找到了和卢修斯·马尔福对峙中的哈利。

打开房间门的一瞬间,就能察觉到里面所散发的不详的气息,令人十分厌恶,直觉告诉我现在关上这扇门离开才是明智地选择,但是现在不是依靠直觉的时候。

我和贝利尼一前一后跨进了这扇门,这个房间是圆形,一层层阶梯向下,最终的平台上有一个拱门,那里发出的邪恶而不怀好意的私语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却依旧仿佛响在耳边。

这个时候,哈利正作势要砸了那预言球,马尔福正绞尽脑汁要结束这个僵持的局面。拱门另一边的战斗则热火朝天,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挥舞着魔杖,嘴里尚有余暇一连串地蹦出恶毒的挑衅之言,她的对手是塞德里克和秋。

塞德里克不愧是三强争霸赛的赢家——虽然其他选手都因为各种原因提前倒下了,但这不代表他赢得虚了。赫奇帕奇的这为尖子一改往日平和的态度,眼神犀利起来,紧紧盯着上蹿下跳的莱斯特兰奇。秋偶尔会被贝拉特里克斯的尖锐的笑声干扰到,但她和塞德里克的配合很妙,也会使出一些出乎意料的偏门小魔法,一时间,两个学生竟然和阿兹卡班出来的亡命徒斗了个势均力敌。

两个人能有这样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很明显苦苦追求秋近十年的伊夫·佛罗莱特学长,是没有半点希望了。

贝拉特里克斯离我们的角度太偏,中间隔着硕/大的拱门,我不得不沿着最上面一圈小心地寻找攻击她的角度,又得放着因为站得最高最显眼而成为易于得手的靶子。

“小乖乖,再过来一点啊。”又一次因为距离而失了准头的咒语之后,贝拉特里克斯嘴里面更多话了,她对秋咧嘴大笑道:“哈哈哈,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在你的小男友面前。说真的,自从一个个对付了隆巴顿之后,我就比较喜欢这样的方法……折磨你,你的小爱人会比你哀求得还要惨。”

塞德里克无法再装作听不见了,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可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忽然一个人从我们背后冲了出去,直扑贝拉特里克斯而去。

是纳威·隆巴顿。

他直扑莱斯特兰奇而去,手里挥舞着魔杖大念着咒语,却全部因为急促地冲下去的颠簸而大大失了准头。贝拉特林克斯都没有正眼看他,就用咒语把他定住了。

然后她对纳威默念了一句什么咒语。

纳威手脚似是被魔法捆住了,整个身子笨拙地在地上扭曲、翻滚,最终痛苦地蜷缩在一团,使劲地颤抖着。

“是钻心咒!”贝利尼吃惊过后,愤怒地就要冲下去帮忙。

“你想和他一个结果吗?”我揪住他:“骤然冲下去的时候不好控制方向,魔咒迎来你躲也躲不掉——我过去。你在旁边看着,或者去帮哈利盯着马尔福,不要叫他耍了阴招。”

我一挥魔杖,在一整圈的台阶上实施了变形咒,部分台阶融化、铺平,变成了斜坡,我又将一边的碎石变成了滑板,跳了上去,飞速地向最底部冲去,在两个食死徒回过神来之前落在了平台上,向前冲了几步消了势头,正好站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另一边。

她连着好几个咒语将塞德里克和秋撞得远远的,回过头来打算要好好收拾隆巴顿一番。那边卢修斯·马尔福忽然尖叫了一声“不!你个蠢货!”

我们望去,看到一篇烟雾气中,马尔福一脸惊怒,哈利和贝利尼一脸呆滞,特里劳妮教授形状的珍珠色人形站了起来,在目光之中张开嘴一张一合在讲些什么。

莱斯特兰奇立刻就像被点炸了一样,发出了让我皱眉的贯脑之音,尖叫着诅咒哈利,将隆巴顿扔在一边,就要冲过去:“我要杀了你!”

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是,这扇房间的门又被恶狠狠地撞开了,咒语随着凤凰社的巫师们飞舞的斗篷一起涌进房子里,它们被接连不断地被发射,令兰斯特兰奇和马尔福步步后退。通过房间门看到大厅里,景象更是一片混乱,刚才我们没遇到的食死徒们被凤凰社成员们追得四处逃散,咻咻闪过的魔咒的荧光甚至盖过了屋子本身散发的暗暗幽光,将前来支援者脸上严肃愤怒的表情照耀得诡异。

其中,急切的小天狼星冲在了最前头——一切似乎在严丝合缝地回到了该前进的方向。

我却在这个时候出了神。

不,确切地说,从到达魔法部的时候,我就不是很在状态了。

贝利尼同真真切切的行动表示愿意和我一起战斗,在这个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候,坚定做我的队友而不是低调行事,简直和赌命无疑。

我本以为即使我暗暗按照自己心意改变了这个世界不少,也只是一个能够随时脱身的局外人,可现在呢?我不仅不由得开始担心朋友们的安危,为了保证不出岔子而解决掉了博伊尔一派的好几人;反过来,我也有像詹姆、像哈利一样,有了能够为我两肋插刀的人了。

贝利尼甚至不会是第一个,因为我知道小天狼星对我和哈利是一样的密切地关心。

这样算来就有两个。

也许可以加上丹其。(事后问他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再减掉)那就是三个。

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已经和这个世界产生了这么密切的相互的羁绊。

我大概早就脱离了自己想象中在这里置身其外的生活准则了。一开始对这个世界的不真实感、疏离感已经被真真切切的关系纽带扫去了。

我长长呼了口气。

既然这个世界既定的运行轨迹已经被蝴蝶效应逐个打破,那我还总是畏首畏尾地忌讳什么?只要不将必要的信息说出嘴巴,我可以用魔杖将一切不想要的未来消灭在萌芽之中。

我想保护这些试图保护我的人。

是的,我就要这样做。

心思电转,只是瞬息时间,贝拉特里克斯退到了房间的另一头,将哈利堵在里面,小天狼星正在大步流星地跨过最后几级台阶,那个象征着死亡的拱门就在几步远外的地方。

我既然知道了预先要发生的一切,怎么可能放任这里的悲剧按照既定而上演?

贝拉特里克斯尖笑着,故意将哈利拉的跌跌撞撞,势必要惹怒急切的小天狼星。

那个拱门在我的眼里无限放大,表面质地深灰的颗粒一清二楚。

我抬起头来,将目光从那拱门上拔开。

不会让你再犯下任何一桩人命。不能让你的得意的尖笑愈加猖狂。我站得离贝拉特里克斯近许多,向她冲过去,全心只想着要在这两个人魔咒交接战斗之前解决掉这个女巫。

是的,不再被动、不再顺水推舟、不再算计回避,五年来第一次,我是如此急切地、冲动地要改变一段重大的命运。

我觉得我想明白了。

贝拉特里克斯见我冲在了前面,她大笑着:“好啊,又来一个。”她的乱发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在空中飘扬。我紧紧盯着她每一个动作,不想浪费一秒同她僵持缠斗,唯求速战速决,更或是一击致命。

我迅速、十分精准地瞬移,因为彼此只隔了不到五米,这样突兀的举动没被她预料到,我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哈利和她之间设置了一个牢固的盔甲护身咒,脚下加速,一下冲到了连魔杖都难于挥舞的距离。

她似乎以为我是走投无路,要来夺魔杖或是什么的,眼中露出了嘲笑。贝拉特里克斯高高举起了魔杖,拐着手腕对着我念起了咒语,余光中马尔福也冲这边施了咒语,我没管那两道咒,躲也不躲,撞进她身前,手一晃魔杖顺着手腕绕了一圈,反握了魔杖,狠狠向她眼窝扎进去。

海伦从小便坚持叫我别选适合自己的魔杖,而选用最硬最结实的木材,是有道理的。

时刻不离身的魔杖早已像是身体的一部分,我对它的每一个晃动都了如指掌,也唯有此才能保证每一次施法都精准而强力。也因此在此刻,我感觉到了杖尖层层突破了柔软的玻璃体,有弹性的肌腱,最后捅入了触感极佳的大脑里。

这时候应该搅一搅,然后再□□。

可我没有时间了,贝拉特里克斯的魔咒刚刚脱口,杖尖近在咫尺,我飞速地回忆了一下她刚才念了什么咒语。这时候被挟持的哈利终于破开了我给他的盔甲咒,全力推了我一把。

那盈绿色的光芒险之又险地擦着我过去了,砸在地上。

是死咒啊。

我只来得及想到这一句,马尔福的咒语便飞了过来,落在我身上,我顺着势头歪了下去,栽在了破碎的石块之间。

我爬起来。看着扑过来的小天狼星,还有满场的人都在看我(除了灰头土脸被捆起来的马尔福)。我不知道说什么,一挠脸颊,才发现血留了满脸。我低头,发现袍子上都是。

我有些站不稳,蓦地摇晃了一下,小天狼星连忙抬手将我扶住。

他这样担心其实大可不必,这些鲜血应该是贝拉特里克斯的。我说:“不是我的血。”然后心口一痛,返上来一口腥甜的血吐出来。

……

这就比较尴尬了。恩。

我抹了一下嘴巴:“这次是我的血。马尔福的咒语……不过没什么大碍。”

大家的目光似乎有些灼人,我忽然脱离了小文森特暴力至上的思维,意识到了这样的手段会不光彩,狠辣,不留余地,完全不是一个十五岁孩子应该做出来的事情。

我低头。“我为我刚才的行为抱歉。我太冲动了。”

小天狼星却说:“没什么可道歉的。你没必要为真实的自我感到抱歉。”

“你大可随心所欲,只要你不要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他说:“而我相信你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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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到此为止的话,魔法部的事件本来是会这样祥和地落下帷幕的。因为甚至连伏地魔本身都没有出现,或者他出现过,但是看到哈利被团团凤凰社成员围住,而没有出手。

大部队井然有序地撤离,在伦敦地下最深处,今天失去了性命的只有贝拉特里克斯,我血统上的堂姑。

邓布利多给几个学生处理了一下伤势,然后安排大家回霍格沃茨,自己则抱着手,准备留在魔法部的大厅里等着部长福吉和他半点不靠谱的所有手下给我们一个交代。

人们抬着不能行动的赫敏、纳威、卢娜等学生先离开,我和贝利尼轻松地聊天,漫不经心地排在队伍最后面。

贝利尼激动得没办法固定地站在一个地方,他较为成功地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战斗,虽然是摔了那个预言球,不过他自我总结后,觉得最后那十几分钟里,他很是有力地帮助哈利抵住了卢修斯·马尔福的淫/威和压迫。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在后来人们在各个屋子的角落搜索漏网的食死徒的时候,贝利尼本来是被派去一个看似安全的屋子寻找D.A.们的,竟然一个人对上了一个食死徒。

最后他竟然毫发无伤,而那个食死徒则被各种恶咒覆盖了个遍。这当真让我有些惊讶,可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贝利尼是傲罗和MI6的后代,一位拉文克劳,即使平时看起来不够打眼,但是也不失为一个优秀的学生。

也就在这个时候,福吉一脸心烦意乱地走出了壁炉,后面跟着一批同样苦着脸的部员。

福吉甫一进大厅,觉得不对,抬头看才发现了大批的霍格沃茨学生和邓布利多的亲信,大概有那么一瞬间,他大概是要跳起来逃命。不过到底是历经沧桑的部长,他稳了稳神,对邓布利多大皱其眉。

“关于食死徒在部里的预谋和袭击,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部长。”邓布利多语气不可谓不逼人。

福吉一脸惊讶:“你们消息得的挺快。”

我们就在事发中心啊。

福吉明显和我们想的不是同一件事情,可他没察觉到,他似乎以为我们这一群人等在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不怎么相干的事情强行找他的麻烦。

这也不怪他,即使英国想象力最丰富的巫师,也不会主动去假设魔法部总部被用来当做欺诈和绑架的中心舞台吧。

福吉挥舞着双手:“好吧,好吧,我没有料到,食死徒的力量确实超出控制了。”

接着他一扭头,看到了愣在一旁的贝利尼。

“你们干嘛把他也带来?”福吉皱着眉头,对邓布利多说:“用得着做到这一步吗?我知道这件事情十分恶劣,可你真的不应该把家属也叫来,小霍恩比应该和其他家人呆在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忽然猜测到让福吉头痛的事情是涉及到了谁了。

我的心狠狠地沉下去。

“你什么意思?”贝利尼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问。

福吉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才意识到不对。众目睽睽之中,他不是很乐意地走过来,摘下帽子,拿手帕一遍遍擦拭头上的汗水。

“我是万万没想到要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情……”福吉避过贝利尼的目光,“既然……唉,孩子,让我怎么说……是这样,几个小时之前,我们得到了消息,全国各地的傲罗指挥站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突袭——”

“所以,我妈……”贝利尼绝望地说。

福吉嘶了口气,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又换回左脚。

“今天其实不是霍恩比夫人值班的……”福吉的话让所有人心中骤然升起了一丝希望,可他接下来又说:“但是不幸的是,食死徒们逼问到了她的行踪,赶了过去,就在麻瓜闹市街头……霍恩比先生和夫人毫无防备……”

周围伸出了好几只手,预备着来搀扶打击之下的贝利尼,可他却出人意料地站得稳稳的。

“总之,部里会给你发足够的补偿金的。”福吉这回说话快了许多,一股脑儿把话说完了:“令尊和令堂的事情我们感到很遗憾,这次行动魔法部完全没有预料到,是我们的责任。请务必节哀。”

他话音没落就转身欲走,然后回过来补充了一句:“霍恩比先生似乎是麻瓜的,金察……是吧?”

“是特工!”贝利尼大声地喊出来,这句话我在他家听霍恩比先生天天唠叨了很多遍,因为霍恩比女士巫师身份的光芒总是会盖过一个小小的剧情六处特工:“是保护国家机密的英雄!”

“嗯……”福吉有些尴尬,而且不小心流露出了对麻瓜天生的不以为然:“总之霍恩比先生的异常死亡,可能会引起麻瓜们的震动哗然,这件事部里负责全程跟他的单位解释汇报。尽量为他多争取一些待遇……就这样。”他戴上帽子,急匆匆走了,没回头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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