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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要分手男主发疯 重重地磨顾浅浅_繁花散尽

诺敏到良妃的延禧宫时,遇见一个身着月白色旗装的宫女从里面出来。

可能因为那女子正在想事,而诺敏也因着送礼送了一天,有些困怠,刚巧二个撞到了一处。

那宫女撞了人,才惊醒过来,待看清了是谁,忙半蹲着行礼:“见过诺敏格格,是奴婢走路不小心,撞了格格,还请……”

反正也撞得不重,诺敏只是笑着摇摇头:“不妨事,你起来吧。”

望着她入目的淡淡眉眼,不是极漂亮,却很耐看。特别是眉宇间有着一种特殊的风姿,仿佛她不应该一身宫女服色,不应该自称“奴婢”,不应该以卑谦的态度站在自己面前——而就算她如此做了,却也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宫女身份,那低柔而清冷的声音,那淡定而从容的举止,竟像极了草原深处的铃兰花,高洁雅致,暗香盈盈。

“你是哪个宫的,叫什么名字?”一瞬间,诺敏便喜欢上了这个面色上带着淡淡笑意,骨子里却透着傲然风姿的女子。

“回格格的话,奴婢乾清宫当差,是佟佳氏秋若。”

诺敏一向对满族的各种姓氏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笑道:“难怪如此气度,是不是在御前当差的都像秋若姐姐这样的从容气度呀。”

秋若一怔,似乎没想到诺敏用这般的语气同自己说话,轻声笑道:“格格这声‘姐姐’奴婢不敢当,奴婢也不过是要御前当差的普通宫女罢了,哪有什么从容气度……”

说话间,已有良妃宫里的宫女上来请安:“诺敏格格吉祥,我家主子这两日身上有点不适正在服药,刚才听说格格来了,说请格格到西厢房去坐,门口风大小心身子。”

见已有宫女出来,秋若向诺敏曲了曲膝:“格格若没什么事,秋若先告退了。”

“你……”第一次没由来对一个女子生出这般的好感,诺敏忽然拉了秋若的手笑道,“姐姐住哪儿,下回等姐姐闲了,诺敏去找姐姐可好?”

“奴婢住的地方简陋蔽俗,不敢让格格纡尊降贵。”秋若微敛了眸,轻声道。

见秋若言语间明显的拒绝,诺敏目光黯了一下,而后展颜一笑:“倒是诺敏唐突了。”

秋若又是一怔,望着眼前这个笑得纯美率真的女子,在她身上,一点也不见其他草原贵族格格的粗旷任性,那黑白分明的澄净眸子里,没有心机没有功利,只映着自己淡而无波的平静面容。

心蓦地一动,秋若沉思了片刻道:“奴婢知道格格住在‘钟粹宫’,待秋若有机会去拜会格格,只望格格莫赚秋若唐突才好。”

诺敏听了她的话,眼里渐渐浮起了一丝闪亮亮的笑意。

望着她眼中的笑意,秋若心里仅有的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也随着她浅浅而笑:“不耽误格格了,良妃娘娘还等着格格呢。”

诺敏笑着点了点头,随面色有些惊诧地看着她们的小宫女进了西厢房。见一身着鹅黄色旗装的女子,正斜靠在榻上,就着一个宫女的手吃药。

那女子亦是淡淡的眉眼,淡淡的风情,然而这这种淡然却又与秋若的淡然不同。若说秋若的淡然是宠辱不惊的从容与清雅,像空谷幽兰般暗香清远,那么良妃的淡然,就好像千帆尽过的平静与孤寂,像是雪后寒梅的幽冷出尘——那是一个女子历经世事后,方有的仿佛看透世事的随适。而这种淡然,很容易让人忘记她的年龄,只觉得由心底缓缓散发一抹平和的感觉。

在诺敏受伤期间,良妃同其他妃嫔一样,只是着人送了些补品,并无特殊关照,甚至不如佟贵妃打发人来慰问,宜妃、德妃送了珍贵的野参鹿茸,但诺敏此次却特意来看望良妃——望着眼前这个淡然得仿佛随时都会化仙而去般的女子,也许在后宫之中她是平凡的,但却因为她有着一个不平凡的儿子,而随之流传后世。

许是见了良妃跟想像的有太多的差别,诺敏一时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直到随自己进来的小宫女轻声唤了她好几声,方才惊醒过不,自己盯着良妃已经太久。

见良妃温和地望着自己,诺敏不由微红了脸:“诺敏给良妃娘娘请安。”

“格格快请坐,这礼我可受不得。”良妃似乎对她刚刚的目光不以为意,指着软榻对面的椅子笑道,“我这身子真是没用,一着风就要病上好几日,浑身的痛,特别是冬天尤其厉害,还望格格不要见笑。”

“良妃娘娘这是哪里话,诺敏不知道娘娘身体不适还来讨扰,倒是诺敏的不是了。”诺敏不由自嘲一笑,在宫里才小半年,都可以把这些谦虚客套话说得如此自然,看来再用不了多久,自己也可以像宫里其他人一样虚伪。

“诺敏的哥哥从喀尔喀送来些特产,诺敏想着平日受了娘娘颇多关照,所以挑了些送给娘娘,还望娘娘不要嫌弃。”见良妃眉宇间已有些倦意,而且面色的确不太好,诺敏想着这位顶顶有名的良妃娘娘也算是见过了,便招呼着惠儿将带来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诺敏不知道娘娘受了风寒,其实草原上有一种叫做‘龙胆花’的植物,补心益气特别好,而且对骨痛也很见效……”

“龙胆花?”

听良妃重复了一句,诺敏不由笑道:“这是咱们草原的高寒地方的一种花,蓝色的很是漂亮,在草原常常拿来沏茶泡酒,对风寒痹症很有好处……娘娘若有兴趣,我下回教哥哥托人带点过来……”

“龙胆花……”良妃又是淡淡的一声,诺敏不由好奇地瞧着她,却见她那双原本含着淡淡笑意的温和的眼,渐渐迷蒙起来,仿佛透着她,心神不知道飘到了何处。

“主子……”良妃身边的大丫头绣纹不由轻轻唤了一声,良妃这才笑了下,向诺敏笑道,“格格这身旗装穿得可真是好看,若不是提到草原,倒忘了格格是喀尔喀草原的公主……我年轻时候曾去过塞外,见过那龙胆花,真的是……很美啊……”

“娘娘也去过草原?”诺敏一怔,据她有限的知识,只知道良妃是出身于辛者库,是罪宦之家的后人,但却从来不知良妃竟也去过草原么?

“记得那是秋季,草原上很多花都败了,草也渐渐枯黄,而在这片枯黄之中,那蓝得耀眼的龙胆花竟开得那般的艳丽,可艳丽却又不张扬,而且那般纯净的蓝色,好像……好像一个人的眼睛……”

看着良妃低低地自语,而刹那间那原本淡淡的眉宇间竟充满了异样的神彩,仿佛绚烂的烟火点燃漆黑的夜空时所发出的炫目光芒,美得令人窒息。

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美得像龙胆花一样么?那是怎样动人的美丽?一刹那间,诺敏竟也不由心生想往,想见见良妃口中如此动人的那双眼睛。

“让诺敏格格见笑了,人一上了年纪,便爱回忆过去的事,怕是诺敏格格嫌了我这个沉闷的人了吧。”良妃温柔的声音适时想起,人也恢复了那温淡的模样,几乎让诺敏以为她刚刚散发出来的炫烂的笑容竟只是自己的一种错觉。

“怎么会呢,良妃娘娘风采卓越,丰姿动人,诺敏在草原的时候就时常听四公主提起娘娘呢,说娘娘的一手簪花小楷写得极是漂亮……”

良妃笑道:“四公主原本跟八阿哥走得近些,从前也常到我这来玩,倒还真不知道她竟这样夸我,不过说是读过几本书,会写几个字而已,哪有四公主说得这么好……”

诺敏笑笑刚要答话,却听门外有宫女轻声道:“主子,八阿哥来看主子了。”

诺敏忙起身道:“既是八阿哥来了,诺敏先行告退。”

“不妨事,难得和格格聊得投机。”良妃脸上笑意淡淡,看不出心思,只是轻声地应了声,“请八阿哥进来吧。”

“儿子给额娘问安。”宫女挑了帘子,八阿哥恭恭敬敬地给良妃行了个家礼。

“别行这些俗礼了,好歹也是个贝勒,快起来。”良妃笑着,“春绿,还不给八阿哥上茶。”

“诺敏见过八阿哥。”

八阿哥笑意浅浅地望着她:“诺敏格格可是稀客,难怪今天额娘的气色看着比昨儿个好了很多。”

“可不是么,诺敏格格陪我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了。”

诺敏望着眼前同样含着笑意的这对母子,刚刚去了宜妃娘娘的宫里,也正巧赶上五阿哥胤祺给宜妃娘娘请安,却是连通传都免了,直接进了屋,二人的言谈举止间都透着亲昵,反观眼前这对母子,虽然八阿哥眼中的关切与尊敬很重,良妃也是笑意款款,却总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过听说八阿哥从小并不是在良妃娘娘身边长大的,可能也不无关系。

诺敏正胡乱想着,却听那边八阿哥已问了良妃娘娘的一些起居情况和身体状况,良妃答得极少,倒是身边的绣纹回答的多些。

“八阿哥来看娘娘,诺敏就不打扰了,诺敏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该回去了。”诺敏再次起身,笑着告辞,看着人家母子续叙家常,自己在一旁总不是回事。

“今天荣妃和德妃来瞧过我,你福晋也来请过安,刚刚还有一拨子人,才走诺敏格格又来了。我这一病,屋里倒比平常热闹不少,今儿还真的点乏了。”良妃坐直身子,却用拈了帕子的手按按头,“八阿哥今儿陪着皇上出宫,恐怕也是没得闲,帮我送送诺敏格格,也早些回府歇息吧……”

诺敏微怔,说是让八阿哥送自己,其实连她也看出来了,这不过是说辞——且不论现在还是年下,单说是自己儿子来跟亲生额娘请安问好,还不到一柱香的工夫,这就要赶着走么?

可是望着良妃唇边的笑意,眼里的温和,又不像在气恼八阿哥什么……一瞬间诺敏有些许的迷惑。

“是,额娘说的是,眼见天要黑了,让诺敏格格一个人回去,儿子也不放心。”八阿哥却似乎浑不在意良妃的话,点头笑道,“额娘既是乏了,也早些传膳,早些休息,明日儿子带了媳妇儿再来给额娘请安。”

“也好。”良妃点点头,向诺敏笑道,“刚刚跟格格聊得很是投机,格格若是得了空,常来坐吧。”

望着良妃浅浅的笑意,又望着八阿哥淡淡的笑意——眼前这对母子还真是相像,竟连笑容都是一样的轻柔而……虚伪!

诺敏点头笑应着“好”,可心下却真真不想再来,这样的面目他们不觉着累,连自己都看着累。

随着八阿哥先后出了延禧宫,才过了申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其他人远远的跟在后面,八阿哥亲自挑了宫灯跟诺敏走在前头。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诺敏自己回去就行,不劳八阿哥相送了。”

“你来看我额娘,我理应送你回去的,更何况延禧宫位置较偏,紧挨着太监杂役出入的地方,万一哪个奴才惊了格格,倒让额娘跟我心存不安了。”

见他说得肯定,诺敏反倒也不好推辞,只好笑笑,二人并肩前行,半明半暗的宫灯将八阿哥和诺敏的身影拖得长长的。

入夜的北风极是寒冷,在甬道间呼啸而过,发出尖锐的叫声。

“格格冷么?”正好此处是风口,一阵寒风袭来,八阿哥关切地道。

“还好。”敷衍地随口应了一声,却听八阿哥随即笑道,“我倒是忘了格格生长在关外,那里的冬天倒是比京城还要冷一些的。”

望着被宫灯映着的八阿哥唇边平静而温和的笑,诺敏有丝酸酸的感觉,静了半晌,慢下脚步,盯着八阿哥轻声道:“原本应该是草原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宫里……似乎更冷!”

八阿哥一怔,脚步亦是一顿,原本瞧着前方的眼认真地看向诺敏。

诺敏无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只觉得那双眼中的温和柔如水,清冷亦寒如水……一个人的眼睛中怎么可能会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诺敏愣了下,别过头去,那深沉亦静如水的双眸竟让她不敢对视——这些阿哥的心机和隐忍不是她这样寻常家的女子能够相比的。

“格格是觉着身冷,还是……心冷?”八阿哥忽然笑了一下,但这一笑却让诺敏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起来,这丝笑不似他平日的温和儒雅,只觉得透着几分苍凉,他按了按胸口,淡淡地道,“若身冷,多穿几件衣服就好,若心冷,那么,就只有自己想办法,让它暖起来……”

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八阿哥的笑,诺敏只觉得眼中一酸,泪竟猛地流了下来。那眼泪一滴滴,落在被昏黄灯笼蕴染着的冰冷的地面上,很快就被呼啸的寒风吹得不剩一丝痕迹。

望着身边的八阿哥也停下脚步,诺敏忽然觉得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面前突然流露了这般脆弱的神情,有丝尴尬和不安,但眼泪却仿佛并不跟从她的意识,竟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只有低着头,不停地擦着眼睛。

突然一块帕子递到她面前,诺敏下意识地想接,又突然意识到接他的帕子似乎有些不妥,忙避开身,从怀里掏了自己的帕子轻轻拭着。

八阿哥似乎毫不在意,收了帕子,静立在一旁,待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轻轻笑道:“格格这几滴眼泪中,可有那么一两滴是为胤禩而落?”

诺敏抬头,见八阿哥如常的神色间有着隐隐地一丝了然的感动,只是常挂于唇边的笑意却淡淡隐去。

犹豫了半晌,诺敏终是没有开口——此时说什么,似乎都有点交浅言深的意思,可一时的心有所动,的确有一部分是因为八阿哥,原来自己的心思,竟一丝一毫也没逃出他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却听八阿哥轻声开口,语气很淡很淡,“我拼命地好学,努力,想得到皇阿玛的赏识,就是为了让额娘能过得好些,而她封了嫔,封了妃,可能全天下最高兴的人就是我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听着八阿哥轻得近乎是自语话,诺敏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虽然她并不了解八阿哥,但从史书的记载和旁人的口中,却也知道,八阿哥不但温文儒雅,而且工于心计,可为什么却突然对她这样一个“外人”讲起这么隐密的心事?而那一向如水的双眸此时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愈发的看不清,猜不透。

“一时有些感慨,倒叫格格看了笑话,希望没吓到格格才好。”见诺敏低头不语,只是手指下意识地绞着帕子,八阿哥又恢复了平日的笑意。

心忽然柔软了一下,诺敏抬起眼,柔声道:“其实娘娘……还是很爱你的……天下又有哪个额娘,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淡淡的笑容在眼底迷漫开来,八阿哥只是笑了下,没作声。

诺敏忽然有丝懊恼。人家母子的事情,自己犯不着多嘴,更何况这种事情,一向是寒天饮冰水,冷暖自心知,自己这么轻巧的一劝只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八阿哥,就送到这儿吧。”钟粹宫与延禧宫都处于东六宫,原本就相距不远,遥遥望着挂于宫门口的红灯,诺敏笑道,“多谢八阿哥一路相送。”

八阿哥也停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诺敏,眼神一片温和,却始终无语。

诺敏先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后有些不自在起来,刚刚开口再次告辞,却听八阿哥轻叹了一声:“多谢格格。”

“谢我什么?”一时间好奇压过了尴尬,诺敏抬起脸望着他,只觉得那温和的笑意后来还隐隐闪动了些什么。

“像我跟额娘的关系,在这宫里……还有很多……”其实满人讲究生而不养,很多阿哥公主生下来之后都不是由自己的额娘带大,包括四阿哥、七阿哥和十二阿哥……外人只道是因为此而感情生疏,甚至连他的福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而眼前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子却因为此而落泪……

八阿哥说得隐晦,但诺敏自是听得明白,只觉得面上一红。她是喜欢历史上的八贤王的,但每想到这般儒雅清俊、风流潇洒的翩翩公子最终的结局,每想到身边的每个人的结局,她都会忍不住心痛。

然而,她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不能做!

低下头,不想让八阿哥看到她眼中的悲伤,却不料一根白晰纤长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颔,只听八阿哥轻叹:“为什么每次你看着我,都会让我觉得你眼中有一丝悲悯,为什么?”

诺敏忍不住苦笑,原来在这些阿哥面前,她的心事一点也掩饰不了!只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却太难回答!

见她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不回答,而眼中浮着懊恼,八阿哥笑了下,收回手退了一步,“诺敏,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个单纯的女子,什么心事都表现在脸上,可有时候我却觉得又看不透你,因为你的眼睛里好像有说不清的忧伤……”

诺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地面,不敢抬头,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我不再问你为什么了,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八阿哥缓缓地道,“但是请保留着这份单纯和善良吧,因为宫里像你这样的女孩已经不多了……”

八阿哥望着她,眼中的雾气又浓了几分,可诺敏却仿佛感觉到他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透着自己,不知道在看着谁,想着谁……会是什么样人,可以让一向都温和含笑的眸子里浮起如此浓浓的苦涩和无奈呢?

“八哥新年大吉,诺敏格格新年大吉。”

一个清朗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惊得诺敏忍不住退后了一步。转过身去,却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站在不远处。

“见过四哥。”八阿哥神色不变,上前半步淡淡地向四阿哥问安。

四阿哥神情间亦是一片平静清冷,只是向二人点点头:“刚从我额娘处出来,正准备出宫呢。”

德妃住的永和宫正好在延禧宫和钟粹宫中间,这条路是从永和宫出宫的必经之路,因此在这里遇到他们自然也不奇怪。

“八哥好兴致,跟诺敏格格竟站在风口聊天,也不怕吹了风。”十三上前两步笑嘻嘻地瞧着他们道。

“刚刚在良妃娘娘宫里正巧遇到八阿哥去请安,良妃娘娘体恤诺敏,非要让八阿哥送诺敏回宫。”诺敏半垂着眸淡淡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此时十三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太过锐利,而且还含着隐隐的冷意……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十三。

“正巧我也要出宫,一起走吧。”八阿哥淡淡笑道,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向着诺敏又道,“还是要多谢格格今日去看望我额娘,既是已到了‘钟粹宫’门口,我也算交差了……”

“哦,刚刚我额娘也提到格格,要我有机会谢谢格格呢。”听了八阿哥的话,四阿哥也应了一声,笑了笑,“格格早些回宫吧,天黑了风寒。”

难得听到四阿哥用这么温和地语气说话,虽然只是清浅的一笑,但却瞬间柔和了他原本冷冽的眼神,让诺敏不由一怔,忙道:“谢四阿哥关心。”

说着曲了曲膝,算是行了个礼准备告退。

“四哥和八哥先出宫吧,我想着还要去看看禧柔,一会儿自个儿回去便是。”十三忽然道,“听伺候她的宫女说,她这几日好像身子又不太好,我……”

“去吧,不过别耽搁太久,眼见着快下宫禁了。”四阿哥淡淡应了声,默默看了十三一眼,和八阿哥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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