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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试探禧年 我不能再爱上自己老板了_一*******臣

自那场守孝之后,卓言的病症如晏青所说,拖了很久一直未曾大好,那日他回府,晏青例行诊脉,颇为不悦:“七爷,您这病是真的不准备好了么?”

卓言无辜道:“晏先生说笑了。”

晏青怒了:“老夫说笑?!自你回金陵那日起,老夫就说过,七爷的肺部受过重创,若不好好调养后患无穷,结果你一直忙于宫中事务,不曾好好修养,搞得旧伤无比棘手。老夫知道非常时期你也是迫不得已,也就忍了。后来宫中事毕,你又回府里不眠不休地练功,老夫也忍了。现下尘埃落定,病症也渐渐有了起色,这几日也没发热了,这回又是为着什么感染了风寒、弄得病症复发?手上的伤又是怎么搞的?”

卓言被晏青噼里啪啦数落一通,本能的关闭耳朵,颇有几分无可奈何:“宫里遇到一点儿小麻烦,以后我会注意。”

晏青气得提了药箱拂袖而去,又一次发脾气说“再也不治了”。

卓言轻叹一声,他并非不爱惜自己,只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秋娘,你去拿些治烫伤的药来。”

秋娘闷闷地去拿了药,轻轻涂抹在血肉模糊的伤处,眼泪差点儿就掉下来了。

卓言一时疼得钻心,额上渐渐浮起一层薄汗,淡淡安慰她道:“一点儿皮肉伤,没什么大碍”。

“到底是什么人?是淑太妃找您麻烦么?”

“一个小丫头片子,不值得计较。”卓言是当真没太放在心上。

秋娘愤愤不平:“能欺负七爷的,除了先皇也就只有陛下了,以往即便是淑妃娘娘欺负了爷,爷都会让她付出代价。爷几时变得这么好脾气了,吃了亏也不吭声?”

“嘿。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点儿肚量?”

“奴婢不担心爷肚量小,就担心爷为了陛下的面子,一个劲儿地委屈自个儿。”秋娘看他一眼,能让他这般忍耐的,除了与陛下有关的人和事不作他想。

卓言入宫频繁,皇帝总是有事无事就召他,偏生自己又一时忙不完,时常让他等着,就把他交给了宠妃赵翎。

卓言原以为自己处处忍让,不与女人计较便是,不想赵翎却是变本加厉,只要逮到机会就整他,都是些不入流的后宫手段。

而且赵翎发现,不管她怎么对待卓言,卓言都是瞒着皇帝、照单全收,完全不与她争斗。

卓言其实是懒得跟她计较,直到元宵夜那次,赵翎玩得稍微有点儿大。

那日在慈和宫中,已经晋位为皇太后的曦妃召集各位皇嗣闹元宵灯会,卓言也在受邀之列。卓言身份尴尬本不愿凑这份儿热闹,但念及太后待他一直不薄,不愿拂了太后的面子,只得入宫。

结果,太后和皇帝尚未入席之前,淑太妃早早等在慈和宫中,抓住“君臣之别”大作文章,

逼得卓言向诸位皇子、王爷一个个叩拜过去。

太后和皇帝到时,刚好赶上四皇子萧倬安故意晾着卓言。

萧倬云当即就变了脸,他未曾料到淑妃一党时至今日还敢故技重施。

皇太后一把抓住卓言的手臂,顺势拉他起身,开口便斥责道:“老七,随哀家坐到上首,哀家今日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受你的礼!”

一众皇子皇孙瞬间明白,皇太后这是要趁机为卓言正名了。

淑太妃尖声道:“姐姐,这不合规矩。”

皇太后冷冷道:“规矩?先皇病逝的时候最惦念的就是言儿,若是先皇还在世,怕是早就复了老七的皇子之份!淑太妃如此辱他,未免有失分寸。”

淑太妃道:“君臣有别……”

萧倬云当即打断她:“卓将军功在社稷,朕今日就下旨免了他的跪拜之礼,要是有人不服,也好办,自己领兵去边境走一遭,朕不指望你们能立下灭月氏的大功,能在边境战中打几场胜仗,就与卓将军一样,免了见礼!淑太妃,恭王久在金陵,是不是也该在战场上动动筋骨了?”

淑太妃脸色霎时青白难看,真把恭王调到军中,卓言还不随时随地都能捏死他,随便一场仗

都能要了他的命。

大皇子珉王微微摇头,老四老五至今还看不清楚形势,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十三皇子萧倬然愉快拍手道:“太好了!太后娘娘,七哥以后是不是就与我们平起平坐了?”

童言无忌,一声“七哥”当众叫破,皇太后莞尔,也不知这孩子是聪慧有心还是无意之举。皇太后笑道:“言儿如今身份未复,你虽不能当众喊他一声七皇兄,家宴之上叫几声‘七哥’倒是无妨的。”

卓言大惊,倏然回头看向皇太后。

太后此言一出,就等于在宫中正式承认了卓言皇子的身份,虽未能昭告天下,但以后还有哪个敢不把他当皇子看待?

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但太后如此待他,粉身难报。

九皇子萧倬雨从善如流,上前一步一揖到底:“七哥。”

“七叔!”皇后嫡子萧子桓早就叫得无比顺口。

“七哥!”“七叔!”几个年纪小的皇子皇孙即刻跟风。

随着大皇子珉王的一声“七弟”,卓言的身份在宫中逐步明朗,不再是不能提及的禁忌和辛秘。

皇太后温和笑道:“言儿,还不来见过我这个母亲。”

“太后娘娘,微臣愧不敢当。”卓言撩衣下拜,太监们眼明手快递过一个蒲团,膝盖刚一落下,卓言就知道不对劲,蒲团里面密密麻麻藏了不少细如牛毛的钢针。

卓言侧目看向淑太妃,她依旧一脸愤怒。

不是她!

忽觉一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

在这宫里,敢这么整他的除了淑妃、只有赵翎。

卓言低眉敛目,完全不去看她,内心微微叹息:这丫头胆子实在太大了!

此时此刻太后当众抬举他,在太后发话之后,谁敢找他麻烦那是跟太后对着干。

这种时候当众在蒲团里做手脚,这哪里是要找他的麻烦,分明是自己不要命了!

卓言叹息一声,这回真是被迫得照单全收,不瞒也得瞒。

他必须帮赵翎遮掩住,此刻但凡泄露一丁半点儿,赵翎就会成为太后杀鸡儆猴的活靶子。

她真的为了整他,连命都不要了!

就算看在皇兄的份儿上,也不能让她就此香消玉殒吧。

皇太后浑然未觉,依旧笑道:“这宫里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还不起来?”

细针扎入膝盖,卓言疼得冷汗涔涔,勉强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如常起身。

起身的时候,他特意整理了撩开的外袍,遮掩住了膝盖,细细密密的毛针被带进肉里,一步一行都如磋如磨,汗透重衣,算是吃足了苦头。

当日回府之后,卓言里衣尽皆濡湿,神色恹恹地倚在床上看书。

四周烛台高烧,他将双腿搁在绣墩之上,晏大夫拿银针一根一根帮他把扎进膝盖的细碎毛针挑出来。

秋娘拿着帕子,帮卓言拭去额头上疼出的冷汗。

沐清一直在旁守着,难怪今晚七爷回府时,上马的动作极其不自然,膝盖上尽是细细密密的小孔,还泛着点点银光、点点血珠。

上回七爷的伤口被烫伤,沐清自责了很久,总觉着是自己没用,无法保护主子。事后,他在宫中多方打听,才知道是贵妃娘娘干的好事。这回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妖女。

沐清见卓言眉心紧蹙,一直忍着一声不吭,心头酸涩难当。

在战场上,卓言作为主帅,曾替他挡过一枪,那次,卓言腰间受了重创,也是这样疼得冷汗淋漓,却依旧强撑着带兵行军,死都不吭一声。

忽然间,沐清怒火上涌,冲口而出:“哪里来的贱婢!末将找她算账去!”

他们的元帅在前方浴血厮杀、以命相酬,回来之后却被宫中小人肆意欺辱、细碎折磨。

卓言面沉似水,低声道:“掌嘴!”

宫中皇妃,岂容侮辱,传出去就是欺君之罪!

沐清“啪啪”扇了自己两耳光,眼眶却是红了。

卓言并不看他,神色却是缓和下来,温言道:“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也值得我们沐大将军动怒?”

多大点儿事儿呢?小丫头不懂事,何必计较。

晏青的一根针突然狠狠扎进卓言的膝盖。“嗯!”突如其来的剧痛难得让卓言闷哼了一声。

晏青拱手告罪,悠悠道:“晏某一时失手,七爷不屑与女人计较,自然也不会与老夫计较了。”

故意的!

卓言苦笑,看来最近把这位老大夫得罪狠了。

“七爷,都怪属下无能……”沐清“咚”的一声跪地上。他曾发誓用生命去保护卓言,可惜回到金陵之后,他眼看着主子一次次受到伤害,始终无能为力。

无论是先皇还是陛下,他的七爷始终无法逾越那道君臣之别。

对于卓言这种三天两头外伤不断的人,晏大夫着实头疼,以往在战场上也就忍了,不与他计较。眼看回了金陵,他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晏大夫着实有些生气。

他未曾料到,让他更生气的还在后头。

慢慢的,卓言会尽量避开赵翎,可总有避不过的时候。

那日与皇兄密奏南楚军情,眼看赵翎上茶,他就忍不住在想,这回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入口甘醇、齿颊留香,茶也……不烫啊?

正在狐疑间,忽而腹痛如绞。

这死丫头竟敢当着皇帝的面下毒。

她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急着找死啊!

“你很热吗,看你不停擦汗?”萧倬云有些疑惑。

“衣服穿得有点儿多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要是皇兄没什么要事,容臣弟先行告退。”卓言仓促告辞,从头到尾都没看赵翎一眼。

一出宫门,强自压下的一口血全喷在玉阶之上。

这回,晏大夫暴走了:“断肠草!还好份量不重,只伤身,不会取人性命!

沐清惊怒交加:“她竟敢下毒!”这回虽不危及性命,难保下回不会。“七爷再不可容她!”

卓言苦笑了,赵翎是跟他杠上了。

他真的不是特别在乎,甚至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只是淡淡道:“她还没那个胆子!”

“七爷怎可将自己置于险境?”沐清这回真的忍不住了,“明日我必要面奏圣上。”

卓言知道,这回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得冷冷下令:“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将此事传扬出去。”

“七爷!”

卓言神色冷冽,“这是军令。”你敢抗命试试?

从多年前开始,他的军令就从不说第二遍。

沐清满心郁愤,却在卓言的积威之下强压下来。曜焰军中,还没人敢违抗卓言的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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