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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内裤穿了水多吗 和姐夫在车上那些事_35毫米的爱

汽车穿过沙漠,开进了一片稀树草原,海拔在不断地攀升,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于夕阳的渲染下,从云化作丝丝缕缕的光带在空中流散飘浮,橘黄,艳红,淡蓝和深紫交织重叠,缓缓地向前移动,炫目得就像夜幕下的极光。这里号称“非洲屋脊”,亿万年前是座火山,现在炽热的熔岩已经熄灭,冷却成壮观的高原,目之所及皆是非洲被蒸馏到一万英尺上空的样子,那种干燥的鲜艳与空灵则是它被高度提炼的精华。

唐谧仰脸看向窗外,一群白鹳正在他们的上空飞行。白色镶黑边的羽翼时而扬起时而舒展,滑翔的姿势优美得如同大片风帆,轻轻划开砂金色的气流,一直朝着尽头处那轮硕大的落日进发,仿佛那里才是生命旅程中最后的岛屿。每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她的血液里都会充斥着莫名的悸动和敬畏,然后就想举起镜头将这瞬间截取下来虔诚地珍藏,如果没有意外,摄影师这个职业她大概会干一辈子。

但前提是如无意外,而此刻她就身处意外当中,能不能看到明天的日出还是个问题,有时候,一辈子很远但也很近。

“你在看什么?”,亚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坐在她的身边,正在翻查她的相机包。一头漂亮的金发束在脑后,纹丝不乱,就像他手里的动作一样准确且极具条理。

“白鹳”,唐谧瞄着他的手冷冷地回答。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带着艺术家般的优雅,但她可没忘记它们朝自己扣动扳机时的干脆利落,华美的表象下总是掩盖着残酷的事实。

“有趣吗?”,亚瑟的视线从相机包上移到她的脸,目光没了之前的犀利狠绝,却透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探究。

从坐上这辆车开始,他就一直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她,这让她很不舒服。他不像是普通的商人,并不是说他贩卖的“商品”的特殊性,而是他身上那种时时刻刻散发出的要洞悉一切和掌握一切的威迫力。唐谧不明白,对于商人来说,除了利益还有什么是他需要掌控的?如果是因为她拍到了他的脸,现在他已经拿到了记忆卡,杀人灭口也不过是一颗子弹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将她带走?难道是为了钱?是的,他搜过了她的包想必也看到了放在里面的证件,在动乱的国家里,劫持他国记者和摄影师比辛辛苦苦地偷运军火更容易搞到钱,起码国际知名的杂志社开出的支票跳票几率很小。

想到这里,她决定得和身边的劫持者谈谈,尽管交易谈判从不是她所长:“确实很有趣,那些白鹳从东欧出发,越过以色列和埃及的沙漠,到达苏丹,肯尼亚,然后会在这里渡过整个冬季。当春天来临时,就会沿着来时的路回到它们出生的地方诞下后代……”

当看到亚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愉悦的表情时,唐谧闭上了嘴,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竟然和一个军火商谈论鸟类的迁徙,这行为就像和肉贩子探讨素食主义的美妙一样可笑。

一开口就出师不利,唐谧感到有点懊恼,她舔着发干的嘴唇,谨慎地选择着词汇:“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是名摄影师。如果你允许,我可以给我的同伴打电话,他们会把钱送过来的。”

忽然,毫无预示地,亚瑟的身体压了过来,连带着无形的压迫力,宽阔的肩膀仿佛黑暗的羽翼,将她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

“我要的不是钱,而是被你藏起的那张记忆卡,蜜糖小姐。”,他扬起了嘴角,薄唇后的牙齿在阴影里闪着寒光。

唐谧的背部紧紧地贴住座椅,身体本能地往后缩着,脑海里不断地盘旋着一个问题:“他怎么会知道有第二张记忆卡?”。她换卡的速度是专业级别的,前后时间只需一秒,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百米之遥的那一秒内看清了她的动作,就像无法想象他是如何在丛林里发现她一样。这个男人身上实在有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那种被完全透视与压制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她感到恐惧伴随某些冰冷的东西顺背脊滑下,打湿了薄衫

“是唐谧,不是蜜糖。”,她纠正着,同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至于他为什么会说流利的中文,她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

“哦?对不起。但我还是喜欢叫你‘蜜糖’,因为很甜。”,他笑了,目光恣意地落到她那修长而紧致的双腿上,沿着工装短裤单薄的衣料缓缓探入。她琥珀色的肌肤就像凝固了的蜜糖似的,在他炙热的视线下一寸寸地融化流淌。

这种无形的侵犯比实质性的接触更令人毛骨悚然,唐谧握紧了双拳,强压着想尖叫的念头,冷漠地别过脸说:“记忆卡已经在你手上,你亲自把它从相机中取出的。”

“作为一名职业摄影师,身上怎么会只带着一张记忆卡?既然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今晚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不是吗?亲爱的蜜糖。”,感觉到她的愤怒,亚瑟满意地移开身体,眼神清冷不带一丝欲--望。

唐谧恨恨地看着他的侧脸,锐利的线条在夕阳下美丽得就像出鞘的锋刃,精致而单薄,让人有摧毁的冲动,可是没有挥拳的勇气。由始至终,这个男人就像柄压在脖子上的刀,不用任何动作,光凭气势就能将她完全制服,而她除了默默顺从别无他法。

“唐,以你如此倔强的性格,终会有一天为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唐谧突然想起多年前养父对自己说过的话。

看来,这次他的话应验了。她抓紧座椅边的扶手,眺望着暮色苍茫的草原,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夜幕降临时,唐谧被带到了一处温暖而宽敞的帐篷内。此处位于Z国内草原与城镇的交界处,荒凉而且经常有大型野兽出没。至于亚瑟为什么挑选偏僻的边陲落脚而不是相对舒适的城镇,唐谧猜测他的特殊身份也许是唯一原因,尽管局势动荡,但卖武器毕竟不像卖吸尘器那样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超市里展示商品,何况他的卡车里还装满了价值连城的违禁品--象牙。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帐篷里不但各种生活用品齐备,甚至还有军用短波电台,便携式太阳能供电设备,卫星手持电话和卫星上网Modem等先进仪器,再加上外面那十几名身形彪悍手持武器的保镖,规模堪比一支小型野外作战指挥部。

现代军火商的生意是否都做得如此专业,唐谧不清楚,但她清楚自己能够逃离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

就在她发出无声叹息之时,亚瑟将一个盘子推了过来:“吃吧,我猜你已经饿了。”

唐谧凝视着面前的食物,有牛肉,鸡肉,蔬菜和当地一种叫‘英吉拉’的面食,这样的一顿饭在每天都有人饿死的国家里简直就是豪华盛宴,看来他们并不打算在饮食上为难她。这也是,只有犯人吃饱了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严酷盘问。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出谍战电影,犯人们被审讯者灌下一杯酒之后就会变得神志不清,然后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

看到她犹疑的样子,亚瑟笑了起来,靠着椅背说:“别担心,我只是个商人,要的不过是安全和金钱,下毒那种事不是我风格。”。其实他的眼睛在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友善,浓密的睫毛扬起修长的弧线,优雅地包围那双深绿色的眼瞳,里面映出纯净的光芒,就像片被浓缩了的天空,美丽而深远。可是过于尖削的鼻子和犀利的唇峰却破坏了这种柔和感,让人觉得他无情且具有攻击性。

唐谧垂下了睫毛,像是要将他眼内那股温柔的光芒拒之千里,然后小心地叉起一片菜叶送进嘴里。“安全”?她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想,这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真是分外地讽刺,他们这种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安全最大的威胁。

英吉拉做得很筋道,配着微辣的蔬菜酱汁相当惹味,唐谧感到自己真得饿了,她吃下盘中的食物,但小心地避开了所有的肉类。直到她放下叉子,小口地喝着清水的时候,亚瑟才放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走到她面前。

“不合你的口味?”,他扬了一下眉毛,留意到她没有碰一丁点肉食。

“不,味道很好,但我只吃素,谢谢。”,她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他。

亚瑟点点头,面对她坐了下来,然后解开了衬衫的袖口,卷起衣袖,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慢条斯理地打量着她的脸。

帐篷内的空气似乎有点闷热,飞虫“沙沙”地扑打着顶灯发出不安的骚动,窗外沉沉的夜色中传来了一两声野兽的低鸣。这是一个信号,唐谧感到脑内的预警系统蓦地开启,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着,看来,今晚的“主题”—审讯即将展开。时间就像静止的流水,带着冷入骨髓的漫长渗入体内,她开始祈祷黎明的到来,而黑夜才刚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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