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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大白兔弹性十足 蛇尾探入她的_素锦外传

爬呀爬,爬呀爬。我仰躺在玄龟背上,悠闲地晒着太阳。清风和煦,带着青草的气息,枝头的桃花灼灼夭夭,这是春天到了啊!此处自然不在天宫上。九重天连日月都没有,哪来的四时变化?

几百年前,我在天宫醒来,修整了几月,便忍不住吵着闹着要去昆仑虚拜谒。夜华不肯让我胡闹,说我的身子比寻常凡人还弱一些,若我真的想见墨渊上神,他为我请来便是。

我不依,只觉得哪有让墨渊上神来见我的道理。而且我又不是不能动弹,走个几步,登个昆仑虚,还是成的。墨渊上神可是天族战神,合该端坐在昆仑虚上,等着群仙来拜。

见我闹腾得夜华头疼,白浅娘娘就说:“我领素锦走一趟吧。刚好,我也许久没见师父了。”白浅娘娘抿嘴一笑,神色里满是怀念。夜华的面色不大愉快,竖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对啊,白浅娘娘就是司音!我两眼闪光。“娘娘,您就是司音神君啊!素锦小时候最喜欢听您大战翼族的故事了。今次我可算见到真人了。没想到司音上仙就是您,怪不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我心神摇曳地说着糊涂话,说完又恳求夜华让我出门。夜华无奈同意了。

我的身子确实柔弱了些,夜华同白浅娘娘实在担心我,就代我招募坐骑。前仆后继来了数千个小仙,我偏偏选中了行动总是慢人几拍的玄龟。白浅娘娘很是不解,应聘的神兽里不乏血统纯正、修为精深的,我怎么选了一个连化形都学不会的小乌龟。

我倒觉得这坐骑很合我心意,忍不住拿起变小的玄龟把玩起来,又同她解释:“他们都太吵了,吵得我耳朵痒。这小乌龟不怎么说话,而且可大可小的,携着很是方便。它总是这般懒洋洋的,和我这个主人正好相宜。”

“慢些也稳当,就它吧。”夜华下了定论,白浅娘娘才没有继续劝说。

我上昆仑虚的时候,激动地不能自已,须得紧紧抓住白浅娘娘的手,才能稍稍平静。这昆仑虚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真是一个钟灵毓秀的好地方!好不容易,登上了顶端,拜见了墨渊上神,我却忍不住盯着他发起呆来。

白浅娘娘为了照顾我,便将我揽在同一张几案上。如今她见我几番欲言又止,就轻轻碰了碰我,小声笑着说:“怎么?我师父是不是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也觉得他长了一张不合他威名的小白脸。”

我哪里还忍得住,附到白浅娘娘耳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墨渊上神真的不是夜华的父君吗?”白浅娘娘怔了一下,却直接趴到在案上,大笑了起来,引得众人都看了过来。

墨渊上神坐在上头,咳了一声,说:“我不是夜华的父君,是他哥哥。”

怎么可能?央错君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儿子[1]?殿上终于哄堂大笑开了。这句话我竟然脱口问了出来!

白浅娘娘笑岔了气,断断续续地为我解释。我方知道夜华原来是父神幼子,机缘巧合之下托生到了乐胥娘娘肚里,然后才成了九重天的太子殿下。

叠风上仙坐在我们对面,忍俊不禁:“墨音,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有趣!”

我这才反应过来,鲜血涌上头,羞得都想躲到几案底下了。怎么会这样?早年我因为见识短,闹出不少笑话,吃过不少亏。那之后我就发誓,从此谨言慎行、多听少说,再不肯让人调笑了。没想到这次伤势太重,我一时昏了头,便忘了先好好打听一下,莽莽撞撞地,就登上了昆仑虚。

怎么办?初次见面,就留下这种印象。我以后可怎么面对墨渊上神啊?

数万年间我最重视的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那晚我躺在昆仑虚的厢房里,连激动劲都提不起来,兀自懊恼悔恨。

这段往事至今也过去好几百年了,但我每次回想就忍不住呜呼哀叹。

这些年,自打我无意从墨渊上神口中,得知了夜华苏醒的原因[2],便自请去守无妄海。若不是众人拦着,我真恨不得造一副棺材躺进去。“活人怎么能躺棺材呢?”

“夜华都可以躺,我为何不能躺?”我当时固执的很,直到夜华发了怒,明令我就守在无妄海门口,才不得不歇了心思。

所以这几百年,我都是对着子阑那张死人脸度过的。那个该死的子阑,无趣的很!每次见他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我就想打他。本来我重伤未愈,一直头痛的很,他还时不时在我眼前晃荡,气得我前些时候终于找出一个借口,将他撵回了昆仑虚。

日头又上来了一些,更暖和了。我轻轻唤了一声:“阿玄[3]。”我身下的玄龟就晓得我心意,寻了一块平整的地方,稳稳当当地停下来,缓缓地俯下身。阿玄不喜阳光,就将四肢缩回壳里,歇息去了。我也有些累了,捡起身侧的酒壶晃了晃。里头只剩下一口了,我舍不得喝,只能将就着睡着了。

此番我偷偷跑出来,却是为了这壶桃花醉。这酒本来是成玉从天后娘娘那里顺走的。她知道我喝不得酒,又想看我笑话,便骗我喝了一杯。没成想,这酒喝着如蜜水一般甜,后劲却极大。我只尝了一口,就倒下了。一夜无梦,醒来时难得的神清气爽。

然后这壶酒便到了我的手里。我累了,就含上一口,睡上一觉。桃花醉难得,我也舍不得太浪费,一壶喝了整整一年,才快喝没了。我也试过戒了它。可不知是不是之前一年压抑得太狠了,一停酒,我这识海里就翻滚得厉害,搅得我睡着了都不得安宁。我坐立不住,才想着到十里桃林去。我和折颜上神也算旧识了,想来求他每年一壶酒喝,还是可以的。

我正蜷在阿玄背上,睡得酣畅。一阵若隐若现的哭声传了过来。我皱起眉头,捂住耳朵,翻了个身。那哭声却越来越大,没有一点点将要停歇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我坐了起来,落到地上,将变小的阿玄收回袖中,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转过刻着“蘑菇集”的界石[4],我才寻到这个嚎嚎大哭的小娃娃。他蹲在界石背后,掉着金豆豆,两手不住地抹来抹去,时不时嚎上几声:“呜呜呜,九九,呜哇啊!”

我也俯下身,望着他,问:“小娃娃,你哭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委屈地说:“九九被抢走了,滚滚难受!”

见他面容精致,我的声音越发轻柔:“九九是谁啊?”

“九九是滚滚的娘亲。”小滚滚顿了一下,哽咽着说:“可是九九被一个糟老头儿抢走了。”

糟老头儿?莫不是这小娃娃的父君吧?我笑出声:“你这小娃娃倒是好玩!你阿娘本来就是你阿爹的,何来‘抢’字一说?”

这个娃娃竟然生气了,连哭都忘了:“他才不是我阿爹!他比九九大几十万岁,他就是一个糟老头子!”

几十万岁?我心头一惊,怒不可竭,不顾小滚滚的挣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正气凛然地说:“走,小石头,你给我引路。姨姨为你和你娘亲主持公道去!”这孩子方听话地窝在我怀里,时不时伸出小指头指一指路。

兜兜转转几回,总算到了地头。果然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身影,“强行”搂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姑娘。我火气更盛,放下滚滚,就拔出剑来:“呔!哪来的老王八,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

那姑娘先抬起头,看着有些眼熟。然后那个“恶霸”才转过头来,挑一挑眉,说了两个字:“素锦?”

“帝、帝、帝君?”我吓得剑都抖落了,赶紧跪了下来,说道:“素锦,拜见东华帝君。”

“你怎么在这里?”我根本不敢抬起头,结巴着回道:“素锦、素锦要去东海,途经青丘。帝君恕罪,素锦不知帝君在此。帝君恕罪!”我将头死死地埋在地上。怎么办?我竟然骂了帝君“老王八”。完了,完了,吾命休矣!这回儿就是老天君出山,都救不了我了!

帝君的声音听起来倒还算平和:“你起来吧。”

“素锦不敢。”我又缩了缩身体。

帝君又说:“你先起来,我不怪罪你就是。”

“真的?”我忍不住抬头问,见帝君果然面无愠色,又听他“嗯”了一声,才敢起身:“帝君宽宏大量!多谢帝君!”

青丘的女君却在一旁怒喝一声:“白滚滚,滚出来!”

那个滚滚果然圆滚滚地滚了出来,哇哇大哭:“哇,九九,你凶我!”

那女君将滚滚抓起来,按在膝上,狠狠打了他两下屁股:“你又不听话,又捣乱。”

小滚滚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怜的我都不忍心了。只听他又冒出了一句让人尴尬的话:“哇哇,九九有了男人,就不要滚滚了。”

我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回避一下,却又不好插话告辞。

东华帝君拦着青丘女君说:“你别打他。他还小,再过几年,就懂事了。”

“就是他还小,才要教训他。小小年纪就会扯谎,以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坏事来。”青丘女君有些严厉,又转过来对我说:“素锦侧妃,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这个小儿子不懂事,牵累你了。”我连连摆手,只希望她能当我不存在。

小滚滚从女君怀里滚了下来,哭道:“九九坏!九九不要滚滚了,滚滚也不要九九了。”说完,就哭天嚎地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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