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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一世情深时笙 强行征服邻居人妻_罗浮梦

将近中午,众人都有些饿了,但听了朱七七的讲述,谁也不愿意离开这块空地。最后商定,李寻欢和阿飞到山下寻找食物,王怜花等人留在空地上陪伴朱七七。

李寻欢和阿飞并肩下山,谁也没有说话。朱七七的故事匪夷所思,他们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李寻欢默默想着整件事,没有注意到阿飞一直注视着他。

但李寻欢一向敏锐,即使是最心不在焉的时候警觉也远远高过常人。不多时他便察觉,笑道:“你想说什么?”

阿飞道:“有了石柱传承仪式,后人就可以继承前人所有的知识。有这么睿智的领袖,青苗部落其实可以做出更大的事情来,但他们却甘心隐居在这个山谷里默默无闻,连红药那个山寨都可以因为蛇药药方而凌驾在他们之上,我有点想不通。”

李寻欢笑了一下。阿飞问:“我的想法很好笑?”

李寻欢摇头道:“正好相反,我很妒忌你的想法。”

阿飞干脆停了下来,问:“为什么?”

李寻欢道:“记得你我初识时,你说你一定要扬名天下,否则就只有死?”

阿飞脸部紧绷的线条略微放松了,道:“自然记得。那时你一边咳血,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倒酒。我问你为什么不要命地喝酒,你却发作了我一通。”

两人都想起了那场大风雪中的对话,当时一个为情所困,身心伤痛;一个初涉江湖,偏激冷漠,但那场对话是他们友情的开始。相交多年后回顾从前,心中唯余温馨。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山下走去。

李寻欢笑道:“当时我听了你的话,就和现在一样感到十分羡慕。因为只有年轻人,才会时时刻刻惦记着扬名立万,建功立业。像我这样的老人,就只想在这样美如仙境的地方平静度过余生。”

阿飞慢慢明白了,道:“你是说,新峒官不仅吸收了老峒官的知识和记忆,还保持了他的情感心绪?”

李寻欢道:“我猜想如此。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比如部落内代代密训,不得出谷之类。倘若出谷发展,石柱的秘密必然难以继续保守,反而会引来整个部落的灭顶之灾。江湖上有的是树大根深的势力,灭掉一个小小的苗人部落算什么?”

阿飞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若是可能,我真想进你的梦去,看看你都经历了什么,才通晓了一切鬼蜮伎俩。”

李寻欢讶然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好了,难道你认为我还会对你有所隐瞒?”

阿飞摇头道:“你虽然不会隐瞒,但你的说法必定和实际相差甚远。我觉得,你虽然能看透很多人的心思,甚至比他们自己还明白,但你并不了解自己。”

李寻欢默然许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说……说实话,刚才我也在想,如果让我选择进入一个人的梦,我会选谁。想了很久后,我还是觉得,有机会进入自己的梦最好。有很多事情,回想起来,我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能在梦中回到当时情景,用旁观者的眼睛观看,说不定能吸取教训。”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山脚下的屋前。李寻欢笑道:“其实,如果能进入怜花公子的梦中也好,学会他那一身包罗万象的杂学,至少行走江湖不会饿死。“

阿飞嗤之以鼻,道:“你倒想。他那个人,睡觉还要睁一只眼睛来看着周围。他不会容许任何人深入他的梦中了解他。”

李寻欢哈哈大笑,道:“熊猫儿恰好相反,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脸上,不用进他梦里也能看明白。”

早上还余下了一些食物。李寻欢看着阿飞在炉灶前忙碌,沉吟道:“其实有一个人的梦,你应该进去看一看。”

阿飞背脊微微绷紧了,道:“沈浪?”

李寻欢柔声道:“你已经找了他三年,起码应该弄明白当初他和你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后的路还很长,上一代的恩仇不该成为你的包袱。”

阿飞抿着嘴唇,没有答话。李寻欢叹道:“但沈浪现在沉浸在禅境中入定,无法唤醒。心湖大师已经说了,除非心灵惊动才可能醒来,否则他会一直入定下去。”

众人在山上用了餐饭。朱七七一直打量着阿飞,神情十分复杂。想是在李寻欢和阿飞下山的这段工夫里,王怜花和熊猫儿已将阿飞的身世向朱七七讲了。阿飞被她看得不自在,掉过头看那山壁上的桂树。

朱七七若有所思,道:“阿飞……小兄弟,我可以和怜花一样,叫你阿飞么?”

阿飞点了点头。朱七七道:“阿飞,若是有个办法能唤醒沈浪,但需要你冒险,你可愿意尝试?”

众人一怔。朱七七五年前就和沈浪分开,之后一直没有离开滇地。而沈浪和她分手后才回少林入定。众人怕她伤心,还没有告诉她沈浪的事情,想不到她竟然早已料到。

王怜花一拍头,笑道:“我早就疑惑,以七七的性子,早在看见我们第一眼的时候就问沈浪下落。既然问也没问,自然是早就知道了。但你是如何得知的?”

朱七七淡淡地笑了笑,指着一根石柱道:“沈浪当年就坐在那根石柱下,红药躺在另一根石柱边的石板上。已经过去五年了,仍然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月亮出来了,石柱的阴影从山壁移到沈浪的脸上,沈浪一动不动,呼吸似乎也停止了。我担心起来,把手在他面前晃了几晃,他眼珠动也不动。过了半个多时辰,沈浪身子一晃,站了起来,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样草药出来,让老峒官熬成汤药给红药服下。而红药从沈浪的记忆中了解自己并没有和他真正有私情,想到一直以来把他当做丈夫看待,羞愤之下,竟然疯癫了。”

“沈浪请老峒官派人把红药送回苗寨。但这时候,我向老峒官提出了再次入梦的请求。老峒官当然不答应,给我们看了苦渡大师的留字,竭力劝说。”

李寻欢道:“老峒官为何不答应?”他知道,朱七七讲了两天往事,这时才到了关键。

朱七七幽幽道:“我和沈浪结为夫妇,本来应该是世上最了解对方的人,但偏偏大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我就想进入沈浪的梦里了解他,也让他进入我的梦里,知道我对他多么全心全意。但老峒官说,进入梦境的两个人越少纠葛越好,才方便他们从梦境中脱身。如果两个人的生活过多交集,很可能你的梦里有我,我的梦里有你,就像两面镜子相对而立,人在里面会看到无数重重叠叠的影子,极容易迷失在梦境里。”

李寻欢抬起双眼,望着山壁上苦渡大师的留言,喃喃道:“禅境大悲大喜,大哀大乐,无大决心难以苏醒。”

朱七七道:“据老峒官说,当初苦渡大师是坐在石柱下自行入定,在他们看来,就是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以前从没有人做到过这一点,他们十分钦佩。”

王怜花道:“禅境梦境,本来就大有相通之处。佛家讲坐禅,就是要在禅境中照见真我,脱离妄境。苗族秘法能使人进入梦境看清本心,想必在此地坐禅,更能事半功倍。”

朱七七道:“正是。我和沈浪也如此猜测。苦渡大师苏醒后,便向老峒官讲,他在禅境中遭遇格外凶险,也因此修为增进一层。无大定力万万不可在此入定,否则势必迷失本性,变得不死不活,犹如行尸走肉。”

众人听到这里,均想沈浪现在情景,岂不正是不死不活,犹如行尸走肉?但碍着朱七七,没有说出来。朱七七接着道:“老峒官百般阻挠,但我当时心意已决,定要进入幻境。我和沈浪因红药之事气氛尴尬,他不愿违逆我的心意,便想了办法要老峒官答应。”

王怜花问:“什么办法?”

朱七七道:“他自然不会去再威胁老峒官,但做了和当初苦渡大师相似的事情。他冒着危险,将那山谷里的毒蛇清除干净,又将从红药记忆里看来的苗寨秘方一一抄给老峒官,还发誓说,一旦回去中原,便将苦渡大师留下的关于青苗部落的记录抹除干净,再不让中原第二个人知道此地。老实说,最后一条才是最难的。少林保管典籍的场所戒备森严,若想要毁掉里面的书,不啻和整个少林作对。”

李寻欢道:“后来沈大侠的确回到少林,毁掉了那些记录。但他不知道记录还有副本,我们看了副本才找了来。”

朱七七道:“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和沈浪坐在石柱前。当时我只觉得一阵恍惚,便看见了沈浪和我在一起,我们都比现实中年轻,也比现实开朗。我心里知道自己在做梦,但不知怎么,我却觉得那些比沈浪冷淡我的现实还要真实。”

她停了下来,脸上又露出了惘然的神色,似乎在回忆当初的梦境。众人皆不忍心催促她,但她的经历太离奇,超出了众人生平所知。熊猫儿实在忍不住,问:“后来怎样?”

朱七七身子一震,醒了过来,苦涩道:“我看到的那个情景,其实是入梦者的大忌。入梦者不能看见梦中的自己,否则会迷失心神。在入梦之前,沈浪和我都受到叮嘱,尽量想一些没有对方的回忆。但沈浪的梦中一直有我。”

李寻欢微笑道:“沈大侠夫妇伉俪情深,真是令人羡慕。后来如何?”

朱七七侧着头,喃喃道:“伉俪情深?”她似乎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咀嚼了一会儿,道:“最后,我看见我们被白飞飞活埋在地下,又被金无望所救,死里逃生之后,他的眼睛没有像以前一样看着我,而是看着我的身后,全神贯注,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移开视线。那种炽热的眼神,任谁都不会误会。我一看到,心里就凉了,他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

熊猫儿怒道:“你身后是什么人?”

朱七七脸上又浮起疑惑,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完完全全是一块空地。我看见金无望拉着沈浪大笑,熊猫儿在翻跟头庆祝重生,当时的我在抹眼泪,但沈浪一直盯着那块空地,看着虚无中的一个人,脸上露出的那种神情,你们若是看到,就知道什么叫情深意重,什么叫矢志不渝。”

她的叙述最后已陷入自言自语,声音极低。众人皆是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一时场面十分尴尬。还是熊猫儿打断了她的沉思,道:“后来呢?”

朱七七道:“接下来我就醒了,沈浪和我同时醒来。老实说,我并未从沈浪的梦里对他了解更多,反而增添了迷惑。我告诉了他最后一个梦,追问他当时看着的是谁。”

熊猫儿道:“七七,你……你这性子,唉!沈浪是何等人,他既然和你结成夫妇,就断不会辜负你,你又何必非得不依不饶?”

朱七七黯然道:“你既然知道我这性子,就知道我断然不会把这事藏在心里。”

熊猫儿道:“沈浪就是为此和你分开的?”

朱七七摇了摇头,道:“沈浪听我说了,比我还要震惊,脸上惨白如纸,只说了三个字。”

众人屏住呼吸,朱七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反反复复说着这几个字。”

李寻欢道:“沈大侠为何如此?”

朱七七道:“我不知道,但沈浪恢复正常后,便同我说,少林有一门坐禅的功夫,他打算回去少林,学了之后进入禅境,找寻真我。我当时已经不想再弄清楚真相了,便劝阻他。他却说,他原以为了解自己,经历梦中种种之后却发现真正的自己是个陌生人。除非寻回真我,否则他将永远迷惑下去,宛如行尸走肉,这样的活着也毫无意味。”

“我听了他的话,就知道再也拦不住他了,便说他若走就走,我不会离开这里,我感觉,我在沈浪梦中最后所见是个极大的关键,离开这里,可能我再也想不通了。沈浪劝不动我,我也劝不动他,于是他便下山去了。我在山上一直住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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