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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难逃阿陶陶 顶那层膜的时候有什么感觉_魍魉之家

阿袁分心听着门外动静,一边专注盯着那扇拱形拉门。

拉门的门缝要比之前开得更大,内里仍是视野难及的黑暗,沉甸甸的,恍如一团无形的引力,吸着整间房间的光亮都黯淡了许多。

阿袁直觉这间屋子里会有着比他所看到的这些怨鬼更可怖的存在,而现在这个存在恐怕要破开了封印。

他心底一时窜着绝望,一时又因身旁的常安在而多少残存着希望。两种情绪在他心底撕扯着,使得他的神经也不得不紧绷。

这会的丛武已经不敢再多说话,他一手搂着于丽紧紧捂住她的嘴,以防她因恐惧而失声尖叫。

而长廊间那嘎达的怪响已停留在了门外。

——嘎达、嘎达

先是一只手从门缝间探了进来。

这只手很白,是呈惨淡的灰白,上面点缀着深浅不一的尸斑。当半只手臂全伸进来的时候,才能发现,他的手腕是向外折断的。

他的动作很僵硬,像是推一扇门都要耗去大半的精力。与此同时,在那拱形拉门的门缝间也浮出了一个透明的人影。

伴着门缝的开大,人影渐渐凝实,最终现成了一个微笑的人。

很难说它是男是女,它薄得如张纸片,半跪着偎在门口。它的脑袋微微向左歪着,嘴角划着古怪的笑弧,像是在倾听。而它全然深黑的双目却透着百叶缝隙直勾勾望着阿袁。

阿袁莫名觉得它很面熟,然而来不及细想,周身倏然就阴冷了起来,那白影的视线好像射出的无数根冰针,悄无声息扎进了血管间,霎时就冻得人浑身僵冷。

阿袁瞠大了眼,神魂好似在从身体间剥离,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常安在搭在他的背后那只手,正轻柔的抚慰着他,像是哄着襁褓里的婴儿。

阿袁强自忍着阴冷,咬着牙不敢吭声。

门被推得更开了,一颗歪斜着的脑袋先探了进来。

徐帆艰难的从向里挪动进来。帅气的脸蛋已磕得青青紫紫,浑身关节更像断成了一截截,行走起来嘎哒嘎达,像是没嵌好的木偶人,在他的胸腹间有折断的肋骨从肚皮斜捅了出来,尖锐断骨缠着碎肠淅沥着稠血。

看他这惨绝人寰的死相,方才还能稍装镇定的丛武此刻已抖如筛糠。

“丛武,我知道你在这,”徐帆一张嘴,就有鲜血从口中流淌而出,鲜血浸得他脱节的下颚,可怖狰狞。尽管如此,他的吐字仍是清晰,可这清晰里也透着虚渺的气音,勾起人更深沉的恐惧,“你怎么跑的那么快,也不等等我……底下好黑好冷,我一个人躺了好久。”

他缓缓转动着脖颈,微凸的眼珠逡巡过房间,最终准确的落在了衣柜这头,“我找到你了,丛武。”他呵呵笑了起来,“我听到了你该死的心跳,我闻到了你腐烂的臭味……你像头哈巴狗一样哈了我那么久,现在怎么不跟我走了。我找到你了,丛武……”

那只脚踝断折的腿在后头拖着,他摇摇晃晃迈着步向着衣柜这边走来,“丛武,我找到你了。”

被这叫魂般一声声喊着,眼见着那死去的友人越靠越近,丛武几乎心胆俱裂,他骇然惨嚎了一声,猛搡开偎着他的于丽,抬脚骤蹬开了衣柜。

骤然暴露的于丽瞪着咫尺间惨死的徐帆跟着尖叫了起来。

仍被那阴冷所控,还在恍惚中的阿袁终于被惊回了神,他不及从衣柜里出去,就被常安在揽了回去。

常安在低头看着他,原就英俊面容被隔间的阴暗勾勒出一抹颓败的灰,薄唇微动,声音飘飘然栖到了阿袁的耳际。

他说,“有我在,别怕。”

他总爱说这句话,而这句话也似乎每一次都能奏效。

阿袁在这可怖的场合下,竟也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丛武已经站在了地上,他双目瞪着赤红,鼻孔里喘着粗气,半弓着背脊,像是被刺激到极点想拼死一博。

于丽尖叫够了,偏又晕不过去,只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她瞧上去离疯癫也只差一瞬。

徐帆咧大了嘴,桀桀怪笑了起来,他又向前走了一步。

丛武几乎要蹬腿上扑去揍他了,便在此刻!异变陡升!

偎在拱形拉门门边的那个白影忽然伸出了一只惨白的手来。

它胳膊抻的并不算长,可居然一下就抓到了徐帆的头发往后拽着,直拖进了门里。

哐当一声,拱形拉门被关上了。

里面静了片刻之后,紧接着竟从里头传出了哭号惨叫声,伴随着还有令人腿软发毛的啃食声。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

以为命绝于此的丛武腿一弯瘫到了地上,于丽已停止惊哭。她与侧过头来的丛武对看了一眼,两人一窜而起,踉跄着跑向门外长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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