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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说喷我一脸 女同学让我上_智障王府又在飙戏

早上进皇城,温书心事重重,稍晚出皇城他依旧浑浑噩噩。一般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经历,他体味得心不在焉,连领他出宫门的太监都看不下去了,提议说既然皇上特地给了他特权让他可以在皇城内转转,要不要来个皇城半日游?只要是公共场合,都可以带他逛逛。

然而温书并不答话,仅站在宫门前,回身望着来时走过的宽阔大道,顺着大道尽头,可见远处地平线上的几座宫殿,由于太远了,不似近看那般色彩鲜明,反倒带着些许蓝灰,略微有隐没在苍穹之下的感觉。

“可是真没逛够,要不我带你去别处走走?”得不到回答,公公热心肠又说一次,“出了这宫门,你若再想进来可难啦。”

“请问,百官上朝,可都是走的这条路?”温书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公公:“那是自然,各位官员每次上朝,都要走这一遭,你瞧,我们一路走来,半柱香的时间就没啦。”

“这条路,倒是很长。”望着地上铺得整齐平坦的灰砖,温书喃喃自语。

谢绝了太监的好意,一路从皇城出来,重新走入热闹的街坊市集,温书感觉恍如隔世。他耳畔回荡着不久前皇上说过的话,觉得只有几个字能够阐释他目前心中的感想——

人间不值得。

然而就在他丧到极点的时候,冷不防从背后伸出一只手将他拉入阴暗的小巷中,温书还来不及反映,什么都没看清,嘴中就被人野蛮得塞入麻布,发不出声音。下一刻,一口麻袋就直接套到了他的头上,紧接着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应该是被人抗到了肩上。

劫持他的人显然是专业人才,干净利落将其丢进马车,不带磨蹭立即驱车离开了犯罪地点。几米开外的街市依旧如往常一般热闹,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马车内,被绑架了的大昭英雄怎么挣扎都没用,只能感觉到马车的颠簸,听到外面的嘈杂人声,完全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去哪里。

一股巨大的恐慌从心中腾升而起,这是怎么回事?劫财还是劫色?无论哪样他都没有啊!还是说,是白辜潭跟自己秋后算账?如果真是这样,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活不过今晚了。不过这是皇城脚下啊,真是日了狗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呜呜呜呜呜!!!”温书想大声呼救。

“他在说什么?”车外隐约有交谈声

“不知道,想尿尿吧。”

“唉,兄弟,憋会儿!”

谁想尿尿了,这是恐慌啊!谁被绑架了还只想着想出恭啊!

“呜呜呜呜!!!”温书继续在车内挣扎。

“忍忍,就快到了!真是的,所以我就说读书人麻烦。”

这跟读书没关系吧!

听不见温书的控诉,马车依旧坚定不移得朝未知的方向行进。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等一阵推搡混乱后,温书终于重见光明,待适应了光线,他这才看清自己此时正坐在一厢包房中。

这里应该是一个消费水准中上的酒楼,虽然不甚清晰,但隐约还能听见楼下杯酒言谈的声音。与此同时,他正坐在一把红木椅上,面前是一方大大的圆桌,只是未见有什么菜肴,仅只有一壶茶水和一些瓜果。

坐在他近处的,是一位女子,此人抖着个二郎腿,一手啃着糖葫芦,另一手还拿着一串新的,她砸吧砸吧嘴,用啃了一半的糖葫芦指指右方:“下楼有茅房,你先出恭,别尿裤子。”

“谁说我想出恭了!”被女子当面说解手的事,羞怯的,还是处男之身的温书当即脸色涨红。

“那他们瞎跟我打什么报告,真是的。”女子有些不满嘟哝着,显然在埋怨手下“谎报军情”。

“世子夫人,您为何要差人绑架我?”温书平定心绪,见到夏香香总比见到白辜潭好。

夏香香啃糖葫芦啃得忙不迭:“大昭英雄,这几日过得可好?”

“......”温书沉默,心中五味杂陈。

本来也不期待有什么回答,夏香香又用尚未被啃的,那串新的糖葫芦指了指左边的方向:“跟你说个好消息,你朝思暮想的青莲找到了,你说我厉不厉害。”

青、青莲?!温书这才意识到原来房内还有第三个人。

顺着夏香香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竖了一扇屏风,绣着荷花的屏风背后有人影若隐若现,可见真是有人坐在那里。

“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的,还不谢谢我。”夏香香意犹未尽舔舔自己的嘴唇,笑得分外狡黠。

然而与此同时,屏风那侧坐着的绿枝神情却没有那么放松,她绞着手指,心中思绪万千。

数天前,镇山王府内

“绿枝,我们需要谈谈。”夏香香一脸严肃坐在小院的石凳上。

绿枝将手里的糕点放下叹气:“夫人你还算有点自觉,我们是需要好好谈谈了。”

夏香香挑眉,没想到绿枝居然这么主动:“那好,你先说。”

绿枝叉腰:“夫人,不是我说,你这么躲不是办法,你看,今天世子又是一脸吃屎一样的表情出的门。

“等等,我要谈的不是这个!”夏香香赶紧做出打住的手势,“对了,我不是,我没有。我和世子一清二白,他吃屎关我什么事!”

绿枝如鲠在喉,感觉继续讨论世子吃屎这个话题可能会有点不太合适:“那夫人想说什么?”

“自从齐郎中婚宴后,你总有些奇怪,除了你跟你爹娘还有弟弟的奇葩关系,你肯定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干净!”夏香香将自己的推测说得斩钉截铁。

其实她一直想好好聊聊,但是后面发生的剧情太复杂,一会儿是发现世子不傻,一会儿是自己发烧,一会儿是赵尚书贪污,直到这会儿才终于落停。然而即使如此,绿枝依旧有时候会发呆愣神,有时候喊几声才有反映。

感受到来自夏香香的关爱,绿枝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涌出。

“本来吧,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你的脸太苦逼了,我看着膈应,最近都便秘了。”

“......夫人,你其实可以把这句话留在心里。”绿枝用死鱼眼看着面前的世子夫人。

“说吧,说出你的故事,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乐乐。”夏香香抓起盘子上的核桃酥笑道,俨然一副准备听故事的阵仗。

你不能打她,她不是傻子了,她是你老板,忍住忍住。

绿枝要紧牙关,在心中自己给自己顺毛。良久后,她轻轻叹气:“夫人你可知,你同世子去庙会玩的那天,我告假去了哪里?”

突然想起什么,夏香香猛然起身:“唉等等,我先去屋里拿茶杯和瓜子,你等等啊。”

“我不说了!”绿枝怒道。

“别介别介,那好,你说。”夏香香乖乖坐回位置上。

重新调整情绪,绿枝四十五度望着苍天,开始进入状态:“其实那天,我去了齐府。”

“哦,回家的诱惑?复仇计划?”夏香香一边吃核桃酥,一边口中喷着渣滓。

绿枝摇头:“是去求情。”

“求什么情?”夏香香瞪着大眼,盯着绿枝,嘴巴上倒是不停。

绿枝:“婚宴那日,温书当场被抓,我就是去求齐林鉴大事化小,不要为难他。”

夏香香倒吸一口气,猛然呛住:“你替温书求什么?咳咳咳,我就说要喝水咳咳咳干死了……哎呀,谢谢!”

正在夏香香眼泪花儿都咳出来的时候,不知何时,平日负责扫地的一位小厮凑过来,给夏香香递了杯茶水,顺带还拿了盘橘子放在石桌上,下一刻极其自然得坐在石凳上,成为了第二名听众。

“那日与夫人你躲在墙后,看着他当众骂赵尚书,我就认出来了,他是齐林鉴的同窗。”绿枝的眼神凝重飘远,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最开始见到温书那天,是一个冬日的午后。寒冷的太阳挂在天空中并不能提供丝毫的暖意,天气日渐寒冷,父母担心儿子受寒,但齐父要去给酒楼送菜,就让随行的绿枝稍些衣物给在书院读书的齐林鉴。

绿枝拿着布包一路走到书院,请守门的帮忙喊弟弟出来,但是得到的答复却是他弟弟今日不在书院,应该是同诗社的朋友们去城北的盐湖亭吟诗作对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姑娘,要不你就把冬衣放我这里,等他回来,我再给他。”守门人说道。

彼时的绿枝不过十多岁的小姑娘,想着怀里的冬衣都是上好的料子,贵得很,如果被面前这位守门的私贪了,那可不行。她面露难色,勉强笑道:“没事,反正也闲,就先等等。”

守门人假意笑笑,也就不再劝说,只是回身离开时微不可闻嘀咕道:“好像谁稀罕那东西一样。”

绿枝假装没听到,兀自在大门不远处的墙根等着。她来来回回走,数着砖地上的纹路打发时间。有时又注意侧耳倾听书院里传来的念诵声,子曰子曰得,虽然听不懂,但是莫名就是觉得好听。

天气愈发阴冷,不多时竟然飘下细小的白雪,绿枝有些愣神看着铅灰色的天空,没想到居然下雪了。她摸摸冻得发红的鼻头,将怀中厚实的冬衣抱得更紧,仿佛这样能暖和一些。朝前走几步张望,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总也看不见弟弟的身影。绿枝跺跺脚,想让冻得没有知觉的双脚能够更暖和一些。

跺脚的方式似乎并没有作用,她又朝自己的手中呵白气取暖,依旧没有效果。绿枝伸长了脖子眺望,心中盼望弟弟能早点回书院,这样她就还可以偷偷挤时间去琼花楼那边,找那位花魁姐姐学跳舞。

然而左等右等,齐林鉴还是没有出现,雪倒是越来越大了。

眼看天色渐晚,绿枝心情有些低落,看来今天是没法去找那位花魁姐姐了。就在这时,耳旁突然有人轻声询问:“姑娘,可是在等人?”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绿枝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靠近,忽然这么一下,把她吓了一跳:“呀!”

“然后呢?我猜那个人肯定就是精忠……啊不对,温书。”

不知何时,一方小院中,听众已经从夏香香与扫地小厮增加到了八位,都是府内家仆。他们有的站着有的坐在小马扎上,都聚精会神听得入迷,一地的瓜子壳和橘子皮。

从自己的回忆中走出来,绿枝看着莫名其妙增加的听众,眼睛抽了抽,还是继续说道:

“是他。他说看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我了,到这会儿回书院见我还在等人,就来问我,还给了我一个他买的烤红薯。”

“提问,那烤红薯你吃了放屁没?”有一位钢铁直男发话。

“滚开,会不会看气氛!”其他一众婢女鄙夷。

绿枝丝毫没有被影响,依旧沉浸在过去。当年烤红薯的热度,以及温书的脸庞,自那日起她就一直没忘。

温书生得温润干净,又有读书人的气质,那天的绿枝羞红了脸,支支吾吾接过烤红薯,两人交谈也不过只有几句话,但每字每句都足够她回味许久。

这是她第一次同除了弟弟以外的读书人交谈,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彬彬有礼的男子。和村里那些一身汗臭,说话粗声粗气的男人一比,温书的气质谈吐都不知高了多少档次。彼时的绿枝又羞又恼,恼自己的衣服,恼自己沾了泥巴的鞋子,心说怎么今天不穿那件鹅黄色的衣服。不过,就是穿那件衣服,站到这位书生面前,应该也是云泥之别。

“然后你们是不是就郎情妾意了?”

有又人发话,绿枝瘫着一张脸看着莫名其妙增加至十三人的听众,最后在一众人殷切的目光下,还是放弃继续说道:

“没有,他不记得我。”

“什么鬼,渣男!”有婢女愤恨得朝地上吐瓜子壳。

“此后我时不时就会找借口,要么是稍东西给齐林鉴,要么是带吃的给他,连带着齐林鉴还有些气恼,觉得我老是来书院丢他的脸。但其实我都是为了温书,彼时,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我是齐林鉴的姐姐,此后……也就没有此后了。

如若不是那日在齐府远远望见,或许以后都不会见到。”

“搞了半天,单恋啊。”夏香香喝了一口茶水。

似是想到什么,绿枝苦笑:“之前夫人你说一位叫温书的男子在找所谓的‘青莲’,待在齐府看见他,我才明白,原来他找的人……是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信息有点冲击,夏香香被水呛住了。

“哇塞,这可比话本精彩!”坐在假山上的一位婢女两眼放光,听众已经增至十八人。

“当年我为了三百两睡了夏二爷的床,第二天就去村里把钱丢给了爹娘他们。为了解气,我穿的是最好的,打扮得是最美的,身旁还有婢女跟着,一进村,谁都认不出我是齐家姑娘。当年不少人取笑我,说我是‘假小姐’,我就是要告诉那些人‘假小姐’也可以变成真的。”绿枝苦笑,顿了顿接着说道,

“回去的路上,心情自然不好。路上忽然就下了雨,越下越大。就这样,竟然在街上碰见他了。”

咔哧咔哧啃瓜果的听众们停了嘴,仿佛一同都听见了当年那场雨声。

“他心情也很不好,一路跌撞,好像还喝了点酒,摔倒在地上。我老远就认出来了,那时候心跳得厉害。

那么大的雨,他湿透了,我还是克制不住,走到他身边,让下人给了他一把伞。他望着我看了很久,那时很害怕,怕他把我认出来,认出我是当年在墙脚等人的那个寒酸姑娘。

如果他认出来了,我该怎么说?怎么说自己这身富家打扮?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真的不认得。也对,明明只见过一次,怎么会记得。”

“从那以后,我以为就过了。可后来听得夫人叙述,无论是下雨授伞,还是发髻上插的那根青莲钗子,又或者是你描述的,画像上女子的绣帕,怎么想,都是那天发生的事。”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怎么就忘了那画上女子的绣帕就是你舍不得用的,被我拿来塞你嘴巴的那张!”

见夏香香还能这么恬不知耻,提起把自己绑在柱子上一个人出去玩的往事,绿枝感觉面前这个人的脸皮比城墙拐还厚。

“哎哎,那岂不是天公作美!绿枝我做主,你就嫁了吧!”夏香香灵光一闪拍自己大腿。

然而,绿枝并没有任何兴奋的神情,她轻轻摇头:“这些年早就活明白了,‘假小姐’始终是假的,真不了。

衣着寒酸的齐梅也好,富家女眷的青莲也好,脸上有疤的绿枝也罢。温书不是没见过,不是不认得,只是,从未想过这样三位女子会是同一个人。他要的是‘青莲’,不是齐梅,也不是绿枝。”

夏香香眉毛皱成一团:“你要不先试试跟他见见,聊聊?”

绿枝轻轻笑了,眼中尽是释然:“夫人,喜欢温书的是齐梅,不是绿枝。人生在世,很多事情过了就是过了。”

“那你若真没想法,干嘛还去找你弟弟求情?”有一位小厮想不通。

这个问题似乎连绿枝自己都没有好好想过,她沉思片刻,盯着院落里绿油油的树叶愣神,良久后轻轻说道:

“可能还是……舍不得吧。”

是舍不得对温书的感情,还是舍不得当年叫齐梅的那个姑娘,绿枝并未给出个明确的答案。

安静的院落中,好几位婢女哭唧唧道:“绿枝你平时是傻了点,但是你以后要幸福啊!”

“呜呜呜……这故事可以编话本卖太平楼了。”

另外几位小厮二丈摸不着头脑:“这就哭了?啧,女人。”

“你懂什么,呜呜呜呜……这就叫……呜呜,爱过。”

几日后,绿枝坐在屏风这边,心中有些复杂。听着外面的对话,接着也听到有人一步步走来,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地,在屏风的另一侧坐下。

“咳咳。”

屏风那侧的温书咳嗽了一下,明显有些尴尬。他扭头看着不远处的夏香香,做口型:

【说什么啊!】

【随便说!】夏香香回以口型。

“听说,温公子一直在寻我?”最后,倒是屏风那边的绿枝开口了。

声音一出,温书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但总也不记得:“咳咳,在下……冒昧,着实冒犯了。”

“无妨,只是我已定亲,不便面谈。”

温书赶忙起身:“这真是在下冒犯了,男女授受不亲,在下这便离开。”

不远处的夏香香说道:“什么授受不亲,哪里授受了,你们隔那么远,打屁都闻不到。哎等等温书我说你这人有些过分了,怎么见到我的时候就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你根本就是个异数,温书腹诽。

“无妨,该说的,世子夫人都同我说了,你我仅只是略聊几句。我不日将启程他处,若今日可借此打开你心中所结,便是最好。

没想到,当年不过授了一把伞,却是给到了今日人人称颂的‘大昭英雄‘手中。”绿枝的声音依旧很稳,听起来仿佛真是一位富家小姐。

“此、此次匆忙,其实在下,一直想将姑娘的伞还与姑娘。”温书调整了一下心绪,口吻依旧有些尴尬。

“你便留着吧。”

尴尬,就怕突如其来的尴尬!温书觉得仿佛没有什么可以继续的话题了。他对面前这位女子一无所知,此前种种不过都是自己的脑补臆想。聊什么?太私人的又冒犯,不私人的连背景设定都不知道,根本聊不下去。

“咳咳,不知姑娘……家中父兄从何业?”

啃了一肚子糖葫芦的夏香香差一点呛住,心说温书你这安全话题找得,她没有哥哥,有个弟弟刚刚被你弄得革职成了平头百姓,不晓得你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奇妙的是,绿枝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口了:“祖上有良田,家父开了几家酒楼,生意兴旺。家中无兄,有一位弟弟,在南方经营酒坊,也是生意有成。”

温书听着别扭,说道:“姑娘见谅,在下无意盘问详细,只是着实……着实不知……当如何……同姑娘交谈。”

“你不必多想,世子夫人说,公子画了我的画像?”

“咳咳咳……”温书觉得自己今天嗓子要咳哑了,“这……望姑娘莫笑,实在是在下痴心妄想,若早知姑娘已定亲……说来说去,还是承蒙世子夫人有心,在下绝无非分之想。”

绿枝轻笑:“我以前在书院读书那会儿,周围同窗皆是正直之人,料想温书也定是如此,你大不必紧张。”

“姑娘还入过书院?”温书有些惊讶。

“家父好诗书,虽是女子,但也让我读至及笄。”绿枝说道。

由此,这绿枝和温书隔着一张屏风,从幼时谈至成年,聊了不少。一旁的夏香香听呆了,没想到绿枝那么能编。

在绿枝的口中,这位“青莲”的父母慈爱和祥,对儿女也是爱护有加。“青莲”自小琴棋书画一样不落都有学,除了去书院读书,还时常去外地踏青游玩。父亲过寿,家中宾客络绎不绝,都是世交好友。她定亲的夫家是一位世伯的儿子,是北方的一位富户,经营着那一带最大的布庄。

“今日能有机缘见到姑娘,实乃在下幸事。既然今日姑娘不日启程,在下便先祝姑娘百年好合。”聊了大约有一会儿,温书也自然放松多了。

屏风背后的绿枝捂嘴轻笑:“不知,你见到的这位‘青莲’可是有你想象的那般好?”

“姑娘莫要挪揄在下了。”温书耳朵有些红。

“我听世子夫人说,你来此地只是为了科考,然科考不利,留在柳京只是为了寻我,如今寻得,可了了心愿?”

温书笑道:“能同姑娘长谈,在下自然心结已解。”

“那你便要离开柳京了?如今你是人人称颂的大昭英雄,既然赵尚书等人被贬,何不来年再试?”

说到此处,温书垂眸看着手中茶杯:“在下……也不知。”

之后的谈话并不很长,大约就是一路珍重之类的。

半炷香后,夏香香陪温书一路下楼走到街上,温书回头看着身后的酒楼,嘴角抽搐:“夫人为何要差人把我绑过来?这地方我也是知道的。”

夏香香眨眨眼:“我说让他们请你过来,可能他们对‘请’字有什么误解吧。”

温书叹气,姑且不想去问“他们”是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知道的太多或许并不好。他拱手道:“今日,还是谢谢夫人了。见了‘青莲’温书的心中的坎又过了一道。”

“见了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你留在柳京的理由如今已经不多,你……真的还想来年再试一次参加科考?”夏香香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书生。

温书苦笑摇头:“就如适才在房内所说,温书真的不知。”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温书突然说道:“夫人,你曾在牢中说,‘青莲’就是我的好报,那时不曾追问过,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在下想问问,是何解?”

夏香香叹气,跟兄弟一样上前拍拍温书的肩膀:“真真假假,天堂地狱,都是一念之间。”

温书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做礼:“多谢夫人。”

等温书离开后,及至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绿枝才从酒楼里出来。夏香香看着绿枝一脸坦然,不开心也不难过,便挪揄道:“我倒没发现,你撒起谎来那么顺,又是开酒坊的弟弟又是有良田的祖产,都不带喘气的。”

绿枝耸肩,看着面前往往来来的人流:“我是真的想过,如果我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有钱人家的小姐。”

“啊,难不成那是你编的下辈子的故事?”

绿枝笑了:“是呀,这才讲到哪里,我还编到我生的儿子考上状元了呢。”

夏香香惊惧了,原来比起脑补,绿枝比温书更厉害。

“哎哎,先别说下辈子的事。你这辈子的弟弟可是变成平头百姓了,听说明天就要举家回村里了,你怎么想?”夏香香问道。

“……”绿枝沉默。

夏香香用手肘推推肩膀:“咋不说话?”

绿枝:“夫人,有时候你真的很讨打。”

“这话说的,你看哪家婢女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我对你够真爱了。”

“……谢谢夫人。”

夏香香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开玩笑的啦。”

“真的,谢谢夫人。”绿枝真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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