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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师傅按到下面是故意的吗 楼台诚台明家二三事五_昆仑雪

再说张无忌周芷若别了丐帮中人,与韩林儿一同南下前行。韩林儿对教主十分恭谨,不敢并骑而行,远远跟在后面,沿途倒水奉茶,犹如奴仆般服侍张周二人。两人琢磨谢逊不知此刻到了何处,均感茫无头绪。

这日他们到了一处小镇投宿,晚饭过后,张无忌与周芷若二人出外闲走透气,张无忌因心中有愧,想自己曾对她发下重誓,决意杀了赵敏,为表妹殷离报仇,但与赵敏相见后非但不杀,反而和她荒郊共宿,连骑并行,这番经过委实难以出口,因此一直不敢将遇见赵敏之事与周芷若说明,这日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又谈到谢逊之事,两人勉强也算是尽释前嫌,于是相依相偎,说些亲密话语。

突然之间,两丈开外一株大树后“嘿嘿”连声,传来两下冷笑。张无忌正将周芷若搂在怀里,一愕之间,只见一个人影连晃几晃,已远远去了。

周芷若一跃而起,苍白着脸,颤声道:“是赵敏!她一直跟着咱们。”张无忌听这两下冷笑确是女子声音,却难以肯定是否赵敏,黑夜之中,又无法分辨背影模样,迟疑道:“真是她么?她跟着咱们干么?”周芷若怒道:“她喜欢你啊,还假惺惺的装不知道呢。你们多半暗中约好了,这般装神弄鬼的来耍弄我。”张无忌连叫冤枉。

周芷若俏立寒风之中,思前想后,不由得怔怔的掉下泪来。

张无忌左手轻轻搂住她肩头,右手伸袖替她擦去泪水,柔声劝慰了她一阵子,又解开衣襟,露出胸口剑疤,笑道:“这一剑是你刺的!你越刺得我深,我越是爱你。”周芷若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抚摸他胸口的伤痕,心中苦不胜情,突然脸色苍白,说道:“一报还一报,将来你便一剑将我刺死,我也不懊悔。”

张无忌柔声道:“待咱们找到义父,便请他老人家替咱俩主婚,自后咱二人行坐不离,白头偕老。只要你喜欢,再刺我几剑都成,我重话儿也不说你一句。这么着,你够便宜了罢?”周芷若将脸颊贴在他火热的胸膛之上,低声道:“但愿你大丈夫言而有信,不忘了今日的话。”两人偎倚良久,直至中宵,风露渐重,方回客店分别就寝。

约莫三更时分,周芷若悄悄起身,却往楼上走去,那楼上客房一灯如豆尚未熄灭,周芷若轻轻叩门,只听得里面声音道:“芷若么?进来罢。”

周芷若侧身走进,歉声道:“姊姊,我在镇上瞧见你留下讯号,因此知道你在。不过我想你大约不想见到无忌哥哥,因此白天也没敢冒昧过来。”何以言端坐床边打坐,淡声道:“只是顺路而已。你们下面要去大都,我可就不同行了。”

周芷若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道:“姊姊,那赵敏阴魂不散,还是跟着我们。谢大侠、谢大侠他……”她忽然语塞,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何以言道:“你想我陪你去大都打探谢逊消息?不过我倒觉得你们去了也无用,谢逊多半不会在大都。”

周芷若摇头道:“我也不大想去,不过无忌哥哥这般主张,我怎拗得他过?”她一抬头,忽然一笑,略带狡黠道:“姊姊真不去大都?”

何以言微微抿唇,道:“我知你的意思。不过我究竟只是江湖中人,朝堂政局,我可是完全插不上手。驱除鞑子的大业,多半还是着落在明教身上的多,咱们这些江湖门派,充其量也不过行些刺杀,拦阻之类的小道,便是去大都打探什么变动,也无济于事。”她微微一笑,道:“你那位无忌哥哥,身上担子何其重大?他自己却全没些自觉。”

周芷若道:“这些事情,我也不大懂,无忌哥哥新任教主,也有许多不熟练处。我想现在虽然不会,只要下决心认真去学,将来总能慢慢学会。”她又躬身谢道:“多谢姊姊良言提醒。”

何以言展颜一笑,道:“好罢,你说得也有些道理,那么我也去大都一趟。你们跑这一次,八成找不着谢逊,不过若是去办些别的事情,也是不错。”她瞧了一眼周芷若,道:“夜深了,你回去睡罢。”

周芷若却不肯走,道:“我多和姊姊说会话。”何以言揶揄她道:“留着去和你的无忌哥哥说,岂不是更好?”周芷若跳起来不依,便要去挠她痒痒,两女笑闹一阵,方才整衣坐好。

周芷若忽然问道:“姊姊,若是一个人发了誓,却办不到,那会怎么样?”何以言奇道:“发什么誓?”周芷若迟迟疑疑地道:“就是那种很吓人的毒誓……”何以言想了想,道:“我不大清楚。我从不发誓,我若答应别人什么,自会做到,何必发誓?天下也没人可逼着我发誓,纵有万一从权的时候,我心中既无此意,什么毒誓也只算是牙疼咒。”

周芷若犹豫道:“我……”她思索一阵,转头向何以言露出个笑容,道:“姊姊,我倒真羡慕你无拘无束。”

何以言叹了口气,道:“天下谁又能真正无拘无束。无论誓言还是承诺,总是逃不过自己的心去。”她亦是有些感慨,微微出神,却未注意到周芷若脸色一刹那惨白若死。

***

其时元帝信奉佛教,这日正是元帝大游皇城之日,帝后贵人,皆往庆寿寺上香,因此京城的达官贵人,各出稀巧杂戏,装点彩车,沿途□□,街上无数衣着光鲜的男女百姓,嘻嘻哈哈,皆往北门涌去。

其时方当卯末辰初,皇城内外已人山人海,几无立足之地。何以言随着人流而行,过不多久,便听见锣声当当。众百姓齐呼:“来啦,来啦!”人人延颈而望。

锣声渐近渐响,来到近处,只见一百零八名长大汉子,一色青衣,左手各提一面径长三尺的大锣,右手锣锤齐起齐落。一百零八面大锣当的一声同时响了出来,直是震耳欲聋。锣队过去,跟着是三百六十人的鼓队,其后是汉人的细乐吹打、西域琵琶队、蒙古号角队,每一队少则百余人,多则四五百人。

乐队行完,只见两面红缎大旗高擎而至。一面旗上书着“安邦护国”,一面旗上书着“镇邪伏魔”,旁附许多金光闪闪的梵文。大旗前后各有二百蒙古精兵卫护,长刀胜雪,铁矛如云,四百人骑的一色白马。众百姓见了这等威武气概,都大声欢呼起来。

何以言微微垂了头,低低吟道:“……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嘿,只是那又如何?升斗小民,这御座上是何人,又与他们何干?”她抬头望去,只见街上人流如织,个个脸上喜气洋洋,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两面大旗刚过去,突然间西首人丛中白光连闪,两排飞刀,直射出来,径奔两根旗杆。每排飞刀均是连串七柄,七把飞刀整整齐齐的插在旗杆之上。旗杆虽粗,但连受七把飞刀的砍削,晃得几晃,便即折断,呼呼两响,从半空中倒将下来。只听得惨叫之声大作,十余人被旗杆压住了。众百姓大呼小叫,纷纷逃避,登时乱成一团。

何以言目光极是敏锐,早发现南街上人影一闪而没,她微微蹙眉,低语道:“华山派的人?”

只见四百名蒙古兵各持兵刃,在人丛中搜索捣乱之人,只是他们哪里找得到!乱哄哄的瞎搜一阵,过不多时,人丛中有七八名汉子被横拖直曳的拉了出来,口中大叫:“冤枉……”蒙古兵刀矛齐下,立时将这些汉子杀死在大街之上。

乱了一阵,后边乐声又起,过来的一队队都是吞刀吐火的杂耍,诸般西域秘技,只看得众百姓喝采不迭,于适才血溅街心的惨剧,似乎已忘了个干净。唯有空气中尚残余着淡淡的血腥味,何以言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其后是一队队的傀儡戏、耍缸玩碟的杂戏,更后是骏马拖拉的彩车,每辆车上都有俊童美女扮饰的戏文,甚么“唐三藏西天取经”、“唐明皇游月宫”、“李存孝打虎”、“刘关张三战吕布”、“张生月下会莺莺”等等,争奇斗胜,极尽精工。彩车上都插有锦旗,书明“臣湖广行省左丞相某某贡奉”、“臣江浙行省右丞相某某贡奉”等字样。越到后来,贡奉者的官爵愈大,彩车愈是华丽,扮饰戏文男女的身上,也是越加珠光宝气,发钗颈链竟然也都是极贵重的翡翠宝石。蒙古王公大臣一来为讨皇帝喜欢,二来各自夸耀豪富,都是不惜工本的装点贡奉彩车。

丝竹悠扬声中,一辆装扮着“刘智远白兔记”戏文的彩车过去,忽然间乐声一变,音调古拙,彩车上一面白布旗子写的是“周公流放管蔡”。车中一个中年汉子手捧朝笏,扮演周公,旁边坐着一个穿天子衣冠的小孩,扮演成王。管叔、蔡叔交头接耳,向周公指指点点。接着而来的一辆彩车,旗上写的是“王莽假仁假义”,车中的主莽□□涂面,双手满持金银,向一群寒酸士人施舍。其后是四面布旗,写着四句诗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使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忽听得几声破锣响过,一辆彩车由两匹瘦马拉了过来。那车子朴素无华,众百姓遥遥望见,已哄笑起来,都道:“这等破烂家生,也来游皇城,可不笑掉众人的下巴么?”只见车中一个大汉黄发垂肩、双目紧闭,盘膝坐在榻上,旁边一个青衣美貌少女,手捧茶碗,殷勤服侍。

这车之后,跟着一辆车上仍是一旦一净。只见那旦角笑嘻嘻绕到净角背后,伸出两指,突然在大汉背上用力一戮。大汉“啊”的一声大叫,倒撞下榻,旦角伸足将他踏住,提剑欲杀。众百姓大声喝采:“好啊,好啊,快杀了他。”第三辆车上仍是这二人,另有六七名丐帮帮众,将他们擒住。

何以言初始不解其意,只是忽然那第三辆车的马惊跳起来,两马几声哀嘶倒毙,彩车翻了过来,车上的旦角、净角和众配角滚了一地,街上又是一阵大乱。何以言这次却真真切切瞧见对面街上二人,正是张无忌周芷若,虽然稍作化妆,扮作村夫村女模样,那气质却依然异于常人,稍加注意便可看到。何以言看得一笑,那边周芷若似乎在和张无忌说些什么,未曾注意到她,何以言也不想过去,只转过了头。

彩车过完,只听得梵唱阵阵,一队队身披大红袈裟的番僧迈步而来。众番僧过后,铁甲锵锵,二千名铁甲御林军各持长矛,列队而过,跟着是三千名弓箭手。弓箭手过尽,香烟缭绕,一尊尊神像坐在轿中,身穿锦衣的伕役抬着经过,甚么土地、城隍、灵官、韦陀、财神、东岳,共是三百六十尊神像,最后一神是关圣帝君。众百姓喃喃念佛,有的便跪下膜拜。神像过完,手持金瓜金锤的仪仗队开道,羽扇宝伞,一对对的过去。众百姓齐道:“皇上来啦,皇上来啦。”远远望见一座黄绸大轿,三十二名锦衣侍卫抬着而来。

皇帝和皇太子过后,又是三千名铁甲御林军,其后成千成万的百姓跟着瞧热闹。街旁众百姓都道:“瞧皇后娘娘,公主娘娘去。”人人向西涌去。那玉德殿外,只见七座重脊彩楼耸然而立,楼外御林军手执藤条,驱赶闲人。中间最高一座彩楼,皇帝居中而坐,旁边两位皇后,都是中年的肥胖妇人,全身包裹在珠玉宝石之中,说不尽的灿烂光华,头上所戴高冠模样甚是诡异古怪。皇太子坐于左边下首,右边下首坐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穿锦袍,想必是公主了。

何以言看了一回,又瞧见了张无忌周芷若一行人,另有一个郎中模样的与他们一处,虽然不识得,想必也是张无忌手下。这次周芷若却瞧见了她,欢喜地遥遥做了个口型,何以言微笑颔首。

她又抬头望去,只见左首第二座彩楼中,一个少女身穿貂裘,颈垂珠链,巧笑嫣然,美目流盼,正是赵敏。这彩楼居中坐着一位长须王爷,相貌威严,自是赵敏的父亲汝阳王察罕特穆尔。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在楼上来回闲行,鹰视虎步,甚是剽悍。此时众番僧正在彩楼前排演“天魔大阵”,五百人敲动法器,左右盘旋,纵高伏低,阵法变幻极尽巧妙。众百姓欢声雷动,皆大赞叹。

何以言看了一回,忖道:“这大阵虽然巧妙,却不如武当的真武七截阵,比起少林罗汉大阵更是远逊。”她远远瞧了那些皇亲国戚几眼,不由又叹了口气。其实元朝皇帝昏庸,这太子却稍有能为,朝中汝阳王军略不凡,虽掌兵权,却依然要受许多掣肘。近年来,皇帝又命贾鲁开掘黄河,劳民伤财,弄得天怒人怨,而明教徐达常遇春等人却攻城略地,打了不少胜仗。

何以言忖道:“我与元室这些鞑子有深仇大恨,其中又以汝阳王一家为最,眼下若是我突然出手袭杀察罕特穆尔,却该有几成胜算?”她思来想去,心中略有些后悔答应周芷若暂且不杀赵敏,只是一言既出,却不该反悔。何以言歇了此心,又继续细细观察那彩楼。

渐渐傍晚,何以言缓步回去客栈,一路上听到众百姓纷纷谈论,说的都是今日“游皇城”的热闹豪阔。有人道:“南方明教造反,今日关帝菩萨□□时眼中大放煞气,反贼定能扑灭。”有人道:“明教有弥勒菩萨保佑,看来关圣帝君和弥勒佛将有一场大战。”又有人说:“贾鲁大人拉伕掘黄河,挖出一个独眼石人,那石人背上刻有两行字道:‘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这是运数使然,勉强不来的。”

何以言听了,暗暗点头,拐进一条小巷。忽然,她眸光一闪,想也不想,衣袖向左后方一拂,同时一步跨前回身,长剑早握在手中。那来人与她衣袖上劲力一撞,身子微微一晃便立定,笑道:“何姑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真是可喜可贺。”

何以言目光落处,只见来人四十余岁模样,长身玉立,儒雅风流,却是杨逍。何以言与他对望一眼,收剑回鞘,道:“原来是杨左使,上次万安寺中,还未相谢。”却是当时诸人冲出大都城,都是杨逍安排人手接应照看。

杨逍洒然笑道:“愧不敢当。”旋又微微叹道:“何姑娘做了昆仑掌门,倒是气象日新,不同往常。想必不多时,便可与我明教一争长短了。”何以言微哂道:“贵教既然有心问鼎天下,难道还容不下西域一隅么?杨左使此言欺心之甚。”杨逍被她揭穿,略有些尴尬地一笑,随即一摆手,道:“何姑娘曾有言欲与在下一战,却不知决战之前,可有幸一同走走?”

何以言察言观色,觉得对方并无敌意,她武功日高,也不虞有诈,只微微点头,道:“附近有一家小酒店,不如就略坐坐。杨左使有何指教,但说无妨。”

此时夜色笼罩,那小酒店甚是偏僻,还未走到门口,何以言忽然停步,皱眉道:“你们教主来了。”她一翻身上了屋顶,却见杨逍跟着上去。何以言奇道:“你不去见他?”杨逍摇了摇头,两人隐在暗处,果然不多久,见张无忌从一个小巷子里走了过来,只是神思不属,面上颇有愁容,张无忌走到酒店门口,只略略犹豫,便走了进去。

何以言正要离去,忽然又见一人身形若灵猫,跟随而至,潜体窗下偷听,那容貌体态,不是周芷若,还有谁人?

何以言忽然低声冷笑,杨逍不解,何以言道:“那是你们教主的风流债。若是不错,那屋子里的女子,必然是赵敏!”

杨逍虽觉惊讶,却笑道:“那也没什么不好,那赵敏也算有几分容貌。蒙古郡主,与咱们教主为妾为婢,也是合适。”何以言嗤笑一声,懒得搭理他。

忽然,周芷若面上露出愤恨之色,一扬手打灭了屋中灯火,冷笑两声,疾奔而去,何以言一顿足,怒道:“张无忌!你敢欺芷若!”纵身下屋,追赶周芷若去了。

忽然,一条俏影窜出了窗子,叫道:“你这小淫贼,我恨你,我恨你!”声音果真是赵敏,那赵敏也是狂奔而去,却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杨逍苦笑连声,见张无忌从屋内走出,心想自己看到了教主私事,未免尴尬,还是不要出面相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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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言轻功甚高,很快便追上,她轻呼一声,前面周芷若停步转身,却是满面泪痕。何以言叹了口气,道:“芷若,何如?”周芷若怔怔凝望她半晌,忽然扑在她怀里哭道:“姊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他不守信诺,他答允我不去见赵敏,都是骗我的!”

何以言欲待安慰几句,只是她对张无忌也殊无好感,觉得此人非为芷若良配,想不出什么可说的,只默默不语。周芷若哭了一阵,忽然抬头道:“姊姊,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师父临终前,要我发誓说,要是我日后嫁张无忌为妻,我父母便死在地下不得安稳,师父她要化为厉鬼,日夕向我纠缠,我……生的子孙男的世世为奴,女的代代为娼!”她说这几句话时,笑容惨然,最后几个字几乎声嘶力竭。

此时深夜无人,何以言听了这几句毒誓,也不觉毛骨悚然,怒道:“灭绝师太这是说的什么话!”周芷若哭道:“我没有听师傅的话,我遭报应了!都是报应!我,我……”她呼吸急促,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姊姊,我终于晓得为什么我比不过赵敏了。赵敏不做郡主,那是待他情深意重不慕荣华,我为了他不守师父遗言,最多也只能算是将功补过,更有卖师求荣挟恩图报之嫌;赵敏给了他黑玉断续膏救他三师伯,我却刺了他一剑险些杀了他……我、我哪里比得过人家!……他不爱我,那是理所应当,正是理所应当!”她忽然惨呼一声,叫道:“姊姊,周芷若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可没脸再活在世上了!”她一拔剑,便往自己脖颈上抹去。

何以言大惊,指尖劲气急弹,周芷若长剑砰地落地,她伏地大哭,叫道:“姊姊,你让我死了吧!我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何以言惨然道:“你自寻短见,难道便很有意思了么?”她忽然瞧见周芷若指上铁指环,便道:“尊师将峨嵋派托付给你,你也不想管了?”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周芷若更是泪落如雨,哽咽道:“姊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她忽然露出一丝笑容,轻轻推开何以言,道:“姊姊,你妹子是个实心眼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张无忌,张无忌,我便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我……”她拭了拭泪,强笑道:“姊姊,我先回去客栈,若是,若是……我便来找你,咱们一同回去峨眉。”

何以言见她短短时间,情绪大起大落,心中担忧,道:“你现在还是回去见张无忌么?”周芷若点了点头,唇边泛起苍白微笑,道:“姊姊,就算是命中注定,我总要最后努力一次才是。一个人失败不要紧,只是连做这件事的心思都不敢有,不敢去尝试,那才会后悔终生。”

何以言见她神色渐渐坚定,心知劝说不得,便点了点头,道:“好,我在芦笙客栈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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