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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绿伺候前任 邻居的姐姐 双玄 凡尘路

灭神台下,银铃清响,那铃音说的是:“多谢。”

玄机的情绪接近崩溃:“多谢?你谢我什么,谢我送你来灭神台,谢我送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他歇斯底里的怒吼,按住璇玑肩膀的手却轻了又轻,这副身体破败的彻底,即便韶白想尽办法,也不过勉强恢复了外形,内里依旧是一片狼藉,似乎一碰就要碎了。

银铃再响,依旧是一句:“多谢。”

玄机背过身,不再去看璇玑,却还是听到铃声,声声清脆,那是他一步步走向灭神台,走向毁灭的声音。灭神台是天生神族的禁地,是犯了重罪的天神,在天道的指引下,追悔罪孽、自我毁灭的地方。为什么他要来这里,他并没有错啊!

扑通一声,铃音戛然而止,玄机猛地回过身,是璇玑跪在了灭神台上,那铃音道:“我璇玑,今日献祭于灭神台,自愿魂归天、身归地,不染红尘、不结因果。只盼上苍垂怜,护佑韶白,免遭祸连。”

即便魂魄不全只剩残念,璇玑仍然明白,小白用同命锁救他意味着什么,同心同命自然也会罪责共担,他曾经犯下的罪,小白也是要一同承担的。这孩子,何苦呢?自己是注定不能善终的结局,他又何必跟他一起下地狱呢。

玄机握紧了拳头,他听到了天道的声音:“你可知罪?你可认罪?可愿领罚?”是天道三问。

璇玑的回答依旧干脆利落:“我知罪,我认罪,我领罚。”

许久,天道叹息:“那,你可知错?”

璇玑毫不犹豫:“我,无错!”

天道似乎是愤怒了:“你食人血肉,入了饿鬼道;你嗜杀凡人,入了地狱道;你以恶为神,入了畜牲道。条条都是重罪,你还不肯认错吗?”

璇玑一仰头:“我认罪,绝不认错!再来一遍,依旧如此,永不后悔!”

天道不再出声,璇玑再次俯下身子,以头触地祈求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往所犯下的任何罪孽,愿一力承担;我所做的一切都与韶白无关,盼上苍垂怜,不要祸连于他。璇玑愿将此身此魂献于天地,化为福泽甘露、泽被众生,以赎罪孽,请天道成全。”一遍又一遍,卑微而虔诚。

一阵风来,同命锁上细细的红线被风吹起,在空中打了个漩,轻轻地落在了玄机掌心,他再也忍不住了,将神官不能上灭神台的规矩抛诸脑后,不管不顾地冲到了璇玑面前。璇玑茫然抬头,他满脸是泪,表情无助而担忧,生怕连累了心尖尖上的那人。

玄机心疼地将他抱进了怀里,痛苦地问道:“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最后的生机都不要了,重要你放弃尊严,向你不愿屈服的天道低头?”

似被他言语中的痛楚刺伤,璇玑空荡荡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存在了好久,却一直被理智压着,不肯表露出来的念头。只余残念的璇玑,明显比平日更加干脆,直截了当地将那个念头付诸行动,抬头在玄机唇角轻啄了一下,将当日那道没有说出口的遗言,在他耳边喃喃道出:“还有,阿玄,我喜欢你……”

贺玄扶额,就是这一句也不知是不是胡话的表白,将他彻底击溃,让他心甘情愿将理智抛弃,违背法则,用判官笔篡改了天道的谶语,强行将璇玑即将溃散的魂魄回收补全,也将他与他的魂魄彻底融合,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

贺玄苦笑,原来今世种种,竟是他前世不惜用判官笔徇私求来的,这还真是天意弄人。说起来,那支已因违反法则化为齑粉的判官笔,还是璇玑送他的,是他前世第一件生日礼物,或许一切冥冥中早有定数吧。

心虚地瞄一眼屋子里眉飞色舞跟谢怜叙旧的青玄,贺玄一阵心慌,他不知道,青玄此生到底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有没有赶上救那个人。他太清楚璇玑将韶白看得有多重,若那个人彻底散与天地,他怕是再不愿见他了吧。可偏偏那日恨意沸腾,他对师无渡全无留手,将他的魂魄连头颅一起扯碎,没有及时处理,那个人被救活的希望怕是微乎其微,是不是因为这个,青玄现在才装作不记得往事,不肯与他再续前缘。

望着虚掩的大门,贺玄深深叹气,造化弄人,此生一连串的变故,让他此刻完全不敢踏进这道门,他不知道究竟该怎么面对青玄,正徘徊纠结,一道黄鹂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贺公子?您怎么不进去?”

贺玄回过头,看着妙儿、他此生的未婚妻,心里说不出的别扭,命运如此安排,简直让人不忍直视。想想妙儿非“玄公子”不嫁的态度,再想想往生殿那两支祈愿签,贺玄无语望天,怪不得他总隐隐觉得不能跟她成亲,合着人家姑娘心心念念想要嫁的,从来都不是他!只是……

贺玄突然想到那场,每每记起都脸红心跳的春梦(作者不说话,只呵呵),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竟会在那一天,对人家姑娘起了那么龌龊的心思,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默默地收拾起一片凌乱的心情,贺玄迟疑道:“妙儿姑娘,好久不见。这么多年,你还好吧。我爹……”他卡了一卡,郁闷地想起,不止是未婚妻,就连爹娘和小妹也都是屋里那个不靠谱给他挣回来的,“我爹娘、小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妙儿在这里,他们应该也没事的吧。

妙儿笑了笑,递过一片记录用的晶片,道:“贺叔托我给您捎个话,他们已经投胎去了,若有缘,日后自会再见。”一段影像快速闪过,贺玄嘴角荡起温柔笑意。

奈何桥头,老贺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酒,吧嗒吧嗒地咂着嘴回味。

“相公,别喝那么急,我以后不会限着你喝酒了,只是那酒虽好,也别一次喝太多了。”贺夫人柔声劝着,望一望就要排到的队伍,问道:“相公,咱们还要跟后面的人交换位置吗?”

老贺呵呵一笑,将那酒瓶收了起来道:“听你的,先不喝了!位置也不换了吧,拖了这么多年,咱们也该走了。妙儿姑娘,你也一起吧。”

妙儿摇摇头,老贺想了想劝她道:“咱们拖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等到‘玄公子’,也收到了他给咱们的东西,还是不要滞留了,白白惹他伤心。至于两位玄公子的恩怨,不用担心,‘玄公子’已经醒了,他是个明白人会处理好的,咱们就别去添乱了。”

长大成人的贺真姑娘舔着糖,的蹦的蹦地窜过来,道:“爹,我还不想走,我想去看看他们,大哥是个死心眼,要是他因为咱们的事,不肯去见骗子仙,不肯跟他和好,那怎么办?哎娘,我咋又有点迷糊了,咱们这辈子是咋死的?又遇上瘟疫了?”

贺家二老表情僵了僵,妙儿递过一颗糖道:“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去想了。这糖不错,吃了会忘记不愉快的经历,只记住那些美好的东西,那样就会快乐许多了。”

贺真深以为然,抱起糖罐子,缩到母亲身边继续舔糖去了。这糖凉凉甜甜的,刚吃觉得味道有些重,适应了就越吃越觉得甜,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妙儿摸摸脚踝上的银铃,道:“贺叔,我就先不走了,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承诺答过人家的,总得做到呀!”

看到许久不见的家人,贺玄心中一片柔软,正出神,听到妙儿姑娘略纠结的声音:“贺公子,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贺玄一抬头,嘴角抽了抽,院子里的神神鬼鬼都已经没事了,乌压压围在了他身后,全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似乎十分想进屋,又畏惧刚才的可怕噪音,不敢直接进去,便想趴在窗外听。可他还在窗边站着,十分碍事,有几个胆大的想把他推到一边,又畏惧他的身份迟疑着不敢动手。贺玄抽着嘴角,往一旁挪了挪,一干人等忙不迭围了过去,乱哄哄的争抢好位置。

妙儿端着满满一托盘的佳肴美酒,招呼道:“贺公子,一起进屋吧,这么久不见,大家一起聚聚,好好吃一顿。”

贺玄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美食当前,他竟完全没有吃的欲望。而且,他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现在的青玄,吞吞吐吐道:“我就先不进去了,下次吧。”

“为何?难道真像真儿妹妹说的,您因为我们而记恨玄公子,不愿见他?”妙儿一愣,急切地劝解道,“贺公子,您应该知道的呀,那件事玄公子从头到尾都不知情,那并不是他的错!我跟贺叔他们都不怪他的……”

听她这么说,贺玄有些发怔,忍不住问她:“你们都不恨吗?”

妙儿:“啊?”

贺玄正色道:“你,还有爹娘、小妹,你们此生那般结局,就一点都不恨吗?”

妙儿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恨还是会恨的,可害人的是那白话,是博古镇的那些混蛋。虽然,起因是玄公子的兄弟换了您的命格,可您已经让他付出了代价,您也把那些欺负我们的混账玩意全弄死了,我们就都不恨了。玄公子,我看的出来,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您都很在乎玄公子,您也不在乎仙途、虚名的人,为何不肯同玄公子冰释前嫌呢?一起进屋吧,我知道,您也是想见玄公子的。”

“妙儿,你是个好姑娘。”贺玄由衷赞道,这份豁达与不计前嫌,不是一般女孩子做得到的。不过,贺玄心中苦笑,他现在是非常非常想去见他,可他怕那个人不想见他。为缓解心里的难堪,贺玄随口道:“我记得你刚说过,这铃铛是他亲手给你的,什么时候?你们今世也见过面?”

妙儿想了想,道:“小时候见过的,不过那时他没把铃铛给我。这铃铛是前年,他以祭品的形式给……”

贺玄一抖,急切地打断她:“等等,你说你是前年拿到铃铛的,具体哪一天?”

见他表情严肃,妙儿认真回忆了一下,肯定道:“寒露刚过的第七天,怎么了?”

贺玄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那是他杀师无渡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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