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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傲冷夫难驭妻 书记玩艺校女章节_上邪

土行孙潜在地下,听得上面静悄悄没有声音,才慢慢露出头来,惊叹地打量着华美的宫室。其实西周自文王以来爱惜民力、奉行简朴,起居也只称得宽敞,并不奢华。不过土行孙早年在山野为妖,后来又入了道门,这人间富贵气象还是初次见到,不免生出神往。时值深夜,宫人早已被遣下,只在案上留下了两支蜡烛高烧。这蜡烛并非以芦苇灌就的粗蜡,而是凝炼成的蜜蜡,燃烧起来,满室芳香。

他既好奇又羡慕,很是凑过去看了一会儿,才往中间寝台走去。侧身挑开幔帐看了看,烛光下正有一男一女并枕而卧,熟睡未醒。只是个凡人,他也并不在意是否会惊醒对方。确定这应该就是他要杀的西周之主姬发,他拔出刀,左手按在那人口鼻上,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下了他的头。

杨戬隐在暗处,不禁皱了皱眉。为五色迷目,杀戮无反抗之力的凡人毫不犹豫,这般野性哪里像是修为有成的道门弟子?日间战场上,他见此人修为不浅,兼机变狠辣,心中颇为忌惮。待见到他对根蜡烛也发呆的模样……这真的是老谋深算背叛师门的人能做得出来的事?他稍稍转念,改变了立刻出手的主意,悄然走到寝台边,收起变化成女子模样的茅草,无声无息代替了它的位置。

土行孙刚把斩下的头颅包起来,就听耳边一声细细的惊呼响起,不假思索挥刀就斩了过去。刀至中途,他忽然看到那女子的眼睛。乌黑湿润,泪光莹然,然而惊惧中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柔弱,在昏昏烛光下不知为何显得极为幽深,让人穷尽目力也看不到底。

他心中莫名一悸,下意识收住刀,换做手掌捂上她的嘴,刀背压在她的颈子上,低声道:“不准出声!”

那女子慌乱地点着头,一双眼睛仍然看着他。

手掌下的肌肤细腻光滑,带着轻轻的颤抖,土行孙松开时颇有些舍不得,咳了一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女子低声问道:“你是何人?”她不知是刚刚被捂得透不过气,还是因为与陌生男子这样紧贴在一起,脸上透出薄薄地红晕,便如雨后桃花一般。

她不答反问,却让人丝毫无法生起气来,土行孙想人类女子果然与妖精不一样,下意识答道:“我乃殷商元帅邓九公帐下先行官。”

那女子的目光自始至终不曾离开他的眼睛,声音如柳枝一般柔软细致,直从他的耳朵钻进心底:“军中将官哪有你这样的本事?”

见她语气中微有不信之意,土行孙不知怎么就着急地道:“我原是道门弟子,修得法术,自然不同。”

“道家仙人,为何要管这凡人战事?邓元帅与你有故吗?”

土行孙笑道:“他是人族将军,我哪里去识得,却是受人之请。不过元帅说我若能杀了姬发和姜尚,就……”语声蓦然一顿,他想起邓九公许诺给他的事,若能杀了姬发和姜尚,便将女儿许婚给他。一股寒意顿时从足底直蹿到顶心,他刚才竟然完全忘了心心念念的邓婵玉。

法力应念而起,脑海中如有钟声一震,心神顿时清明。惑神术!土行孙背上登时就是一层冷汗,心跳如擂鼓,翻身拼命往地下扑去。

原本轻轻搭在他臂上的双手忽然化作了铁爪,一手扣住他的肩膀,一手抓着他的脖颈。那女子没容他动得分寸,翻身将他扣死在了寝台上。

土行孙全身的法力都使不出来,只听得自己的颈骨咯咯作响,奋力去扳那只手,却分毫动摇不得。直到他眼前发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那只手才稍稍松缓了一线。

杨戬十分意外,他原是见这人贪恋富贵,方才起意以声色惑之。没有想到土行孙看似轻浮活络,修心之功却十分深厚,竟这么快就惊觉了他的法术。原本的话是问不下去了,杨戬抓着他的脖子,慢慢道:“原来是道门弟子,不知道友在哪座仙山修行,师从哪位上仙?”

土行孙被他扼得眼冒金星,连声道:“道友……道友有话好说,你,你先放我一放。”

杨戬冷冷一哼:“日间被你擒去的那两人而今如何了?”

还是那双眼睛、那个声音,适才的柔弱颤抖已尽换做了清冷冰寒,土行孙心底一颤,赶紧道:“他们没事,只是在后营关着,我没伤他们。”这是实话,他自从被哪咤认出捆仙绳,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只怕这帮人是不是跟自己师门有关系,哪敢乱来?

杨戬放下心。哪咤与黄天化既然无事,他心中怒意便稍退了几分,看着土行孙畏缩模样,张着双手,眼珠四下乱转……自己绝对是把这人看高了。

他这里想着不说话,土行孙却是再也忍不住道:“这位道友,你能不能先……先起来一下?”他被这美貌女子紧紧压住,蓬松的鬓发滑落下来拂在他的脸上,单薄的寝衣领口就这么松着……他他他实在忍不住往里面看……

杨戬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少时带着妹妹辗转流离,多藏身在四夷之地那些部族没有殷商这边的礼仪讲究,男女亲昵之举多不避人,他看到过的多了,根本不把这点阵仗放在眼里。且他们兄妹俩容貌都好,自十二岁起,为着妹妹甚至他自己被人见色起意,架都不知道打过多少次。

但事实上他也就只是见过而已,见土行孙慌张还以为他是拘谨,不免稍去了几分恶感。他哪知土行孙妖精出身,经验比他可……深刻多了,怕的其实是自己一时意乱情迷,没忍住有什么失态,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杨戬想了想,于是松手现出原形:“阐教玉泉山门下杨戬,敢问道友与我教有何怨隙,来此为敌?”

土行孙认出他是谁,顿觉眼前一黑,他白日里刚吃了这人的亏,尚有余悸,哪想到一天还没过又落到他手里。正欲哭无泪,就听到“阐教”二字,脱口惊道:“什么阐教?你是阐教弟子?”

杨戬双目微狭,不动声色道:“姜师叔奉我阐教掌教师祖上清元始天尊之命兴周灭商,我等弟子以故前来辅助。道友既说并非与邓九公有旧,那便是与我阐教有何怨隙,故而阻姜师叔大业了?”

他话未说完,土行孙已是面无人色。

杨戬等人猜得不错,他正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真人门下弟子。他原是山野妖族,惧留孙因他浮躁好动,贪恋红尘,乃命他独居夹龙山后山顶峰,避绝外物,以养道心。百年修行,他两耳不得闻外事,这商周大战之起竟是全然不知,更不知此战与道门的干系。惧留孙本是每隔数日去山顶授艺,却因在黄河阵中受了伤,不愿让他知道分心,回山后便命人传话说自己要闭关,让徒弟自行修炼。土行孙百年来被憋得着实不轻,只是畏惧师父不敢偷懒。今见师父忽然不管自己了,大喜过望,正逢一人撺掇,便决定趁师父不知,悄悄溜下了山玩上数月。

阐教门规谨严,元始天尊的弟子中又尤属道行天尊和惧留孙性情最像他,土行孙想到自己这些天做的事若是被师父知道了………………………………

一定会被打死的!

他当即把头摇成车轱辘:“误会,这是误会,道友明鉴,我对阐教绝无怨隙!更不敢得罪姜、姜丞相!”

杨戬目光淡淡地盯着他:“没有的话,你今夜潜入西岐城中,却是所为何来?”

禁止欺师灭祖这种门规,阐教是真的有的,土行孙一头大汗,他真的死定了!

“还有昨日你抓去的那两人也是我阐教门下,一个是乾元山太乙真人的弟子,一个是青峰山清虚道德真君的弟子。”

土行孙满面焦黑地想,他现在赶回去放人还来不来得及?

杨戬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最要紧的是,他们都是我杨某人的师弟,未知道友今日凭什么让我放过你?”他抬起手,指间亮起一道寒芒,却是土行孙之前掉落在床上那把短刀。

杀气瞬间盈满宫室,土行孙全身毛发倒竖,蓄力已久的手掌在寝台上一按,不顾一切地倒向台下翻去。

杨戬之前敢松开他,自是有信心让他逃不脱掌控,也绝对没有余暇祭什么法宝。掌中刀毫无花哨地劈下,轻薄的幔帐纹丝未动,却听得极窄的空隙里,空气发出被撕裂的呜鸣。

土行孙显然知道这样不足以逃脱,却不知为何没有停止,身法不变,直到刀临到面前时才忽然双手一抬,交错着架住了刀锋。

刀砍在他的手上,如中败革,他裸露的右手上浮起薄薄黑影,却原来是一层手套,因被刀砍出一丝裂痕,方才现了形。

这一挡全然是行险,土行孙更不敢迟疑,借着刀势直接让身体砸到地上,瞬间钻了进去。

刀锋停在空中,其发如电,而收也无兆,没有浪费一丝多余的力气。杨戬慢慢收回了刀,对于要抓的人跑掉没有半点懊恼。随意地步下寝台,稍整衣发,袍袖一挥,散着断裂茅草的凌乱枕衾已清洁一新。

姜子牙彻夜未眠,端坐于主帐中,众弟子侍立在侧,看到杨戬两手空空走进来时,都露出颇为奇异的神情。

雷震子结结巴巴地道:“杨大哥你,你把他杀了?”那好歹疑似是惧留孙师伯的弟子,这样就尸骨无存了真的好吗?

眼看连姜子牙似乎都有这么想的意思,杨戬无奈道:“胡说什么,我把他放了。我原道他有多危险,却是糊涂得可以,连此战是与何人为敌都不知道,就去了那邓九公麾下。这事若真是个误会,此刻抓来,这行刺之举可就瞒不过去了,师叔处置起来岂不为难?莫如先放了他去,再请惧留孙师伯来一趟,悄悄了解此事。”

姜子牙道:“你笃定了他是惧留孙师兄的弟子没错?”

杨戬道:“绝无差错,若师叔允准,弟子即刻便往夹龙山一行。”

姜子牙道:“那也罢了,我只怕哪咤与天化有危险。且你不在,他又来行刺的话,须不好应对。”

杨戬十分自然地道:“师叔放心,他绝不敢再来,此次回去大约就会把哪咤和天化放回来了。唔,倒是如不快些请师伯来,弟子怕他要逃。”

众人默然片刻,金咤代替大家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杨师兄,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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