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卫子夫 被按在镜子前口述_绅士与少女
辛月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熏香扑面而来，她用烛台照亮脚下的门槛，走了进去。
屋内全黑，被蜡烛照亮的地方无一例外的闪动着耀眼的金色光芒，看来这里用了很多铸金的饰物。
她往屋内走去，脚下的毯子在寂静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有声音从帷帐后传来。
“谁？”
辛月揭开纱帐，烛光照亮她的脸，也照亮了正躺在床上的人的脸。
“是我，南夫人。”
南夫人被亮光晃到了，下意识眯了眯眼睛，想远离光线但无能为力。
辛月端详着她的脸，“十多年不见，你原来已经这么老了。”
南夫人年轻时为了保持容貌，吃一些奇奇怪怪的药来维持，但是到了现在，她衰老的程度远超出了正常人。
辛月把烛台放在木桌上，慢条斯理地拉起纱帐，“没想到我们居然还会见面。”
南夫人适应了光线，她满是皱纹的脸看不出当年一点样貌，她或许是想笑一笑，但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你……为什么会来南国？”
“我是为你而来。”辛月说，“听到你病重的消息，我想，再不来或许我要带着这个遗憾而死了。”
“你要杀了我？”
辛月的眼睛在烛光下呈现出了幽暗的蓝色，“对。”
“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值得吗？”南夫人已经完全变成老太婆的沙哑嗓音，“更何况，是那么个先天不足的孩子，本来就不该活……”
“值不值该不该，不是你说了算的……”辛月想到惨死在她怀里女儿，表情一点点冷了下来，“我当时差一点想溜进南国，暗杀了你呢，只可惜，他不同意。”
南夫人忽然怪笑起来，“嘻嘻，兄妹□□，败德辱行……”她提高了嗓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陛下，看看你的两个好儿女……”
门口有人把守，辛月并不担心，她等南夫人被自己的唾沫呛住，开了口：“你的陛下被你设计害死，他估计更恨你才对。”
南夫人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她眼睛无神地看着纱帐顶，喃喃道：“陛下……”
辛月慢慢抽出自己的镰刀，“你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啊，嫁入异国，谋杀夫君，发动战争，抢占夫君的国家，回了南国又开始控制自己身为皇帝的弟弟……你很满足吗？可惜，辛国被我们收复了，而你一心守护的南国，如今内斗不断，竟然连身为敌人的我都能不加思索地带进来……”
南夫人闭上眼。
镰刀上的流光一闪，刀尖对准了南夫人的咽喉，“如果不是我为了杀你而来，在你闭眼之时，会有哪个亲人来送你呢？”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南夫人的眼角流出来，顺着皱纹滴到了枕头上，“快点吧……”
“在你死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从来没对谁说过，连辛辰也没有。”辛月低声说，“我啊，其实并不是辛月……来送你最后一程的，只是辛月的身体，而不是她本人……”
南夫人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说什么，辛月一笑，“上路吧。”
她只是手指头微微放松了一点，就有鲜血劈头盖脸地喷过来，她闭上眼睛用手背抹了抹。
门被人打开了，“还没好吗？”
辛月面无表情回头一看，是带她进来的南景书，南夫人的侄女。
她站在门口，怯怯地问：“姑姑死了吗？”
“死了。”
听辛月这样说，她才敢走过来，柔弱无骨的靠在辛月身边，全然不怕她一身的血。
“去我的府里洗漱一下吧，我都准备好了。”她专注地看着辛月满是鲜血的脸，没有给躺在床上的南夫人分出一点点心神，哪怕在十多个皇子皇女中，她是南夫人唯一一个当做接班人来培养的。
“宫里的事情不管了？”
南景书比辛月小七八岁，还是少女一般的容貌，笑起来是浑然天成的温柔无辜，“有人看着呢，不会出事的。”
辛月不置可否，被她拉着走了出去。
说起来这个南景书，还有她的姐姐南景溪，本该是辛辰最后两个后宫嫔妃。
辛月被侍女伺候着解衣散发，下了浴池，她在蒸腾的水汽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虽然完成了亲手杀掉南夫人这个愿望，但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情是难以自制的沉重。
在这时，只穿着抹胸衬裙的南景书走了进来，挥退了下人。
她下了池子，靠近辛月，“姐姐……”
辛月抬起眼睛看她。
南景书贴着辛月坐下，“想跟姐姐说说话……”她的脸贴在辛月的肩膀上，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好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想知道什么。”她的手在水里握住辛月的手，“因为关于姐姐的一切，我都知道。”
辛月抬起眉毛，“是吗？”
“十二年前姑姑从辛国回到南国之后，我就跟在她身边了，她不余遗力的培养我，想要我成为姐姐之后的第二个女皇，并且还要比你优秀……”南景书抬着脸看着辛月，两个人湿漉漉的黑发不分彼此地沾在肩膀上，“我一直都在暗中注视着你，这么多年了，却是第一次能够见到你……我是如此心满意足，又想得到更多……”
辛月确实感受到南景书在勾引她，从她认出自己就开始了。她心里没有厌恶，更没有动心，有的只是不动声色地试探。她看着南景书握着自己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姑姑病重的消息是我派人带给你的，如果姐姐不来，我就会在姑姑死后去找你……”
辛月低头看着她，“南夫人突然病重也是因为你？”
南景书答非所问，“她实在是老糊涂了。”
“很好，谁也不欠谁。”辛月从水中站起来，赤身走上池子，从衣架上拿下准备好的衣裙随便裹在身上，“我要走了。”
南景书急匆匆披上衣服去追她，“姐姐……”
辛月手在空中一握，她的镰刀凭空闪现，劈开了面前的房门，候在门外的侍卫吃了一惊下意识地要拔剑。
南景书厉声道：“退下！”
辛月看她已经明白了不论用什么方法都是困不住自己的，“准备马车吧，有缘再见。”
南景书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拐过街角消失了，她这才问刚才的侍卫，“什么事？”
她毫不在意湿衣服让身材起伏的曲线毕露，她的侍卫低着头不敢看，“宫中急召，太子殿下让公主进宫。”
“等着吧。”她转身进了府，“没有我在，他什么事也做不了，不急。”
辛月做了想做的，知道了想知道的，觉得已经没有必要留在南国了，以免再生事端。
她回到了暂住的客栈，辛辰没睡还在等她。
她从辛辰背后搂住他的腰，“我们明天就走吧。”
“嗯。”辛辰没回头，“去沐浴吧，你身上有味道。”
辛月抬起胳膊闻了闻，是南景书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
换个立场想，要是辛辰哪天回来衣衫不整，身上还有别人的味道，她可能会杀人，所以她并不在意辛辰的冷淡。
“我马上回来。”
等辛月再回到客房，辛辰已经躺在床上了，她上了床，跨过辛辰，把自己挤进辛辰和墙壁之间。
辛月紧紧贴着辛辰，凑上去轻轻吻着他，“睡着了？”
辛辰闭着眼皱着眉，一副正在忍耐的样子。
“跟我说说话吧……”辛月叹了一口气，吹在他肩膀上，“我刚才杀了南夫人，她真的老的可怕，一辈子风光荣耀、名声显赫，最终孤独地却死在自己女儿手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我不顾你反对，骗你来了南国是我不对，可是……”辛月把额头抵在他胸口上，“好吧，没有可是，我错了。”
闭着眼睛的辛月感觉到辛辰收紧了怀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如果她有意伏低做小，辛辰是没有办法不动容的。
她仰起头，跟他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之后问他：“白天你去了哪？”
“就在茶楼坐了坐。”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南国已经衰败至此，可在茶楼里，随便哪个南国人还以为辛国的是以前的手下败将，从说书的到听说书的，最喜欢的就是快二十年前南夫人领兵攻占辛国那一段，好像从来不知道辛国已经复国了……南夫人现在又死了，几个小辈为了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的……”
辛月接着说：“所以我才能放心让辛臻独自待在京里。”
辛辰顿了顿，“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辛月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平躺着，伏在他胸口，“我还以为我的意思表示的很清楚了……”
辛辰没有说话。
“那这一次我明明白白地跟你说清楚，我不想让你再回到辛国京城，不想让你再坐上那个王座，如果你执意要回去，我们只能分道扬镳。”感觉到他的肌肉都绷紧了，辛月抬起脸看着他，“生气？”
辛辰黑蓝色的眼珠子盯着她，嘴微微抿了起来。
“如果你还是像回去做你的皇帝，想要征服南国、统一四国，我自然不会拦你，但是我不会陪你了，我不能忍受躲躲藏藏，见不得光的关系。”
辛辰好久都没说话，很久之后，他摸了摸辛月的后背。
“睡吧。”
辛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嗯。”
辛月在他怀里闭上眼，轻轻笑了。
他如果真的想要走，那是不行的。
为了他，她都可以把刚满十岁的儿子独自留在皇宫，现在他想要走？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