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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诱哄最后一次 姐姐你下面长胡子了_养成“男二”的三观

感情是一件复杂的东西,而作为它载体的人本身更是一种矛盾自我的存在。

看得越多,愈是清醒,无能为力就越是明显。

掩盖真相、为大义抹杀自我,形影单只行走在黑暗中的人;背负过去,忍耐痛苦,在所谓羁绊的身上寻求救赎、拼命追赶的人;另外就是,彻底觉悟与失望,彻底对世界放开手,一意孤行着……走向极端的人。

逃离不出的夜晚,族人的死、队友的死,恋人的死,一些人们的死,成为另外一些人们的负担。

·

留在这里的人不多,两个宇智波,两个木叶,加上后来的一个云隐。

他的异常被其他伙伴看得清楚,这句气音的呢喃从面罩下传出来,加上刚才面具男话中所指,不难猜到「被害」对象说的是谁。

宇智波止水的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又很快被他抑制下去,然而这种突然的不安感依旧使他不自禁地喘息了一下。

也许是海拔的拔高,空气稀薄且冷,雪花在落下在这里之前,也早就因这里强烈的查克拉波动而融化在半空了。

他强迫自己别过头,但又不得不管这位暂时的队友。

在场的人都不太是很会说话的人。

“卡卡西……我能猜到你正在想什么,我也一样,但眼下没工夫自责感伤。”

他一字一顿,说得略显缓慢,又冷静过头,“每个人都在战斗,包括你现在的部下,在没有看到真正的结果之前就觉得必定会失败会不会太草率?也太不负责任。”

鼬的话变相地让他恢复些理智,只是不知道,他在劝说别人保持清醒、不要被动摇时,自己有没有理解到那些话的深层含义。

宇智波鼬忽而很想找他清楚,即使他从来不是一个会因为答案而向别人死缠烂打的人。

在他心中矛盾的一瞬,卷发青年就继续往下说下去了。

“不努力地赢一把,以后是真的没机会了。”

“或者说,你现在,就要在此…放弃追他的机会与资格了么?”

这场战斗赢或输,未来都是不可期。然而也正是因为机率微小,才更要尽力去争取那一丝可能性。

「行吧。」宇智波鼬就心道,「我现在知道他没把那些话放在心里了。」

冷风中,木叶的银发上忍身型一晃,沉重且疲惫的呼吸反而慢慢地稳定下来。

比起鼓励,这样的挑衅反而更让他在意。

·

「还不能停下脚步,现在就休息也太早了。」

认知到得越多,想得越多,无数个沉默

的日子里,都在拼命忽略、尽力地去忍耐苦楚。

能走到今天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些堆积在心中的黑暗,已然逐渐满溢……不知何时会彻底地垮塌,将旗木卡卡西这个个体也淹没掉。

他有时也会对自己说「我能停下脚步吗?我能休息一会儿吗?」

——那种永远的、不会被打扰到的长眠,跟他过去的朋友们一起留在过去。

要逃避很容易,甚至是简单过头。

可是被留下来的、正在前进挣扎的人怎么办?正是因为太明白这份痛苦了,所以才不想将这样的痛苦复制下去。

看着对面的敌人,他的目光也伴随呼吸一起,沉稳了下来。

“谢谢了,止水……”

感谢情敌的感觉很奇怪。

在与那双沉静下来的双眸撞上的一瞬,宇智波带土仍感到难以辖制的恨意在体内涌起,就像蔓生在荒地的野草。冥冥之间,他早已意识到,自己最恨的……就是卡卡西身上的这种韧性。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琳的死并不是卡卡西的错,然而对方的无动于衷,甚至很快就从这份伤痛中全身而退的洒脱,都让宇智波带土这个轻易为仇恨所沉溺的吊车尾感到难以忍受。

他与卡卡西同样经历了一切,但两个人的境遇从一开始就不尽相同,走到现在,更是站在了与彼此完全相反的对立面。

几乎是马上的,宇智波带土想到了君麻吕跟他说的那句话。

「你没发觉,你和卡卡西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你们活着的每一秒……都是在提醒着我——琳已经死了。」

「我像恨卡卡西一样恨你,因为活着的是你们,死了的是她、是我的姐姐……」

“琳的死…不是谁的错。”

·

在说出「害死他姐姐」这些话过后,他又准确地念出了这个女孩的名字,旗木卡卡西脑中一阵发紧,反应时过来已经踉跄地上前了一步。

面具下,对方那双阴冷的双眼犹一瞬不瞬地盯注着他,“只是,抛弃同伴活下来的垃圾本身,他存在的每一刻,在这个世界都是在放任罪恶的增长!”

他一刻也不曾停歇地继续,完全再不想听卡卡西的任何「狡辩」,声音低沉急促,仿佛汹涌的暗流激烈的击打在礁石上。

“这么多年,唯一能让我明白的,无论是托付的一方,还是被托付的一方,只要是这世上幸存下来的忍者,都会变成垃圾……没有人,能逃离这个世界制造垃圾的轮回!”

“所以,没有人能无法阻止我……阻止我重塑这种无聊的世界。”

干冷的风呼啸在耳畔,叫人身体发疼,长时间的奔波与战斗,早已透支了体力,可却没有一个人表露出来,在此刻,一丝的放松与示弱都不允许出现。

“火遁·爆风乱舞——”

为了阻止他们再前进,面具青年再次踏着空中的石砾向上,寻找更高的落脚点。

他在站定后,一刻不停地身体向前倾,背后是冥冥的夜空,在那张白色面具前,时空间的波动伴随着火龙与无数利器,骤然朝地面泼洒而下。

轰隆隆的声音覆盖了地表,无差别的攻击像是下坠的陨石。

——这时他再次使用了这样配合火遁的时空间瞳术,却确认了卡卡西的猜想。

面具青年胸膛起伏地提着火焰之扇,比起这个他用锁链更顺手一点。

然而在他定睛看下去时,凄惨的境况并未发生,地面是一片风平浪静。

九尾的查克拉外衣涨大,在千钧一发之际笼罩了卡卡西与止水他们,使得那些火焰都慢慢消散在头顶之上,却拿他们无可奈何。

他感到有汗液顺着袖管在滑落,面具与脸的空隙也闷极了,叫人喘不过气来。

放在刚才,可以骗自己是因为下雨了的缘故,落下的只是雨点吧,但是到了现在,雨早就停了,而辉夜拖引族地浮空的阵法也不会漏过任何一滴雨点与任何一只飞鸟。

原来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那些恶毒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动摇的……岂止是听到的人们。

在他愣神沉默的时候,旗木卡卡西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听好了,鸣人,止水,他的忍术,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他已经看出来面具人不能被人攻击到的时空间忍术的原理,接下来,所要做的只是笔直一线地前进、辅助伙伴们击败他、阻止后十尾复活而已。

“……不过,要确认我的想法,还需要你们帮忙实践一番。”

在陈述完这样的发现过后,白发上忍盯着那张面具,因太过紧张,他眉骨下也显出阴影。

就在刚才,鸣人的螺旋丸就通过自己的神威转移,攻击到了面具人的肩膀。

如果,真如他所想,对方就是……

那个名字似乎呼之欲出。

那么,他们两个所使用的时空间忍术中的「空间」不是其他,就是相互连接的同一个。

通过这个条件,继续去创造机会进攻,结果应当不会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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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的节奏很快在旗木卡卡西的振作下带了起来。即便再小心,几个回合下,面具青年依旧受到了不小的伤势。

他的右边袖子已经完全破损了,于是他只能一把撕掉它。

“我懂啦,你这家伙只不过是个戴着面具不敢见人的胆小鬼,大笨蛋而已!”

在他果决地表示抵抗到底的决心时,金发少年破坏气氛地嘲笑讥讽。

他“啊——”地拉长语调,环胸肩膀靠后。金红的九尾查克拉在他身上化作长的外衣,湛蓝色的眼瞳也随着身体的拉后、而向上眯起。

在有来有回的凶狠打斗中,他根据卡卡西的指点、与自身和九喇嘛的沟通,渐渐能占据上风,便也渐渐不再被动地生气,甚至能够反过来激怒对面的敌人。

他的口吻那样轻蔑,他是真的瞧不起面具男,更对他面具之下的真面目失去了兴味。

说话间,又一次的攻击接踵而至,宇智波止水的刀法似风拂水面,又仿似燕鸟的羽翼掠过柳梢。

带土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那场不终而散的夏日烟火中,在那时,他们一个是宇智波的天才少年,一个则是宇智波之耻……

那样轻柔快速的刀刃,只是倏忽地一闪,动如奔雷,止水的刀便穿透了他的来不及提起的小腿。

恰时,在这之间,他下意识地转移了来自面前的九尾的螺旋丸。

静寂下,握在卷发青年手中的的平直的刀斜切入空中——

下一秒,爆炸发生在宇智波带土的足上。

在巨大的作用力下,他向前倾倒,首先是肩膀碰地,而后是手肘,进入神威空间有时间限制,短短的几秒钟,他无法做出任何的应对措施。

——面具青年狼狈地摔落向地面,那股空中的爆炸改变了他的方向,使得他仿佛一头撞在了玻璃上的鸟,栽下来时还狠狠翻滚了几圈,滑出好远一段距离。

石屑稀拉地溅开,火焰之扇直接脱手而出,在不远的地方旋转着停下。

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时间,卡卡西早已在地面等待良久,他坚定的双眸中带着残存的悲悯与疲惫,手中的雷切一瞬亮起。

千万只鸟的嘶鸣霎那间充斥旷野——

暴戾的雷属性的查克拉化作跳动的电弧,想要要肃清涤荡这世界黑暗的光芒,使红月之下的光景一览无余。

整个漆黑的岛屿因此明亮如白昼。

他从未使用过规模这样大的雷切,简直就好像是意识到自己马上要亲手斩断过去、斩却这不正确的轮回一样——

那刺目的光芒在他眼底亮起,也在迅速回身的面具青年的眼中亮起,所有人都关注着这里,就像是关注着这场战争的最终结果那样专注。

那双包裹着闪电的手,对准面具青年的手,精准、且没有一丝颤抖地刺入了胸口中。

“——”

没有任何痛觉。

·

将要发动的幻术与万花筒都一顿,坐在地上的宇智波带土凝神定睛。

一个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定在了他的身前。

他是何时来的,没有人知道,银发少年就好像一个幽灵,当他出现在旷野之上时还只是走到鼬的身边。

然而当宇智波大少爷站在原地,想去看清他的面目时,那抹白影已经消失了。

当他再次出现,已经是挡在卡卡西面前,刹那间与他呼吸可闻。

雷切贯穿了他的胸口,落在与他的姐姐一模一样的位置。

他戴着一张瓷白的面具,面具上、眉间两点赤红的公卿眉,特意留出的细长的眼缝底边描着艳艳朱色。

猩红的月光落在那张暗部面具上,只是此时左上的那只独角是真实存在了。

用身体阻挡了这一击,银发少年抬手握住了卡卡西的手腕,平稳地帮他将其拔了出来,在对方死死的注视下,他无任何波动地后退、屈身从地上抱起来黑发的面具青年,几个纵跃、落至到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以外的平台之上。

当他抱着带土缓缓回过身时,胸口的洞就已经完全愈合了。

银色的长发被空中倏尔乍起的风吹得缭乱地飞舞着。

「鬼之子」望着他们,面具上被描绘出来的嘴巴,是微启的、甜蜜笑着的弧度。

而在其下,被落下的火焰之扇旁停驻下一双旧时代的忍靴,随着步伐的停驻,泠泠作响的甲胄也自然地垂落而下。

来人刚抬起手,扇形忍具便受到吸引般、被吸撤向他的手心,简直就好像自动飞向他的手中一般的。

“……真是狼狈,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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