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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小浪蹄子 武动乾坤之yin魔大乱斗_一套连招

不知沈唯言和贺一宁说了什么,贺一宁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冷,宁阅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贺一宁身后又冒出个人来,怀中抱着一束百合花,正是沈唯言,此刻眉眼柔和,将花摆在床头,自然的笑着和宁阅搭话,“你的情况一宁已经告诉我了……感觉好些了吗?”

忽略他那挂在脖子上的右手,也是个潇洒逼人的男人。

这一左一右,还真是很相配,天生一对。

宁阅有些意外,沈唯言他当然认识,但要他说他与沈唯言的关系,那着实是一言难尽……总是,沈唯言怎么看,都应该没有屈尊来看他的理由。目光扫过沈唯言掉在胸前打着石膏的右手,宁阅心中不无讽刺的想,毕竟他们可都认为,这是他的杰作啊。

沈唯言,与贺一宁少年相识,一直是贺一宁心中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月光,默默珍藏在心间数十年的男人。身份上自然也不轻,国内日货大佬沈氏大公子;个人能力不弱,在家族之外自己开办的公司也蒸蒸日上,简直就是优秀青年的范本,和他这种过去不值一提,未来也无甚可言的人,简直连名字并排出现在一块,都能羞得他满面通红。

长相清俊,观之可亲,然而出生和经历铸就他高傲天成,徒然有种不容侵犯的高贵感,君子秀如玉,宛若高岭花。沈唯言,这么个处处都胜过他无数的人,简直完美到了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不愧是贺一宁十几年放在心尖的人,宁阅不由自主的赞叹着,有这样的珠玉在前,他这颗鱼目不入贺一宁的眼睛,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只可惜沈唯言的身份,贺一宁想要与沈唯言在一起,恐怕不是简单的事,不仅是沈氏只有这么一个继承人不会让他跟个男人在一起,而且在贺一宁心中,两人身份对等,而沈唯言又是个看着温和实际也同样强势的人,多年缄默也是怕说出来后破坏两人之间的亲密和友谊。

怎么好事如此多磨,贺一宁要是得到了沈唯言,那还有他宁阅什么事。宁阅心底暗叹,对沈唯言的问候还是给出反应,略带惊讶和生疏的笑了笑,张了张嘴看向身侧的贺一宁,沈唯言顺势将鲜花放在床头,出乎意料的在床沿坐下来,亲切的态度让宁阅茫然不知所措,他和沈唯言的关系有好到这种程度吗?

记忆之中没有.

沈唯言是辉止集团的老板,而他只是盛鑫旗下的二线艺人,和沈唯言的交集本就不多,还是因为贺一宁才相识,关系要说多深,那太勉强了。后来还因为发现了贺一宁对沈唯言的感情,趟过一系列矛盾困苦,虽笃信这只是贺一宁无可奈何逝去的单向初恋,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任何威胁和不利影响,心里到底还是在意,无可抑制的,他对沈唯言有了许多单方面的认识。

愚蠢。回首一看才嗤笑一声,他的所有,不过这两个字就概括的如此精确。

当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与贺一宁又因为沈唯言发生过多少次不愉快,暗里又品尝了多少次苦涩与伤怀,总之到最后看破真相,不是一句话能说的清楚。他和沈唯言的关系也着实难以描述了,尽管两人本应是井水河水秋毫无犯,他对沈唯言还是……

蓦然之下沈唯言态度转变,宁阅不止觉得怪异,心中甚至有种……难以言喻的难堪。

就像是赝品在正品的面前,总是声势虚弱,沈唯言越是君子坦荡荡,越发显得曾经他心中那些晦暗,是如此丑陋与低劣。

沈唯言大概也发现了宁阅的尴尬,自然的笑道,“忘了你还不方便说话了。这次的事情多亏了你,不然一宁现在哪还能好好的站着,你这回可算是一宁的救命恩人了,如今好不容易醒过来,总算没白受那些苦,得让一宁好好补偿你。”

宁阅突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一下领悟了沈唯言态度转变的原因——原来是为了贺一宁。这次他怎么说,也是为了救贺一宁,听说几度生命垂危命悬一线,贺一宁是个能说出感谢的话来的人,而沈唯言作为贺一宁的挚友,对他亲昵一些、关切一点表达一下对他救了朋友的感谢,安抚一下他,再正常不过了。

反正如果他有好朋友被救了命了,他肯定会对那个救命恩人十分热情的。

于是宁阅扯了扯嘴角,轻轻摇了下头,这是他应该做的,不然以贺一宁的性格,万一没死救回来了,恐怕得看他表现才能决定追究责任了,可以说若有什么不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了。

恩怨分明嘛,更遑论容忍背叛。

一旁的贺一宁却是看了沈唯言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沈唯言话说的没错,不知为何听在他耳中竟不似普通安抚感谢,那语气反倒像是有些刻意提醒亲疏似的,可看着宁阅反应十分自然,没有什么不妥,便觉得自己是多心了,看着宁阅苍白脸上挂着浅浅微笑,对沈唯言的热切难以招架的样子,贺一宁不由想到宁阅对沈唯言的心结,沈唯言不知自是无过,只是对宁阅来说未必好过,心中一软,正要开口劝沈唯言离开,却不想沈唯言动作更快一步——

“这快两个月了,你……是不是有点瘦了?”沈唯言看着躺在床上的宁阅,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触碰宁阅的侧脸,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和心疼,为什么,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没有多关注一点点,才会让宁阅一直受苦。

如果不是这次刚好遇见一宁匆匆将宁阅送进急救室,听到医生说出罕见的右位心的生理结构,吻合的血型,诸多的巧合几乎勾画出某个真相,他会不会永远都只会觉得,宁阅和他的那些微妙的形貌相似只是巧合,并且一直无视下去?沈唯言此刻痛心无比,如果他早点发现,宁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泥足深陷的灾难,等在尽头的苦果。

哪怕与贺一宁做了十几年的朋友,沈唯言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说出一句话,贺一宁并非宁阅良配,跟着贺一宁,宁阅恐怕与幸福无缘。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宁阅躺在这病床上,已经将事实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宁阅深爱贺一宁,为他献出生命毫不犹豫。他沈唯言有什么能耐扭转人心,让宁阅抽身而出?

正是因为了解贺一宁才真正明白,哪怕宁阅跟了贺一宁这些年,贺一宁也从未打算跟宁阅认真携手走过一生,是他亲眼看着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宁阅就在他的身边,一步步深入泥沼,他的无动于衷是推了宁阅一把的手,明明清楚贺一宁是什么样的人……宁阅已经和将要经历的所有不幸与痛苦,都有他的一份帮凶,沈唯言的心在颤抖。

可即便如此,即便前路多么艰难,这一次他不会再丢下他。沈唯言按下心中的想法,无论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他都不会放弃。

修长的手指温暖的温度从接触的地方传来,宁阅愣了一秒猛然睁大眼睛,在那手掌完全落实之前扭头躲开,不妨动作太过猛烈突然,带动了吊瓶左右摇晃,宁阅闷哼一声,只觉得刺进血管之中的针头似乎一下戳破了血管一般,手腕间一阵刺痛,胸口也是一闷,眼前一片发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沈唯言来不及体会失落,赶紧收回手扶住吊瓶,止住吊瓶晃荡,顺手整理查看了针头发现没问题,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宁阅苍白面上浮现出了慌张的神色来,沈唯言哪还不明白,暗暗责怪自己太过心急,看着贺一宁面色也不好,知道自己怕是不受欢迎,当即站起身来,歉笑道,“是我唐突了,今天才开放了探视,你和一宁还有很多话说吧,宁阅……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罢对贺一宁点了下头,径自离开了病房,宁阅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沈唯言他应付不来。

更可怕的是贺一宁的低气压——好在贺一宁一向还是比较讲道理,虽然这一点在遇到沈唯言的时候通常会打个折扣,他躲开沈唯言是有点失礼,却是沈唯言抽风在前……

话说回来,即便是心怀感激,沈唯言表现的也过于热情了,他是进了一回急救室,又不是穿越了。应该,与他无尤,吧?他才救过贺一宁的命,贺一宁就算有点不高兴介怀沈唯言的诡异态度,也不会对他发难。

不过事关沈唯言,也说不准贺一宁会不会过度反应,若是贺一宁怀疑……宁阅疲惫的闭上眼睛,都死过一次了,麻烦的事还是一件都不会减少,真是,老天爷就不能让他轻松片刻吗?等了片刻,宁阅没见贺一宁有什么表示,便就着偏过的头,轻轻的闭上了双眼——看来这次是过去了。

须臾又想,都活过来了,死神都战胜了,别的麻烦事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心中坦荡荡,也不怕贺一宁暗中调查,也不怕贺一宁发难,加上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沈唯言有什么图谋的必要?

大不了以后见着沈唯言离远点就是了,惹不起躲得起。宁阅正想着,不防额头上一暖,湿润又温暖的感觉在额头拂过,柔软的毛巾带着适宜的温度划过脸颊,将那些因疼痛带来的冷汗拭去,宁阅不由一怔——就是这种不经意的温柔,给他这样一种他也很重要的错觉,才让他一直沉浸在名为贺一宁的陷阱之中,享受那一刻的心满意足,如今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欣喜若狂,只觉得无动于衷。

宁阅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又或者是悲哀,也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何种眼神去回应,索性没有睁开眼睛,任由沉默席卷,最终意识归于宁静,真正睡了过去。

贺一宁守在宁阅身边,直到药水输完,医生带着护士来查看了宁阅的状况,一抬手止住了医生的话,轻脚轻手的离开病房,没等医生开口截口问道,“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被问的一愣,面上的笑顿时有点维持不住了,这哪有人才脱离危险就想着出院的,可贺一宁不是他能得罪的,斟酌了一会才勉强道,“他才刚刚苏醒,虽然脱离了危险,情况还不稳定……”

“这我知道。”贺一宁不耐的打断医生,“我问他最早什么时候能出院?”

宁阅本来就不喜欢医院,在病房住着也神情恹恹的,本来身体就不舒服,别还在心中强忍厌恶,他又不是没有条件,出院之后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没有必要一直留在医院。

医生也很快反应过来,不管贺一宁做什么样的决定,他其实并无阻止的能力,别反过来惹了贺一宁不悦,赶紧笑了两声,正要回答的时候突然插来一个声音,一只手搭上了贺一宁右肩,用很是熟稔的语气插话打趣道,“哎呀呀,我知道你贺爷恩怨分明,接回去条件也比医院差不了多少,还有家庭医生随时待命,啧啧,成宜的医生就是负责,你可别吓坏了我家的员工。”

贺一宁不置可否,一掸手拂开了来人的手,卫程钰也不在意,摊手笑了笑,泄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痞气。

崔医生赶紧顺着台阶下,恍然大悟后陪着笑道,“原来是这样,是我想当然了,贺爷莫要见怪——他伤的不轻,身体底子也不算好,但是好在恢复的很快,最多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卫程钰一听扬起了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讶异,“顽强的杂草,总是命贱好养活……”听说当时在急救室之中,可是数度濒死,如今不也一样活蹦乱跳,话语一转,“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过我们成宜的医疗我是敢打包票,非接回去多操一个心,住到病愈会怎么样?”

不理会卫程钰的问话,贺一宁对医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卫程钰连忙跟上前去,就听得贺一宁以毫无起伏的声音,吐出一句无所谓的话来,“用不着我费心。”

用不着他费心?的确。护工、帮佣、管家……只要贺一宁一句话,这些人自然费心费力,把宁阅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又哪里需要贺一宁多花一点心思呢,还能得到宁阅的感动和笑容。卫程钰脚步微微一顿,很快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追上去,贺一宁安定太久,都快让他忘了——

忘了贺一宁当初,身边换人的速度,可不比现在的他这个花名远扬的人慢多少啊。

脑海之中又有一个熟悉的场景浮现,那嘴角勾起的弧度那么浅,称不上微笑却让人那么舒服,那双澄澈的眼睛温暖的几乎让人想要哭泣。最终卫程钰脸上只浮现出一个讽刺的笑来,所以说,戏子就是戏子,都总是贪婪的想要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妄想他肯为你费一点心思?自欺欺人!宁阅啊宁阅,看吧,你在他的心里就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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