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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元婴老祖的侍妾_麦田(二)/氧化

“给我一刻钟,我只要一刻钟。” 一川的脑子里回想着女孩的那句话----没有等一川的回答,那个女孩就又沉沉睡去了。

一川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真希望那时间可以走得更慢一点。这女孩分明还相当脆弱,可埃尔人,呼汗之旅的追击马上就要到来了。

眼看着就要到一刻钟了,一川还在犹豫着该不该叫醒她。

他的法师分明严令一川一刻钟后叫她起来。可女孩太需要休息了,以致于一川都想抱起她,跨上这法师为他用精魂炼制的马,不管什么脊骨桥,也不管什么西里城,只想远离埃尔人,远离呼汗之旅,放开一切,就此逃开!

可,一丝微妙的变化触动了一川的知觉。

他感到那个女孩正在醒来。

女孩的苏醒是有层次的。先是她薄薄的鼻翼微微的颤动,那挺直的鼻峰像诺丁汉青色的山峰,在一夜的沉寂后,一层层地变化着它的色彩。

先是淡青,然后微明,再浸上早晨的金黄……

然后,让人不得不期待的就是她的眼。

那个女孩儿微微颤抖的睫毛似乎就骚动在那澄明一线。她的意识已开始苏醒,可她却像所有贪恋着梦境的孩子一样不愿就此醒来。

苏醒前的她有着一种孩子似的慵倦。

但那神色戛然而止。

因为她醒了。

一川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自制力的孩子。

女孩在苏醒的第一刻,似乎就已马上意识到了她的责任。

她的眼还没有睁开,一种肃静的宁静就先笼罩了她的五官。

那是她作为一个魔法师的尊严。

“还剩五十一个。”这是女孩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一川当时愣了愣,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他所有的精神都贯注在女孩儿的伤势上,一时都忘了他们正面临着可怕的敌人。

“五十一个埃尔人。埃尔人一向狂悍,何况呼汗之旅还是他们的精锐之兵。在受到如此重创后,他们没有追到我们之前一定不肯罢休”

“我也不能容忍他们到达脊骨桥。”

“我们现在必须诱杀他们,直到天黑之前,我们还有时间。天黑之后,我们必须赶到脊骨桥去做最后的决战。”

她是法师,也是决定者。只要她有一丝清醒的意识,就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所在。

只听她低低叹了口气,声音还有些虚弱:“好在,还有埃尔人那可利用的虚荣心和他们的荣誉感作祟。否则,凭借我们两个人是绝对无法抵挡住西里城的灾难。”接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怪我没有经验。本来我以为,可以在碎石坡起码解决掉三十个以上埃尔人再突围而逃。没想到会功败垂成。目前我们面对的毕竟还只是他们的先锋之旅,接下来的事,会变得更加艰难。我们将在脊骨桥面对他们后续的大股兵力。”

“所以,我们必须清理掉他们的先锋部队!”

原来,她早有布置,她知道埃尔人将领的名字、护队法师的名字,知道他们的兵力。她布置了这么多魔法埋伏,甚至连这个麦田里都有。怪不得国王找到她后三四天她都没有露面。一川想到这些,就更觉得她是一个最天才的魔法师。

那女孩在伤势稍愈之后,虚弱的站起身,对着那片麦田合手施了个礼,表情纯真的像一个天使,轻轻地吻了下那片麦田,如此轻,像是上嘴唇抚慰地轻轻地吻向下嘴唇,低声道:“谢谢。”

那一刻,麦田四周,天上地下,所有的金黄,所以得生命的泽彩开始悄然萎谢。

但它们萎谢之前,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发出一阵欢慰的呢喃。

一川不了解她,就在刚才,这个孩子亲自现身引诱了埃尔人的追杀他们的一股六七骑的小兵力,把他们诱入了魔法埋伏,诛杀于一个农舍之畔。

那女孩还故意在一川肩头一处无关紧要的小伤,一川起先还以为是她伤后法力太弱,无力再为自己疗伤了。后来才发现,她就是要用自己滴的那一点血,利用埃尔人一向自傲的追踪术,来吸引埃尔人的追踪,好分散开来狙击他们的。

他们一定要诛杀掉一川与那女孩,挽回他们碎石坡下失去的颜面。

而女孩打定的主意是分而歼之,要在埃尔人真正的主力到来之前,全歼他们的先锋之旅,挫敌气焰于决战之前。

在农舍、磨坊、溪流边,已完成三次小型决战的一川和他的魔法师,这时又绕回麦田边。

他们身后,正有十三名埃尔人敌人正尾追过来。他们没没有招呼同伴。

谁都知道一川与法师受了伤,诛杀掉这样头等的法师和勇敢的剑客对于谁来说都将是日后可以夸耀的资本,而以这个敌手的伤势,这个任务想来也不太难。

那个女孩虚弱地坐在一川身后,似乎一直是在勉强支撑,直到走到了麦田尽头,才示意一川停马,坐在了田边。

她静静望着那不足半里地处奔过来的十三名埃尔人,空白的眼神仿佛已经被吓呆了。

这是他们将要消灭的第四股兵力了。

埃尔人并不知道,他们每消灭一股兵力,女孩就召来草和藤蔓将之掩盖。接着,那十三名埃尔人奔进了麦田。他们的马蹄在麦茬上,已经收割完的土地上响起了一片金戈铁响。

直到他们近到不足五十步,那个女孩的手指才忽然一抬。她念了一句咒语,只见麦田里的麦茬忽然焕发出绚烂的金色光泽,那就算是秋熟的麦穗也远比不上的美丽颜色。那是一瞬间极为灿烂的光泽,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然后,那女孩儿对一川说道“一刻钟,我现在的法力最多支撑一刻钟。好在他们已经没有魔法师了。破解不了我这召来的生物光泽。”

她伸出舌头在一川的眼上舔了一舔,然后焦急道:“你快冲过去,趁他们晃花了眼,解决掉他们。”

一川闻声提剑上马。

布局是法师的责任,而绝杀责是剑客的责任。

他在上马前回头望了一下。

他的眼为那个女孩所舔,在一地金光中什么都清晰可见。

他猛的见到,那个虚弱的女孩,朦胧的光在她脸上似乎幻化出了一个狰狞的面具就像九狱魔王才拥有的最恐怖的面具。冷酷而无情,散发着摧毁一切的杀气!

可那面具之下,似乎隐隐地透露出天使的容颜。

一川心头一寒: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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