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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每天和我缠绵小说 太子与太子妃H_在渊

可是给他放水又有什么用处吗?

他又试了几招,这种模糊的感觉更盛,心下存疑又无法试探,正巧面前人朝他砍来,索性选了个最直接的办法。谢怜挡也不挡,迎刀而上,直取对方心脏。

大刀劈出的惯力不是轻武能比,这一刀,若是砍,必然能砍中谢怜,而要是收,那谢怜的剑定在下一刻刺进他的心脏。

一瞬间,谢怜仿佛听见了弯刀出鞘的声音,他没心思回头,紧盯着面前那人,那人眼中露出一丝诧异,千钧一发之际,刀锋一斜,堪堪划过谢怜的左臂,紧接着,那人竟丢下了大刀,用手死死抓住了谢怜的剑锋,喉间微微一动,在谢怜惊讶的目光中直挺挺向后倒去。

有人快速补上了他的位置,谢怜没空细看,拔剑架住身侧砍来的刀,再回头看去,那人已是脸色发紫,七窍流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竟是自己吞毒了断了性命。

下一刻,劫匪的血溅上了谢怜的脸颊。

花城沉着面容,拉住谢怜未受伤的那只胳膊将他拉至身后,弯刀在他手中转了半圈,毫不含糊地掠上了最近一人的脖颈。

花城一言不发,面色冷得可怕,直逼得人不敢直视。而他的刀却比谢怜初见时快了不少,不论贼匪怎样闪躲,那刀锋都如影随形,步伐扭转,几息便已了了一人性命。

谢怜从未见过他杀人时的样子,一瞬间险些移不开眼睛,但敌人当前,还是马上回过神来,反手挡下欲要砍向花城的贼匪,道:“你前我后。”

花城立刻道:“不用。”

谢怜又挡下一人,真的要被这群躲得比泥鳅还快的匪人打出了怒火,他们同花城拼的也是真把式,怎么到他这,就一个个变得跟贪生怕死似的,连根头发都不舍得让他断,谢怜都快要以为这群人一会儿打完了还要再给他表演个弹掉尘土握手言和。又听到花城这样说,联想到他不久前的所为,咬牙切齿道:“不必管我。”

花城的刀仍是又稳又狠,人却少见地露出了忌惮的表情,再开口时放缓了语气,却依然坚持道:“没事,信我,你不用出手。”

他怎么敢不出手!

谢怜佯装退出战圈,寻了个空子,一剑穿了位贼匪的肩膀,终于吐了口郁气,道:“还好……?”

他这话还没说完,只见那贼匪捂住肩膀,跌跌撞撞倒退了两步,又是直挺挺倒向地面。

又是自杀!

他又不是凶神恶煞看上去要把人抓回去严刑逼供!这到底是发什么疯!

十余名劫匪被裴茗分去一半,这会儿已经解决了七七八八,花城快速收拾完最后几位,收了刀,瞥了眼地上中毒而亡的两人,笑道:“二当家的,你这一拨又一拨的,是来给我表演如何自尽的吗?”

二当家仍是站在树上,看见属下死尽也不恼怒,道:“三王爷这般嚣张,莫非就不怕我把你的行踪报给当今圣上不成?”

花城嘲道:“一群苍蝇也有胆子和我谈‘当今圣上’?”他满不在乎地拉来了顺手拴在路旁的马,顿了顿,又嗤道,“请便,记得再让他给我备好八抬大轿,让我迎王妃过门。”

“咳,咳咳……”裴茗仍提着剑,一言难尽地隔空指了指花城,继而冲二当家道,“二当家也未出手,想来也是有所顾忌。既然该打的也打了,那不如就此别过。”

二当家视线从裴茗身上挪开,对上了谢怜的双眼,道:“你们可以,他留下。”

“哦,”花城牵马转身,目光扫过谢怜肩上的伤,很快挪开视线,淡淡道,“上马,他不敢过来。”

“……”

花城方才脸色吓人,这会儿缓和了许多,但谢怜还是觉得他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楚是哪里,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于是道:“嗯。”

话音未落,谢怜瞳孔微缩,一把推过身旁的花城,道:“三郎小心!”

与此同时,裴茗一剑削至他面前,道:“二当家这是?”

谢怜转身后习惯性地向后看了一眼,而就在他回头之时,二当家从树上一跃而下。一瞬间他只来得及匆匆推开花城,幸好裴茗反应神速,提剑帮他挡了一记,将那长刀在他咫尺的地方格下。

谢怜二话不说,一个仰身,给裴茗收剑的余地,紧接着飞起就是一脚,踹向二当家膝盖。

一脚正中,可谁知那人袍下像是专门穿了护甲,这一脚如同踹在金属之上,硌得他生疼。

一击未中,谢怜把目光移上了那当家的手腕,若是全身穿了甲,那么留在袍外的脖颈与手腕便是为数不多的弱点了,而人的脖颈总是防范的重点,不可能没有防备,那他便只能退而求次了。这会儿二当家由裴茗拖着,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走了七八招,难分胜负。

两人皆是专注,正好给了他机会。

谢怜道:“三郎!”

花城立刻明白,闪至当家身侧,对裴茗使了个眼色,同时向前攻,道:“放心。”

谢怜拔了剑,却并不上前,拿长剑挽了个剑花出来,冲二当家微微一笑,道:“我们并非有仇有怨,当家的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又如何?”

二当家打起来完全不吃他这一套,尽盯着裴、花二人,连个冷哼都不留给他。于是谢怜收了笑,道:“得罪了。”

多对一本来就是以多欺少,三拳不敌四手,哪怕他们身上都多少带伤,哪怕是二当家那般老江湖,对上他们也不敢妄定胜负。毕竟生死之际,谁都是拼了命的,谁还和你谈公不公正阴不阴险一说?

花城和裴茗挡在当家正面,谢怜便绕了背后,借着当家觉得有护甲奈何不了自己的心理,快剑把他背上砍了个遍。

那护甲从背上一路到脚,连关节处都修得精致,宛若个巨大的王八壳子,也怪不得那当家敢以一敌三了。

不过再好的甲也会有弱点。

谢怜象征性地挑了几剑,冲花城比了个嘴型。花城暂退,待裴茗架住长刀,还未收回之时,一刀直冲当家面门。当家逼不得已,使出个铁板桥避开,双手撑地,掀脚直踢花城面门。

脚离地时手部着力,便难抵挡外招,而谢怜就等此刻,长剑等候多时,贴地扫他手腕而去。谁知当家居然有了防备,在半空变了姿势,单手撑地,左手握紧,向外一拳,与他剑锋相对,直冲他臂上伤处而去,谢怜本就蹲着,见他突然抬手,不敢硬吃,连忙收手,再寻机会。

可这样总是不行,一次未成,人便会提高警惕,以二当家这般的对手,若不是被裴、花二人合力打出无法防备的破绽,那他至多也只有一次机会。

若他们先前未受过伤,让当家露出这种破绽是迟早的事,可现在他们虽然也占据上风,但其实不能久拖。

可那甲刀剑难入,若想不引起注意,便要找些小东西了,想到这里,谢怜突生一计。

花城给他的面具他近日赶路时仍是戴着,那天花城给他说过什么?对,毒针。

谢怜又与当家过了几招,脱手把剑甩了出去。紧接着他后退两步,转身佯装去捡,而在当家看不见的地方,扣住面具边缘,把面具整个拉了下来。

若是让他发毒针,他并不一定能确保射中,但如果是让他近距离地打,谢怜没管那剑,把毒针压在手心,转身又缠上了二当家。

他方才没去拿剑,此时赤手空拳,二当家也不占他便宜,以拳对拳,与他连轰两记。

两记过后,谢怜摸着时间又上,这几拳打得快,地方也不好,看上去就和打急眼了似的,二当家讥笑一声,随意接下,不再多看他。

而谢怜就想如此,眼看时机成熟,谢怜一拳冲他手臂,果真当家的毫无疑心,只当他是打昏了脑子,又是一拳过来。谢怜咬紧牙关,硬吃了一记,死死扣住当家的手腕,把三枚毒针狠狠压了进去。

二当家闷哼一声,变拳为掌,反手拽住谢怜的手腕,向前一拉,收膝顶向他小腹。谢怜方才注意全在手心,被打了个正着,吃痛欲走,二当家却不放他离开,不顾花城二人纠缠,长刀抵上他的脖颈,森然道:“你刚刚用的是什么?”

二当家那一下怕是用了全力,小腹痛得谢怜快要忍不住痛呼,但仍是忍住,笑道:“你猜。”

他已经看见花城的刀了。

下一刻,弯刀便从他面前咫尺处削过。谢怜顺势甩开二当家的手,捂住小腹给他们让开路来。

花城的刀点在二当家眉心,单手护住谢怜,寒声道:“离他远点。”

二当家活动了一下手腕,哈哈笑道:“王爷对他可真是情意深重,不过不知这位公子挨了这俩下,疼不疼啊?”

花城轻声道:“哦?”

谢怜心底大呼不好,虽然花城一直都是那么个表情,但他看得出来,若刚刚花城只是生气,那现在便是动了杀心了。

可要是二当家就这么死了,定会大乱。不论幕后之人会不会藏得更深,连环坞这个死仇他们定是脱不了,如今二当家未动用坞中人,只是带自己人前来,想必也不想连累连环坞,如今二当家中了毒,明着把话题往他身上引,怕是就等着花城的一刀,拿一命抵他们三命了。可那毒花城定有解药,这事处理好了从二当家嘴里套出话也并非不可能,尚有回转余地,又何必做绝!

谢怜扶着膝盖站直,握住花城空闲的那只手,小声道:“三郎,三郎。”

花城握刀的手青筋显露,狠狠剐了二当家一眼,沉声道:“哥哥放心,我不杀他。”

谢怜握紧了花城的手,待他气息渐渐平稳下来,这才又转向二当家。

花城的刀仍是抵在二当家眉心,血顺着鼻梁流下,看上去好不狼狈,但他仍是毫不畏惧地负手而立,谢怜与他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开口道:“‘白无相’不止一个人,对不对?”

二当家道:“他怎么样你找他去,我怎么知道?”

谢怜无所谓地笑笑,又道:“你清楚我和‘青灯手’没有关系,对不对。”

二当家也冲他微笑:“青灯手?那孙子不是早死了?怎么,诈尸了?”

“……”谢怜连忙拉紧了花城,以防他又听见什么事情开始激动,见他没有反应,才道,“那你……”

“等下,”裴茗没存在感地在一旁站了好久,此时没什么好心地提醒道:“当家的,你这毒,还是要尽快治啊。”

二当家道:“这位是裴大侠?裴大侠这莫非是想威逼吗?”

谢怜缓缓松开花城的左手,以衣袖遮挡,在他手上写了一个“放”,继而道:“没有,我知当家的手底下有一群用毒的好手,解这种毒不在话下,只是在下觉得二当家面善,便想多聊几句,既然二当家不乐意,我们走就是。”

花城点点头,真的放下了刀,转身道:“走吧。”

裴茗的角度没看清他们干了什么,但也朝二当家拱手道:“裴某告辞。”

二当家哈哈一笑,给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势,负手站在原地,道:“诸位请便。”

谢怜如同方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翻身上马,笑道:“三郎?我听说前面不远有家卖金陵春的酒家,正好顺道去尝尝吧。”

花城道:“好。”

谢怜所说的酒家建于大片荷塘之中,以桥而通,临近处也有店家可供休息,算处纳凉的好去处。若是没有今日之事,那酒家本也是他们今日休息的地方,此话所言不假。

他说喝酒也是真,金陵最好的酒,算得上“金陵春”了。古有诗“堂上三千珠履客,瓮中百斛金陵春。”其中的“金陵春”便是此酒。而谢怜现在提出,倒不是他突然想喝酒,而是要说给二当家的听的。

他方才也试过,若是这样直说,二当家是绝对不会配合的,说再多也是无用,那便不如先放他回去,这般二当家肯定是摸不着头脑,首先就会怀疑谢怜算计了他,等他仔细寻找,便会发现问题了。谢怜这边准备了两样能让他再来寻他们的筹码,一样是花城的毒,一样则在他手里。

他方才诈二当家的那句“手下有一群用毒的好手”,是他随口编的,连环坞最先为水匪,都是刀勾弓箭一流,从未听闻哪一坞用毒。而二当家没有反驳,也没有深究他怎么知道有这样一群人,这便很有意思了。

要不是二当家也知他只是逞口舌之利,要不是二当家已经默认有这样一群人存在——上次花城遇见的那波人,真的是用毒蛊为生。

而具体是哪一种,就要等到时候二当家再把自己给他们送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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