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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进入身体 老头吃我的秘密半个小时_松柏寒盟

苏诲还在冥想,忽而听闻外面一阵喧闹。

随即便有差役一间间搜了过来,查了苏诲的浮票便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诲蹙紧双眉,不知为何竟有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再无心思揣测上意,苏诲草草写了首中规中矩却又格局清新的诗作呈了上去,获准离开贡院。

“晏如兄。”

郑绍仿佛也刚出来,靠着辆马车站着,神色焦虑。

“子引兄。”苏诲与他见礼。

郑绍上前一步,低声对他道,“方才刑部的人已搜到了向正心,将他缉拿带走了。”

苏诲神色一变,“刘缯帛可出来了?”

郑绍摇头,“尚未。”

“看来此番向正心是凶多吉少,”苏诲抿唇,“子引兄可知是哪家动的手?”

郑绍苦笑,“我的消息哪里就有那么快?祖父其实并不赞成我插手此事,不过有传言,赵相……”

赵子熙出身颍川赵氏,早年出仕时曾投过史党,后来两党覆灭,他因早先向圣上投诚,不仅未被牵连,反而被擢升为门下侍中。

三省宰相中,顾秉出身寒门,周玦、赵子熙均是士族出身,只不过周玦这般的江东华族并不喜与其他门阀往来,又与皇室亲善,故而几番士族党争时都未参与。

而赵子熙出身河东八大门阀之一,虽面上不显,可对士庶之分看的却是极重。甫一迁都西京,便与弘农杨氏、闻喜裴氏、博陵崔氏、陈郡谢氏、范阳卢氏、赵郡李氏、还有残存的太原王氏等八大门阀一道兴修永宁坊,就此将各自郡望的乌衣门第统统挪到了西京。

“身居宰执之位,应不会和小辈一般见识罢?”苏诲显是有些迟疑。

郑绍摇头,“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问题便是我不知向正心原先想做到什么地步。”

苏诲仔细回想一番,只觉向正心在自己眼中实在是面目模糊,不由丧气道,“兴许他只是想递上那均田策,并无他意,事情并不如你我设想的那般严重?”

正说着,刘缯帛从场内出来,见苏诲与一锦衣公子相对无语、满面戚戚,不由得诧异道,“苏兄,这是?”

郑绍对他拱手,“在下郑绍,郑子引,久仰刘兄大名,神交已久,今日方才得见。”

刘缯帛亦客套道,“哪里哪里,子引兄才是真的名动京师,缯帛佩服不已。”

他二人并无什么交情,又说了几句必定高中,日后相互提携的客套话后,郑绍便登车离去了。

“你与他很稔熟?”不知为何,见苏诲与郑绍投契,刘缯帛心中也微微有些失落。

苏诲淡淡道,“点头之交。”

刘缯帛默然不语,忽而明白为何苏诲不喜自己与向正心交好了。

贡院离玄都观尚有段距离,二人信步而行,沿途满眼皆是断桥春雨、夹岸桃花。

正是一年春好。

“方才场内那么大的动静,又不见了向正心,可你却丝毫未问。我只问你,他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刘缯帛沉默不语,两人一路闷头走着,走到苏诲觉得刘缯帛不会再回答时,方听刘缯帛闷声道,“不多不少。”

苏诲简直快被气笑了,只定定地看着他,缓缓道,“你我早已绝交,我竟是忘了。打听你那么多事,真是唐突。”

若是往常,刘缯帛定然会赔罪讨好,可今日他目光仅是游移了片刻,便咬紧牙关,不再多言。

苏诲抿唇,对他拱了拱手,转身便不见了。

刘缯帛定了定神,匆匆往玄都观而去。

之后二人鲜少见面,刘缯帛还是寄居在玄都观中,苏诲却是搬入了举子云集的甘棠客栈,整日与郑绍等人一道四处游赏,诗词唱和。

放榜那日,郑绍遣了小厮前去探榜,自己看着苏诲在窗边作画。

“听闻此番但凡二甲之前均可参选殿试,由陛下亲点三元。”

苏诲正以极细的描笔在生宣上勾描一朵半开不开的君子莲,漫不经心道,“以子引兄高才,三元乃是囊中之物。”

郑绍哈哈一笑,正欲奉承几句,就听小厮边跌跌撞撞地爬楼边大呼小叫,“恭喜两位公子高中进士!”

似乎外面有些喧嚣,为各家举子打探消息的小厮小二们纷纷回转,带来或喜或悲的消息。

苏诲瞥了眼楼下,许是屡试不第,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儒生捂着胸口昏厥过去,引得周遭阵阵叹息。

郑绍勾起嘴角,瞥了眼苏诲,又问那小厮,“榜上可有个叫刘缯帛的举子?”

“有的,有的,”小厮忙不迭道,“二甲及第。”

郑绍留意到,苏诲该画花鸟还画花鸟,就连手都没抖半下,不禁莞尔一笑。

苏诲将笔放下,缓缓舒了口气。

刘缯帛自然也去看了榜,见自己与苏诲的名字均在上面,才放下心来,缓步往回走。没走几步,突然便天降大雨。

彼时出来时只带了一把伞,刘缯帛给了苏诲,如今简直狼狈不堪,只好在道旁的一间小茶棚坐下,看着那些家境富庶的举子,在撑伞小厮的簇拥下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你也是这科的举子?”一清亮童声传来。

刘缯帛看过去,只见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穿了身竹青的布衫,身旁是个三十多岁的文士,正笑意清浅地看过来。

迟疑片刻,刘缯帛拱了拱手,“在下刘缯帛,洛京人士。”

“哦?”那少年眯起眼笑了,“方才在下也去看了眼皇榜,若未记错的话,阁下应是在二甲第三位?年纪轻轻便成了进士老爷,刘兄真是青年才俊。”

被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赞做青年才俊,刘缯帛不由失笑,抬眼回话时却禁不住一愣。

原因无他,只因这十岁的孩子姿容绝美不谈,那周身的气势便足以让四品官两股战战,尤其是那双凤眼,虽然眸若朗星,可不露半点情绪,哪里还有孩童的半点清冽?

苏诲已是他所见极为出挑的人物,可他当年也绝无此子一半风姿。

许是被这少年摄去了心神,直到那文士问话时,刘缯帛才注意到他。

“当年我也是二甲出身,”那文士悠悠道,“竟是二十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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