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页
  2. 耽美纯爱

陪读解决生理需要 学霸和学渣h_(*******命

青儿满十八岁成年袭爵,穆王府奉旨入京述职,梁帝欲比武招亲为我择婿,紧抿着唇,垂首接了旨意,无人知晓我低垂的眉眼中含着怎样的冷漠与恨意。

赤焰一案后,若无必要,我甚少踏步金陵。只因空旷繁华的金陵城中于我而言再也没有一处温情所在。曾显赫一时的林帅府邸,此时已门可罗雀、青蔓遮蔽,园中的杂草已遮盖旧日痕迹,别院中的秋千架也已锈迹斑斑。每每见此,我都会想起那翻天覆地血流成河的可怖景象,滚灼鲜明地烙在心头,仿佛喘息之间都那样艰难。

入京之后,我闭门不出,不管城中因着比武招亲之事渲染地怎样热闹,只一人执了兵书,品茗茶香满室。

倒是青儿,对此事事事上心,日日必要亲登擂台之上,考察检验每个参赛的男子。他并不知晓,无论结果怎样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我的女儿心思,我的情爱纠葛,早随着十二年前梅岭的那场漫天火光烧成灰烬,一片冷寂。

可我终究不曾料到,凭我怎样谨言慎行,低调行事斟句酌词,都躲不开皇权侵染下的龌龊心思。

越贵妃细谈云南风物,满眸的怀旧离愁,我不禁感染,心下恻然。故那杯清香纯洌的杯盏端到眼前时,竟不自觉放松了警惕,想着毕竟不是皇后的正阳宫,便犹犹豫豫饮入喉中。不过须臾,便觉心神恍惚,腹部升腾而起一团火热,看着不怀好意露出□□目光的司马雷,拼命稳住脑中清明,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他的臂膀,便要尽快离开此地。

“司马雷,郡主好像累了,你扶她去休息一会。”越贵妃妩媚的声音从后面冷冷响起。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虚弱无力的我揽进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我抬首对上司马雷的目光,只觉神思恍惚,双眸迷蒙着雾色,眼前人的棱角慢慢变成记忆中灿烂明亮的少年,是林殊哥哥,是那个说等他战胜归来便娶我为妻的兄长。

我顺从地跌进他暖阳般的温热胸膛,任由他揽住我的腰肢。

不过片刻,眼前露出璀璨笑容的少年面容突然模糊起来,尔后渐渐显出一张姿容清浅恍若谪仙的绝色容颜。

她是谁?

是了,她是我的婉姐姐。

我猛得惊醒,挣扎地脱身,婉姐姐的怀抱柔软清香,绝不是这个硬邦邦的粗鲁触感。可任凭我如何用力,浑身瘫软的我都不得自由。

屋外突然传来喧闹的打斗之声,我随即被拽入另一个怀抱,我咬紧下唇,缓缓睁开眼,盯着眼前人的坚毅棱角,是他。

是那个木讷的大水牛。

‘情丝绕,后宫中的阴邪手段的一种,饮下之人会浑身无力,将眼前人看成心中所爱之人。’我在心中反复默读情丝绕的介绍,心中不知是何复杂情感。

从宫中归府后,我只称病闭门谢客。

青儿只以为我在宫中受此大辱,心中难过,日日在我门前徘徊纠结,生怕我有什么闪失。我却无法同他解释,我不愿见人并非是因梁帝凉薄,毕竟我早已见识过他的冷血翻脸无情,而是我在那□□翻涌中,迷蒙着前后看见了两个人的脸。

他们还是至亲至爱的亲兄妹。

我只觉羞愧无光,自责自己为何是这般三心二意的女子。直到青儿犹犹豫豫地敲响了我的房门,偷瞄着我的脸色将一盘芙蓉糕放到我的面前,道:“姐,看,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我盯着矮桌上熟悉又陌生的精致糕点,两行眼泪,涔涔流溢,青儿焦急的呼唤在耳边响起,我不禁扶着案几低低苦笑出声:

三心二意又如何,违逆伦常又如何,他们都已不在了啊。

只徒留我一人在这世间,挣扎纠葛,又有何用?

不过月余,宫中便传来越妃复位的消息,梁帝此举不知寒了多少浴血沙场的南境将士的心,可如今南境安稳,此次不立君威,更待何时?

青儿少年心性气得当场掀了会客厅中的楠木桌椅,而我作为当事人竟比一般人还稳得住,十年战场杀伐马革裹尸,心境已非常人能及。不过心中大抵还是存了几分怨怼,所以当深居简出的梅二公子梅瑾瑜私下约穆小王爷相谈时,我只摆了摆手吩咐老魏装作不知便好。

只是当那晚烛影晃动,夜色晕染,我从鬼鬼祟祟的青儿手中得到那张本该销声匿迹的信笺时,犹如晴天霹雳。细细比对随身携带的金丝楠木墨盒中妥善存放的信笺笔迹,那熟悉的蝇头小楷,眼波流转间泪眼婆娑,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素白信笺上,墨迹渐渐晕染开来。

我没有看错,即使字迹刻意生硬地改过,那本能般的小习惯却是无意识流露,那是婉姐姐连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小习惯。

冷寂多年的心此刻再次鲜活地跳动起来。

只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位孤僻寡言满身沉郁之气的男装打扮的瘦弱女子,同我记忆中娴静温顺、响誉金陵的才女联系在一起。到底是怎样残酷的事情,才能硬生生抹去一个人之前所有的痕迹,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隆冬的清晨透着凛凛冰寒,玉色的披风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我红着眼眶扑入她怀,扣住她单薄萧瑟的臂膀,声声嘶喊:“你怎么回变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掩了眸中苦楚,低低安慰着我,苍白冰凉的指尖慢慢拂去我脸颊上的莹莹水光,动作温柔一如往昔。

我怔怔看着她遥遥远去的背影,一身墨色衣衫在皑皑白雪中尤为显眼,挺直的背脊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直到此刻,我才相信这并非异常醉人的旖旎梦境,而是鲜活的、真实的。

她与兄长,是真的回来了。

十二年后,我终是等回了他们。

元佑五年冬,太皇太后与世长辞。

我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除了心中悲痛,也更是因着知晓城中有两个可怜的伤心人。守着形销骨立的兄长安睡之后,便随着她回了房间,我将她递过来的热茶搁置一旁,径直解下她的面具,几个月未见,她本就瘦削的身子又是单薄了许多,眼底更是乌青一片,心疼道:“看你如今一面要操劳着京中事务,一面要忍住心中悲痛照料兄长的身体,可曾又好好照顾过自己?”

她却似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只是笑着安慰。侧过头,眼神飘远恍惚,嘴唇轻颤道:“如果你们的将来没有我,你和兄长也一定会很好的,会很好的……”

声音微不可闻,似是在安慰我,却又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拼命摇头,一遍一遍重复道:“不会……”

她永远都是爱别人胜过爱自己,体贴地过了头,却从未考虑过自己。

我不愿再回去遥远的云南,即便那里是我自小长大的家乡,那里没有我厌恶的权术阴诡,可是我牵挂之人在这里,我不愿离他们太远,故孝期过后,我陈书自请去卫陵为太奶奶守灵。

我本以为此去卫陵,归期之时便是他们心愿达成之时。可我如何也未曾想到,当我返回金陵的时候,是因着这样的缘故。

“瑾瑜伤重,望速归!”兄长寥寥数语,却仿若惊天霹雳。我只能忍下心中焦虑,妥善安排好卫陵的事宜,寻一身材相仿侍女代替我留守卫陵,确保万无一失后,我忙快马加鞭隐匿行踪返回京城,去了我牵挂至极的苏宅。推门而入时,能提枪上阵于万军之中取敌方首级的手竟隐隐发颤,视线移到平躺在椰棕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苍白如雪,裸露在外的皮肤竟无一处完好。统领南境多年对刑讯手段自是了解地很,那些疤痕是受了怎样的严刑拷打,我一眼便知。

悬镜司、夏江,他们怎敢?将我视若珍宝的人如此践踏。

那一刻,心中翻涌的愤怒与恨意险些将我淹没,是兄长一声疲倦至极的声响唤回了我的理智。

我缓步上前,每一步都是如此艰难。她毫无知觉的躺在那里,恍若脆弱的泥娃娃,我只稍一用力,她便支零破碎了。她无意识下的轻喃细语,声声呼唤,一声一声撞击到我柔软的心防,我并非没有注意到宫羽偷睨过来的古怪神色,可我已不愿顾忌。我揽下所有照料事宜,不愿假手他人,极致所有温柔喂她入药,擦拭伤处,心中悔恨不已。

夜幕垂临,泪眼伤心时,兄长提了酒壶,叩响门扉。我见他此番姿态,似有千言万语诉说,便跪坐于下榻静默不语,静待他言。位置离床榻不远,眼角随时能瞥到她的身形,以便她一旦有何动静,我也可及时反映。兄长敬我一杯薄酒,用清冷至极的声音诉说了当年那场骇人听闻的噩梦,那是我此生都不愿回想的记忆,每一句,每一个字,都仿若利刃凌迟我的血肉。

我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胸口燃起熊熊烈火,脸色阴寒,左手紧紧捏着薄胎茶杯,几乎要将他捏碎。目光缓缓移向那榻上女子,呆呆注视片刻后,泪水忍不住地滴落下来。我不敢想象她是如何在父亲蒙冤惨死、兄长病重的情况下支撑着自己流落江湖,又如何在经历世间龌龊后眼睁睁地看着如姐的侍女惨死他乡尸骨无存,如何忍着烈火焚烧的痛楚咬牙背着兄长爬上琅琊上……我无法想象,每想一分,胸口便痛一分。

一时间,室内只有我默然无语的流泪,兄长面色复杂地苍白。

三更天,渐渐望风扫云开,月亮涌出云海,我与兄长相望无言,壶中清酒见底,灯光熹微,细弱如豆粒。

最后,兄长抬起头,用一种认真至极的声音道:“霓凰,等瑾瑜解毒后,便带她回卫陵罢。她的余生,我托付于你了。”

我惊讶地抬头,他漆黑的幽深瞳孔中,有着无条件的信任与释然。对视半响后,我愧疚垂眸,低声道:“对不起。”

是了,兄长机智过人、算无遗策,他怎会察觉不到婉姐姐对我隐秘的心思,又怎会觉察不到我自与他重逢后心中掩藏的愧疚。他什么都知晓,亦不愿婉姐姐孤苦一生,我在其中两厢矛盾为难,用此隐晦一句托付便表明自己的放手与释然。

他是世上最疼爱我与婉姐姐的人,他是我们的兄长,所以他愿放弃任何来使我们圆满。

他苍白的薄唇浮起一抹极淡的笑来,抬手抚了抚我的鬓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此刻我再也忍不住,投入他的怀中,药香扑鼻。

他曾是我十四岁起便视为夫君的人,如今是我示若至亲的兄长。

热门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