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我受不了我要去了 突破禁忌的爱_小虐怡情
第九种死法——自绝军前（9）
顾嗣音站在外面，看着花房里面坐着的人。鲜终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专注看着一朵花。
他们的久别重逢，似乎也比别人更荒诞一些，对面不相识，甚至是兵戈相向。
顾嗣音又摸了摸那张脸，易容已经有些失效，那双艳丽得直勾进鬓角的桃花眼已经快要遮不住了，所幸这形销骨立的身，垂暮一般的面色，与原来的顾嗣音本来也已经大相出入。
身上的鞭上和刀伤都已经愈合，但实在太深，疤痕已经褪不掉。
本来除了原本的脸，也没有一处相似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走进了花房，里头温暖宜人，像是生着火炉，已经冬天，可是那花团锦簇的姹紫嫣红，好像一只枯瘦固执的手死死抓住了春天的余温。
“鲜……”他顿了一顿，用那奇异的声音笑着道，“鲜少帅？”
鲜终没有回头，从容道，“是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鲜终还记得早上雾里那个奇异的声音，此时听到，心里已经明了八分，却还有些疑惑。
“纸包不住火，”顾嗣音慢慢地走过去，走近他，“鲜终，你当初就该料到了今天。”
“是啊。”鲜终低着头，微微一笑。那神情说不清楚是悲伤还是欢喜的，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却还欠一句对不起。可是那人已经死了。
“鲜终，”顾嗣音慢慢地蹲在他旁边，也看着那株花，“你后悔吗。无论什么，你有一件事，是后悔的吗？”
“没有。”靠得这么近，鲜终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他，或者挟持他走出去，可是鲜终没有，只是平静地回答。
要么背着一世污名荣华富贵忍辱负重地活下去，要么真相大白天下坦坦荡荡凄凄凉凉地独自死去。鲜终早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觉悟。
一切都已够好，没有什么不妥当，鲜终当真是算无遗策，没有留下一点点可抓把柄的事。从头到尾，都安排得严丝合缝。
唯独没替他做一点觉悟。
顾嗣音突然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像是水极慢的蒸发一样地褪了，“鲜少帅，有觉悟了罢。”
（“既然顾老板觉悟已经全然做好，答复也该有了？”）
（“鲜终，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鲜终抬起了眼睛，眼睛里有一点笑，“什么玩意儿也敢在爷跟前，滚！”
顾嗣音低下头，对着那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的眼睛，轻轻一笑，“鲜终，你……”
（这时候他有了点笑，冷得像这一地的银霜，“鲜终，你说你可不可笑？”）
鲜终一只手捂住了脸，笑了一声，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和着血肉模糊挤出来的一声嗤笑，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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