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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早上无缘无故就进了 总裁的女儿:宝贝,我爱你_先生今日又没被气死〔三国〕

糜芳头上汗津津的,也顾不上抹:“王太子顽笑。吕将军病重,前些月才回了建业,怎会支使江陵这处?”

阿斗仍旧带着嘻嘻的笑:“凭什么虞翻支使得,吕子明便支使不得。”

糜芳想都没想,脱口道:“虞仲翔素来……”。话未完,便听阿斗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糜芳不说话了,只余小太子的悠长的叹息。

“看看,我就说你俩有一腿儿吧……果然是虞翻那老匹夫。”,阿斗一个媚眼儿过去,幽幽控诉。

说罢,又瞅见傅士仁在旁愣怔,还游离在状况外。眨眨眼,里面顷刻间蓄满了热泪。

趁着眼泪鼻涕热乎,阿斗一把握住小舅舅的糙手:“将军别听他勾引,可千万别抛了我跟那狐狸精走了。”

傅士仁:“……”傅士仁傻了,只好用眼神向糜太守求救。

糜芳只当没瞧见,沉默半晌,犹疑着说了句:“芳绝无贰心。”

“你说了不算。”,阿斗眯着眼笑,“怎么样?要不舅舅就坐这儿给虞老贼写个信去,咱看看他接不?”

诸葛亮坐在侧席,垂眸想事情,拿余光去糜芳表情的漏洞,忽见这位国舅爷神色一片狰狞,顿时吓了一跳。

糜芳死死咬牙:“写就写。”

诸葛亮没提前安排剧本的后果,就是阿斗再度将事情扭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方向,并用一种人们未知的魔力,将拉着命运之车的马驱赶得扬起四蹄一路狂奔。

说来也不怨他,阿斗自己都觉得诡异。

阿斗亲自研着墨,仍旧是恍恍惚惚,难以置信地将第三遍问出了口:“舅舅确定要写信?”

糜芳口中说着清者自清何须多言,心中却道你个小祖宗我说不写你就不让我写了么。

阿斗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摸不准刘备阵营核心成员糜竺的这位弟弟到底是何态度,连带着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威逼利诱下去,只好转身朝先生求救。

见诸葛亮微不可见地摇头,阿斗点头表示会意。

可惜会错了意。

于是糜芳正绞尽脑汁地想措辞,下一秒便觉平地一声惊雷,抬头,看见是大侄子好端端地摔了手中研墨。

“舅舅想写,老子还不想伺候笔墨呢。”,阿斗冷哼,“信你一次,滚吧。”

诸葛亮:“!!”

阿斗敏感地接收到了先生的视线,想了想,觉得是有点便宜糜芳。忙喝道:“慢着,先别滚!”

糜芳收拾细软滚到一半,一个激灵立正,茫然地看向阿斗。

后者眼一骨碌,绞尽脑汁编出了个理由,赶紧补上:“舅舅写不写是一回事儿,我放不放人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裤子都脱了的糜芳一口血梗在喉中。

“这样,你就在这儿说,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放你回去。“,阿斗似乎想着了个折中的好办法,欢欢喜喜道。

傅士仁表示赞同。

糜芳却不说话了,打死都不开口。

阿斗被这反应惊住了,顿觉稀奇:“怎么信写得,话就说不得?”

回应他的是一句苦笑。

阿斗想了一会儿:“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这总行吧?”

——“你认识糜芳?”

——“不错”

——“你跟糜芳有联系?”

——“的确”

——“糜芳可有意来投?”

——“无意”

——“你曾有意投吴?”

——“绝不曾”

“你不投吴,他不投刘,完了你俩写信勾结……我就想问问你图啥?”,阿斗瞪着眼珠子问。

无人回答。阿斗看着糜芳,糜芳看着诸葛亮,诸葛亮谁都没看。

“放糜太守回去。”,诸葛亮拍板。

糜太守归江陵的第二天,阿斗踏上了前往樊城的旅程。

按理说,汉江是天堑,他们过不去的。

但有人想让他过去,并且那人叫黄承彦。

于是刘备家的野儿子和狗头军师一起,带着庞德公信誓旦旦的包票,轻轻松松地淌过了汉水,身后还带了成都八十万禁军教头陈叔至。

阿斗的面色止不住地古怪:“老爷子,怎么你出头一句话,建业来的人就那么听呢?”

黄月英她爹捋了胡须,回道:“我出头一句话,孔明这小子一样很听。”

阿斗还没说话,就听黄承彦中气十足一声吼:“孔明?”

前两天实验那会儿,阿斗自个儿塞了豆子,炸聋了诸葛亮几人的耳朵,这回总算得了报应——来自先生家丈人的报应。

阿斗被震得耳朵疼,缓过劲儿来,抬头看去,见诸葛亮正老老实实地垂手,接受前任老丈人的耳提面命——现任么,自然是刘备。

如果阿斗的耳朵没出问题,黄老爷子的话里,与“初九潜龙勿用”类似的话语算得上是超高频词汇。给他们换了场景装束,倒像街上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在向萌新传授行骗的良方。

“你们说的啥?”,阿斗跟在萌新诸葛亮后头将人送走,还莫名得了老江湖术士·最强丈人·三国第一神秘人·承彦·黄的一个摸头奖励,好奇道。

“听不懂?”

阿斗很实诚:“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诸葛亮悠然一笑,缓步进了船舱。

阿斗:“……”

突然好想念马岱,至少他能和自己一起暴露智商。

可后悔也来不及,马岱被阿斗无情地抛弃在了公安,带着陈到手下陆陆续续辗转而至的三千人。

“我们要是死了,你好歹报个信儿。”,阿斗临走前带着哭腔说,“要是可以的话,杀出条血路来放我们回城。”

“回城做什么?等着吕子明将小主公逮了?”

阿斗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拿我当人质,就不杀我了吧?会吧?会吧?”

诸葛亮的头隐隐作疼:“公嗣想做人质?”

“总比被砍瓜切菜一般腰斩好吧?”

每天,诸葛亮都想拿根绳子,先勒死阿斗,再勒死自己。但他还肩负着刘备的殷殷嘱托,承担着挽救荆州大局的任务,只好日日沉浸在被气死的边缘,无法自拔。

气归气,活儿一样没少干。

关羽得知阿斗的到来,很轻易便就放了他们进营——这一点很符合他在演义里的人设,忠傲并存。

人家拿阿斗当个小孩儿,压根没放在眼里。

见到诸葛亮,才算是傻了眼。

“孔明先生无恙?”,关羽瞪着铜铃目问。

阿斗替先生解释:“他没病。装的。吕蒙使诈。我爹叫我俩过来帮你。”

言简意赅,现代汉语的简练之处总算体现了出来。

三言两语将吕蒙白衣渡江的事儿托出,阿斗又道:“二叔哨所被拔了。黄老爷子将我们扮成黄氏族人送了来。”

“他跟先生一个稳住了几大豪族,一个稳住了傅士仁,就是不知道糜芳心里头盘算些什么。”

诸葛亮道:“他大约想诈降。”

阿斗点点头:“管他诈不诈,咱们不输就是了。”

关羽听罢,自然信了大半,又加上孔明在旁,不会无端生出疑心。转头仔细想了想,怒道:“陆伯言那小儿!……”

阿斗眨眨眼:“陆逊送信来夸你么?”

关羽坐在席上不吭声,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让我瞅瞅成不?”

关羽黑着脸:“不过歌功颂德之言……早扔了。”

阿斗接着说:“他故意引你打襄樊的。”

关羽站起来,厉声道:“我不退兵!”

阿斗:“……”我们都知道,没人试图说服你撤军的。

说来也好笑,从头至尾,诸葛亮和阿斗没一个人提起过这个年头,关羽不可能被劝回这一观念深刻地印在了爷俩的脑海里。

“云长……”,诸葛亮看着关羽,“若是我劝你呢?”

关羽顿了好一会儿,就这么十几秒,让阿斗的眼睛倏忽地亮起来,他直勾勾地盯着关二爷,内心闪出了“或许这回能活”的希望。

关二爷也蛮好劝的么。

沐浴在大侄子期冀的目光中,关羽慢慢坐下,沉声吐出两个字:“不退。”

阿斗:“……”我就不该抱希望!

关羽正色:“襄阳扼汉水。北可入宛、洛,西可定三关……此机唯今日可求。”

诸葛亮沉声道:“亮,亦作此想。”

关羽猛然抬首,眼睛比阿斗还要亮上几分。

“俩疯子。”,阿斗心里头下了定义,决定支着脑袋听疯子们的讨论,却发现他们探讨的,并不是如何出兵如何攻城。

大名鼎鼎的诸葛亮和关羽,居然在商量该如何鼓动北部人民造反。

并且很和谐很友好,相处下来无比熟捻——该说不愧是当年一起守过荆州的男人么?

虽然当年和他们一起呆在荆州的,还有阿斗自己。

“先生想干嘛?”

诸葛亮在气氛正热烈之时表情自然地转头,语气很是温柔:“公嗣,记得魏讽么?”

阿斗浑身一哆嗦。

记得,太他妈记得了,这不就是一开始被诸葛亮卖了的那小可怜儿么。

先生让魏讽在邺城谋反,阿斗说自己根本没听说过这茬儿,那时诸葛亮嘴里飘出了两个字,好像是个人名,跟陈祗一个姓儿。

“陈祎。”,军师提醒。

阿斗心里一突:“你把陈祎怎么了?”

诸葛亮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本来是陈祎告发魏讽,现在变成了魏讽告发陈祎。

“邺城乱了,也救不了这边,隔着十万八千里了。”

阿斗说着说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忽地拔高了声调:“你们想逼曹操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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