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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错了打我手心_第七章 这个嬷嬷并不坏/风行末端

杜云倾和丁嬷嬷是吃过早饭出门的,走了一趟徐府,再出门已是太阳西斜了。

杜云倾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要知道她在现代可是个标准的吃货,如今穿越到古代,身无分文,她不得不忍受着美食的诱惑,看着街道两边小摊上那些烤得黄灿灿流油的鸡腿,闻着散发着勾引食虫的饼香,只觉胃里似有千万条小虫在啮咬着,翻滚着,实在憋得难受。然而她还是不想向那面善心深的丁嬷嬷开口。

丁嬷嬷看着杜云倾的极渴望的望着那些美食然又极隐忍的馋样,装着不经意的说:“我们出来的早,现在回去都错过午饭了,不如就外面吃点吧!”

“好啊,好啊,我正饿了呢?”杜云倾没想到丁嬷嬷这么给力。她不愿意开口要吃的并不代表别人开口她也不吃,她可没傻到跟食物物憋气的份上。

两个人寻了一望着相对干净的小摊,摊主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妇,女摊主热情的招呼了两人,于是他们要了几碟小菜,两个鸡腿,几个包子,就着街边的小摊旁的桌子边等边吃。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衣衫褴褛的男孩磨磨蹭蹭的走到丁嬷嬷身边,低头站在哪里,不说话,也不离开。

杜云倾初到这个朝代,对那个社会现实了解不多,于是诧异的问:“这个少年郎是怎么了?”

丁嬷嬷毕竟经历多些,他拉了啦那少年郎问道:“你饿了吗?”随手抓了两个包子塞到他手上:“够吃吗?”

那少年郎摇了摇头,低声嘟囔着:“我爹爹也没吃,他病了。”

杜云倾瞧那少年眼泪都快出来的模样,心里大是不忍,于是蹲到那少年面前执着他的手说:“你别伤心,慢慢说。”

那少年看了看杜云倾,抽抽搭搭的说了起来。

原来,这少年姓孙名幽,家住洛阳,原本家里也有几亩薄地,哥哥在一军中服役,不想在和晋军的战役中,被晋军打败,哥哥也下落不明,有的说他战死了,也有的说他逃亡了。于是当地恶霸借口他家逃兵致败,是朝廷罪人,便占了他家的地,打死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为了保护他,带着他一路南逃,他父亲本就受了棒伤,加上一路饥寒交迫,终于一病不起,病在了城西一座废窑里。和一群乞丐住到了一起。每天靠孙幽讨些吃食维持性命。

听完这少年的叙说,从没吃过苦的杜云倾顿时同情心大炽,她想也没想的褪下手腕上的镯子,塞到那少年手上说:“你拿去换些银子给你父亲治病吧,再找份差事,好好生活。”

话还没说完,丁嬷嬷劈手夺下杜云倾手上的镯子说道:“杜媒婆,你知不知道这镯子能换多少钱?你这样随便给他不是在帮他,你是在害他。”

“怎么害他啦?”杜云倾狐疑的看着丁嬷嬷。

“以他乞丐的身份,他们现在的生存能力,拿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见财起意的想图谋的人随便给栽个赃就把他两父子给陷害了,他们到时是百口莫辩,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退一万步说,没人图财害命,就是拿到那个乞丐窝,你让他们怎么分?有多少人不嫉妒?”

丁嬷嬷一边说一边将镯子又塞回到杜云倾怀里,转身从自己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在那少年手上:“先拿去给你父亲抓点药吧。我们是东街陈府的,你过两天来看看陈府是否招家丁,这样乞讨也不是办法。”

这时那旁边看热闹的女摊主也帮腔了:“小子你就接着吧,你今天真是遇着大好人了。现今这乱世,每人自顾不暇,像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接着她又叹气的摇摇头说:“如今这城里难民一天比一天多,你们能接济多少人啊?”

那孙幽握着手里的铜板,俯身给丁嬷嬷和杜云倾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说道:“大恩不言谢,孙幽会记着二位,将来有能力了我会还你们这份人情的。”

那孩子站在那里信誓旦旦,完全不似刚才乞讨时的的那种萎靡,羞涩的模样。

杜云倾好笑的拍了拍他肩头:“傻孩子,什么大恩小恩的,举手之劳,别太放心上,照顾你父亲去吧。”说完,又把盘子里剩下的几个馒头塞到了他手上。她完全忘了,饭是别人丁嬷嬷请的,铜板也是别人丁嬷嬷掏的,她倒在这里当主角,做好人了。

孙幽捧了馒头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走了。

丁嬷嬷又要了几个包子,拉了杜云倾重又坐下,问道:“杜媒婆,你咋有如此贵重的饰品啊,你那镯子哪来的?”

“废话,当然是我自己的,难道我还有能力偷来抢来不成。”杜云倾不满的白了丁嬷嬷一眼。

“你可知道这镯子值多少钱?”

杜云倾摇了摇头。

“少说也要值五百两银子!”

“什么?五百两?”杜云倾差点噎住了。她只知道在现代黄金的价值,她有金钱的概念,知道黄金美玉都价值不菲,可在古代,她的算盘全不行了。想不到就这个手镯都快抵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半个宅子了。她不由得又低下头仔细的看那手镯,这样一看,她还又看出了一丝端倪。那连接玉镯两端的黄金接口上居然刻了个小小的“倾”字。

杜云倾这下更加吃惊了,想不到这身子原主人竟与自己这般有缘,不会她也叫杜云倾吧?

丁嬷嬷一直都很好奇杜云倾的身世,从她在街上劫回杜云倾的那刻起她就感觉这个媒婆并不是一般女人。虽然她画的满脸的乱七八糟,却更让人觉得她是欲盖弥彰,她的明眸皓齿,她的聪慧灵秀,都不同于那些市井媒婆。别的女人闲时靠拉家常做女红打发,这媒婆闲的无聊居然是靠看书打发。还有刚才那一幕,对钱财没概念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极白痴,要么是极富贵,并不知道人间疾苦,显然这杜媒婆不属于第一种。

丁嬷嬷虽然有几百个疑问在脑子里转来转去,可四十年的江湖早就让她练就了不动声色的本事。特别是作为一个下人,多事,好奇最是大忌,要想过好平淡的日子,就必须练就一身宁静淡泊装聋作哑的本事,这比做主子的似乎更难。

经刚才那一幕,两人都想装着不经意的避开杜云倾的身世问题,于是扯开话题,开始谈论陈家亲事。

丁嬷嬷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陈三郎和这徐府小六娘是否有缘,有时看着老爷夫人着急,三郎茶饭不思的,我们这做下人的心里也跟着不是味。”

“嬷嬷在陈府呆了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吧!”

“这么久?”杜云倾从碗沿上抬起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丁嬷嬷。

丁嬷嬷笑了笑:“我自己也觉得挺不容易的,那时三郎都还没出世呢,我和孩子他爹为生活所迫流落到这里,蒙夫人收留了我们,赏了我们一口饭吃,才有今日安定的生活,从此我就当这沐风城是我的家了。”

“也许是当这陈府是自己的家吧?”杜云倾这般想着却是没说出来。

难怪这丁嬷嬷对陈家忠心耿耿,难怪她对刚才那个少年郎也这么热心,同情,原来是自己曾有着同样的经历,感同身受啊。看来这丁嬷嬷挺知道知恩图报,心肠也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般深沉阴狠,只是处在这个位置,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处事方法罢了。这样想着,杜云倾也决定原谅丁嬷嬷抢她来的不是了。

“也不知道这个家还能呆多久,回想以前的日子,恍惚还是昨天,然而不知不觉间,三郎都快二十岁了。”丁嬷嬷好像一下子被触动了很多心思似的,坐在那里颇多感概。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杜云倾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推开碗,准备走了

丁嬷嬷叫过女摊主,结了帐,和杜云倾并排走在街上。

“陈老爷一家准备搬走了,上个月就在开始收拾东西了,你没看三郎都在整理书房了吗?”丁嬷嬷的语气里有一丝的感伤。

“他们不是在这里过的好好的吗?三郎不是还想着和徐府结亲吗?既然都要走了,干吗还急着提亲啊?”杜云倾停下脚步,很是不解。

“就是因为快要搬走了,才急着提亲啊,三郎属意徐六小娘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真着迷了。上个月,陈家大郎君传信来,已在皇城买好了宅子,那里本就是陈老爷老家,当初陈老爷只是在这里经商然后落户这里的,如今老爷年纪大了,想着叶落归根,自是思乡心切,三郎体会老父亲的心思,何况他自己在哪里高就也不定呢,这不,刘家郎君不是找上门来了吗?所以三郎更是急着想早点将这门亲事定下来,当然能马上娶过门是最好的,刚好可以带着新娘子走。”

杜云倾听到丁嬷嬷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一句话,继而失笑了。

“你笑什么?”

“雁在天上飞,锅里烧开水。”杜云倾调侃道,“八字还没一撇,想象倒是进步飞快!”

丁嬷嬷也笑了:“这不就等着杜大媒婆施展一身的本事吗?”

“弯弓射雁,你们也得替我把箭磨利了啊。别一个劲的添柴烧水,弄乱了顺序,耽误了时间。”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说笑着,竟觉得亲近了不少。杜云倾来自现代社会,本没什么身份等级之类的概念,更何况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很快的,初来时对丁嬷嬷心存的那点芥蒂也丢到了九霄云外。

两个人就这样说说笑笑的回府,却见夫人刘氏冷了脸站在门口。

“你们倒是玩的舒心,不知道大半天过去了,家里等消息等的着急吗?”

丁嬷嬷红了一张老脸站到一旁。

杜云倾却是很少受过这种窝囊气,本想反击几句,转念一想,既怕殃及丁嬷嬷,又因自己暂时寄人篱下,不好发作,于是也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事本就急不得的。若能急得来,怕是早在上个月就一切妥帖了。”

刘氏怔了怔,自觉自己失言了,缓了缓语气又问:“不知杜媒婆事情办得如何?可有眉目?”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离事成不远了,只是这事办起来还得有一些花费,夫人和老爷,三郎还要好好的商量一下。”杜云倾于是把自己在徐府的经过说了一遍。

刘氏一时会意不过来,转头问丁嬷嬷道:“你可懂了?”

丁嬷嬷也是个人精一样的人物,一点就透,当即笑道:“夫人你想,如果徐府要没一点意思,他们何不干脆拒绝杜媒婆上门,又何必要答应前去赴宴,如果赴宴了,别人知道是践行酒还是订婚宴,徐府说的清吗?少不得也会半推半就。酒宴就看老爷和夫人怎么巧安排了。”

丁嬷嬷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这杜媒婆了,前面使人放风种种,按兵不动。上门之间,不知不觉间又算计了徐老爷一把,看来真是离好事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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