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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互换身体灵魂小说 嫖到班生任_天*

第七十六章怀疑(二)

自梦中尖叫着醒来,冷汗浸湿了琳琅身上的单衣。

长歌破门而入,迅速来到她身旁,见她这般模样便知是做了噩梦,在心底悄然松了一口气。

琳琅接过长歌递到面前的绣帕,拭去面上的冷汗,喘息道:“长歌,我近来总是心神不宁。”

“为何?”长歌取来干净的单衣让她换上。

“自收到秋家的拜帖后,我几乎夜夜恶梦。”换下那身被冷汗净湿的单衣后,琳琅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长歌回头看想窗户,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上秋府去寻找答案?”

长歌的话听进了琳琅的耳中,让她当下便做了决定。

屋内的烛火犹在跳跃,窗外的天却已蒙蒙亮开。

秋雨之后,天空放晴,待朝阳初上,整座宅子被笼罩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中,只要一抬首,那光线便会迷离人的双眼。

琳琅的视线却在不经意掠过墙,就此无法移开。望苏送予她的那副画就挂在那儿,旁边自有另一幅画与之比邻,画中人虽同为男子,却有着全然不同的样貌,除了那双眼睛。

她呆然望着那画中人,指尖划过自己亲手所作的那幅画,心不自觉的揪紧。

无论她如何想忘,却总也忘不了。

门不知何时被推开,琳琅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觉双腿一钝,低了头,只见圆润可爱的景姮抱着她的双腿,正流着口水仰头朝着她直笑。

琳琅无奈一笑,弯腰将她抱起。

景姮看向墙上的那两幅画,依依呀呀片刻后,忽然朝那画中人伸出手,唤道:“爹……”

突然起来的叫唤,让琳琅下意识将怀中的景姮抱得愈发的紧,她眼中的泪顿时倾巢而出,再也无法忍住。

她的姮儿,也是有爹的孩子。

早膳之后,琳琅终还是抵不过心头那股异样感,将景姮托付给长歌后,便领着逐风出了府邸。

府中四周暗藏着许多禁卫军,早在她搬进这座宅邸的第二天便察觉到。这些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因是景珣派来的人,她对他们虽防备,却又并无多大戒心。

逐风扶着琳琅上了马车,待琳琅做好后,冷冷的扫了四周一眼,驾驭着马车朝燕京城内奔去。

马车毫无阻拦的穿过城门关卡,踏进了燕京城内,热闹的大街上各种喧哗吆喝声一浪接一浪,逐风驾着马车的速度趋缓,不若早前的狂奔,倒多了几分闲逛燕京城的意味。

在马车中静坐了许久,也不知道马车此刻行到何处,琳琅忽然开了口:“逐风,去白鱼巷。”

赶车的逐风不做异议,驾着马车去了白鱼巷,寻了个安静的地儿将车停好,扶着琳琅下了车。

白鱼巷地处繁华闹市,时日虽早,巷里已是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站在巷口,尚未举步,琳琅竟觉得有些胆怯。

逐风也不说话,紧紧站在她的身后。

在巷口站了半晌,琳琅终于迈开了步伐,朝白鱼巷内走去。往前没走多久,便见到了从前那家店,却只见店门紧闭,门上贴了字帖,上头写着“招租”字样,显然这店又再次易了主。

逐风随手拦住一名男子,问道:“小哥,你可知那冯家的铺子是什么时候关门的?”

“你们若是来寻亲的,那就迟了。冯家那铺子早在一个多月前便收了起来。”男子打量了他们一眼,又嘀咕道:“我倒真不明白,那铺子生意那么好,日进斗金啊,那冯老板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琳琅的心逐渐下沉。虽说原也没把握定能见到人,却时刻在心底存了希望,而现下,这希望却全然破碎。

脚下犹如灌了铅般,举步维艰。

约莫过了两刻钟,逐风才犹豫着开了口,道:“殿下,我们走吧。”

琳琅茫然的跟在他的身后,思绪却一片凌乱。

来来往往擦肩而过那么多的人,却独独寻不到她想找的那一个。

乐山之上除了青竹外,最多的便是枫树。秋日的乐山火红一片,远远望去,秋家那座宅子就好比被火海包围着。

嘉庆四年那场大火之后,秋家仆役无一人生还,如今秋府的人大多是宫里来的,因身份敏感,故而琳琅去时在脸上蒙了一层薄纱,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府中下人只知来了客人,还未能细细打量,便见闻秋到了门口。

闻秋轻挥手,下人立刻退开。

“秋儿,好久不见。”琳琅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弯出弧度。

多日不见,闻秋似是又长开了些,那张秀美的面容上虽毫无表情,却依稀可见少女的妩媚。

闻秋并无答话,转身便走,琳琅领着逐风跟了上去。

流云居因是秋家主子的居所,居前种有一片青竹,林中布满了五行八卦阵,府中下人多止步在青竹林,更不提那些外人。

因为高高耸立的流云居,便成了世人可望而不可及之地。一路所见,秋家的一草一木堪是旧事模样,让人不得不承认工部匠人的巧手。琳琅与逐风紧紧跟在闻秋身后极为轻巧的走出竹林,朝前望去,便见流云居伫立在眼前。

流云居内布置得清新雅致,居内有阁名“问天”,问天阁为整座宅子最高楼,立于之上,可将燕京城尽收眼底。

闻秋领着二人进了门,直直朝居内的问天阁走去,待到了门口,她却停下了脚步,道:“你进去吧,舅舅在等你。”

琳琅瞥了她一眼,示意逐风留下,踏进了问天阁,虽有些怯步,却挺直了背一路朝前,不曾后退。

问天阁共有七层,而琳琅要见的人正在最高那层。

一步步顺着楼梯往上,每踏出一步,琴声便清晰上一分,待她走到第七层,曲子曳然画下了休止符。

这个地方与她记忆中并无二样,放眼望去,触目所及的都是往昔熟悉的东西,甚至连摆在其中的花瓶纹路亦分毫不差。

秋无心端坐琴后,低眉顺目,虽未抬头,却知是她到来。

琳琅寻了个地方坐下,初时心中的犹豫和胆怯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然。她斟了两杯茶,端着茶走到他面前,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中,道:“阿无,敬我们有生之年还能在这个地方再见。”

秋无心将茶一饮而尽,抬眸看向琳琅,琳琅却转了身,复在原来的地方坐下,笑道:“阿无,弹一曲《秋花落》如何?”

一曲《秋花落》,曲调悠扬和寡,绵长的音律中含着无数的悲意。熟悉的曲调在耳畔漾开,琳琅起了身,走至窗边。

窗外触目可及的,是天边的云,似远若近,顺目而下,那曾望不到边的燕京城,顿时变得渺小。

远处白雾缭绕,看不到边境。

“阿无,你说,什么才是白雾缭绕的尽头?”琳琅靠着窗,望着扑腾而来的鸟儿,伸出手,鸟儿竟自发的停在她的手心。

按下最后一个音符,方才那琴音犹绕梁不去,秋无心却推开了琴,起身,走到琳琅身侧,微微抬手,琳琅手心停着的鸟儿立刻扑腾着翅膀飞离。

“很多年前,你问过同样的问题。虽已过去多年,我的答案仍不会变。”他微微偏头,看着琳琅柔和的侧脸,道:“你想要的天下,便是那白雾缭绕的尽头。”

“十年前,对我而言白雾缭绕的尽头是我想要的天下。一年前,对我而言白雾缭绕的尽头是川州那座闻府,虽小,却是安生立命之所。现在,我却看不清那白雾缭绕的背后都有些什么,也不愿看清了。”琳琅朝他淡然一笑,道:“不辞劳苦甚至不惜暴露自己让人送拜帖给我,不单是久未相见而念着我吧?”

“你那宅子外的那些禁卫军,确实有够难缠。”秋无心声色平缓,“不过,你若知道秋儿为何坚持要派人送拜帖与你,你定会感激她。”

一语道破这拜帖并非他让人送的,而是闻秋的坚持。

琳琅神色一整,问道:“此话怎讲?”

“九日前,初儿心血来潮,为她的妹妹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最慢不过十日,那孩子便会有一劫。”风吹动衣摆,扬起精致的弧度,让秋无心看起来飘然似仙。“你知道,秋家人卜的卦,从不出错。”

琳琅脸色骤然惨白,她也顾不得其他,转身飞奔下楼。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闻秋不知何时上了楼,远远的看着他。

秋无心感觉到她的到来,道:“初儿心头既有疑问,不妨问出来。”

闻秋静默片刻,道:“舅舅的决定自有一番道理。”

秋无心回头,神色依旧清冷,道:“初儿,你既是秋家下任继承人,就该有自己的见解。”

“初儿谨遵舅舅教诲。”闻秋话落,便悄然退出了阁楼。

待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后,秋无心才收回视线,静静的望向远方。

窗外似有落叶被风卷到了半空中,轻飘飘的落了地,一切顿时又趋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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