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轮上的好爽_第一百一十七章燃烧（1）/Czeni

使用观察术式观察着城堡底层的剧变……坐在顶楼喝着红茶的威廉国王脸上面无表情。

安娜乖巧地坐在他身边，但脸上却透露着疑惑……她对水晶球里显示的这一切好像还无法完全理解。

“赫尔大主教……呵呵，他和我斗了这么多年了，恐怕没有一天能想到我会在这种时机下出手吧。”威廉国王自言自语道。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安娜无法理解，“他不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吗？”

“是啊，他确实曾经是个工于心计、善于玩弄权谋的家伙。现在也大概算是……但他的脑子显然没有十年前那么好使了。”威廉国王又品了一口大吉岭红茶，脸上浮现出微笑，“或者说，他太老了，老到忘了自己年轻时候是什么模样了。”

“年轻……吗？”

“是啊。”威廉国王说，“他今天栽在了这些年轻的苦修士们手里，本质上是因为他错估了一个很关键的因素：这些苦修士们，是真的信仰赤焰，而不是把信仰当做某种获得利益的渠道。他们真的把赤焰大神所说的什么‘不奢侈浪费’之类的东西贯彻在生活之中……”

“可是虔信着自己的神，有错吗？”

“没有，当然没有。”国王给安娜也倒了点红茶，把她的杯子添满了。“只不过他没考虑到苦修士们作为狂信者的‘狂’。他，赫尔大主教，还有其他几个主教，都犯了同样的错误。他们以为所有人都是绝对理性的人，会为自己的利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他们以为魔法师学院的院长——哈利法克斯勋爵倒台了，那些学生们就应该像聚在一起的猴子没了猴王一样散去，然后各自去抱贵族和地方教廷的大腿来谋求自己的前程。他们以为苦修士自带干粮来战斗是为了博取功名，然后再教廷这个体系里不断地晋升。但他们错了，错得离谱。这些年轻人中也许有一些确实会理性地为利益考量，但有更多的人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唔……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安娜不知道威廉陛下为什么会这样和她讲这些事情……但她明显感觉到，国王此刻很愉悦。好像是一种复仇的**……或者说，国王陛下也正是他所说的那些年轻人里的一员。

“这些老东西，活得太久了，久到忘记了权谋以外的东西是什么。他们没想到这些年轻人都是死硬的石头……他们远远低估了这种死硬的程度，也低估了被他们打压和玩弄许久的这几批年轻人心中共同的愤怒。”威廉国王做出了总结性发言，“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海对面那些古特兰人的书……他们的那位娜塔莉亚说过一些很有趣的话，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为什么呢？因为早已积蓄了不满的普通人们，尤其是年轻的普通人，每个人都是能让火焰燃烧起来的助燃物……那些身居高位的老东西越是瞧不起他们，越容易被他们打出致命一击。”

……

城堡底端，对峙还在继续。

赫尔大主教显然没有料到这次兵变的复杂程度……他预料中的叛乱，顶多就是农民兵哗变而已。

他看着这些魔法师学院的学生们，一个个阴沉着脸，一队队地从地下室走上来，站在大厅四周。他们统一地穿着魔法师学院学徒的制式长袍，手里提着魔杖，胸前佩戴着各自家族的徽章……

这时候，许多旁观的大贵族们才想起来一件事：学徒们绝大部分都是来自布列塔尼亚王国各地的小贵族的后代，大多是那些骑士爵的儿子和女儿。

十几岁就到伦德勒斯的魔法师学院去上学，和家人分居两地……伦德勒斯就是他们的第二家乡；而魔法师学院的院长哈利法克斯勋爵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像“第二父亲”一样。

“你们……你们干什么？”赫尔大主教有点慌了。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斗倒了这么多的大人物……就连哈利法克斯勋爵都被他轰走了，怎么可能会栽在那个被他轰走的家伙的一帮学生手中？

“我们要请大主教去我们的前线防线辅助作战。”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声音响了起来。

人群自动分成了两边，为这个声音的出场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瞎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众人面前站定。

著名的盲僧人、苦修士、圣弥额尔修道院的名誉院长，希瓦多罗斯。

前天早上他才刚刚抵达这里……亲眼目睹了什么‘庆功宴’之类的乱象。

“什么？不要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赫尔大主教说着这话，人却在缓慢地向后倒退，“我等都是身负赤焰大神给予的重要使命，自然是要坐镇后方……保证赤焰大神的神令予以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