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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了啊宝 全是肉肉的文父女_闲*******草

苏闲花看到那样一双幽怨到凄清的眼睛,心中突然一震,刹那清醒过来。

这双眼睛,这般眼神……她见过!那日在凤起镇,此人曾以暗器相袭,使得一手好刀法,处处欲置她于死地!

是他!

这个人恨她!

——是他设下了这个圈套!

冰冷绝望的心因为这个认知而突然发热发烫。不行……不行!怎么能就这样让他得逞?她怎么能就此被人不明不白的算计了去?

老爹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算到了最后关头。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能放弃任何机会。

现在的她,还远远未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只要再想想,拼命的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慢慢的安静下来。慢慢的,想起了秦韶曾经教过她——当一个人陷入危机的时候,首先要利用自己身体里最无法被替代的感官——

首先是看。萧雪音狂乱扭曲的面容在她眼前不断晃动,让她心存惶恐,无法思考——那就闭上眼睛,让那些扰乱人心的画面消失……

然后是听。周围有很多声音,哗哗的雨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柴火哔啵的声音——柴火的声音!在她的不远处,有火……

再然后是闻。陌生男人身上的味道,血腥气,还有阴湿腐烂的味道。这是一个腐旧的小屋,因为使用的时间太长,日晒雨淋之下已经摇摇欲坠,任何一次重击都会使之坍塌……

最后是感。她的外衣被撕破,中衣退到腰下,裙子被一双野蛮的手胡乱撕扯,男人的肌肤烫的灼人……等等,腰间那一点冰凉,是什么?

她倏然间挣开眼睛。

那是一把梳子!

牛角所制,梳齿坚硬结实,每天早上钟展都用这把梳子替她梳头。为了方便,她干脆就把它带在身上。

她费力的腾出一只手,慢慢的朝下摸索而去,最终在一堆破碎的衣物间摸到了那柄梳子,用力握住,使出所有力气,朝萧雪音的腰椎大穴用力的刺去。

牛角梳梳刺尖而密,萧雪音已被□□冲昏了头,而腰椎又是人体甚为薄弱之处……就算苏闲花力气不济,这一下也将牛角梳浅浅的刺进了他的血肉。萧雪音哼了一声,手下不禁一松,苏闲花乘此机会就地一滚,正滚到火堆旁,也不顾烈焰灼人,从熊熊燃烧的树枝里抓起一支就朝萧雪音迎面扔去,趁他躲避之际,又伸出脚踢散了火堆——那个人武功不弱,不能让他在此时施以援手!

她没看清窗外那人的行动,她的时间不多,就在她收脚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弓起,如一支趋势待发的箭簇,狠狠的撞上了小屋腐朽发霉的木板墙。

痛!很痛!人毕竟只是血肉之躯。

第一下,墙壁摇了摇,泥灰草屑簌簌落下;再一下,就在萧雪音几乎要抓住她再次压下去的时候,那面墙壁突然剧烈的摇晃起来,砖石木片纷纷坠落,摇摇欲坠的小屋眼看就要倒塌。

就在房倾屋倒的前一刻,她终于一头撞进了雨夜中。

回望身后,黑影一闪。只见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一手抓着萧雪音的背心,一手提了一把钢刀,从一片废墟中跃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给落下的砖瓦砸晕了,还是被黑衣人打晕了,萧雪音此刻垂着头,一动不动。苏闲花也没有逃跑,不是不想跑,而是她知道眼下这种情形,根本跑不掉。

相隔十数步,两人便如此静静的对视着。

须臾,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萧雪音的嘴里。随后手一松,昏迷不醒的萧大少爷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溅了一身的泥水,却只是趴着不动。

那人道:“我已替他喂下‘玉露娇’的解药。”声音婉转清冷,竟然是个女人!

苏闲花抿着嘴不说话,心里估摸着如果自己此刻转身冲进身后的树丛,究竟有多少逃生的机会。

那黑衣女子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怨毒,冷笑道:“你服下的是以占心莲为引调配的化功散,江湖中称之为,‘惘然’。”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便是这般追悔之痛,方能显出此药之毒。

苏闲花伸手抹了一把脸上密密麻麻的水珠。她已知道她的来历,却还是不说话。

那女子等了许久,自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心一横,伸手扯下黑面罩,露出一张容长脸儿来,眉眼之间颇现紧窄,看起来有些冷艳。是个不认识的人,却又有些面熟,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是在那群凤起镇遇到的少年新贵中。

她扬了扬下巴,倨傲非常:“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闲花摇了摇头。

“好叫你死得瞑目。我叫楚篁,是赤水……”

好,就是这个时候!还未等她把话说完,苏闲花突然抬脚一踢,脚下的腐枝枯叶带起一片水花,朝着那名叫楚篁的女子飞洒过去。习武之人应对突袭的第一反应十分灵敏,还没等看清眼前究竟是何物,楚篁的整个人已经倒纵三步开外。

趁着这一瞬的分神,苏闲花扭头就跑。

黑漆漆的树林里泥泞不堪,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再加上豪雨如注,她已经完全不辨方向。但那个楚篁也是初来乍到,未必就比她熟悉地形。逃进林子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楚篁以为她不知道她是谁么?想要杀她,却又救了萧雪音,明显是不愿意太过得罪五公子和雪榴世家——至于“玉露娇”“惘然”,这么文绉绉的名目,江湖上也只有一个地方能取得出来……这个女子,来自四大庄之一的赤水夕雾庭!

夕雾庭以制药炼丹闻名天下,每炼出一种药,必以诗意冠名。苏闲花向来都很不屑,譬如化功散一种,直接叫“化功散”就好了,效用一目了然,大不了加上一个“夕雾庭的化功散”以示区分,何必非要取个中看不中用的名字?不过这套名目,黑风寨的五当家齐济天却很喜欢,他号称“玉面毒君”,自诩风流才子,对这些女人家搞出来的风花雪月甚感兴趣,以至于最后降服了夕雾庭中的一个女弟子做他的老婆,也算是夫唱妇随。

她已知道那女子的来历,却不说破,就是为了让她自己说出来。但凡一个人话没说完的时候,心神就不能完全集中。她要等那样一个时机,也只有那样一个时机!——否则一旦等话说完,楚篁绝对会一刀砍了她!

既然连自己的真面目都示于敌前,她必定是打定了主意要杀苏闲花灭口!

苏闲花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夕雾庭的楚篁姑娘,如果说是为了剑圣一事,何至于要将她置于死地?更有甚者,竟然还要萧雪音毁了她的清白再让她死……这简直就是恨之入骨!可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细数她寥寥十八年的生活,除了齐小五娶了夕雾庭的一个弟子之外,寨子里绝对没有和遥远的西方赤水打过任何交道。

眼下她除了逃走,没有任何办法!

雨声很大,她听不清背后的楚篁追来了没有。百辟龙鳞刀还落在小屋废墟里,如今她衣不蔽体,再加上看不清道路,肌肤四肢上也不知道被刮出了多少伤痕,当真是苦不堪言。她咒骂着摸索前进,眼看树林渐渐稀疏,不知是不是到了开阔的山脚,若有人家,那是再好不过……

等她奔到跟前,心中才大声叫苦。

根本不是山脚,也没有人家,而是——悬崖!

悬崖对面一挂瀑布,大雨之夜,水量比往常更为丰沛,即便是在无星无月的暗夜,也能依稀看到银白的水幕,奔流直下落入崖下不知多深的水潭中。

苏闲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望身后,一星飘摇的火光正亦步亦趋的跟来,楚篁已经追到了!

她在心里反复盘算就此眼睛一闭跳下山崖是撞到山石肝脑涂地的机会多些,还是前世积德掉进水潭就此水遁的机会多些。到最后,发觉自己平时一不吃素二不拜佛三造杀孽,必定不是一个福泽绵长的人,为了寨中几百号兄度,还是决定——不跳。

楚篁举着火把,停在离她约莫两丈距离的地方,一张原本就冷艳的脸如今愈发冰冷,眼中的熊熊怒意几乎要把眼前的人焚烧殆尽。

苏闲花忍下破口大骂的冲动,深深的吸了口气:“楚姑娘……我们先聊一聊好不好?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这般置我于死地……”

“你不必知道。”楚篁的话,和她的表情一样冷。

“那我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若真想知道,就下去问阎罗王吧!”她一声冷哼,手中钢刀一闪,径直朝苏闲花砍来。因为知道对方武功全失,下手也不讲究花巧,一出就是杀招。

苏闲花只能以轻功步数勉强闪避,但夕雾庭的人又怎会这么好容易对付?楚篁双手一笼,也不知道袖子里散出了什么药粉,淡淡的弥漫在四周。苏闲花心中一凛,急忙闭气,一闭气,脚下便迟缓了一步,钢刀横里砍来,一刀落在她的背上。

钻心的疼。

更糟的是,她背上中刀,忍不住低哼一声,口唇开合,将那不知什么药粉吸了一小口进去。

这一回不跳也不行了。跳了虽然可能摔死,但不跳一定会被砍死!

她一咬牙,往前一纵,闭着眼睛就往悬崖下跳了下去。

可那个万恶的楚篁,竟然还趁机在她背后补了一掌。那一掌劲力霸道,让她心肺巨震,胸腹疼痛难忍,一口血箭喷出,还没等落地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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