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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来之食御书屋 archiveofourown哥_断空

冬狮郎——

日番谷冬狮郎猛地睁开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那是……云殇的声音!?

“队长,伤员就要有身为伤员的自觉。”乱菊揉着长发,站在门边,一手正将门推开,另一手扬了扬提着的一篮水果,“海燕刚来过,看你还在睡就没进来。”

冬狮郎什么也没说,迅速从病床上跳下:“我去找云殇!”

“队长!”乱菊试图拦住他,“总队长不是说了吗,刀魂宫的人会将云殇带回来的。”

“不,”冬狮郎坚定地看着她,“这次,我一定要亲自接她回来。而且……”他握紧拳头,似是自言自语,“已经三天了……”他披上羽织,头也不回地向外走,“我走了!”

“队长!”乱菊的声音被远远地抛开,冬狮郎瞬步消失在四番队的病房内。

“真是的,就算身体刚好也不见这么折腾的啊!”乱菊抱怨着从水果篮中拿起一个桔子。这时,一个略带调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哦呀,日番谷队长果然还是等不及了呀!”

乱菊看着站在门口正扭头看向走廊那边的银发男子,眨了眨眼:“银?你怎么来了?”

“来看望日番谷队长啊!”市丸银双手拢在袖中,双眼一如既往地眯着,“真是可惜啊,我还特意带了柿饼来呢!”

南面朱洼山,传说中刀魂宫所在之地。然而冬狮郎在这山上寻找了整整一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可恶!”他一拳敲在身旁的一棵大树上,“果然还是找不到吗……刀魂宫……”

即将进入寒冬的朱洼山,然而不知是由于地理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并没有显现出任何与冬天有关的迹象。夕阳的橙光透过四季常绿的阔叶乔木林,染上冬狮郎的白色羽织,在他的白发上折射出暖暖的光点。

冬狮郎颓然地低着头,一脸烦躁。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他不由循声望去,瞳孔猛地收缩:“这是……”黑色的凤尾蝶渐渐地在空气中显出身形,轻轻地在他的肩上落下,蓝紫色的纹路宛如绽放在蝶翼上的花朵。

不是地狱蝶。“难道是……云殇?”冬狮郎有些不敢相信地作出这个判断,谁知蝴蝶竟像是听得懂他的话,扑扇着翅膀从他肩上飞了起来,绕着他转了两圈,然后便向着山上翩然飞去。

“等一下!”冬狮郎急忙紧跟而上。无论如何,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他一定要找到云殇!

“啊啊,一个两个都是这么任性呢!”冬狮郎气喘吁吁地赶到山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日曾出现在决战战场之上带走了云殇的青衣女子,蝴蝶正合上翅膀落在她修长的食指上。女子抬起头,褐色的眼眸看着他,淡淡地说出了这么句话。

这时,夕阳完全落在了西面的地平线下,夜色渐渐浓重了起来。

“日番谷君,”女子认真地看着他的眼,“你确定要进到刀魂宫内吗?里面的灵子浓度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他当然知道刀魂宫内不能久留,当初寻找斩魄刀的时候他们的导师就是这么告诫过他们:三日,如果三日之内还是无法找到斩魄刀,无论如何都要出来,不然就出不来了。可是……冬狮郎郑重地点头:“是的,我一定要见到云殇。”因为这是现在唯一重要的事情。

“呼,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女子挥挥衣袖,她的身后瞬间出现一座宏伟的宫殿。宫殿大门訇然打开,“那么,请吧,日番谷君。刀匠大人正在她的寝殿内。”

“云殇已经醒了吗?”他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要知道。

“这个……”正走在前方给他带路的女子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过头来,“到了就知道了。”

白色的纸门被缓缓地移开,淡淡的灯光混着照进室内的月光,驱散了满室的黑暗。冬狮郎走进房内,看到的却是云殇苍白安静的睡颜。银色的长发铺散着,仿佛一地的月华。他心里顿时被不安充斥:“云殇她……还没醒吗?”

“刀匠大人伤势过重,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却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刀璧轻轻地回答,似乎是怕吵醒了云殇。

冬狮郎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噔噔”的脚步声:“云殇醒了吗?”随后,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看见冬狮郎愣了愣,“你是……日番谷队长?”

“你是……”冬狮郎朝她点点头,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认识过这个人。

“我是红姬。”女子走上前,在云殇身边跪坐下来,“浦原喜助的红姬。”

浦原?冬狮郎皱着眉,眼中仍带着疑惑。见他不解,刀璧好心地解释了一下红姬的事:“……所以大战后,因为担心刀匠大人的伤势,红姬就过来探望了。”

冬狮郎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又担忧地望着云殇:“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能让她早点醒来了吗?”

刀璧犹豫了一下,视线温柔地移到云殇的脸上:“……有是有,但是……”她咬了咬下唇,“在这刀魂宫中有一处圣池,如果可以让刀匠大人在圣池中进行净身的话,刀匠大人大概就能醒来了。但是圣池及其周围的树林只有历任刀匠才能进入,否则……就会被同化,也就是说身体会被分解为灵子。”

“难道没有过例外吗?”红姬急切地问。

“听说很久以前似乎是有过例外,不过……”刀璧不再说下去,扭头看着不发一言的冬狮郎。

“那么就试一试吧,”冬狮郎缓缓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湖绿色的眼眸在暖黄的灯光中泛着淡淡的光泽,“由我带她去圣池。”

看着眼前因被烟雾环绕而若隐若现的树林,冬狮郎抱紧怀中的云殇,缓缓而又坚定地向着前方走去。

——云殇,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浓重的湿气扑面而来,他一脚迈进缭绕的烟雾之中。

——一定会再次回到这里,绝对不会独自一个人离开……

顿了顿,他继续向前走,白色的布袜上沾满了黑褐色的泥屑。

——所以啊,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然后……我们再去看落日,好不好?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站在了圣池边上!冬狮郎的眼中不由流露出激动和喜悦,顾不上许多,他小心翼翼地将云殇轻轻地放进水中,宛如对待自己心爱的珍宝。

白色的单衣在水面上浮动。冬狮郎惊奇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池中的水仿佛有生命一般,将云殇的身体托起在水面之上,将她渐渐移到了圣池的中央。水波在她周围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却并没有消散,反而发出微微莹亮的光芒,就像是有无数的萤火虫正在那里翩翩起舞,将圣池装点得极为美丽。而那个少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光圈的正中,任凭那些温柔的光将她的侧脸映衬得比玉石还要温润光泽。

——云殇,我在这里……

好温暖……

那是一片混沌的空间,并非完全的黑暗,也并非完全的光明,天与地的界限并不分明,就如同天地未开时的那般混沌。远处有着模糊的光亮。

一位身穿白色单衣的少女双手抱膝,悬浮在半空之中。银色的长发悠然地散开,仿佛是被轻风吹动,还在自如地飘动着。

少女轻轻地动了动。从不知什么地方渐渐飘来莹亮的光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只萤火虫,慢慢地汇聚在少女的身上,将她的身体温柔地包围了起来。

好温暖……

荧光越聚越多,竟像是蚕茧一样将少女整个身体都包围在了其中。这时,不再有光点从远处飘来,然而包围着少女的荧光越变越亮,终于照亮了整个混沌空间。

耀眼的白光在瞬间消失不见,连同其中的少女也失去了踪影。这里,终于又只剩下了完全的虚空和混沌。

云殇睁开眼的时候,看见满天灿烂的繁星,以及一弯鹅黄色的勾月。

诶?这是哪里?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决定还是先起来再说。谁知一个翻身——

“扑咚——”声音清脆。

“咳咳!”云殇手忙脚乱地从水中站起来,“天啊,我怎么会在水里?”她环顾了下四周,“圣池?!”算了,还是先出去再说。她从池中向着岸边走去,水波从脚边荡漾开去。但是是谁把她带进来的?这里不是……

她的脚步倏地停下,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瞳孔不自觉地放大,只映照出那个伫立在岸边的白发少年——

冬狮郎——

冬狮郎愣在岸边,看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少女沐浴着月光涉水而来。湿漉漉的白色单衣反射着粼粼的波光,沾在银发上的点点水珠仿佛花瓣上的露珠折射着皎洁的月光。美好得……让他怀疑,这一切是否真实。

云殇……你终于回来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将云殇抱在怀中,脸眷恋地埋进她银色的发丝间:“云殇……”他本就带点沙哑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像是有什么压抑在里面,“云殇……”

“冬狮郎……”云殇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抽抽鼻子,努力不让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掉下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为什么你看起来如此憔悴?

许久,云殇突然一个激灵:“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呀!”她怎么能那么长时间才想到这个问题,“冬狮郎在这里多久了?过了三天就糟糕了!”

“没事的,刚好三天……”冬狮郎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可谁知话音刚落,他便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只是还好……你终于醒了……

“冬狮郎!”云殇急忙接住冬狮郎瘫倒的身体,“冬狮郎?”但是,真的谢谢你,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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