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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养成从小肉 堕落的婚礼全文阅读_秦时明月之星坠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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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盘已经注定,谁也无法撼动。她有她的命运,若是度过此劫她……她的命运就得水化金,得木化凰,一念之间,风云俱变,身份地位,无人可及。”

那时她才32岁,成为大巫才不到4年。那以后的漫长岁月中,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白了天道的无情。32失明,36岁从小长在身边如亲姐妹一般的朋友死于非命。40岁的时候,又是一夜之间她猝然老去,失去了全部的青春年华。如今,上天来收最重的一项惩罚。

国、灭!

蜀国传承了近千年,大巫传承了几百代却停在了她的手上。蜀山传承了近千年,只有她一个大巫在灭国后,还苟且于世。她之所以不以身殉国,是因为还有放不下的事。宝盒、宝盒、那还是蜀国的秘宝!还有那个传承了近千年的秘密…苍龙七宿的秘密…不能断,否则她一死,便再也后继无人了。

“无人可及?伏苓……吗?”石兰诧异的想着那玄而又玄的未来,想着伏苓的身份地位改变。无人可及,一个国家中地位最高,最无人可及,便是成为一国之后。难道婆婆是说她会……

“不可能的,伏苓和嬴政,和我们一样有血海深仇!她绝对不会变成那个人的妃子!”断然的掐死这样的想法,石兰只觉得这样的未来可笑之极。

看向虚空的大巫还望着天际的星辰,听见石兰这样的话语只是慈爱的笑笑:“公主,未来的事,谁能知晓呢!人心的善变,又有谁可以预计呢!我的一生都在攒测天意,可是即便到了今天,我也不能说可以洞若观火。天意难测,人如沙硕。我们只是跟着波动的风飘舞在空中,连下一刻会被吹向哪儿,都无法知道啊!又怎么能说绝无可能呢!”

“可婆婆您说——”

“我是说她若是能渡过此劫的话!卦象才能成立!可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还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有多凶险吧!”口吻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柔和了下来,大巫师伸手收拾着地上的卜具,言辞中多了一丝悲悯。

她的星辰已经陨灭,可是看来她还活的好好的!那么只能说她已经命垂一线,随时可能丧命而不知道。一颗濒临死亡的星辰,一个死到临头的人,又能如何呢!

“婆婆,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对了,我们还有瑶草!瑶草可以救她的命吧!”

摇摇头,蜀山的大巫师满满闭上眼“我们的瑶草只有加快恢复的作用。于她的身子却是没有半点好处的。据我所知,这天下能救她的药草恐怕不会超过三种,而这三种中最合适,最好的,效果用起来最快的——”老妪暗暗掐算,再一次得出同样的结论后,叹气:“就在小圣贤庄。”

小圣贤庄?石兰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刮而过,好像想起了什么。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这世间的奇珍异宝说道最贵重的除了我们蜀山的瑶草外,还有的便是千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碧血玉叶花了!而据我所知,碧血玉叶花这么多年有所耳闻的一颗,此时此刻就在小圣贤庄的荀夫子手上。”

“我知道这棵花。”石兰忽然想起去年在庄里听见颜路和伏念的议论。提起过这样的一朵奇珍。只是她当时并不知道,回到这样的地步。“伏苓她不肯用。说是太过珍贵,受之有愧!”

“这,也就难怪了。那颗药在荀夫子手中。荀夫子是李斯的老师,虽然荀子早已经把他赶出师门,断绝关系。可是李斯这厮却还是到处宣扬荀子是他的授业恩师。按我看也是个死不要脸的。”石兰微微笑了下,婆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直白。“可,这样的好处就是,只要那颗药在荀子手中,无论谁来要,求也好,夺也好,威逼恐吓也好,强取豪夺也好,谁也不敢动当今相国的授业恩师。所以,这颗药即使是咸阳宫中的那个王也不得不掂量一番。毕竟一边是李斯的面子,一边,是儒家近百年的显赫声威。”

“嬴政也想要那颗药吗?他要是拿走了,伏苓怎么办呢!”石兰有些急,坐在身边的老妪却冷冷一笑:“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儒家的人,嘴巴里说的是仁义礼行。实际上呢又如何?公主,直到现在我才真觉得,你说的话是真的。这个女子,确实非常聪慧。”

“嗯?婆婆?我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摸索的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发,老欧缓缓的继续说下去:“我的公主,你从未接触过这些。这颗药草,天下人都眼红。若是仅仅是天下人眼红,也就罢了,本来在主人手中,荀子的身份地位爱给谁用给谁用,谁能说什么呢!可偏偏,秦始皇嬴政也想要。他若是想要,下一道诏书,让儒家献出了也就罢了。按照儒家一贯忠君的思想,即便想违背也是不能。可,偏偏,秦始皇并没有下这道诏书,他只是透出了这样的信息来。这样的情况下,事情就变得很微妙了。这颗药,如果明目张胆的用了,若是秦王嬴政并不在乎也就罢了。若是他借着这个由着翻起脸来,非要说儒家违抗皇命,给那群书呆子一百个嘴巴也说不清楚。”

“可若是——”

“所以我说这个女子,很聪慧。她知道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韦,若是用了她便可能要置小圣贤庄于,置儒家,置她的兄长、师兄、儒家的一帮弟子于水深火热之中了。所以她知道,不能用!”

“可是——”石兰皱着眉,觉得为什么绕来绕去,这似乎变成了一个死局。伏苓用是不忠不义不孝,不用却又是个死。这——这怎么办啊!

“下面,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老者疲倦的声音在岩洞中回响,透出苍凉的味道:“天命难违啊,天命难违啊!即使是公主你也有自己的宿命啊。即便是我,也不能违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无数次看过眼前这个孩子的命运,那几十年后的事情了暗暗的血腥,昭示着不祥。可每当她想要剥开最后一层纱,就会觉得心口一阵尖刺般的疼。那是神的手在阻止着她看清命运的轨迹。那是上天不容许她,预知那样的未来。

她无法看清,无法靠近,归根结底是因为她不是那个可以波动命盘的人。不是神选中的人,就没有碰触命运的资格。

神给她的眷恋已经到了尽头……下面的就是这些孩子们自己的路了!

“婆婆?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心口再一次感到锥刺般的疼,老妪面色苍白的向后缩去:“婆婆没事,只是累了,要睡会了。”

“那您好好休息吧——”对于这样的一个长者,石兰除了依恋还有无比的崇敬。她替老人盖好衣衫,望着婆婆苍老的脸,心中默默叹口气。

伏苓,你要怎么办呢!

反、目、成、仇。

原来也就是这样简单的一瞬。

药,还在手中扭转,滚动的液体却仿佛是一弯明晃晃的利刃,躺在伏苓的掌心。她就这样低低的低着头,专注着手中的药碗。仿佛刚才问出口的只不过是一个天气如何般的轻松的话题。

一侧的安永瞬间紧张万分的望着身侧的颜路。为了更靠近罚跪的伏苓小师姐,先生本是一只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地微微的侧着头。从他的角度,他清楚的看见先生眼底的心痛和叹息,还有无奈和迟疑。

年少的药童心口忽涌起一阵气氛,小师姐怎么能用这样质问的口气对先生说话,他是那样的担心她。为了配出这副药,更是好几宿好几宿都没有休息,仅仅是为了找出最合适的对身体损伤最低的药。

她,她她怎么能用这样怀疑的口吻质问先生!

垂首听着她话语的儒雅男子,星眸微动,眉宇凑了起来。然而身侧的女孩,却没有等他开口。嘴角挂着冷笑,伏苓盯着手中乌黑的药汁。

“这里面有肉桂,附子,细辛还有淡竹叶,乌药,莲通……可是还有一味药材,伏苓闻不出来。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药越喝越酸的缘故。虽然师兄有加蜜草调和,但是这股子酸味还是盖不住。而且分量越来越重。伏苓资质愚钝,不明所以,师兄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药么?”

眼前的那片蓝色衣襟动也不动,就连轻微的一丝起伏也没有。

“师兄不愿意告诉伏苓吗?”停滞了几秒,伏苓亲笑一声,那碗温烫的药汁顷刻间连药碗一起粉碎在地。“既然师兄不想说,那么伏苓也可以不说不是吗!”骤然抬起眼眸,那双黑眸亮的让人心悸。

夜空之下她笑了,眼睛里却涌出悲痛。好像只有这样狠狠的划伤别人才能让自己不痛一般。

伏苓垂下眼,虚闭了下再睁开,什么话也不说,沉默了。

面前那双如玉般的眸子,微闪过一丝痛苦。颜路慢慢站起身,衣角在夜风中微扬。伏苓低着头,看着自己袖口的血迹,脸色忽然一变。仁孝馆空旷的台阶之上,一个冷淡却又强硬的声音缓缓响起。

“安永,再去熬一晚药给送过来。”

朱红的袖摆下,手猝然捏紧。伏苓猛的抬起头。那个人却已经转过身,不再看她。

“一定要看着她喝下去。”

那个从小长在颜路身边的药童恭敬的行礼,退下。面前的人说完话,便径直走进仁孝馆的大殿中去了。一直冷漠苍白的脸上,出现一阵震动,伏苓望着颜路离开的背影,抬首猛然道:“我不会喝的!”

背着手走进殿中的人,停住,微侧了下头,最终却没有转过身来。颜路提起长袍,跨进了殿门中。

孤寂长夜之中,再一次仅剩下她一个人,跪在这冰冷的石阶之上,任凭夜雾寒瑟。带着海腥的夜风让她清醒,长阶之上的伏苓,肩落晨露,面色哑白,轻闭着的眼眸下的内心中,伏苓自己很清楚,她只是一时的难过而已。她,只是现在非常非常的心情不好而已。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大吃,可以逛街,可以狠狠在淘宝上SHOPPING。可是现在呢!就连哭,也似乎是不可以的。

无关风月,无关悲情,仅仅是一种任何人都无能为力的事实。

唯见事实,才残酷如斯。

所以她不贪心,真的不贪心。就要这样的一晚就好可以吗?什么也不要去想,仅仅就是这样跪在,一个人跪着。谁也不要管她可以吗?

否则,否则……她真的害怕自己会受不了了,会受不了了。再也承受不住了……

身侧脚步轻轻,伏苓微睁开眼。身侧的少年,身着布襟,眸如秋水。

是安永,颜路收养在身边从小长大的少年。

他静静的望着她,直到她睁开眼,这才恭敬的低下头去,从身侧的药盒中取出新熬好的药来,双手捧到她的面前。

瞥了一眼漆黑的药汁,伏苓移开了目光。

“你端走吧,我不喝。”

“……”少年没有出声,只是用大大的眼眸望着她。

“即便是大哥来了,我今天还是不会喝这药的,你端走吧!!”

望向前方黝黑的殿宇,一角屋室内的烛火已经熄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后,伏苓轻叹口气,收回目光。大哥已经休息了吗?也好,他总是睡得太少了!转头看着身侧的人,伏苓对他笑了笑。

“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这样的年龄该早睡才是!”

安永望着她复又闭上的眼眸,微微皱起眉。见伏苓始终不肯喝药,他便转身将药碗放回食盒中,低下身收拾起刚刚被她摔碎的药碗起来。

复又闭上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伏苓望着他手下的动作,少年瘦小的肩膀趴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将地上的碎瓷捡起来,再放到一边摊开的手帕上。

“……你不困么?”伏苓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跪在地上的少年摇摇头,依旧是沉默的收拾着。伏苓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小小的年龄,脸上却有着和颜师兄一样的沉着平和。这样稳重倒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望着他一点一点的收拾完,安永抬起头。看见伏苓正望着他,微微皱了下眉,低头轻轻的比画着。

您…不该这样……

身侧的少年强装出平静的摸样,可是透亮的眼眸还是透露了他的心情。

“嗯!你是说我不该打了这药?”回复淡漠,伏苓轻笑,眉眼间却一瞬间变冷了。微微皱着眉,安永继续努力的比画着。

先生他…为了这个药……花了很多心思……

“嗯……”

漫漫的应了声,伏苓就像没看见安永眼中的愤然一般,语调淡淡。见她这样,安永生气的拽着伏苓的衣袖,又是一连串的比画。

……你不喝药的话……病,怎么能好呢!!

“那么,是不是只要喝药的话,病就能好呢?”

望着他,伏苓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少年重重的点头,伏苓轻笑,募得反问道。

“可是安永,这病要是病在人心上呢?”

拉着她衣袖的少年愣住了,那双明亮如秋水的眸子中透出疑惑不解。

“眼睛很难看到路的尽头,耳朵无法听清蝼蚁的对话,鼻子绝对嗅不出水的清纯!唯有这颗玲珑的人类心,能穿越过去、未来与现实,可以让时间停止、倒流、超越,并能让死去的人复活,与未来的人交流,把现实中的人粉碎!”

嘴角蔓延的笑意变成一片苦涩的讽刺。

“可是,如果病在心上,那便是药石无医……很多时候,并不是只要吃药,病就能够好的!如果……这病若是长在心上,如果自己不想它好,谁也没有办法治好它!”

安永望着她,忽然没有话了。

说完,伏苓望着身侧的人,笑了下,她低头从他的执着的手中拽出袖口,慢慢的用手指理着袖口的皱褶,声音微冷透出悲悯。

“你走吧!我今天——不会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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