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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蹭我我有感觉 与母亲啪啪15P_末世未央

越野车抵达民俗村的时候,天光渐敛。

沿着省道南行,转入一条盘山马路,大概走个六、七里地,民俗度假村古朴庄严的大门映入眼帘。地震的缘故,车辆虽然可以在市郊的道路上通行,终究路况不好。又要小心绕过被积雪掩埋的障碍堆或断裂坍塌处,车速慢且颠簸。

看门的几人围坐在火堆边,难得饭盆里装了一碗全干的白米饭,尽管上面只缀着零星几样腌菜和几片瞧不出是什么肉的肉干,还是对这过年的伙食吃得心满意足。

有人砸吧着嘴,闻着饭香,舔了舔嘴角,忍不住叹道:“要能天天过年就好了。”

随着物质生活的提高,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想吃就吃,年味越来越淡,多少人多少年没说过这样简单到让人鄙视的心愿了?太没追求了!

可现在,每天能吃顿饱饭就觉得幸福。

远远瞧见越野车开过来,那改装过的车实在好认,一人忙放下饭盆,叫道:“快来开门,太子爷回来了。”

太子爷,原本是底层的幸存者们穷极无聊时背地里意/淫调侃的词,诸如“你家大女儿长得俊,往太子爷跟前送送,我们也跟着享享清福”之类,带着浓浓的贬义色彩。此时从这人嘴里说出,却有着几分真诚的敬意。

旁边一个瞧着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应声站起,搁下饭盆说道:“要是避难所里是太子爷当家就好了。”

“难哦。”一个年长的男人跟着站起身,说道:“皇帝还有为难的时候,太子爷要上位得先清理门户。”杀几个徐家人祭刀。最后一句,没敢说出口。

徐家的神仙们打架,苦得还不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要不是这位太子爷一回来连着两次带队出去找粮,拉回了几车东西,又硬阻了上面人几次偷鸡摸狗的“好事”,等那些不“识”人间烟火的神仙们打出个高低,避难所里的物资该吞的吞掉了,该藏的藏好了,他们这些被遗忘到爪哇岛的人,除夕一准得数着清水盆里的饭粒度过。

天气严寒,能窝着不动弹的,谁都不愿到外头溜达。

但今天是除夕,饭菜比平时吃的好,越野车所过之处,还有两三小儿有兴致追逐玩闹打雪仗。

民俗村里有座知味楼,原来是民俗特色酒楼,今年徐家的年饭准备在那儿吃。楼体在地震中得以完整保存,檐牙高啄,勾心斗角连同内里古色古香的装潢全都还在,只是不复往昔客似云来、人头攒动的光鲜热闹。

楼外,徐爸爸的六堂弟徐文鸣紧走几步,一把揪住前面老神在在朝着知味楼闲庭信步、家族内大排行排在第五的徐文赢。

“五哥,你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徐文鸣快速扫了一遍四周,虽然没人,还是压低了嗓音,“你让我派出去的人滚蛋是什么意思?”

徐文赢眼皮轻掀了掀,停下脚步,懒怠瞥徐文鸣,悠哉道:“字面意思。”

徐文鸣憋着火,诘问,“你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徐文赢嗤笑一声,单刀直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好事,干都干了,还派人出去找个什么劲?怕大哥不怀疑你?”

徐文鸣脸色一白,梗着脖子虚张声势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干什么事了要人怀疑?”

徐文赢讥讽道:“我还不知道你?你干了什么,你知,我也知。真没想到你能干出这种蠢事!要不是看在三叔的面子上,我真懒得给你擦屁股。”

徐文鸣犟嘴道:“那你就别多管闲事!”

“你以为我想管?”徐文赢倏忽拉下脸来,双目圆睁,眸光凶狠的瞪着徐文鸣,“你脑子里面装的是浆糊?贸贸然对徐昊下什么手?”

徐文鸣见暗地里的谋算被点到了明处,愣了片刻,索性不藏着掖着,争辩道:“徐昊领着林家两个小子,仗着是二阶异能者,才回来几天,坏了我们多少好事?油盐不进,不尊重长辈,四下笼络人心,好处占全了。再不除掉,让他把我们架空?你能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徐文赢怒其不争的深吸口气,语气悠长道:“那你也不能挑这个时候动手。怎么能这么草率?徐昊这次去干什么,只有徐家自己人知道,他出了事,凶手跑不出徐家这几个人。你要真有魄力,就狠下本钱雇几个二阶高手趁他出任务的时候连着林家两个小子一起废掉。”

“你倒好,不该出手的时候出手,还敢派你的人假装路过去寻人……简直掩耳盗铃。”

徐文鸣听到这,才发觉思虑不周,气弱了几分道:“我不是怕他伤重回不来冻死在外面吗?徐昊要是死了,大哥万念俱灰,跟咱们一拍两散不就亏了?”

“你,你。”徐文赢连着两个“你”,才咽下嗓子眼冲喉的那口气,“叫我怎么说你好,授人以柄,这种事需要你的人出马?找个人在大嫂耳边念叨两句,大嫂自己就急着叫人出去找了。”

徐文鸣皱眉嗫嚅,“那现在……”

“装作若无其事。”

“徐昊……”

“我找人‘提醒’大嫂了,难道还等你?”

“多谢五哥了。”

徐文赢没好气的别开头,“这事算是打草惊蛇了。不过徐昊既然已经废掉,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只要没证据说是徐家人伤了徐昊,有三叔和四叔在,大哥就算怀疑也不会真的动谁。只是,再想把林家那两小子一网打尽就更难了,看你干的好事……”

徐文赢心想,徐文鸣这事办的确然操之过急,不过徐昊废了,也不是没收获。依照大哥的脾气,短时间内肯定没心思多管民俗村的事务。如此,自然是机会均等,各凭本事搏上位,三叔公和徐文鸣不能怪他想趁机浑水摸鱼。

要不是冲着这点儿好处,鬼才给个草包擦屁股。

然而,待徐文赢亲眼看见徐昊全须全尾站在众人面前时,才恍然惊觉,这下坏了。徐文鸣莫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脚踩进徐昊的圈套了?

只见徐昊拎着绑了双手的三角眼,大步流星走进知味楼。

其时,徐家的亲戚已到的差不多,加上一些曲里拐弯上赶着来的远亲,一眼望去足有几十个人。男女老少衣着亮丽得体,脸上洋溢着真真假假、分寸拿捏到位的笑容,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拉家常。

还有娇娇柔柔的年轻女孩,点缀其中争奇斗艳。

衣香鬓影,只差觥筹交错。

酒楼大厅里的几张大圆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别致的开胃菜,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饭菜清香太他/妈勾人馋虫。

三角眼看得直傻眼,忍不住要流口水,如坠云里梦里一样,暗道:难怪徐家人肯拿出那么些粮食便宜老大帮着搞自相残杀,要我天天过这种滋润的日子,我也要削尖了脑袋钻营下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就去死,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徐家的富贵往大了说实在算不上什么,比下却绰绰有余。

人只有得到的越多才越不满足。那自古以来,觊觎皇位的可都是离皇帝最近的皇子皇孙,没见哪个泥腿子吃饱了撑的喊着要抢皇位充大王。

徐昊随随便便往门口一站,身材高大挺拔,如山沉稳,自有一番不怒而威的气势。他背着光,厅内的人看去,他的面目不甚清晰,只那不言不语的眸光中倨傲、冷清之色,令人望而生畏。

众人的目光陆陆续续投放过来,见这架势,有人认出他来,小声告诫那些鲜少有机会露一把脸一时摸不清东南西北的远亲,“是徐昊。”

哦,徐家太子爷。

闻者纷纷噤声。

正担心儿子安危派了人去找尚未得到消息而心不在焉的张罗年饭的徐妈妈从人群中走出来,先是大喜的嗔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见儿子不像往常那样缓和脸色接她的话,厅内气氛越发冷凝胶着,心里一跳,紧张的走上前,上上下下拉着徐昊打量,道:“出什么事了?”

徐昊安抚的握住徐妈妈的手,双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辈分最高的三叔公、四叔公身上,掷地有声道:“今儿有人买我一条命,如果不是我命大,怕是交代在路上了。”

徐昊神情冷漠,说话时语气干瘪平缓竟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一般。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动了真火了。

此话一出,如割手的刀刃扎人心的刺,谁都不敢碰触,又似万钧压顶,人人倒吸一口凉气。徐妈妈惊呼一声,忙着检查,“哪里受伤了?快叫医生……”

“妈,我还好。”徐昊的眸光晙过徐家众位叔伯兄弟,嘴角噙着一抹犀利的明悟和凛冽的了然。

徐爸爸徐文尧中等身材,不算高大亦不矮。徐昊鼻子以上长得很像他,只是肤色没有徐爸白。徐文尧通身气质温和圆润,天生一张仰月口,仿佛一年四季、时时刻刻嘴角含笑。性格一贯宽厚大方。

这时,徐爸爸也是脸色大变,听到徐昊说还好,才缓下走过来的脚步,拧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口茶压压惊。”

“还是找医生来检查一下才放心。”

“……外面越来越不太平了。”

……

面面相觑的众人中,有一人趁机关心了一句,其他人纷纷醒神跟风,唯恐比谁少说了一句半句表达不出真心,气氛在尴尬中又热络起来。

徐昊把三角眼往前一推,环视众人,淡然而略带嘲讽的说道:“这人事先设好了埋伏谋算我,要问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他最清楚。”

徐文赢心里开始骂娘,面上一点异样没有。徐文鸣你个草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最好识趣点,别拉我下水。

“成何体统。”端坐在主桌上的三叔公蓦地从爬满褶皱的嘴巴里迸出一句话,声音不高,也没有刻意压低,这是一个气势严苛到刻板的老头,板着树皮一样的脸,从头到脚打理的极为顺溜,一丝不苟。

出口的话仿佛就事论事,任凭什么事都不该扰了过年的气氛,让人看了笑话。只有极个别的人留意到他的视线刚从一脸晦暗莫名的徐文鸣身上挪开。

三叔公旁边的四叔公白白胖胖,圆圆的脸,弥勒佛的面相,最擅长和稀泥,闻弦歌而知雅意,咳嗽一声温言道:“阿昊,委屈你了,快到叔公这里来,让叔公好好看看。”

又对徐文尧说道:“把这个人押下去吧,别耽误了我们吃饭。等过完年了再找他算账。”

徐家另几个关系稍远些的叔伯兄弟,抚平似笑非笑的嘴角,好似漠不关心的立在一边等着开饭。女人那边神色各异。唯有几个第一次见到徐昊的女孩子,面泛红光,双瞳炯炯,熠熠生辉。

徐昊对四叔公道:“还是把事情弄清楚了,吃饭才放心。”这话隐藏的意思已经挑明了,买凶杀他的是徐家人。

聪明人听出来了也要当做没听出,最好是打哈哈混过去。

徐爸爸大惊,脸色渐青,浓眉深皱。徐妈妈眼睛已经在喷火了,拉长一张脸看谁都像要害她儿子的。

四叔公还要说话,徐昊没给机会,低喝三角眼道:“还不老实代价?”

三角眼这会儿见徐昊气势非凡,保他活命该不成问题。自觉是逼上梁山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利索的言无不尽。不要人问,从头到尾,有始有终连珠炮一样不间断地全吐了出来,又强调道:“……我们只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雇主的名字不清楚,只知道姓徐,约好了一条命一千斤粮食,其他东西另算……”

这话一落,顿时有人欢喜有人愁。抽气声和舒气声此起彼伏。那些拿不出一千斤粮食的自觉解除了嫌疑,倒有了心情挨个偷瞄那些财大气粗的,心里还品评一番。

徐家近亲基本都有门道从公粮里掏出一千斤,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因此个个有嫌疑,连三叔公、四叔公也在其中。四叔公见火烧到自家身上,恍如入定,不出头了。徐文鸣气的在心里跳脚大骂,这个吊着一双三角眼的王八蛋,指不定是徐昊自己找来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他一不是买徐昊的命,二没答应给一千斤粮食还带别的东西。

三叔公瞥了颇没成算的儿子一眼,抿紧了唇不说话。他不相信仅剩的这个小儿子会蠢到要徐昊的命,对三角眼的话也有怀疑,但不质疑三角眼的身份。混哪个山头拜哪个码头,这事一查就能清楚,徐昊不会用这个作假。

不用看也知道徐文尧怒火中烧气炸肺了。

三叔公清楚这个侄儿的底线,你就是把他打得重伤住院,他都可以不和你计较,唯独徐昊是他的逆鳞……不行,儿子手里的筹码还不足以和徐文尧撕破脸对抗,这事如果抹不干净尾巴,就必须嫁祸到别人头上。

想到此处,三叔公耷拉的眼皮底下,眼珠飞快转动起来。

他一转动,其他人自然不能坐等清者自清了,那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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