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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娶了老婆怎样同房 巨龙精灵子宫_影帝的专属抱枕

第1卷新第五十一章

夜市离学校后门不远,一般走路可能十多分钟,跑步的话就快了。

几分钟后罗秀来到池钥宿舍楼下面,研究生的宿舍楼和大学不太一样,男女都可以随便进。

宿舍楼有电梯,两人看电梯在楼上,没时间等,于是选择跑楼梯。

当他们来到池钥寝室前时,罗秀上去敲门,敲了咚咚咚响,不见里面有人来开门。

和池钥分别时,池钥醉了,但自己走路应该没问题。

应该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只是这会不管他们怎么敲门都没人来开,还吵到了旁边寝室的人,罗秀和对方诚恳道过歉之后,她又给池钥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提示关机,池钥的手机关机了。

一般情况下,池钥不应该关机才是。

反正罗秀和池钥接触这么久,没有见过池钥电话打不通的情况。

“对了,钟择他们!”罗秀想起来池钥是和钟择他们一块离开的,池钥会宿舍,钟择他们不知道回没回,也许几个人是一路的。

居然把这个重要的事给往了。

罗秀没有钟择的电话,她男友那里有,于是男友给钟择打过去。

电话打通了,但没有人接。

男友看着自己挂断的电话,停了一会,再次打过去。

这一次那边接通了。

“什么事?”听钟择的语气好像有点被人打断什么好事的不愉。

男友和钟择算是一个学院的,有些接触,不过其实了解得不太深。

倒是知道钟择经常在外面玩。

男友估计这会钟择身边可能有人。

“问你个事,我们分开后你是和池钥一块走的,他看到他回学校了吗?”男友询问道。

钟择给了个回复:“一块走了一截路,后来池钥单独穿过街道离开了,好像是往学校走的,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池钥电话打不通了,韩……有人找他有事。”男友差点把韩盛的名字给说出来,及时止住了声音。

他虽然没说完全,对面的钟择却听得一清二楚。

何况钟择知道池钥和韩盛关系不一样。

不过他没有挑明任何事,包括池钥这会就在他床上的事。

“这样啊,需要我帮忙吗?”钟择扮演起好人来。

“不用了,你忙你的。”男友挂了电话,同罗秀摇摇头。

罗秀突然间有种第六感,觉得池钥是不是出了某种状况。

她还记得要给韩盛回复,因此联系上韩盛。

把宿舍里没找到池钥的事和韩盛说了,罗秀心里七上八下,等着韩盛那边说话。

有一瞬间的无声,跟着罗秀听到韩盛再次和他说谢谢,并表示他这边另外想办法。

罗秀立刻提议如果需要的话,她会继续帮着找池钥。

韩盛再次婉拒。

他打算找专业人士了。

韩盛手里资源很多,要在蓉城找一个人,不是太难的事。

只要不是真的被完全隐藏起来。

就可以找到。

带走池钥的那两个人看到有个来电,不过当把人送到钟择的家之后他们没有把这个事和钟择说,两人都觉得无关紧要。

加之电话上的显示名字只是一个H,没有具体姓名,因此他们不觉得那个h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把人送到目的地之后,两人拿过剩下的钱开车离开。

钟择和朋友在屋里,两人开了瓶酒,朋友拿着酒杯倒了半杯。

他低头喝酒,缓缓咽下喉咙,抬起头朋友目光充满了邪性。

“人给你送过来,今晚上你可以慢慢和他交流。”朋友微笑说着,他说的人已经昏迷,至于这个交流,自然也就不是语言上的交流了。

“谢了,让你破费了。”钟择坐在沙发上,他右手端着酒,如同鲜血颜色的液体在酒杯里轻轻摇晃,透着股艳丽和锐利。

“这点钱小意思,千金难买一个高兴。”朋友站着没有下去。

钟择一口把杯里的酒都给喝了。

他站起身往卧室方向走。

就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朋友突然出声:“你和他交流过后,不介意我也来吧?”

钟择顿住脚,他回转身,看向朋友的眼神似乎在看陌生人。

只是片刻后钟择弯唇笑起来,好东西一起分享给朋友,确实不是什么问题。

“行啊,要是你现在就想一起,我是没意见。”钟择甚至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好像真的无所谓。

朋友则摇头拒绝。

“这会就不用了,你先!”

正是因为知道朋友的性格,钟择才会那么提议。

他回身走进屋里,顺手将门给掩上。

他完全不担心明天池钥会报警或者把即将发生的事给说出去,这个人看着温和,其实却难以接近。

遭遇了某个事,应该只会自己独自承担,他不会说出去的。

钟择思考着,为防万一,打算一会结束时还是拍个照,有照片作为把柄,要是池钥好睡的话,以后这种关系也许还能继续。

钟择走到床边,他坐在床沿上。

旁边就躺着昏迷过去的池钥,池钥一张脸泛着醉酒的浅红,呼吸浅浅的。

大概在做什么不好的梦,眉头紧紧拧着。

钟择伸手试图去抚平池钥的眉头,手刚碰到池钥的额头,就被对方偏头给躲开了。

看来就算昏迷了,池钥也不喜欢他。

可怎么办?

现在你就在我手里,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

人都到了这里,钟择突然不那么着急了,反正他们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来做身体方面的交流。

钟择不知道池钥和韩盛睡过没有,假定睡过,只是就算这样,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的做。

要是没有,这点钟择想过,觉得多半不可能。

不过要真这样,那就是他赚到了。

不知道他要是成了池钥的第一个男人,池钥会不会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钟择起身脱外套,他拿了浴袍去浴室,打算先洗个澡。

钟择洗得很快,没一会就出来了。

回到床边,钟择先是拿手背极其温柔地抚模过池钥的脸颊,光是看着时就觉得肯定细滑柔软,触到后果不其然,柔滑地令人心颤。

韩盛的速度相当快,请的人以极快的时间就锁定了池钥手机的位置。

虽然关机了,不过手机卡没有取出来,所以仍旧可以查到。

那是在一栋公寓里,只是具体哪一层哪一个房间目前不得而知。

然后只要确定了大概位置,要查出来池钥在哪里其实相当容易。

韩盛坐上车朝池钥那里赶过去。

不只是他和助理还另外有人,警局里有朋友,对方和韩盛交情不错,在韩盛联系上对方后,立刻就让底下的人出警。

到了公寓,第一时间找到监控室,从监控里查看前面一个小时里面的所有监控。

大概用了十多分钟,就从众多监控里发现了可疑的痕迹。

在将画面一放大,虽然池钥是低着头,身上的外套好像也不是韩盛熟悉的,然而发型还有露出来的那一点下颚弧度,甚至身形都是韩盛再熟悉不过的了。

电梯停在十二楼,池钥被人带去了十二楼。

电梯出口有监控,不过转个弯没有设置监控,那套公寓一层有十二户,一边六户,要找起来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

从监控室里离开,韩盛走在最前面,一身冰冷的煞气,令跟在他身后的人包括警察也都没有过多的出声。

乘坐电梯来到十二楼。

助理还有两名警察前去敲门,有的屋里有人,开门询问对方有什么事。

陌生面孔,而且看对方平静的神色,家里还有孩子,显然不大可能是对方家里,但警察还是进去找了一番。

没找到池钥转而又去敲另外的门。

有的似乎家里没人,敲了一会门不见有人来开。

因此转到下一间,同时也公寓的物管那边也有人过去,找十二楼的房主,都留着有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

有租房的,电话不太好早,但核对监控里的视频,租房的人是女生,似乎可以排除了。

韩盛站在走廊里,看着前面的人在一间间敲门,物管把这几家人的信息都找到并且带了上来,带着给警察看。

有两个房门始终没人过来开,其中就有女生租房的,剩下的一个,上面写着房主钟择,年龄二十多。

韩盛盯着钟择的名字,他下意识觉得可能带走池钥的人说不定和池钥认识。

韩盛给罗秀打了个电话,他开口就询问罗秀认不认识一个叫钟择的。

那边罗秀异常惊讶,她先是立马回复:“认识,今天吃饭的时候他就和我们一起,难道池钥和钟择一块?”

罗秀的脑筋转得快,立刻就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韩盛没回答罗秀的问题,他只说了马上就找到池钥了,然后挂了电话。

愣愣地看着手机,罗秀想回拨,但还是控制住了。

她心口猛跳,刚刚韩盛的声音分明就可怕森冷到了极点。

第1卷新第五十二章

仍旧有人在监控室里看监控,就在池钥被带到十二楼不久,另外又有两名青年一起乘坐电梯上楼,那两人年龄和池钥相仿,且也是在十二楼下的。

这么一来某个事实就相对明显了。

买房信息里有钟择的联系电话,韩盛拿到号码后没有第一时间打过去,之前敲门都没有人回应,估计就算打电话,里面的人也不会接。

因此韩盛让定位池钥手机的人转而查钟择父亲的电话。

几分钟后钟父的号码发到韩盛手机上。

韩盛给钟父拨打过去,开门见山就说:“钟总,我是韩盛,你儿子钟择动了我的人,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出来开门。”

这句话里包含了太过信息,钟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钟父虽然不怎么解除娱乐圈,但韩盛他是知道的,不只知道,而且知道得比媒体报道出来的还要多。

韩盛虽然进了娱乐圈,父辈也是主要做生意,但再往前面数一代,他祖父那一辈的背景实力不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商人可以比拟的。

现在韩盛给他打电话说他儿子动了他的人,钟父不认为韩盛会和他说谎,决计是自己那个喜欢在外面玩的人,这次视力不好,真动到了韩盛头上。

钟父立刻在电话里同韩盛道歉:“对不起,是我教子无方,我立刻给我那个逆子打电话,钟择他年轻不懂事,有时候会不长眼,韩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同我家那个逆子计较。”

“让他出来开门,我现在就在他门外。”韩盛不想听钟父给他儿子求什么情,现在他也不可能给对方做任何承诺,因为他还不知道池钥情况怎么样。

但凡池钥有任何意外,他不只要钟择负责,还要整个钟家付出代价。

钟父转头给儿子打过去,结果是打通了但是没有人接听。

钟父简直焦头烂额,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钟择以前没做过这种动到被人头上的事,倒是他那个朋友,钟父觉得两人都是小年轻,玩玩也没什么,只要不惹大麻烦。

现在看起来这不只是打麻烦那么简单,要是真有什么不可挽回的,他们整个钟家都得倒霉。

钟父给钟择朋友打过去。

朋友电话没开静音,门外的敲门声他听见了,甚至还看到了韩盛。

韩盛他当然认识,但因为了解得不多,只当韩盛是一般明星,一线又怎么样,没有直接理由就想闯进来,那就是私闯民宅。

因此朋友没有去开门。

倒是没多久钟父的电话打了过来。

朋友心里咯噔了一下,直觉钟父可能和韩盛的到来有关系。

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对方连忙焦急询问钟择是不是和他在意。

“钟叔,我和小择不在一块。”朋友否认道。

“不在一起?刚韩盛给我打电话了,说钟择身边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外形就是你,我不管你和钟择打算做什么,现在立刻停下,韩盛不是你们招惹得起的,他在门外等着,你把钟择叫出来,你们去开门。”

“要是真出了事,我保不了钟择,你爸爸同样更是保不了你。”

钟父话说得异常严重,朋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钟叔韩盛他不就是一个朋友明星吗?难道他背后还有什么人?”朋友语气终于变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冷静和无所谓。

“不是他背后有什么人,是他韩家,他韩盛不是随便哪个人可以撼动的,立刻把钟择叫出来,把韩盛的人还给他。”钟父愤怒地命令着。

电话没有挂断,朋友拿着电话进了屋,屋里钟择洗过澡,正俯身在池钥身上,已经将池钥的衣服扣子给解了。

至于钟择则从抽屉里拿了管东西出来。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还有落身上的视线,卧室非常隔音,钟择大概听到一点敲门声,不过以为是楼上或者隔壁的,而且朋友也没进来过。

现在发现朋友突然推门进来,钟择以为朋友这是想和自己一块。

之前不是拒绝来着?

钟择起身回头,然后看到朋友一脸异样。

“怎么?”钟择询问。

朋友快步上前,抓着钟择胳膊把人拉到床下。

“这人是韩盛的?他给你爸打电话,你爸转头联系我了,韩盛的人不能动,动了我们都要遭殃,听你爸的意思,好像他不光是一个小明星,钟择现在怎么办?你爸的意思,是让你立刻停下,然后出去开门。”朋友语气急速,一张脸布满了忐忑。

这还是钟择第一次在朋友脸上见到这样的表情。

他心也瞬间沉了下去。

“我爸给你打电话了?”钟择震惊,他缓缓拧头去看昏迷躺在他床上的池钥。

他居然不知道原来韩盛还有别的身份。

难怪娱乐报道基本不报道关于韩盛的事,他暴力打人或者其他事,消息都只是出来片刻,很快信息就没了。

钟择以为是韩盛团队公关做地好,现在看来估计是因为韩盛的背景。

“收手吧,没有别的办法了。”计划是朋友提出来的,结果真出了事,也是他先想着退出。

钟择看着朋友,他嘴角勾了勾。

“我要是不收手怎么样?”钟择冷笑道。

朋友惊住:“钟择你还想做什么?”

“我就不信他们能这么闯进来,到时候如果池钥说他是自愿的,你觉得韩盛还能有理由来找我麻烦吗?”

朋友脖子微微往后仰,他以较为陌生的眼神盯着钟择。

要不了多少时间。

钟择有个非常恶劣的计划,他不信池钥还有什么身份,一个普通的研究生,没怎么经历过社会,他要拿捏他,钟择不信自己还做不了。

钟择转身回床边,他一把将池钥给搂了起来。

搂着人去浴室。

将人放进浴缸里,直接开始放冷水。

同时他还拿花洒对着池钥脸冲冷水,冰冷的水一刺激脸颊皮肤,池钥就唔了一声眼皮剧烈颤抖,随后他从昏迷醒了过来。

昏昏沉沉的,头疼欲裂,池钥脖子左右转,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浴缸里。

他注意到身边站了个人,那人俯身过来,池钥缓缓抬起头看向对方。

熟悉的脸孔,池钥一张脸苍白,他抓着浴缸边缘,试图起身,但手上没什么力气,起来一点又跌坐下去。

当他想再次起来时,肩膀被钟择给一把摁住。

“钟择你……”池钥声音嘶哑,他咳嗽数声,头太不舒服,导致整个身体都感到难受。

“池钥,韩盛来了,就在门外,他让我出去给他开门,我想想还是打算过一会再去开门。”钟择一脚跨进浴缸。

他将冷水调成热水,钟择把池钥给推下去。

临时的请来的专业开锁人员快速赶来,开锁人一道就立刻拿着工具开门。

没两分钟就被门给撬开了。

两名警员先走进去,客厅里朋友正面带焦急地思考要不要由他去开门,然后说这件事是钟择的意思,他并没有过多的参与。

只是没等他想好,门锁开了。

朋友一抬头,对上从门口走进来的韩盛。

男人满脸阴沉,周身笼罩着一股低气压,那股低气压一进到屋里就疯狂爆炸,炸地朋友往后退了几步。

韩盛走到朋友面前,猜测这个人不是钟择,他从对方身边走过,落在朋友身上的视线冷冽、不带丝毫感情,如同在看路边的一个死物一般。

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半开着,里面似乎没人,不过浴室那里似乎传来水流声。

寻着声音韩盛走过去。

浴室的门没上锁,韩盛拧开门把走进去。

一进去看到正在进行的事,韩盛完全出离愤怒。

他上前一把将池钥身上的人给拖出来。

不等对方做任何反应,一脚猛踢上去。

啊!钟择痛叫一声,身体踉跄着跌倒向墙壁。

韩盛不解气,走过去对着钟择的腹部又狠狠来了一拳。

这一拳直接把钟择打得弯下腰,甚至身体站立不住,他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

其他人也都聚集到了卧室门口。

有人眼尖注意到里面的情况,只是那人立刻往后面退,和其他人摇头,示意别往里面看。

韩盛眼眶发红,怒火在里面疯狂燃烧,他周身仿佛形成了一股真空地带,没人敢不要命地上前。

脱了外套,韩盛把衣服披到池钥身上,将人给裹起来。

然后他把池钥从温水里给抱了出来。

打横抱着人,池钥眨眨眼,意识半清楚半模糊,开始只看到有人进来,然后钟择被人拽开。

进来的人给他披了件衣服,又把他搂怀里。

池钥下意识挣扎,当耳边传来一声再温柔不过的:“池钥,是我!”池钥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整个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他往韩盛怀里靠,低哑着和韩盛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韩盛他交错了朋友,没有认清对方。

也没有更好地保护自己。

韩盛听池钥竟然和他说对不起,心口顿时抽疼。

韩盛低头吻了吻池钥的脸颊。

“没事,我不怪你。”韩盛知道池钥这会出于自责中,所以这样安慰池钥。

池钥点点头,露浅淡的微笑来。

韩盛搂着人走出浴室,其他人都看到韩盛亲池钥了,原本就猜测池钥和韩盛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两人是关系亲密了。

第1卷新第五十三章

池钥余光里注意到有人,他很快就把整张脸都埋在了韩盛怀里,只让人看到的后脑勺。

韩盛将怀里的人紧紧搂着,两名警员过来想问点情况,在韩盛阴郁到了极点的森冷目光下,不再往前。

抱着人韩盛快步往楼下走。

关于钟择还有朋友怎么处理,韩盛暂时没心情关,让警员先带回看守所,他则快步下楼去了车里。

到了车里,韩盛先把池钥放进去,随后自己坐进车里。

助理跑着跟在后方,韩盛怀里抱了个人,行走的速度却比先前更加快。

到了车里助理坐进驾驶位,他转过头,控制着眼睛没有往韩盛怀里的人看。

“韩哥,是直接回去?”本来助理还想问问是不是需要去医院,他们在屋外站了些时间,找过来也花费了许久,要发生某个事可能早就发生了。

加上就助理看到的,池钥上半身赤倮,一声凌乱,怎么看都像是已经有过事了。

助理眼睛没眨,等着韩盛的回复。

“回去!”韩盛嗓音裹着坚冰似的。

助理眼眸微微闪烁,没有问过多的事,他跟在韩盛身边有几年,当初韩盛发火踹人时,明显没有现在这样怒气大。

那股怒气让助理都觉得心口紧缩,像随时要窒息一般。

韩盛把池钥给搂在话里,他拢紧裹着池钥身体的外套,池钥身上都湿透了,那些水渍自然而言浸湿了韩盛的衣服,韩盛虽然没洁癖,但要是以往,如果衣服打湿肯定会不太愉快,只是眼下他全部心思都在池钥身上。

韩盛知道事情应该还没来得及发生,池钥上衣虽然没了,但裤子还在身上。

而且就刚刚池钥说话的语气,还有他的脸色,韩盛知道他到的及时。

要是自己在晚点,韩盛突然不敢想那个可能。

如果池钥真的被人动了,韩盛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当场将对方给挵死。

好在及时,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池钥的头发湿透,头发沾着池钥的脸颊,韩盛将黏着池钥额头的几缕头发捋开。

发尾有水滴滴落到池钥后颈,池钥打了个寒颤。

韩盛收拢手臂,将池钥搂地更紧。

他低头亲亲吻啄池钥的头发,再轻柔和缱,绻温柔不过了。

到了家里,韩盛放了刚热水,然后将池钥给放进去。

当身体一接触到水的时候,似乎不久前某个记忆回笼,池钥下意识拒绝。

他胳膊猛地一扬,啪一声打在了韩盛脸上。

这一声两人都愣住,池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脸的难过和歉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到……”后面的话池钥没有说,他不说韩盛却相当清楚,韩盛眼底风暴和怜惜一同在翻搅着。

池钥伸手去抚模韩盛的脸颊,问韩盛他打得疼不疼。

韩盛抓住池钥的手,低头在池钥掌心落了个吻。

那个吻清浅地像是羽毛拂过,池钥感到掌心里发痒。

他笑出声。

那一刻他脸上笑容春风明艳。

“谢谢你及时赶到,让你替我担心了,对不起。”清楚自己的事让韩盛有多担心,池钥抓着韩盛的胳膊,他身体没多少力气,因此算是半趴在韩盛怀里。

池钥略抬头,他直接吻在了韩盛嘴唇上。

韩盛深暗的眼瞳猛烈一颤,他一把扣紧池钥的腰,胸口因为一股无法发泄出去的怒气,而上下起伏。

“我没什么力气,你要帮我洗澡吗?”池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也知道这个时候韩盛如果想对他做什么事,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他从韩盛眼底看到了担心、怜惜还有深爱。

他知道韩盛哪怕对他有慾望,但在这个时候韩盛不会趁人之危。

要是韩盛没控制住对他做了什么,池钥心中在想,那他不会反抗,如果对方是韩盛的话,池钥想他是愿意的。

韩盛的自制力从没受到过如此程度的挑战。

喜欢爱怜的人就在眼前,身上不着半缕,而他则在帮对方洗澡。

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在这个晚上拥有他。

他深凝池钥琥珀色的眼瞳,那双眼睛里是对他的完全信任。

将整个身体都放松了,让韩盛帮他洗澡。

韩盛洗过池钥的肩膀,池钥身后的肩胛骨微微突起,如同两扇蝴蝶羽翼一样美丽诱人。

盯着拿两扇蝴蝶谷,韩盛突然间就受不了诱惑,他嘴唇轻轻贴上去,吻住了池钥的左肩。

嘴唇下的身体微微一颤,韩盛以为池钥可能会躲开,或者拒绝,然而池钥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低下了头,耳根一片艳丽的红。

韩盛抬眸间就看到了池钥绯红的耳垂,像极了成熟的果实,散发着惑人心扉的光泽。

韩盛努力克制着,只是用眼睛盯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眼神有多吓人,但凡池钥有点什么行为,估计韩盛的自制力就会告罄,然后扑上去。

池钥没有动,他缓缓呼吸着,哪怕浴室里的氧气在逐渐减少,他能够感受到韩盛那里的情况,对方目光尖锐滚烫,盯着池钥身体哪里,那里就仿佛着了火一般。

这场洗澡,不管是对池钥还是对韩盛都是某种程度的煎熬。

韩盛以为洗完了,这种煎熬就算是结束。

后来他才只是,不过是开始。

用浴巾将池钥给裹着,然后擦干净身上的水,池钥身体太过无力,如果光是醉酒,不会真醉这么厉害,另外池钥还被人用了迷药。

池钥没有和韩盛说,他估计说了只会让韩盛更担忧而已。

韩盛已经为他担心这么多了,池钥不希望再增加一些。

擦干净水后,韩盛把池钥放到床上。

浴巾后来拿开,拿开的瞬间韩盛视线往池钥身上扫了一圈,池钥一身被热水泡得微微粉白,韩盛喉骨上下滚动,他努力将视线给挪开。

一直以为自己算是定力好的人,原来那是因为没有遇到能够诱惑到他的食物。

现在这个极具诱惑力的人就在自己面前,还半丝不挂地躺在他的眼前,韩盛撑到池钥身上,他问了池钥一句话。

“如果我想做和钟择一样的事,你会怎么样?”韩盛居高临下地俯视池钥,他眼睛猛兽一般幽深。

池钥不怀疑,要是他这会点头,让韩盛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他一定会被男人给拆吃入腹。

池钥错开眼睛,韩盛的视线太深邃迷人了,被他深暗的目光给盯着,像是灵魂都会控制不住地沉沦进去。

池钥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一副乖顺到了极点的模样。

不拒绝在韩盛这里就已经是一种很好的回应了。

韩盛揉揉池钥的头发,池钥的头发还是湿的,只是拿毛巾擦了会。

“我去拿吹风机。”韩盛起身离开。

池钥看着走向屋外的韩盛,要是那个时候韩盛回头看一眼,他就能看到池钥注视他的眼神有多么的专注。

头发吹干后,池钥躺进了被窝里,这么一通下来韩盛也感觉到疲惫。

他去快速冲过澡穿着睡衣出来。

到了床上韩盛意识到一个问题,池钥身上没有衣服,也就是倮睡着。

韩盛搂着池钥的身体,整个人似乎分裂成了两个。

后来终归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都克制了这么久不能现在功亏一篑。

池钥靠在韩盛怀里,他闭眼后没两分钟就彻底睡过去了。

这天夜里韩盛后半夜才睡着,前半夜都因为兴奋状态维持着导致睡不着。

而怀里的池钥已经睡得很熟,发出轻缓的呼吸声。

知道对方可能不会醒,韩盛却不忍心有任何异动,以免吵到池钥。

半边身体似乎都僵麻了,韩盛还是没有换姿势。

睡着后第二天韩盛僵麻的半边身体则仿佛感知迟缓一样。

池钥还在睡,不见醒来的迹象。

韩盛下床,大清早起来,怀里一个倮着的人,况且对方还是韩盛所喜欢的,自然而然韩盛就举旗了。

到浴室花了会时间把旗帜给降下去。

回房间时池钥还在睡。

韩盛走到池钥身旁,他抚了抚池钥额头的碎发,在池钥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过。

走下楼韩盛去看早饭做好没有。

阿姨还在厨房忙碌,韩盛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电话里有多个未接来电,韩盛没仔细看,直接都滑过了。

他给警局的朋友打过去电话,问警局那边钟择他们的情况。

两人的父母都赶去了警局,现在两人处于拘留接点,证据还需要后续调查,目前可以保释。

但保释这个事,如果对方不是得罪韩盛的话,是很容易做到的。

可惜他们谁的人不动,偏偏惹到韩盛头上。

警局那边以二十四小时拘留为理由,暂时没有放人。

二十四小时来找证据,显然对于手脚不利落干净的钟择他们而言,证据找起来相对容易。

加之还有池钥这个直接受害者,只要池钥愿意指控两人,那就不是二十四小时的拘留了。

第1卷新第五十四章

钟择的父亲自然可以猜到警局那边的意思,也清楚这些多半是韩盛的授意。

知道自己儿子招惹到了韩盛,钟父一整夜都没睡好,焦头烂额。

连夜赶到警局,没有见到钟择。

第二天一大早天没亮再次赶过去。

好在这次总算见到了儿子。

钟父上去就给了钟择一耳光,把人直接打得嘴巴吐血。

钟择被韩盛踹得那两脚,他一直忍着没喊痛,但其实内脏似乎被踢破了。

他爸地这一巴掌则将钟择的忍耐给打碎。

钟择嘴巴吐了点血,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跟着钟择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他低垂着头,整个身体颤抖不已,一张脸更是完全没有了血色。

钟父还在怪责钟择不长眼,突然间钟择没反应了,钟父走过去一看,发现钟择脸色煞白,表情痛苦和难受。

送去医院做了个检查,钟择胰脏轻微破损。

钟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韩盛,韩盛有暴力倾向的事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是警员把他儿子打成这样的。

要是换成其他人,钟父必然立马找那人给个说法,不只要给说法,他儿子伤到哪里,恐怕也得让对方也一样受一受。

然而打伤他的人是韩盛,不仅不能去找韩盛,现在最首要的反而是得尽快和韩盛见上一面,他就钟择这么一个儿子,完全是捧在掌心里宠。

要是钟择出什么事,那个后果他不敢去想。

钟父给韩盛连打了多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

钟父站在儿子病床边,面色十分焦急,又给韩盛打了一个,用钟择的电话打的。

电话号码陌生,韩盛看到后接了起来。

对面的人不陌生。

钟父先是一通道歉,道歉过后立马询问韩盛今天什么时间有空,他想和韩盛见一面,电话里道歉他觉得歉意不够,希望可以当面道歉。

这当然是场面的话,本质上钟父是希望韩盛可以网开一面,饶恕他儿子这一次的犯错。

钟父打听到了池钥的名字,在电话里关心了池钥一句:“韩先生你的人,这会醒了吗?可以的话,我也想给他当面道个歉。”

钟父宠溺儿子,对于儿子基本是放养状态,给钟择不限制的钱用,不管钟择在外面怎么玩。

当儿子惹了事,却还是钟父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自己儿子。

“今天暂时没空,改天。”韩盛现在姓钟的任何人都不想看到,冷漠回了一句直接挂断电话。

那边钟父想再回拨,知道这会韩盛绝对还在起头上,钟父缓缓放下手臂。

之前去看守所那会,钟父也见过朋友,从对方口里得知钟择还没来得及得手韩盛就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钟父可以说松了一口大气。

到时候只要把事情往年轻人贪玩,开个小玩笑上面靠就行了。

钟父这样抱着庆幸的心想着。

同时钟父知道突破口不是在韩盛那里,而是在韩盛的人上面,也就是那个叫池钥的人身上。

钟父想法很好,确实这个事从池钥那里更好下手,反而是韩盛那里,估计会直接碰个硬钉子。

但池钥和韩盛住一块,目前住在韩盛家里,想接近池钥目前没那么容易。

韩盛最近其实挺忙的,突然池钥出了状况,池钥的事他不可能交给其他人来办,自然得自己经手。

那些试图伤害池钥的人,韩盛不打算发过。

这不是个人容量的问题,要是直接冒犯到韩盛,说不定韩盛会网开一面,偏偏对方不长眼,敢去动池钥。

他放在手心都还来不及宠的人,居然有人胆大包天。

韩盛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甚至于某个时刻他想将那个动过池钥的人,那里碰过池钥,就把哪里给砍断。

那股突然冒出来的嗜血和暴戾,是韩盛自己都惊讶的。

他努力克制着,没有真的去做。

哪怕他真做了,也不会有任何事,但他知道那肯定是池钥不愿意看到的一面。

韩盛失眠伴随有躁郁症,手上沾染了血,找个医院开个精神方面的证明,要逃脱责任轻而易举。

不过韩盛控制着怒气没有真的那么做,他不想池钥知道然后疏离、远离他。

早餐做好,韩盛端着上楼,直接端到床边,池钥还在睡,韩盛注视池钥柔暖的睡颜,有点舍不得叫醒池钥。

他一会还有出去一趟,怕池钥起来太晚错过早饭,韩盛还是轻轻将池钥给叫醒。

池钥做了个,只是被叫醒后,忘记了那个梦是什么。

睁开眼面前一张染着柔情的俊脸,这张脸不久前还是一脸的冷肃,现在似乎像是变了个人。

池钥是被叫醒的,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还不太清楚,以为可能是在梦里。

他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往韩盛脖子上搂。

韩盛没动,想看池钥要做什么。

池钥搂住韩盛后把人往下面拽,韩盛撑着床,没有真的圧池钥身上。

池钥凑上去在韩盛嘴角亲了亲,然后他满目的小开心。

跟偷了腥的狐狸一样。

韩盛被突然露出这一面的池钥给引诱到,抬起池钥的下颚就打算吻上去。

池钥突然转过脸,导致韩盛嘴唇落到池钥脸颊上。

韩盛抬起头,眼瞳骤然一紧,显然池钥的拒绝让他脸色冷了下去。

池钥转过脸,一对上韩盛那双冷肃的眼睛就知道男人在想什么。

“我没刷牙。”池钥咕哝了这一句。

然后他自己脸颊有一点红。

因为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我刷了牙就可以随便亲。

韩盛目光顺着池钥的往下移,池钥昨晚睡的时候就是倮睡,自然不可能中途起来穿衣服,这会也就全身都倮着。

而他此时搂着韩盛的颈子,两只白皙的胳膊还有肩膀都露在外面,韩盛目光于是定格在了池钥光倮的肩膀上,白皙的皮肤仿佛反光般,那股光泽令人心颤。

韩盛沉默盯着池钥的肩,好一会没出声。

池钥觉得奇怪,顺着韩盛的视线看过去,看到自己的肩。

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是倮睡着,池钥抓着被子往上拉,不只是把肩膀给盖住,连脸都遮了大半。

这个行为怎看都像小孩子,韩盛怕池钥捂着,将被子往下移了点。

饭放在床头柜,韩盛转身去拿池钥的衣服,不能让人倮着身吃饭。

拿过衣服后韩盛在递给池钥的时候停了瞬。

“要不要我给你穿?”韩盛一脸的善意温和。

如果他目光能不那么灼烫就更好了。

池钥拒绝:“谢谢,我手脚没问题。”

池钥抓过衣服,一边韩盛似乎没有出去的迹象,这个卧室也是韩盛的,对方还给他把早饭都端了上来,让人离开他换衣服似乎不太合适。

好在不是夏天,身上有被子。

池钥在被子里快速换上衣服。

头还有一点晕,不过穿自己穿衣服是完全没阻碍。

换过衣服后池钥扣扣子,前面韩盛一直盯着他,池钥骤然有种好像两人有过什么然后这是事后的念头。

将这种有颜色的念头给丢开,池钥坐起身。

旁边饭菜飘来香味,池钥拿过来在吃之前向韩盛道了个谢。

“谢谢。”虽然两人睡一起,池钥也在外人面完说过韩盛是他男友,但似乎两人没有明确说过这个事,当初是韩盛在提请求,让池钥给他机会,好让他追求他。

那时自己没拒绝。

不过没拒绝好像不表示他就同意他们交往了。

都睡一块还没交往,池钥觉得他们间这种关系,可能其他人不可能再复制。

池钥吃饭的时候韩盛就等在旁边,等池钥吃过后,韩盛抽了纸巾给池钥,韩盛做这些似乎是一种习惯,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做了。

池钥靠坐在床头,看着韩盛转身离开的峻拔身影,要是这会韩盛问他能不能在一起,池钥想自己肯定会点头。

韩盛下楼去吃饭,他先给池钥吃了自己才做到餐桌边吃饭。

吃过后韩盛上楼,他还有点事得处理,以往可能直接就走了,出了昨晚的事,韩盛其实内心深处是担心池钥的,他到屋里,池钥靠坐着正拿着手机和人聊天。

过于专心,韩盛走到面前了池钥才发觉到。

池钥把手机放下,见韩盛盯着他,他解释说:“罗秀给我发短信,问我情况怎么样?”

“你怎么回的?”韩盛走过去。

“我说没什么事,让她不用担心,手机临时落到水里,导致关机了,这个事请你也被和罗秀说。”池钥不想罗秀替他担心。

“行,今天别去学校,就在这里休息,我会找两个人过来。”韩盛神色恢复了一些严肃,不过仔细去看他眼底的话,可以看到丝容易察觉的温柔。

“嗯。”池钥知道韩盛是关心和在意他,他点头表示自己不会离开。

韩盛伸手揉了揉池钥的头发,他目光一瞬就温柔起来。

“乖乖在家里,我处理好工作就回来。”韩盛垂眸同池钥道。

韩盛上来时顺便还接了杯热水,他将热水放床头,这次离开就真的是出了房子,坐车去忙工作的。

罗秀那边虽然池钥说了没什么事,但她心里非常不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池钥那里的说法是没事,再追问肯定池钥也不会说,罗秀记得韩盛后来另外又给了她一通电话,那通电话里问她钟择的事。

罗秀觉得钟择可能是突破口,她其实也没见过钟择,昨晚吃饭和钟择第一次见面。

比较意外钟择居然和池钥是认识的。

罗秀没钟择的电话,她男友有,罗秀于是让男友给钟择打电话,想看看钟择那里知不知道池钥的一些事。

只是电话打过去完全打不通,直接提示关机。

对了,还有韩盛那里,罗秀翻出韩盛的电话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好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拨过去。

既然池钥都明确说他没事,哪怕真的有事,罗秀相信池钥肯定是不希望她担心。

罗秀想起不久前她身上发生的事,那时是池钥一直陪着她。

而现在池钥可能有事,但她却无法陪着对方。

罗秀感到一点难过,只是转念她想到此时陪在池钥身边的那个人。

那个人绝对比她厉害,她根本无法和对方相比,她只是池钥的朋友,而对方是池钥的……

罗秀想到这里愣了愣,她心里有个想法,觉得那不太可能,可昨天韩盛打电话时的语气罗秀现在都还记得。

罗秀还一直在想池钥会喜欢谁,会和谁在一起。

现在看来,或许已经有人了。

那个人强大而无畏,罗秀将担忧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他肯定能很好的保护和守护池钥。

第1卷新第五十五章

早上吃过早饭,后来池钥困意又上头,醒了没多久,又倒头睡了下去。

这一睡睡到中午,要不是阿姨做好饭上来叫池钥,可能池钥还得继续睡下去。

阿姨不知道昨晚出过什么事,早上看到韩盛把饭菜端到楼上,阿姨心中有了个猜想,中午上楼来叫醒池钥,韩盛离开时给阿姨的叮嘱是把饭端到楼上。

阿姨是打算先叫醒人再端饭菜上去。

敲了会门,屋里没人应答。

似乎睡着了一样,阿姨停了会又再次敲响,这时屋里传来略微沙哑的声音。

阿姨推开门,没有完全推开,她站在门口同里面的池钥说饭菜好了,她一会就下去端上来。

池钥坐起身,整个人透着股倦懒,身体像是无力般。

阿姨在知道池钥是和韩盛一起睡后就将池钥看成是韩盛的情人了。

没有朋友会睡在一块。

这会又见池钥一早上没下过楼,还浑身懒洋洋的,阿姨不得不推测昨晚可能发生过某个事。

看池钥的年龄估计也就二十多,整个学生模样,和韩盛在一起,明显是底下那个。

阿姨家里孩子比池钥年龄小点,阿姨对池钥就有种对晚辈的担心。

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池钥和韩盛两人的事。

阿姨看池钥要下来,立刻阻止道:“小池你身体不舒服就在床上躺着,阿姨给你把饭拿上来,你快坐着。”

池钥听到阿姨语气急切,他看向阿姨,注意到阿姨眼底的关心,池钥先是不解,突然他表情微变,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池钥走下床,同时他向阿姨解释:“我没什么事,昨晚酒喝多了些,所以早上起不来。”

那边阿姨发现自己完全推测错误了,脸上神色有些讪。

池钥另外加了件外套和阿姨下了楼。

坐在餐桌边阿姨把饭菜端上来。

池钥让阿姨也坐下吃,这会屋里就他们两个人在,阿姨拿了碗筷坐过来。

吃过饭后阿姨去洗碗,池钥则走出门。

在床上睡了半天,睡眠过量池钥想出去走走。

房屋所处的小区绿化面积异常地宽阔,池钥出了门后在小区里逛着。

他随便走着,没有什么目的地,小区里设置有篮球场还有乒乓球场,经过那些地方的时候,池钥停下来看了会。

之前都没怎么在小区里逛,看到有篮球场,池钥思考着或许哪天可以来打篮球。

韩盛估计不行,他要是过来了,可能会被围观。

池钥继续往前面走,路上遇到了有一只橘猫,橘猫长得黄胖黄胖的,身上毛发看起来相当好,池钥于是停下,他蹲在路边和小橘猫打招呼。

小橘猫见陌生人,本能让它背脊躬了起来做攻击状态。

池钥被橘猫的喵喵声给逗笑了,他笑了出声。

没有伸手去碰小橘猫,池钥知道这种野猫攻击性会比较强。

橘猫转过身摇着尾巴快步离开。

池钥盯着橘猫离去的身影缓缓站起身。

池钥出来时身上没带电话,他打算走一会回去。

逛了半圈池钥打算从另一边返回时,路上遇到一名面色焦急地中年人,对方眉宇间隐约有点熟悉。

那人向池钥问路,问池钥多少号房往那边走。

池钥给对方指了条路。

等男人道谢并且离开后,池钥突然意识到男人问的房号好像就是韩盛家的号。

所以这个人是去找韩盛的,不过这会韩盛也没在家。

对方过去也是白跑一趟。

池钥想到这里皱起了眉头,既然对方找韩盛,理论上应该有韩盛的电话才是,就这么直接找上门,也不和韩盛联系一下,怎么看都好像有别的缘由。

跟着池钥想起来男人眉宇间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不正是和昨晚的某个人相似。

随后池钥立刻就猜测男人可能会有的身份。

关于钟择他们后续怎么处理的问题,池钥没有问过韩盛,现在看起来应该这个处理不会那么简单。

按照他和韩盛这些天的相处,倒不是池钥的自夸,他知道韩盛真的喜欢他了,之前有天他没接韩盛的电话,都让韩盛不愉,这会有人企图伤害他,虽然伤害没来得及造成,要是换成是他,如果他喜欢的人被这样对待,池钥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因为猜出中年男人的身份,池钥甚至能够预感到对方趁着韩盛不在家的时候过来,可能不是因为没联系过韩盛,相反正是因为联系了韩盛,被韩盛拒绝见面,所以钟择的家人这才找过来。

多半是想从他这里做突破口,让他去劝韩盛。

池钥嘴角勾了勾,对方这个想法看起来是好的,不过难道是以为他真那么气量大。

池钥无声地笑,他气量可没那么大。

既然都犯了错,随随便便就能得到原谅,还不受任何惩罚,或许在别人那里可以,池钥还记得昨晚的事,虽然他喝醉了,还让人下了迷药,但他记忆没丧失。

他记得钟择当时的神色,记得对方解他衣服扣子时说过的一些话。

他说:“池钥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只是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你看这不能怪我,你要是接受我的追求多好,我会和韩盛公平竞争。”

“但你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

显然钟择颠倒黑白的能力相当出色。

“池钥,我会对你负责的。”

这话对一个女的说可能还有点信服力,不对,应该说更没信服力才对。

违背别人的意愿强行和他人发生关系,别说是出于喜欢,那在池钥看来就是对喜欢的一种侮辱。

钟择这种人根本不配和他说喜欢。

池钥想到当时钟择的那些话,就觉得钟择这人别说做朋友,就是做路边的垃圾,也只会让人觉得厌恶。

池钥走到一个分叉路口,他这会要是回去,应该还能碰到钟择家人。

不回去对方就找了个空。

回不回池钥犹豫了片刻,随后他选择既然韩盛在处理这个事,他就不去插手了。

他相信韩盛会给事情画一个很好的结尾。

钟择父亲找到韩盛家,只是那会池钥出去了,家里阿姨告知对方这个事,钟父不相信,还打算闯进去找人。

刚好那会韩盛请来的两个保镖赶了过来,韩盛有时候去外面工作或出席活动身边会找点安保,这些人都是经常有过合作的。

两人过来直接挡在了钟父面前,都身形高大体魄健硕,两人站在门口,跟两尊沉重的塔一样。

钟父被两人的气势所慑,冷静下来后往背后退,刚才也是一时激动,现在想想幸好两人过来,不然要是他真的闯进去,那就真的又得罪韩盛一层了。

钟父看池钥似乎真的不在,他也不能白跑一趟,于是让两名保镖如果一会看到池钥帮他带句话。

池钥返身回走,在回到房屋外时,站在了一个较为隐秘的位置,那个位置他可以看到门前的大概状况,但对方看不到他。

门口站了几个人,其中就有和他问路的钟择家人。

另外有两个陌生面孔,看他们身上的穿着还有神态,池钥记起来韩盛离开时和他说的话,说会找两个人过来,看来就是他们了。

男人和两个保镖谈论了片刻,随后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的时候突然停下又回身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明显的失望和失落。

池钥还注意到男人似乎叹息了一声,同时他的表情不似先前那样有精神,像是突然就充满了疲惫。

池钥走出来,看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身影,池钥突然猜测不出意外的话,男人多半是钟择的父亲。

池钥和家里关系一般,没感受到太多的父爱,看到钟择父亲为了钟择跑来找他,池钥有那么一点触动。

这种触动是一种对钟择的羡慕,有个这么关心自己的父亲,但钟择却不给自己家人省事。

至于说会不会就这样原谅钟择了,池钥略微抬起下颚,他眸光冷漠。

不可能的。

不是他让钟择犯错,是钟择自己的选择。

接受惩罚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钟父离开后片刻池钥走了回去。

两保镖就站在门口,见池钥走过来,一开始还以为是陌生人,然后看池钥径直走过来,一瞬间就猜出池钥的身份。

其中一人和池钥说了钟父来过的事。

“我刚看到他了。”池钥不隐瞒,直接道。

“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一保镖知道池钥就是韩盛让他们保护的人,保镖当即就警惕地问。

“没有,他没认出我。”

看来钟父没有他的照片,不然不至于就这么从他眼前走过去。

保镖转述钟父的话,还将钟父的私人里面递给池钥。

接过名片,池钥嘴角扬起。

从门口走进去,走到屋里,池钥坐到沙发上,他将手里的名片举到眼前。

打电话过去吗?

不可能的。

名片池钥随手就放到了桌子上。

池钥没有再管。

睡觉是睡够了,这会池钥没有困意,所以午觉什么的就不睡了。

他去了放电脑的房间,电脑一直没关,待机状态。

池钥坐在电脑前,网友清歌也在,这人似乎随时都在。

只要池钥上线,清歌必然会主动联系池钥。

清歌自然不知道昨天发生过什么事,仍旧像往常那样爽朗地和池钥打招呼。

然后邀请池钥组队。

池钥点了确认,开了麦,不过池钥都没怎么说话。

心绪上还是受到一些影响,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1卷新第五十六章

往常池钥游戏时就不怎么多说话,一开始清歌也没觉得哪里异常。

后来看池钥连他扔给他的物品都不捡,清歌就意识到一点问题。

询问了池钥是不是有事连物品都忘了捡,对面好一会才传来池钥的声音。

“嗯,一点小事。”池钥本来想说没有,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句。

“小事?怕是不小吧,给你清歌说说看,是不是你那个男朋友欺负你了?难道在外面有人了,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去给你把他命根子打折。”

清歌说的异常认真,仿佛好像只要池钥的一句话,他立马就能行动。

池钥还是了解清歌这个人,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

“不是他,他很好,他不会去外面找人的。”关于这个自信怎么来的,池钥想大概像他这样的人可能不会有的,能够缓解韩盛的失眠症。

如果有,韩盛这么多年来也不至于被失眠症给困扰着。

“不是他?我以为是呢。”清歌一面和池钥说话,手下操作不停,一面操纵游戏角色跑在前面,偷袭攻击其他人,然后让跟在他身后的池钥捡物品。

“那是什么事?”清歌在意地问道。

“一个认识的朋友,大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池钥没明说,那个事不好明说,说那个朋友对他有企图,趁他醉酒让人把他给绑了,还试图动他,要不是韩盛带人及时赶到,池钥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虽然他不是女人,真被人动了会损失什么,但如果是被逼迫,被不喜欢的人动,池钥想想都觉得异常恶心。

“那就别和对方来往了,现在的人啊,有时候看着是个人,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货色。”清歌是决计猜不到池钥口里说的朋友对他做过什么事。

只当是一般情况,既然不合适那就别来往。

“你看像你清歌,就绝对不会是那种人,你放心和哥哥来往。”清歌年龄实则比池钥小,但总喜欢占点口头的便宜。

池钥也不在意这点细节。

被人安抚两句,心情似乎舒畅了些。

池钥同清歌道谢,然后跑上去把掉落的物品都给捡了。

警方那边调查得很快,那两名绑池钥的人,甚至都在第一时间找到了,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前科,之前就因为盗窃的事被管过几年。

刚放出来不久,结果又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被找到时两人在一家按摩店做按摩,绑一个人两人得到了几万块。

拿着钱第一时间就是出去消费找乐子。

被警察闯进来时,两人显然完全没想到,直接愣住了。

随后被戴上手铐,两人意识到是因为什么事。

那个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和钟择他们联系,不过转账记录有,钱是朋友出的,将池钥带去的地方是钟择那里。

要说钟择和朋友同这个绑架的事没关系,那明显不可能。

于是二十四小时的拘留延长,更是不准许保释。

钟择和朋友在知道这个事之后,直接就震惊了,震惊的同时这么些年来首次感到后悔。

却不是后悔自己企图伤害池钥,而是后悔被发现得这么早。

钟父来到看守所,看到穿着囚服的儿子,钟择在医院做过两天修养,转天又被带回了看守所。

钟父想再次给儿子一耳光,看到儿子不过几天时间就似乎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没有下得去那个手。

钟父告诉钟择他去过韩盛家,但没有见到池钥。

韩盛那里更是找不到突破口。

给钱?

韩盛从来不是缺钱的人。

至于说权势,他们钟家在韩家面前,连平等说话的地位都没有。

要是韩盛真打定主意不放过钟择,恐怕钟择未来的几年都得在监狱里度过。

钟择才二十多,正是最青春的年华,一想到儿子要被关押,钟父就眼眶发红,看着十分的悲伤和悲痛。

钟择看年迈的父亲为了他的事奔波,还第一次在他面前眼里含着泪光,钟择想到自己做过的事,他本来觉得那无所谓,只是玩玩而已。

现在记忆突然清晰,当时池钥瞪着他的目光极端愤恨还有难受。

钟择换位思考,若是他被人这么对待,就算没有成功,他也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钟择意识到自己过去的想法有多么的错误,他怎么能因为只是自己的一时兴起,就随便去伤害别人。

钟择笑自己的恶劣和愚蠢。

他想父亲道歉:“爸,我知道错了。”

钟父看到儿子总算肯认错,有那么一点欣慰,只是光是钟择认错没有用。

只要韩盛不放手,钟择就从这个地方出不去。

钟父拧紧了眉头,只从儿子进来后,他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钟择看着父亲好像几天时间就苍老了许多,心口浸透了水,胀疼得难受。

“爸,你去找刘杨还有罗秀……”

钟择在看守所的这几天里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会告诉他爸,让他爸去找两个人。

说到罗秀的时候钟择语气顿了顿。

“罗秀就不用了,就去找刘杨,你看能不能让刘杨来这里一趟,他和池钥关系挺好,我也是通过他认识的池钥。”

钟择这话意图就很明显了,显然是想通过刘杨,让刘杨来帮他向池钥求情。

韩盛那里,钟择不会忘记那天夜里的事,如果不是忙着带池钥走,钟择有理由相信,韩盛会挵死他。

钟择现在光是想想,就心里直发毛。

这个事情的突破口在池钥那里,除了找池钥之外不可能再有别的方法。

“你说刘杨?”钟父隐约记得这个名字。

“对,是他,爸你尽快把他找过来。”钟择估计池钥不会把他们间的事告诉别人。

本来是想找找罗秀的,钟择想想决定还是算了。

罗秀和池钥关系更亲密,而起他估摸着要真把这个事和罗秀说了,说不定池钥那里会更难靠近。

“好,爸爸出去就立刻找人,你放心,爸爸会救你出去。”钟父握住儿子的手,向他保证道。

钟择微笑着点点头,他再一次和他说了声:“爸,对不起,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你知道错了就好,如果见到那个叫池钥的,你给我好好和他道歉。”

“我会的。”钟择仿佛松了口大气般,他相信只要池钥肯松口,这个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不信自己未来几年真的就在监狱里度过了

钟择这边的动静池钥不知道,他以为钟父一次找了个空,第二天会再来。

结果好几天都没有动静。

周五的这天池钥去学校,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偶尔池钥也有种那天晚上是他的一场猛。

不过看着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名保镖,两人换了衣服,没在穿西装,换成了一般休闲服装,和池钥保持一定距离,至少其他人眼里不会觉得他们和池钥有什么关系。

韩盛预料到肯定会有人去找池钥,所以找了两个人来。

显然韩盛很有先见之明。

池钥到了学校,要么宿舍,要么教室图书馆,没有再去其他别的地方。

刘杨打电话来的时候池钥正往图书馆方向走,接通电话,刘杨问池钥现在在干嘛。

“准备去图书馆。”池钥当时没想太多。

“图书馆啊,一会我也过来,最近要考试了,临时抱个佛脚,争取不挂科。”刘杨语气听着轻快。

池钥给了对方他的大概地址,图书馆宽阔,上下五层楼。

挂了电话,池钥快步走向图书馆。

图书管里人不太多,池钥常坐的位置上没有人,他先拿水杯接了杯热水,然后坐在位置上开始看书。

似乎没过太久,池钥没看时间,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正好池钥身边还有空位,对方直接坐下。

刘杨没立刻说明来意,直接就说影响池钥看书,也显得他不太真诚。

只是虽然低头看书,不过刘杨的心却没有太多地在书上面。

他无法不想到昨天听到的事。

钟择的爸爸过来找到他,和他说了一个事。

对方省略了一些细节,但刘杨却仍旧能猜测到事情有多严重。

钟择被抓到看守所关着,还无法保释。

刘杨好奇钟家居然不能把钟择给保释出来,随后钟父告诉他韩盛家里的大概背景。

听了后刘杨完全震住了,他完全不知道韩盛还有这个背景。

现在钟择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韩盛。

而且还是动的韩盛喜欢的人。

一开始刘杨惊讶于池钥和韩盛这个一线明星谈恋爱,但后面知道韩盛家的情况,刘杨则更震惊于后者了。

钟父请刘杨出面去见一下池钥,让刘杨去给钟择求情。

刘杨回复:“……可能我去求情,也不会有什么用。”

甚至刘杨还有点担心,要是因为他这次帮钟择,而丢失他和池钥之间的这份友情,刘杨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看刘杨面有难色,钟父语气更加恳切。

刘杨作为一个晚辈,被一个长辈这样恳求着,他狠不下心。

只好勉强同意说自己会去试一试。

到了池钥这里,看到池钥在专心看书,池钥面色平静,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刘杨试着想了一下,要是他自己出了这种事,他可能做不到这么平静。

刘杨心中叹息,怎么都没想到钟择会走这一步。

明明钟择家有钱,身边也多的是人想凑上来,偏偏去招惹池钥。

现在好了,摔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他和钟择认识了有些年,钟择是他朋友,看着朋友出事,自己袖手旁观,刘杨的心也没有那么冷。

一边是钟择,一边是池钥,刘杨眉头锁着,不知道这个事要怎么开口。

时间就在刘杨的纠结中这么过去了。

到吃晚饭的时间,韩盛在外忙碌,晚上要很晚回来。

对方给池钥发过短息,说自己会回来,让池钥不用等他,早点睡。

池钥没说让韩盛既然太晚就明天再回,对于一个有失眠症的人,反而回到家里,能够拥着池钥睡觉,这对韩盛来说才是有吸引力的。

所以池钥打算在学校吃过饭后再过韩盛家那边。

他和刘杨一起往学校食堂走。

第1卷新第五十七章

路上刘杨眼底始终有挣扎,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说出口。

池钥早就觉得刘杨今天好像有事,他侧眸盯着刘杨,看刘杨欲言又止,池钥一瞬间就猜到了大概原因。

他停了下来,并且往人工湖旁边走。

大家都在往食堂去,人工湖边上的小路上没什么人。

池钥站在围栏边上,一旁刘杨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你说吧!”池钥斜着身看向刘杨。

刘杨走到石板上,对上池钥的眼,在对视中他突然有种预感,池钥知道他准备说什么,他为什么而来。

刘杨步伐停顿片刻,重新走起来,他走到池钥身边,和池钥并肩而站。

“池钥……”刘杨就喊了句池钥的名字,剩下的他嘴唇蠕动,可没出声。

“你来个钟择说请?”除了这个外,池钥认为应该没其他可能了。

刘杨眼睛猛地一抬,他盯着池钥,看来池钥都知道了。

“钟择他爸爸来找过我,钟叔叔今年五十多了,以前我见过他,人看着很精神,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头上白发都多了一些。”刘杨没有立刻就说请池钥原谅钟择,或者放过钟择。

而是先说钟父。

池钥目光从刘杨脸上转开,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湖水荡漾,有白鹤在水面上掠过。

池钥脸色看起来平淡,但从刘杨的角度,他注视池钥的侧脸,感到了一种冷意。

没有出声,池钥沉默着。

“钟父和我说了,钟择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钟择希望能够有机会和他当面道歉。”

“如果钟择可以出来,他会立刻退学并且离开出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是钟父和钟择商量的结果。

不光是退学而已,而是以后都保证不再出现在池钥的眼前。

听到这里池钥转过头,他目光看起来冷冷的,但意外有了点波动。

“刘杨你觉得我该原谅他吗?”池钥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刘杨。

刘杨愣住,在池钥明亮清透的眸光注视下,他嘴唇张了张,好一会才出声。

“我不知道。”这是刘杨的真实想法。

“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原谅他?”池钥换了个问法。

刘杨抿着唇角,显然这个问题把他给难到了。

他不可能点头的,点头在某种意义上就等同于他认同钟择的做法。

“我去看守所见过他了,他只是让我向你带句话,没有求我来向你求情,他爸似乎看起来比他还要担忧。”

“什么话?”刘杨是他朋友,虽然当初池钥接近刘杨就带有目的。

后来接触中,发现刘杨这个人还不错。

虽然刘杨和钟择这样的人是朋友,但刘杨本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像钟择他们肆无忌惮地玩着。

“希望你有时间去一趟,他想当面和你道歉。”刘杨抬起眼,他看着池钥,作为钟择和池钥共同的朋友,他不想失去任何一方。

只是如果真那样的话,也许两边都会失去。

刘杨还是替钟择说话。

“这个我没法答应,被韩盛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韩盛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他要是去见钟择,不亚于直接打韩盛的脸。

但刘杨出来求情,池钥想到当初他利用过刘杨的事。

这个事刘杨不会知道,池钥一直记挂在心里,算是他欠刘杨一份人情。

池钥转身往池塘走,不再继续呆在湖边。

身后刘杨好一会没动,片刻后刘杨跟了上来。

后来两人没有就钟择的事再继续谈下去。

只是当在路口宿舍楼下分开的时候池钥给了一个回复:“我回去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至于答复什么,不是原不原谅钟择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去和韩盛说,让韩盛放钟择一马。

池钥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事才是重点,虽然刘杨全程没提到过。

不可能只是让他原谅这个事,怎么都不可能。

刘杨站在宿舍门前的空地,看着池钥快速转身进了宿舍楼。

等池钥的身影消失不见,刘杨拿出电话给钟父打过去。

“钟叔,我见过池钥了。”刘杨转身离开。

“他怎么说?”那边语气明显焦急。

刘杨眸色深沉:“没有直接回复,池钥说回去考虑考虑。”

“为什么还需要考虑?”意识到自己语气太严厉,钟父随即放缓声音。

“麻烦了,刘杨,谢谢你愿意帮小择的忙。”

“钟叔你太客气了,我并没有帮上忙。”甚至于可能还会失去池钥这个朋友,得不偿失。

“这次是小择做错事了,他已经在看守所里深刻反省,后面的事就还要麻烦你了,如果有结果立刻联系我。”

“好,我知道,一会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刘杨朝前面的道路尽头看,整个神色冷肃。

“好好,那就这样。”

放下手机,刘杨缓缓呼出一口气。

池钥会宿舍待到晚上七点多然后出的门。

两保镖坐前面,池钥坐在车后。

池钥戴着耳机听歌,同时思索起下去那会刘杨和他说的事。

池钥手指弯曲握成拳头,他知道要让钟择从看守所出来其实很简单,只要他主动表明和钟择只是在开玩笑,对方没有绑架他,这个事就能这么结束。

但就这么放过钟择,池钥又有点不甘心。

池钥摇头微笑,想到干脆直接去,将钟择给揍一顿。

估计钟择不敢反抗。

不过池钥不是崇尚暴力的人。

在河边的时候,刘杨告诉他钟择被韩盛给踹得脾脏破损,向来钟择不会太好受。

池钥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突然他又想到一个事,谁都会发错,总得个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还有对方都让刘杨来求情了。

罗秀,池钥想到罗秀,既然能找刘杨,应该也知道罗秀和他关系最好了,如果是罗秀来求情,想到这里池钥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钟择就还算有可取的地方。

真让罗秀知道这个事,池钥就真不会改变注意。

就这么放手,池钥觉得太便宜钟择了,还是得让钟择再受点教训。

看守所池钥肯定不会去,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钟父来找自己的事,还有刘杨求情的事,当天夜里池钥没有和韩盛说。

韩盛回来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池钥睡地正熟。

韩盛未免吵到池钥,晚回家的话都是到隔壁去洗澡,洗漱过后返回卧室。

躺到床上,不等韩盛伸手,池钥感知到身旁的热源,自己就翻身翻到了韩盛怀里。

半睡半醒,池钥略微睁了下眼,感受着熟悉的气息,眨眼间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池钥和韩盛说了这些事。

韩盛知道不可能完全瞒着池钥,池钥毕竟是当事人,肯定会被人找。

韩盛问池钥什么看法,难道打算原谅对方。

“原谅?当然不原谅,我可一点都不大度。”要是他大度,当初就不让故意接近刘杨,唆使刘杨去袭击曾伤害过罗秀的人。

“只是我欠刘杨一个人情,当初酒吧里的事,你还记得吧?”

池钥让韩盛回想一下。

韩盛眯眼,他自然记得,要不是有酒吧的事,可能这会池钥不会住在家里,不会和他睡一张床上。

韩盛颔首。

“我当时没想和刘杨成为朋友,我利用他,让他去偷袭人。”

这个事池钥没有和人说过,韩盛了解的也只是以为池钥和刘杨是朋友,两人合谋计划了这个暗里打破人脑袋的事,他以为两人是同谋,经池钥这么一说,韩盛意识到原来主谋是池钥。

“你希望我怎么做?”韩盛立刻就猜到池钥的意思了,虽然想让钟择在监狱里度过几年,不过相比起来,他更在乎池钥,只要是池钥的意思,他都照办,甚至放过钟择都行。

“他父亲的意思,是钟择会离开出国,不再出现,我个人觉得光这样好像不行。”

韩盛没说话,深暗的眼瞳盯着池钥,知道池钥还有话说。

“不如让他们家拿点钱出来。”池钥笑着道。

韩盛微眯眼,他印象里池钥似乎不是太爱钱的人。

池钥知道韩盛可能有误会,随后他又道:“捐给贫困学校,我肯定不要,这些钱用起来我怕会恶心。”

这个倒是韩盛没想到的,既然池钥都想好了,而且这个事在韩盛看来算是比较好的赎罪方式了,还能有人获益。

“行,就这么办。”韩盛同意了。

也只有池钥来说这些他会同意,换了任何人,韩盛只会冷漠对待。

韩盛的办事效率极其高,他给钟择父亲打过去电话,电话挂断后没半小时,钟父就给希望小学捐赠了五百万。

助理核实过信息后,反馈给韩盛。

钱给了,不过韩盛没有立刻通知警局那边,让钟择在看守所再待一段时间。

知道事情出现了转圜余地,钟父联系过池钥,他直接去了池钥学校,先是给刘杨打电话,确定刘杨和池钥在一起,然后才在宿舍门口等着。

在见到池钥过后,钟父郑重向池钥道歉,是他教子无方,才让儿子做出这种犯法的事。

同时也感激池钥,大度不计较。

第1卷新第五十八章

从钟父身上池钥看到了一个长辈为孩子奔波的艰辛,于是了解到为什么刘杨会到他面前来做说客。

池钥突然有种自己让对方给希望工程捐献一笔巨款是不是自己做错了。

这个事就这样算是告一段落。

后续的情况,关于出来后的钟择离开并且出国的事,池钥是从刘杨那里听到的。

他没有多问什么,有韩盛在估计对方会遵守诺言。

学校课程结束,很多同学都离开学校,池钥想起来先前韩盛和他说的话,直接就这么回去,一直待在家里时间可能不太好打发。

待在学校找个兼职?

之前他做了不少兼职,现在暂时不想再找了。

最后一天考试完,池钥回了宿舍,站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大多数时间,晚上他都是去韩盛那里睡。

其实前后时间也不长,但意外的,似乎宿舍变得陌生,给池钥一种不熟悉感。

他想见到韩盛,这种念头毫无征兆地,前所未有的强烈。

池钥收拾了一下,没带什么东西就离开学校了。

两名保镖已经离开,钟择的事情解决,就不需要那两人天天跟着自己,走哪里都有人盯着,池钥无法习惯。

他自己坐地铁去了韩盛家。

韩盛家同样空荡,阿姨休假,所以不再。

整个房子里外就池钥一个人。

不过屋里那股气息让池钥觉得心安。

他自己去做了点饭,吃过饭后看时间还早,于是上网和清歌组队玩游戏。

玩游戏的时间一晃就过。

窗外天色漆黑,在池钥想着韩盛什么时候会回来时,韩盛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到电话的那一个,池钥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只是在随后听到韩盛说晚上不回来,可能连着几天都不回来的时候,池钥扬起的嘴角一点点压了下去。

“……嗯,好。”池钥声音都变得很轻。

那边韩盛听出了池钥情绪的低落,他没多说什么,没有安慰池钥。

“门口抽屉里有张卡,里面有点钱,你拿去花。”韩盛在挂断电话之前和池钥提到卡的事。

随后他身边有人和他说话,韩盛和池钥说了个再见,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暗淡下去的屏幕,池钥面无表情。

游戏还在继续,清歌叫了池钥几声,池钥才回复。

池钥说:“我有点困了,这局之后我就先睡了。”

清歌不疑有他,知道池钥不大喜欢熬夜,因此也没强行要求池钥陪他组队。

从电脑前离开,池钥走出去。

走到客厅,他端着杯子去接水。

接了杯温水,池钥上楼。

韩盛晚上不会回来,池钥没去韩盛的卧室,他去了客房。

夜里翻来覆去好久都睡不着。

池钥拿过手机翻出韩盛的电话号码。

韩盛说他有事,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像韩盛这样的身份,事情肯定会比池钥忙些,池钥知道且理解。

只是以前不觉得,突然之间池钥就觉得这样无法见到韩盛的时间有点难熬。

多次想拨打过去,只是最终池钥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

韩盛回了老家,家里一个比他小五六岁的堂弟孩子白日宴会,之前堂弟结婚的韩盛正好在国外,临时有事忙因此没回来。

这次不能再推脱了,于是当天赶了回去。

他父亲也在。

韩盛见到父亲淡然招呼了一声,老人一看韩盛回来,虽然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但韩父没给韩盛太多好脸色。

比韩盛小的堂弟都抱孩子了,韩盛那里却一点水花都不冒。

其他人不当面说,韩父却知道他们私底下估计没少议论韩盛。

老人要求也不高,就想韩盛身边能有个人有个孩子。

结果不管他怎么说,哪怕把人安排好了,让韩盛去见个面,韩盛直接不去。

丝毫不给他这个做父亲的面子。

看到韩盛出现,还喊他,韩父从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

韩盛给小婴儿买了点小礼物,送个堂弟。

堂弟打开礼物盒,看到品质上佳的玉石,知道价格绝对不菲,感谢韩盛的心意。

韩盛把小孩给搂过来抱了片刻,小孩一到韩盛怀里,本来拉长的小脸居然笑了起来。

孩子脸颊纯白可爱,大眼睛黑葡萄般可爱。

韩盛低头逗小婴儿,小婴儿裂嘴笑得咯咯咯的。

小孩后来闭眼又睡过去,他妈妈将他抱到屋里去睡觉。

韩盛和堂弟走到一边说话。

“哥,我之前看你一个访谈,你好像有喜欢的人,怎么这次没把她带过来?”堂弟是比较关系韩盛这个堂哥的事情的。

他妻子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

“他今天有考试。”韩盛突然说道。

“考试?难道是学生,哥你居然吃嫩草?”堂弟直接以为是大学的学生,要这么算起来,对方估计二十左右,保不准没过二十。

“研究生。”韩盛眯眼,还有这个嫩草,他比池钥大不了几岁,怎么算都算不了老牛。

韩盛脸色变得不愉。

堂弟立刻知道自己错了,忙向韩盛道歉。

“对不起啊,我误会了,是研究生啊,那挺好的。哥你是不是没和叔叔说,我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没和韩盛说过两句话,不知道的,恐怕要以为两人没关系。

堂弟一脸的好奇:“她还有多久毕业?毕业就结婚?”

结婚?

这个问题韩盛还真没想过,他就想和池钥在一起,两人都是男的,所以韩盛压根没往结婚上的事情想。

经堂弟这么一提醒,韩盛眸光有些微变。

一边堂弟看韩盛表情变化,他印象中这个堂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和他谈到恋人,对方就这样,看来这次堂哥终于动心了。

他们这一群小辈里,就韩盛年龄偏长些。

暗里说韩盛的条件还有背景,要找个人轻而易举。

偏偏事实却完全相反。

他们都相继结婚有小孩了,年龄较小的在高中就谈起恋爱。

反观韩盛,这么些年身边就没出现过一个人。

堂弟对这个堂嫂非常好奇,能够让韩盛喜欢上,肯定是个顶级大美女。

“那不如明天让她过来?我安排车过去接她?”堂弟连忙道。

只是这话一出,韩盛有一会没回复,堂弟凑过去,发现可能韩盛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

堂弟连唤了韩盛两声,韩盛回眸过来:“你刚说什么?”

“我说明天我让人去接堂嫂过来,哥你觉得怎么样?”堂弟眼睛都是亮的。

随后被韩盛泼了一头冷水。

“不怎么样!”

堂弟惊讶地啊了一声,他看着韩盛一本正经的脸,意外觉得刚刚说不怎么样的人不像是韩盛一样。

堂弟记得上次和韩盛见面好像有段时间。

那时的韩盛好像和现在不太一样。

现在看韩盛整个人状态没有那么冰冷,甚至仔细看的话,能够从他眼底看出暖色。

还有,韩盛一直有失眠症,眼睛里经常都有红血丝。

这次韩盛精神状态和大家一般无二。

堂弟把心底的好奇问出来:“你最近是不是失眠症好了很多?”

韩盛倒是没想到堂弟把这个情况都看出来了,他没否认,点头说:“嗯,好了不少。”

“哪家医院技术这么好,不是到国外去看都完全没改善吗?”国外的医疗条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比国内好,倒不是堂弟纯粹地觉得外国什么都好。

“没去医院,另外的原因。”可至于是什么原因,韩盛却突然不说了。

把堂弟的好奇心给引起来,却在最重要的地方戛然而止。

堂弟歪头看着韩盛,又猜了一下:“不会这个原因和嫂子有关系吧?”

在看到韩盛因为这话而变化的神色,堂弟知道自己再一次蒙对了。

看来他这个嫂子是奇人啊。

连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嫂子就给韩盛给治疗了。

与此同时堂弟发现一个关键点。

“哥你们同居了?”堂弟没控制住音量,直接惊声问了出来。

那会刚好韩盛父亲和另外一人走过这边,于是自然而然听到了堂弟的声音。

韩父听力很好,听清楚了堂弟的那一个问题。

韩父停下脚,他满脸的震惊诧异。

以为韩盛还是和之前一样身边没人,结果韩盛和人同居了?

是不是说明他过不了多久就要当爷爷了?

韩父在那一刻,竟然有点紧张。

他盯着韩盛,在他注视下,韩盛点了头。

“同居多久了?”堂弟关心的事,韩父同样也在意。

“没多久,两个月左右。”

“那是不是哪天我可以喝你们的喜酒了?”堂弟笑着问。

韩盛知道他和池钥不可能结婚。

两人都是同性,国内同性结婚法律上没有任何保障。

只是面对堂弟的问题时,韩盛却是点了点头:“嗯,要不了多久。”

法律不支持,但他仍旧可以和池钥结婚。

“哇,真想那一天早点到来!”堂弟觉得这个事简直让人太惊讶和惊喜了。

堂弟转头间看到韩父在不远处,对方显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站在原地没有过来。

堂弟想了想走了过去。

他到叔叔面前,把刚刚自己和韩盛谈话的内容都大致和叔叔又说了一遍。

看起来好像叔叔神情一如既往地肃穆没有变化,然后堂弟知道,其实叔叔很高兴,只是一直控制着而已。

第1卷新第五十九章

韩盛不常回家,这次借着堂弟孩子的百日宴,打算多待两天。

倒是第二天他爸就催促他在家里呆着不做事,看着他在眼前晃荡,韩父就不舒服。

话里话外都是让韩盛赶紧离开,不要在他眼前晃。

韩盛知道昨天和堂弟的谈话他爸听到了,按他爸的性格,应该立刻来质问他,可是他爸什么都不说。

韩盛在想是不是他爸以为他是在和堂弟开玩笑。

所以对于自己和人交往还和人同居的事,表现得似乎丝毫不关心。

韩盛自然不会主动去问他爸什么想法,不关心也好,要是让他爸知道他同居的人和他一样是个男的,他爸怕是要气得直接打人了。

他爸对孙儿的事相当执着,经常让韩盛去留个精.子,然后找人代,孕。

一般人对有个后代都是根深蒂固的思想,觉得那是自己的延续。

韩盛这里倒是不管思想的前沿问题,他对于从别的女人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没兴趣。

人总归是过自己的,孩子严格来说是另外一个独立的个体。

所以韩盛直接没理会父亲的要求。

既然父亲看他在家里都厌烦,韩盛也就不再继续待下去。

和堂弟还有些年龄比他小点的小辈一起晚上吃了个饭,韩盛连夜坐车回去。

回到家里时间不早了,快十一点。

卧室的灯亮着,但不是韩盛的卧室,而是隔壁的卧室。

看起来池钥没在他那边睡。

韩盛打开门往楼上走。

池钥那边房间门关着,房门隔音,而他正拿着手机看电视,所以没听到外面汽车的声音。

韩盛进屋来的动静相当小,池钥童颜没察觉到。

甚至于韩盛在他的房间洗过澡换上睡衣,隔壁池钥还不知道韩盛回来了。

当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池钥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想了片刻,池钥猛的从床上跳下来。

是真的用跳,并且疾步走到了门口。

在准备拉开门的时候池钥停了一下,他缓了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激动。

但在门打开后,看到不过一天多时间没见的韩盛,池钥差点没控制住,直接扑上去。

他手指往掌心里掐,让自己尽量冷静。

韩盛注意到池钥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瞬就亮了。

韩盛知道池钥是高兴他这么快回来的,就是池钥情绪太过控制得好了。

韩盛不免想起某天晚上池钥喝醉时的情形,那时的池钥比现在更加坦然和可爱。

要是一直都那样就更好了。

韩盛心中自然也因看到喜欢的人而愉悦着,不过见池钥努力保持出来的平静,韩盛就起了点小心思。

“今晚你就在这边睡,不用过去了。”韩盛语气平静异常。

等他转身离开后,池钥似乎才反应过来,池钥整个人愣住,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门口,一旁韩盛推开他的门走了进去。

隔壁房门在池钥眼前关上。

走廊里空荡荡,甚至一阵凉风吹来,池钥打了个寒颤。

回到屋里,池钥坐在床头,他拿起手机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电视,然而心思差不多都在隔壁,导致电视里的人角色说了什么池钥根本没听清楚。

放下手机池钥关了屋里的灯,打算自己先睡了。

屋里一片黑暗,黑暗中池钥侧身躺着,就是闭眼了好一会,别说困意没有,心里更是在思索刚刚韩盛的表情还有话。

韩盛离开一天多时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韩盛不是有失眠症吗,不是只有搂着他才能睡着吗,怎么韩盛就让他不用陪他了。

难道韩盛的失眠症好了?

应该不是这个可能。

池钥让自己不要多想,先睡觉再说。

只是思维仿佛不受控制,越是不想去想,反而整个脑袋里都是关于刚刚韩盛冷淡的表情和声音。

池钥甚至还想到了韩盛是不是不喜欢他,以前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池钥抓着自己头发,噌的从床上坐起来。

打开灯,池钥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门后又一次顿住脚。

他这样过去找韩盛,和对方说什么,问对方为什么不需要他陪了?

这话让池钥感到一种可笑。

池钥回到床上,他躺着,屋里灯没关,池钥睁着眼盯着窗户外漆黑的深夜。

咚咚咚,房门被人叩响。

就像时光倒流了一样,在池钥那里的感觉是。

他躺着没去开门,这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感觉自己仿佛被韩盛给耍了一样。

门没有反锁,房门被人推开。

韩盛从屋外走了进来。

看到屋里灯开着,但池钥躺在床上没动,韩盛长腿几步来到床边。

低头间和池钥看过来透亮的眼睛对视上。

那双眼睛会说话,韩盛从里面看出了明显的不开心和难受。

韩盛本来只是做个小试探,看池钥会不会自己过来。

结果先忍不住的是自己,对方还什么都没做,他反而担心池钥这边。

果然池钥因为他刚才的话好像多想了。

但是明明有疑惑,却忍着不来向他询问,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不开心。

让人心疼又觉得有点可爱。

韩盛把池钥从被子挖出来,他把人笼罩在自己身影下。

“不开心?”韩盛手背顺着池钥的脸颊从上滑到下,池钥眼睛里倒映着韩盛的身影。

韩盛的出现到现在的这句话,池钥瞬间就知道地方刚刚那么做可能只是单纯地想看他什么反应。

池钥心头一股无名火,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生气。

池钥伸手去推韩盛。

手刚抵着对方肩膀,手腕被扣住,然后两只手被摁到他头上。

这一幕让池钥眸光锐利。

“你不是睡了吗?”池钥声音里裹着火气。

“你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韩盛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怎么听都不正经的话。

池钥脸颊透着股冷漠,冷声冷气:“我困了,麻烦你离开。”

池钥直接下逐客令。

看来是真生气了,不过哪怕是生气,眼睛里都是克制的怒火,在韩盛看来,只觉得这个样子的池钥,让他忍不住想往怀里搂,紧紧搂住。

搂住没有,不过韩盛直接倾身上去,吻住了池钥。

池钥下意识挣扎,可手被控制着,身体也被身上沉甸甸的大山给桎梏,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抗议外,池钥拿脚去踹韩盛,反而被对方抓到了空隙。

等同于池钥把自己送出去。

直到快窒息,身上的人才放开一点,池钥一张脸几乎绯红,他喘,息声沉重,喉骨甚至有点隐隐的刮疼。

池钥眼底浸染出了水光,他狠盯着上面的人。

而韩盛则仿佛得了趣般,眼瞳闪烁着狩猎的光芒。

那光芒似白刃锋利,注视池钥的时候,给池钥一种仿佛有把刀往自己心口扎。

不疼,但池钥畏惧那种感受。

韩盛看池钥眼睛里隐约有点害怕,韩盛起身。

池钥以为韩盛又要离开,身体比意识走得快。

他一把抓住了韩盛的手,结果韩盛不是离开,只是转身然后掀开被子躺在了池钥的身边。

腰上一直手臂揽过来,把池钥给捞过去搂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身体,池钥心绪一瞬间就有了眷恋的感觉。

两人这天夜里就在池钥的房间睡了一晚。

转天早上韩盛醒得早,没有立刻起床,而是一直就那么盯着池钥的睡脸。

然后看着池钥一点点从睡梦中醒来。

细长卷翘的眼睫毛先是微微颤抖,像小钩子一样,勾地韩盛心里痒痒的,韩盛拿指腹轻轻去拨,在池钥睁开眼之前收回了手。

这样看着另外一个人在自己怀里缓缓醒来的事,对于韩盛而言,有一奇特的感觉。

那种感觉把韩盛的心填的满满的。

甚至胀胀的。

韩盛凝视着池钥闭着的眼睁开,刚醒来池钥还没那么清醒,眼底充满了困倦和茫然,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毫无防备的可爱,完全就是在向韩盛无声地说“快来亲我”。

韩盛对池钥是有慾望的,面对这么可爱的池钥,他低头就吻在池钥鼻子上。

池钥眼睛缓缓转动到韩盛脸上,他模了模自己鼻子,有一点发痒。

然后视线往前看着韩盛。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片刻,池钥踹了韩盛一脚:“你今天没工作?”

踹了人后池钥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行为等同于打情骂俏。

池钥耳根缓慢爬上红晕。

“有,但想多看你一会。”韩盛凑到池钥耳边吐息湿热,注意到池钥耳根更加绯红,韩盛直接啄了口池钥柔软小巧的耳朵。

整只耳朵都滚烫起来,池钥往后躲,并且捂住耳朵,用控诉的眼神瞪着韩盛。

韩盛胳膊还在池钥身上,一把就将躲开的人拉了回来。

池钥跌到韩盛怀里,同时两人身体撞上。

就是那么凑巧,两人的某地也撞上。

清晨人容易兴奋。

池钥瞪大了眼睛,似乎非常惊讶。

韩盛揉揉池钥的头发,笑着说:“今天没时间了。”

话怎么听都很平常,可这个时候在这种情形下说,就有别的意思了。

池钥没敢挣扎,因为他看清了韩盛黑眸深处逐渐往外翻涌的热潮。

那股热潮澎湃,池钥有种自己会被淹没的震撼感。

第1卷新第六十章

淹没倒是没有,韩盛离开前捏了捏池钥耳朵。

这一个起床,他小动作简直是往常的几倍多。

池钥盯着韩盛离开的身影,等人走远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都没拒绝。

池钥拉过被子盖到脸上,拒绝什么的,他才不会说他这会耳朵隐隐酥,麻,有电流经过一样。

说起来他这样算是和韩盛在谈恋爱吧,虽然两人都没明说过。

吃过早饭韩盛先离开,池钥学校已经没课还考试结束,池钥打算玩两天再去找个兼职,不光是为赚钱,也是把时间给利用起来,提前积累更多的社会经验。

池钥根本不知道,不等他出去找到兼职,发生了另外一个事。

准确来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老人坐在沙发上,头上虽然有白发,可精神健朗,甚至于看起来精气神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好。

从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凌然威压,让池钥几乎屏住了呼吸。

老人犀利冷冽的目光从池钥脸上打量到脚,又重新落回到池钥脸上。

对方直接过来,池钥在看到老人的脸那一刻,立刻就猜出来老人的身份。

不会有人能长得和韩盛这么像,况且两人在气质上有很大的相似点。

池钥从来没这么紧张过,紧张到他听到自己的砰砰砰的心跳声,让他一度觉得心脏会从身体里跳出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韩盛的父亲会突然出现,而且看对方脸色,明显知道了一些事。

让池钥想找点借口,都在老人锐利如炬的目光下,无法出声。

“你叫池钥?”韩父声音铿锵有力。

池钥轻微点头:“是。”

“好像还是学生?”韩父嘴角隐隐有抹笑,但转瞬即逝。

池钥没说话,客厅里宽阔,甚至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可是池钥却觉得空气里的氧气在急剧减少,他感到空气沉闷。

“他想和什么人在一起我其实也管不了,但我觉得你应该是个聪明人,你觉得你能和他在一起多久?”

韩父盯着池钥,这个年轻人给他第一眼感觉还可以,但对方的一个身份,他儿子恋人的身份,就这一点,让老人难以喜欢上池钥。

甚至于韩父觉得池钥之所以会跟着他儿子,估计也是为了钱。

两个男的之间能有什么真爱?

同性恋老人不是不知道,可好像还没有哪两个人能够一直在一块,年轻人耍朋友跟过家家似的。

今天和这个在一起,明天说不定就换人了。

韩父看着池钥,对池钥面露失望。

“我不是来劝你离开他的,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被人阻止说不定反而不会分开,作为长辈,给你个忠告,你最好还是自己早点为以后做打算,你还在读书是不是?别因为这样的事,导致对你未来人生有影响。”

“韩盛他是不会有多大影响,你离开了,转头可能就会看上别的谁,多冷静,多为自己考虑,不要太恋爱脑。”

“韩盛他以后肯定会和女人结婚有孩子,你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

老人留下几句忠告,和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逼迫池钥立刻离开韩盛,他起身走到池钥面前,池钥唇色褪了点,似乎有点苍白。

老人走过池钥身边,走出了客厅。

要查到韩盛和谁在一起的事,对于老人来说再容易不过。

韩盛身边的助理或者司机,随便找一个就能问道。

虽然他们都是韩盛给工资做工作,但面对老人的询问,他们却没法保持沉默,得罪韩盛也许还好,如果在老人面前什么都不说,那就不只是丢工作的事,也许后面根本就再也找不到工作,那就是老人的一句话而已。

老人离开后池钥仍旧站在客厅里,没有移动过。

似乎成了一尊雕塑,他刚刚还努力维持的平静隐约有龟裂的痕迹。

虽然依旧对韩盛家里的具体背景不清楚,但池钥有理由相信,如果是韩盛的父亲,估计轻而易举就能让他离开,不只是离开韩盛身边,而是离开学校,离开蓉城。

池钥抬手看了看自己掌心,他弯曲手指,什么都抓握不住。

池钥从来没觉得这样无力过。

显然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以为和韩盛一起,就真的只是和对方简单的在一起,现在看来其实不是。

他早就知道的,他和韩盛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让他就这么离开,池钥不愿意。

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他相信未来绝对不会再遇到类似的。

他还没好好享受这份爱恋,让他放手,他不愿意。

池钥嘴角扬起。

似乎这时池钥好像才看清自己一样,原来自己性格里其实有固执的一面。

甚至有人出来阻止,反而坚定了他和韩盛在一起的心。

如果是韩盛和他说这些话,让他离开,他二话不说,绝对不会多加纠缠。

池钥突然有个预感,韩盛不会和他说这些。

韩盛的失眠症还得靠他来缓解,没他陪在韩盛身边,韩盛无法入睡。

没有哪一次池钥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的特殊性。

没有人可能取代他在韩盛身边的位置。

他喜欢韩盛,他要和韩盛一起。

韩父来找池钥的事,韩盛虽然不是第一时间知道,但知道得也相当快。

司机向韩盛坦白,这个事总能查出来,与其等后面韩盛查,不如自己主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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