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的秘密赵雪晴第11章 亿万男神宠上瘾_〔综英美〕十九号实验体
「但我从没想过，那会是一名纳粹军官。」
查尔斯一脸的难以言喻，从艾瑞克对纳粹的深仇大恨和讲到卡罗娜时不由自主的笑意，确实完全料想不到他花费数十年想找回来的女子竟是纳粹的军官。
不，这么说倒也不尽然。
毕竟艾瑞克确实花了数十年的时间去找另一名纳粹科学家，那同时也是杀了他母亲的仇人——克劳斯.施密特，也就是后来的塞巴斯蒂安.肖。
他们的初次见面就是因为对肖的追捕，「我第一次遇见艾瑞克.兰谢尔的时候，他就差点为了复仇丢了命。」查尔斯的表情变得无奈，又想起当时令人憋屈的场景。
那时他才刚到达探查位置就看见有人不要命一样试图阻止肖的潜水艇离开，他想都没想就紧跟着跳了下去，不顾瑞雯和莫伊拉在身后的大喊，一眼就看见水底下死命操控着潜水艇的人影。
为了让明显已经被仇恨冲昏头的年轻男人停下使用能力，查尔斯游上前去掰那人执着往前伸的手臂，别的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对他使用了能力。
【艾瑞克......艾瑞克.兰谢尔！够了，你得放开！ 】他在艾瑞克脑中大吼出在许多记忆碎片间一闪而过的某个人名，【你想想卡罗娜！ 】
几乎是在他讲出〝卡罗娜〞的一瞬间，年轻男人的身体陡然僵硬，接着像是整个人都失去力气般瘫软下来，查尔斯差点被他带得一起沉到海底，费了好大力气才半拖着人浮上水面，被船上焦急等待的两人合力拉了上来。
还在呛咳的查尔斯不知道连坐着都有困难的年轻男人哪来的力气，竟然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到身前，一双幽暗得像是无底深渊的深蓝眼眸死死瞪着他，让人有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
「你看到了多少？」
查尔斯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毕竟是他没经过同意就看了别人的脑子，但是......「我是为了救你，而且我根本没看你的记忆，只看到一个叫做卡罗娜的名字！」查尔斯强撑着被水泡得发冷的身体据理力争，他甚至连这个女性的长相都没看到！
那男人轻轻嗤笑一声，听上去嘲讽至极。他松手放开了紧攥的衣领：「再动我的脑子，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你......」救了人反而还被威胁的查尔斯心中窝火，正想再开口就发现那个叫做艾瑞克的男人已经晕了过去，顿时什么气都没处发了。
他沮丧地捶了下船板。
查尔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把这个第一印象差到极点的男人引为毕生知己，和他无数次地畅谈有关于变种人未来的梦想。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跟艾瑞克即使理念有所分歧也不至于到各自决裂的地步。
总而言之，在两人关系有所缓和后，艾瑞克虽然还是对他的心灵能力异常警惕，却在某天头一次说起了那个叫做卡罗娜.马切哈克的女子，以及冰山一角的曾经。
那个在他脑海中出现次数异常频繁的名字。
他们两人手持酒杯靠在阳台边沿，在璀璨的繁星和身后房间投出的微光下，艾瑞克卷起右手的袖子翻过手腕，青黑色的数字烙印毫无掩盖暴露在查尔斯眼前。
「我会那么坚持要杀了肖，不只是因为他射杀了我的母亲。」艾瑞克的声音听起来特别遥远，像是在追念着什么，带着丝丝平时从不曾显现的柔情： 「还有......」
他的嗓音突然冷了下来，低沉得可怕：「我会找到卡罗娜的。」
查尔斯双手握着杯子底部啜了一口酒，小心斟酌着丢出问句：「卡罗娜？她是怎样的人？」虽然感应能力告诉他好友此时的心情不怎么好，但他总有种如果不趁现在问一问大概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的感觉。
艾瑞克安静了好一会儿，手指无意识摩娑着小臂上的数字刺青，良久才终于开口：「她很漂亮。」
「她......有着一头比太阳还要闪耀的金发，以及绿猫眼石般的眼睛。」他眯着眼，似乎想要更清楚回忆起还是个半大少年的时候，总是要抬头仰望的女子。
他想起了那能驱走一切黑暗的灿烂笑容以及几乎长不大的幼稚的恶作剧，唇边浮现一抹笑意。从某些方面来看比起卡罗娜，自己倒是更像照顾人的那个，即使她大了他二十多岁。
在莫名情绪的驱使下，艾瑞克几乎把所有关于卡罗娜的事情都跟查尔斯讲了一遍，直到月亮从地平线升到正中央。
查尔斯思索着他口中那个与卡罗娜关系极好却背叛了她的纳粹军官：「你说把卡罗娜带走的那个人......」
「查尔斯、艾瑞克，快点——来看新闻！」屋内传来莫伊拉的叫唤，打断了他尚未问出口的后半句话，查尔斯只好把〝叫什么名字〞吞了回去，示意艾瑞克一起进屋。
他却淡淡丢下一句：「我随后到。」就头也不回地继续靠着阳台，默然凝视外边辽阔的花园。
深知刚刚畅所欲言完的艾瑞克需要时间又或者是冷风来清醒清醒，查尔斯也没多说什么就进了屋中，只是在进去时颇担心地看了那落寞的背影一眼，脑中又响起他刚刚说过的话。
「肖一直想要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为了不让我落入肖的手里，卡罗娜秘密把我送出了集中营。」
「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查尔斯深深吐出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过去的回忆让他有些惆怅，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明明才几年的时间，这世界却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也不再是那个只会高唱着理想的毛头小子。
当然，也没再去过酒吧。
想到这查尔斯忍不住笑了笑，只是没持续多久时间又黯淡下去：「我晓得他背负了很沉重的过往，也试着劝过艾瑞克不要对人类抱有那么深的成见。」
「我还是失败了。他走上一条偏激的道路，还......带走了瑞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令我失去了双腿。」
「他带着我们的同胞越走越错，我却没有丝毫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看艾瑞克被关进五角大厦。是的、当然、变种人已经出现，旧的体制不再能够适应所有人——新的人，但这难道是艾瑞克那种做法能够办到的吗？他只是在带着他们送死，送到更多的实验室做研究素材！」
查尔斯皱着眉头，语速也越来越急促，隐约有种暴躁至极的挫折感在心中滋生，直到一阵冰凉突然覆盖在他不知不觉把小姑娘握得死紧的手上。
他一愣，几乎是在瞬间回神过来，对于自己刚刚那种近乎魔怔的状态感到懊悔，只能朝十九愧疚地笑了笑，手上用劲再次变得轻柔，小心翼翼覆着小姑娘被自己捏出大片艳红的手背。
「可其实......」查尔斯放轻了声音：「我从没恨过他。」
那次的意外事故让他下半辈子都必须依靠轮椅代步，曾经战友的死亡则让他痛苦不堪——查尔斯迷惘过、失落过、逃避过、绝望过，却唯独没有恨过。
不曾恨过人类，也不曾恨过他的老朋友。
即使现在看到艾瑞克他大概会想要狠狠给他一拳。
只是不管怎么想，查尔斯实在没法把老友口中那名率真又爱笑的女子和眼前表情冷淡的小姑娘做连结。只有一点大概是相似的，那就是——
她们都有着温柔的心。
十九看着明显情绪低落的查尔斯，缓缓眨了下眼睛，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来找回平常总带着温柔笑意的教授。她低下头看着教授和自己交握的手，犹豫了一下，悄然放开了心灵感应能力。
苍翠的绿色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深邃。
「教授，你刚刚说，」她歪了歪头，紧盯着眼前精神力所构建出的场景，昏暗的地下室中央孤零零立着一台机器，半圆形的巨大空间：「你的朋友被关在哪里？」
查尔斯有些疑惑：「艾瑞克？他被关在五角大厦......怎么了？」
机器旁挂着的头盔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拿起般忽然飞了起来，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整间房间像是开机一样依序亮起了光，不多时就彻底启动，四周镜面似的墙开始浮现若有若无的小小人影，红蓝交错显得分外缤纷。
最终快速流动的散乱人影在某个地方定格住了。
「没有。」十九一本正经地回答，忽然道：「教授，我可以躺在你的膝盖上进行休息吗？」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和教授间保持适当距离的肢体触碰可以让教授的心情愉快起来。
因此本来想要往沙发另一侧躺下就准备全力操控的十九硬生生止住动作，僵直着将头靠向了查尔斯。
或许是精神不如平时集中加上十九经过密集特训之后能放开来使用的心灵能力已经到了几乎和他持平的地步，查尔斯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小姑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只是有些惊讶她突如其来的亲近。
这可不怎么常见。
他扬了扬嘴角，把躺在膝上的小姑娘调整成最舒服的睡姿，最后轻轻用手拢着她散落的灰蓝发丝整理平顺。
「当然可以......我的女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