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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邓元帅 很累又必须坚持的语句_换脸

人鱼骨骼秀气但肌肉扎实的身体露在水面上,银色的尾巴欢快地一下下拍着水面,打出一朵朵水花。他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抹,露出漂亮得不像话的一张脸。“我听派埃昂人……好吧好吧,弗斯特医生……说你来这里了。我们今天也会一起去疗养院吧?对吧?”

“喔……对哦,是今天吗?”露西用铅笔敲敲额头,为难地说:“我居然忘了……”

“你们要去哪里?”艾瑞克在她背后说——怎么听都有点阴森森的。

人鱼尾巴一甩,把一大片水花向艾瑞克淋去,态度极其嚣张地说:“关你什么事?别以为成为‘俱乐部’的一员卡吕普索就要整天围着你转!你不过是她的其中一个任务!”

艾瑞克侧身避开水珠攻击,但是下巴紧绷,显然心情更差了。

“不要这样说啊塞壬!”露西跺着脚瞪他,转身对艾瑞克说:“我很抱歉,我忘了今天还要去疗养院帮忙……还好速写已经画完了,我、我还是改天再来吧。”

“你要和他一起出去?扔下我和他出去?”他走近身来,低头紧紧盯着她。露西被过分有侵略性的眼光看得很不自在,红着脸撇过头去。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他把她的脸扳回来,剜了一眼塞壬俊美的容貌,冷笑一声,附到露西耳边小声说:“我是任务?好!这个任务还没完成呢,不要跟他走。”

塞壬两眼一眯:“你敢威胁她?找架打吗野蛮的人类?”

艾瑞克冷哼一声,抽出了短刀。

露西哀叹一声捂住额头:“你们两个差不多一点啊……”

“别怕卡吕普索!当着我的面都敢威胁你,没人的时候不知给你多少气受呢,让我打得他再也不敢!”

“想英雄救美?凭你?你有什么能耐,哈!打算用鱼腥味把我熏死吗?”

“哦你们两个加起来已经两百五十岁了,稍微成熟一点!”露西受不了地大叫起来。她叹了口气,“塞壬,你先回去吧,我们在疗养院见。”

塞壬飞了个得意洋洋的眼神给艾瑞克,一甩尾巴钻进湖里不见了。

艾瑞克沉默地看着露西。

“你……呃……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话已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住了嘴唇。

艾瑞克显然也吃了一惊。

露西歪着头眼珠一转:“唔……其实这个主意不坏呢。艾瑞克,和我一起去疗养院吧!”

艾瑞克听到“和我一起去”时拳头放松了,但还是怀疑地问:“我?去疗养院那种充满了无病呻|吟的贵妇和诗人的地方?”

“……不是那种疗养院。我想你会很受欢迎的!会很有趣的!”

他看着露西,一只手放下又抬起,最终停在了额头上:“好吧……既然是和你一起,去哪里都行。”

***********

马车行驶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大概已经到巴黎市郊了。

疗养院周围是一片秀丽的小树林和溪流,石头的房子在其中完全不突兀,像是景物的一部分。艾瑞克走进去时,还是有一点格格不入的。他带着面具,但是从下巴和嘴唇还是看得出与常人不同;更别说他一身黑色的衣服了——露西再怎么找都发现他只有这种颜色的衣服,充其量有几件白衬衣,只好让他这样出门。

过道上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护士。

来了,他想着,神经纤细的女士——尖叫起来时常有花腔女高音风范,晕倒时还格外沉重,哼,倒霉。

“露西!真高兴看到你!”那位胖胖的女士停下来亲热地拥抱了露西,“去吧,孩子们在等着你。”她向艾瑞克微笑着点了点头,“日安,先生。”

艾瑞克绷着身子,看起来简直是警惕了。

“这位是艾瑞克,今天是第一次来呢。他非常擅长音乐。”露西向她介绍。

“好极了艾瑞克,”女护士笑眯眯地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臂,“欢迎你!”

艾瑞克惊奇地看了她几秒,肩膀放松了,恭敬地取下帽子:“谢谢您,也祝您日安。”

露西引着他走向疗养院深处的房间。一路上,碰到他们的人,无论是看起来非常有教养的老绅士,淘气的小童,坐着轮椅的瘦弱女人,还是年轻的女护士都会停下来和露西交谈几句,也会笑着与艾瑞克问好,好像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

艾瑞克终于忍不住问她:“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明明可以看到我……不一样。为什么他们不害怕?”

“不一样?和谁不一样?每个人都和别人不一样,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都没什么奇怪之处。”她笑睨他一眼,“这是弗斯特医生开的疗养院,里面有一些穷困的老人,无家可归的孩子,当然有些退休的俱乐部成员也喜欢在这里呆着……说是喜欢和老朋友一起。”

“我们有时间喜欢过来和孩子们玩,你也可以帮上忙,比如说……”她转过身来仰头看他:“你愿意弹钢琴吗?”

艾瑞克看着她明亮的笑容,原本紧绷的下颌线条也柔和起来,点了点头。

几分钟后他就后悔了。

走进音乐室,里面有六七个年纪不同的孩子,还有一个束着黑色发辫的年轻人,面貌漂亮得不像人类——是两条腿形态的塞壬。见艾瑞克走进来,塞壬脸色一沉,娴熟地翻了个不影响美貌度的白眼。露西赶在塞壬开口前一把拽住他:“拜托啦!塞壬,艾瑞克弹钢琴,你们两个好好地合作一节课行吗?我要在隔壁帮忙啊!”

“我要你给我伴奏!”塞壬不依不饶地说。

艾瑞克见露西拉着塞壬的手腕,冷哼了一声。

“可你们是最擅长音乐的啊!”露西又好言好语安抚了一阵,他们才勉强同意和平相处一节课。

……和平共处就是个笑话。

十五分钟后露西回到这个课室时,玻璃碎了一地,孩子们缩在角落哇哇大哭,两位男士正用不死不休的眼神凌迟对方。

露西甚至管不得他们两个是不是开始干架,忙忙跑过去检查孩子们有没有割伤——幸而没有。她柔声哄了又哄,最小的几个才抽抽搭搭止住了哭声。

(—皿—)!!!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露西低声咆哮,艾瑞克和塞壬都打了个冷颤。

刚才还龇着牙几乎要亮鱼刺的塞壬唯唯诺诺地说:“不……不是我先开始的……”

露西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轻声问孩子们:“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年纪最大的孩子说:“塞壬带着我们唱歌,艾瑞克弹钢琴。但是过了一会艾瑞克说我们唱的不对。”

露西刮了艾瑞克一眼。

“然后他们就开始吵架,”一个小一点的女孩子接下来,“艾瑞克说塞壬不会教,塞壬说他唱得没有自己好。”

露西阴森森地看向塞壬。

“再然后……再然后……”一个男孩子开口,“他们就说比赛,看谁唱得比较好。塞壬说他能唱出超高的高音,艾瑞克就说‘这世上还没有我唱不出的高音呢’。然后他们就开始……再然后……”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玻璃就碎啦!”

最小的孩子委委屈屈地说:“耳朵好痛……”

她叹了口气,一边轻轻帮小朋友揉着耳朵,一边温声说:“别害怕,那两个哥哥做得不对,我帮他们向你们道歉。大家不要学他们,轻易就生气吵架的话,别的小朋友看到也会像今天大家一样害怕的,还有可能伤到别人……”露西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凶狠地盯着缩小了一圈的两位男士,回过头又换上温柔大姐姐的笑容:“我带你们去检查耳朵好不好?”

露西领着孩子们走出教室,经过艾瑞克和塞壬的时候停下来扫了他们一眼:“究竟是谁唱碎了玻璃?”

塞壬尴尬地挠挠下巴。

“塞壬你留下来收拾玻璃。艾瑞克,跟我来。”

他们等在医疗室外面时,露西低下头,淡淡地说:“其实是我的错,我明知你们合不来,还让你们一起上课。”

艾瑞克烦躁地踱着步,几次想对她说什么,但最后只是自暴自弃地说:“反正最后不是被吵架吓哭就是被我的样子吓哭,我从来就不适合和小孩子打交道。”

“他们不会被你的样子吓哭的!”

“哦得了吧,露斯!看看我!我就是小孩噩梦里的经典恶魔,别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已经不错了!”

露西皱着眉看了他片刻:“我今天才知道,你不仅不喜欢别人看着你,你也不愿意去留心别人。”

“什么意思?”

“你根本没看他们对不对……你一眼都没看那些孩子。你根本没注意他们!”

“你在说什么?我不想吓到他们。”

“不是你的容貌的问题……艾瑞克,不是你的脸。

弗斯特做过一个实验……他让我在一群人脸上化妆出一道狰狞可怕的伤痕,让他们照镜子,然后让他们出去走一会。他们回来都说,遇到的人对待他们都更恶劣,更没礼貌,更不耐心。”

“多让人惊奇啊。”艾瑞克讽刺地说。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弗斯特让我在他们离开前,假装要做最后修饰,擦去了那道伤痕,其实他们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露西忧伤地说,“艾瑞克,那些孩子不会在意你的相貌的,为什么你要在意呢?”

她把手放在他胸膛上: “他们全都失去了视力。那些孩子都是盲童。”

他愣住了。

这时第一个孩子出来了,艾瑞克盯着他的眼睛——确实没有焦点。

“他们没事,只是吓着了。”一个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医生走出来,微笑着对露西说,“别担心。”

露西对他感激地笑笑,弯下腰问孩子们:“还想去做陶艺吗?”孩子们雀跃地点点头。她拉起最小的孩子。

“嘿,露西!”那个金发碧眼的医生叫住她,“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到一个新的康复课程,我们一起吃饭,顺便讨论一下可以吗?”

“我……”她犹豫地看了一眼艾瑞克,“抱歉,肖恩。我想我要赶工画画,不如你和弗斯特先讨论着?”

“你总不能不吃饭。”年轻医生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她没空。”艾瑞克冷冷地说。

年轻英俊的医生半眯起眼睛看向戴着面具的黑衣男人,两人交换了一个冰冷的眼神;艾瑞克挑衅地抬起下巴,斜着眼俯视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医生肖恩。

金发年轻人露出一个虚假的社交笑容,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初次见面,我是肖恩,肖恩·勒维,我为弗斯特工作。”

黑衣男人从面具下阴沉沉地看了他半晌,飞快地扫了露西一眼,才伸出右手:“艾瑞克。”说完,他五指一收。

肖恩脸色一阵扭曲,强忍着没叫出声来。

“?”露西抬起头,狐疑地看过来。

艾瑞克若无其事地松手:“力道没控制好。”

可怜的金发医生额头都见冷汗了。那边艾瑞克双手抱胸,毫无悔意地盯着漂亮的年轻人——还有担心地问着的露西——眼神直要把年轻医生刮下一层皮来。

露西确认了可怜的医生还安好,和孩子们嘀嘀咕咕一阵,站起身转向艾瑞克:“孩子们决定邀请你参加我们下面的游戏,你要来吗?”

“当然。”艾瑞克在露西转过身时向肖恩投去挑衅的一眼,满意地看见对方脸色变得铁青,才转身离开。

孩子们一个个把手搭在前面同伴的肩上,平稳地走着。行走时,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伸手拉住了艾瑞克的手指。艾瑞克感觉到手指上轻软的触觉,低头看向他,那孩子大大方方地牵着他继续往前走,好像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玩伴。

信任,尊重,接受,真诚的关爱,还有“被需要”的奇妙归属感——尽管这个早晨可以说是一团乱,但在盲童特别细弱柔软的手掌里,这些陌生的情感一点点渗入居住在地下五层的孤寂灵魂。

他微笑起来,轻轻攥住了那只柔弱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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