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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的青春期 杰佣腐文车_每天都在拯救世界

年近中年的盖勒特·格林沃德看着他那依旧年轻的院长,在得知彭格列一世死讯之后顿住了瞬间,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处理桌案上的文件。

“院长……”

“怎么。”白发红眸的魔法使侧着脸,嘴角轻轻上扬,脸上是很温和的微笑,眼里却像不经意般留下了一抹深深地惆怅。

“前几年制造的炼金飞艇已经可以正式投入使用。”盖勒特·格林沃德委婉道。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助理几眼,轻轻闭上了眼睛,“……嗯。”

就好似雪花飘落在地上一样轻。

盖勒特·格林沃德不期然地听到了魔法使的回复,他同时低下头,无声地笑了,带着无奈和苦涩。

真丑陋啊,这样充满嫉妒心的自己。真悲哀啊,这样与死人争夺着的自己。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和Giotto·Vongola的关系扑朔迷离,外人很难定位,似挚友又似恋人。表面上看,自彭格列一世归隐日本后,曾经与其关系甚密的第三魔法使再也没有关注过对方,他们是着实断了几十年的联系。

或许不了解里姿莱希的人会认为她已经对于这个行走在魔术与黑手党界两端,最后又“懦弱”逃离归隐的男人失去了兴趣,但身为学院长近些年来的或许是最亲密的下属,盖勒特·格林沃德很清楚这是第三魔法使从不曾宣之于口的保护。

——无声的庇护。

Giotto是世界基石之一选定的主人,又与第五魔法使缔结了契约,哪怕他远走日本,还是会有意无意地被时钟塔还有黑手党界关注着。非亲非故的第三魔法使再去插上一脚,那么Giotto期待已久的和平生活就真的落空了。

正因为明白魔法使不关注不在意外表下的深意,盖勒特·格林沃德才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怨恨那个男人。院长为了他苦苦忍受,而那个男人却在隐居日本的第三年便结婚生子,如今连孙子都已经出生了。

院长在看到这些资料会有什么感想呢。格林沃德暗自猜测着,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忍的情感。

******

看到随行下属目睹炼金飞艇后那瞪大了眼睛的蠢样,我心里不免有些得意。身为一名穿越者,尤其是女性穿越者,只能说过去的我实在太‘低调’了!

没有吟几首古诗来装装逼,没有借用未来的知识武装自己,唯一的意外就是制作出了“地狱指环”——那简直是黑历史还是不要提了。

活到快六十岁的一大把年纪了,我终于玛丽苏一回。早于现在说不定连父母的受精卵都没有诞生的美国莱特兄弟,将飞行器给制造出来了咩哈哈哈!

而且我的炼金飞艇完全是靠魔力和魔力宝石启动的,还自带隐身、附魔、躲避撞击等等牛逼功能,简直甩了1903年诞生的飞机不知道多少条街。

那些下属十分有眼力劲的在惊讶过后又恢复沉稳的表情,显然是在顾及即将要出席葬礼的我的心情。老实说,这几年参加葬礼真的有些麻木了。

学院导师的葬礼,学院学生的葬礼,族人的葬礼,以及……海因里希老头的葬礼。

尽管一直在心里嘀咕着那个活了百来年的死老头怎么还这么精神,不过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猝不及防就倒下,我预测应该是他将魔术印刻移植给我的关系。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起尤布斯塔库哈依德,但我当初真的有点后悔,怎么没有早点去抢夺那个死老头的魔术印刻,哪怕那老头死了,我还是看他不爽。

作为家主,作为海因里希“名义上”的孙女,我还是十分尽职的去见了那老头最后一面。

时隔几十年的再会,我们两个的地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曾经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无论我做出什么挑衅的举动都可以无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只是“工具”。如今,我依旧风华正茂,并且以后也会继续风华正茂下去,那个曾经给我带来极大危险感和恐惧感的老头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甚至连呼吸也会艰难地抽搐。

尤布斯塔站在病床的另一侧,眼圈微红,“姐姐,您来了。”

如今的他和我站在一起,绝逼会认为是兄妹。我的时光已经定格在二十岁那年,尤布斯塔即使生在在第三法延续之地的冰雪城堡,终究也到了一定年纪。

他和我的关系还不错,但终究不复幼年的亲密和濡慕。我常年留在埃及,尤布斯塔则跟在海因里希老头身边学习炼金术和魔术,顺便打理家务。

我并不担心海因里希会趁机离间我和尤布斯塔的姐弟感情,毕竟如今的家主可是我,和我闹僵了尤布斯塔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但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已经能够明白世俗魔术师对于魔法使的定义,敬畏又恐惧。

我的时光已经定格,而身边的人在慢慢变老,他们会对我产生恐惧,甚至擅自在我和他们之间划下一条界限分清彼此,我再理解不过了。

这就是“普通人”。

“尤布斯塔,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你姐姐说……”海因里希虚弱的开口。

尤布斯塔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冲我行了一礼,慢慢退下。

海因里希紧紧盯着我:“尤布斯塔是爱因兹贝伦的第九任家主。”

我心中充满了恶意,很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却忽然索然无味了,随口答道:“他会是的。”

海因里希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但他却露出满足的笑容。

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是下一代家主,毫无疑问。哪怕这些年他和我的关系不复从前,我也从未动摇过。不仅因为他是‘里姿莱希’疼爱的弟弟,他的确是除我以外爱因兹贝伦嫡系中最出彩的人物。

难道海因里希还担心我会有结婚生子的一日吗?因为几日前某些心怀鬼胎的人在他床边念叨了我和Giotto的“往事”?这老头果然病得糊涂了,这么拙劣的谎言也会相信。

或者说他是故意将计就计,逼我应下承诺?

无所谓了。

有人还指望我这个人造人生孩子吗?这种可悲的命运由我和‘里姿莱希’承受就够了,不必再这段命运中增加几个悲剧的灵魂,不然就真的是一出搞笑戏剧了。

******

Giotto的葬礼上,千里迢迢从意大利赶来的蓝宝坐在灵堂后侧的房间内,怔怔发呆。

那个人,真的会来吗?蓝宝沉思着,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年纪也很大了,甚至是六名守护者中唯一还在世的。就在前几日,他送走了自己在世间最后一名同伴,同时也是他心目中唯一的首领,Giotto。

戴蒙曾经说,Giotto太过软弱天真,根本不适合成为黑手党。

但是在蓝宝心中,彭格列的首领只能是Giotto。因为Giotto的存在,他们这群身份不一性格不同的人才能够和平相处,聚集在Giotto身边,创立彭格列。

想起那个曾经温柔地鼓励他的Giotto真的已经去世,甚至眼下他正停灵在房间隔壁的灵堂,蓝宝的心又忍不住抽痛,他终于无法遏制的浑身颤抖起来。

泪流满面。

无论过去多少年,蓝宝还是曾经的那个爱哭鬼,娇气的大少爷。

蓝宝想起他最后一次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Giotto的场景。

“监视……都撤除了吗?”即使缠绵病榻,Giotto脸上依旧不见任何负面情绪,他一如既往地笑着道。

蓝宝眼里酸酸地,鼻腔严重道:“嗯。”

Giotto失笑:“蓝宝,你还是……”

“爱哭鬼蓝宝。”蓝宝心平气和地道出曾经他最厌恶的称呼。

Giotto摇摇头,忽而看向窗外,眼中闪烁着憧憬与某种希冀。

蓝宝想起曾经耳闻过的Giotto与里世界某位魔法使的“故事”,忽然有些明悟,“是因为这些监视,你们这些年来没有联系的吗?”

Giotto已经病入膏肓,也就是他不再被魔术师协会看重,长达二十几年的监视终于结束。Giotto轻声道:“如果莱希愿意,她随时可以来见我。”

蓝宝有些愤愤不平:“那么是她不愿意咯?”

Giotto被病魔折腾地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莱希不希望打搅我的生活。”

在他们无数次的谈话中,自己已经不止一次地表达过对于和平生活的向往。

“蓝宝,”Giotto忽然道,“我想要做一件事情,但我并不知晓是对是错。”

蓝宝困惑道:“你的超直感呢?”

Giotto说:“这是超直感也无法预料的。”

蓝宝说:“那就按你的意思吧,就像当初突然做出归隐的决定一样,反正我不会反对。”

Giotto缓缓笑了,“好……作为‘友人’,我终究不希望她将自我都完全抹杀。”

“如果这世上只剩下‘里姿莱希’的存在,那不是太悲哀了么……”Giotto自语道。

出门为Giotto取水的那一瞬,蓝宝忽然迟疑地转过身,“……Giotto?”

他有些心慌,或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即将失去什么,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盯着自己唯一的首领。

“……你就没有遗憾吗!”

Giotto怔了怔,含糊道:“如果当初……或许我们能够走得更远。”

这就是横跨在你我之间不可逾越的宿命吧,……羽斯缇萨。

错过一瞬,错过一生。

当蓝宝再次踏入房间的那一刻,他的同伴、他的首领,Giotto安静的躺在床上,仿佛陷入了长眠,那是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美梦。

他去世了。

******

蓝宝看着面前白发红眸的魔法使读取了他最后一次见到Giotto场景的记忆晶石,这也是Giotto嘱托他要交给对方的东西。

羽斯缇萨·里姿莱希真的来了,尽管发色和眸色为外人所厌恶和畏惧,但她还是出席了Giotto,或者说沢田家康的葬礼。

他看着对方慢慢走出沢田宅,外面下着大雨,混杂着对方的泪水一同落在地上,仿佛又在某人心上绽放了一朵枯萎的灵花。蓝宝忽然有些领悟,却更多的是不解,Giotto和眼前的魔法使都将对方放在了最特殊的位置上,彼此心照不宣却又不肯踏出第一步。

也许他们曾经真的有机会能够走得更远。蓝宝忍不住想。

******

“对不起,‘里姿莱希’。”

“对不起。”

“对不起。”

“……羽斯缇萨没有办法成为完整的‘里姿莱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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