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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倒反派妖孽 真空出门穿裙子挤公交_栖息

一层单薄却锋锐的金属光芒从手腕伸展,拉长,如同圣战里骑士的铠甲,镀上安卡拉血肉模糊的肩膀,生长成他新的手臂。

微缩机甲能被压缩进几平方厘米大小的腕表里,但本身的体积却不可能是一副真正的机甲那样庞大。最多是一只手,一条腿,或者一套简易的防护。

楚少铮察觉到了危险。

磅礴的精神力如出笼的猛兽,毫不保留地倾泻出来,却在瞬间极致压缩,拧成一道防护墙。然而这只是让包裹着金属铠甲的拳头微微停顿了一秒,随即这道无形的墙就像脆弱的玻璃一样,碎在了人造空气中。

安卡拉的拳头没有砸到意料中的头颅,却在与激光刀片的触碰间发出了刺耳的抓挠声。

激光刀片黯淡,被楚少铮反手插-进了兜里,青色的链条从地面再次盘旋回他的腰际,荡开一圈又一圈的螺旋,拉远了与那台微缩机甲的战场。

“放弃近战,你很聪明。”

安卡拉的声音也被机甲感染上了冰冷的金属感。他转动了下手腕,微缩机甲变换形态,手臂上凭空架设出一支密孔散射枪。

“滋——砰!”

恐怖的射击声响起,密集如雨点的子弹与镭射光线带着强大的摧毁力追逐着在狭小空间内跃动闪避的少年,将金属墙壁和一干医疗仪器全部化成了灰烬。

流弹四射,室内全是激荡的火花。

逐渐升腾的高温令安卡拉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丝,他有些焦急了。

散射枪的子弹当然不是无穷无尽的,但是那个修长瘦削的少年却仿佛一头幼小的怪物,在这样密集的扫射下犹如幽灵一样闪躲着子弹与激光,他右手每次的挥动都恰到好处地拦截到他的流弹,好像提前预知了子弹的去向与未知。

扫射声骤息。

安卡拉抽出了激光长剑,这个少年能将他的散射枪耗光最后一颗子弹,但他却忽然没了能将这个少年杀死在这艘沉没的星舰上的信心。

然而帝国不能有这样的敌人存活着。

他启动了机甲的自杀模式,用超高的能量消耗,将性能推升至最强。他相信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够抗衡的力量。

少年手里的另一片激光刀片也在强大的火力攻击下报废了,他的模样没有安卡拉想象得那样从容,他操纵青色金属链迎战的姿态都有些僵硬,显然在与热武器的对拼中,他同样消耗巨大。

激光与金属摩擦出爆裂的火花。

两条身影无数次对撞,又弹射开,骨骼的碎裂声与血花的炸落呼应着陡然响起的星舰自毁倒计时,格外得沉凝与紧张。

安卡拉难以置信。

一个十五六岁,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训练和特殊培养的少年,竟然能够与微缩机甲拼到这步,他相信,连那些自诩甚高目空一切的军院高材生都要在这名少年面前羞愧地低下高昂的头颅。

所以即便楚少铮最后一截金属链也被削断,无力地砸落在地,安卡拉依然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像对待一名真正的对手一样,对待这名少年。

他没有再度靠近,而是又换出了那把散射枪,谨慎地瞄准少年微微颤抖的身影。

散射枪最后一发子弹,他习惯留一手。

医疗室已经千疮百孔,四处都是流动喷薄的药液和熔断的金属。少年靠在满是弹孔的墙上,本就破旧的衣衫上布满焦灼的痕迹,俊美的面容也被激光划伤了一道,绽裂的血肉挤出饱满的血珠,沿着他微抬的下颔滴落。

他确实已经穷途末路,精神力与体力的损耗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距离勃朗号自毁还有五十七秒……五十六……五十五……”

冰冷的机械女音通告着死神的脚步,安卡拉扣动扳机,问出没打算听到答案的问题:“少年,后悔登上这艘星舰吗?”

“哦,当然不后悔!”

一根细长柔弱的狗尾巴草从枪□□泼地钻了出来,嘚瑟地晃动着毛茸茸的尖端,替他的主人做出了回答。

没有预想中的散弹与激光的喷射,这架微缩机甲上火力最高的武器竟然在瞬息变成了令人错愕的沉默哑火。

象征着力量与强横的金属光芒如同它来时那样迅速褪下,安卡拉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根狗尾巴草的形状,眸光就已经凝结在了淡淡的黑眸中,就像天寒地冻里凝结的霜雪。

一层血红后知后觉地蔓上霜雪。

楚少铮将不足一臂长的一截金属链从男人的心口抽出,听着大毛的喋喋叨叨:“哦!天呐!小铮铮你居然将血流得哪儿都是,幸好这艘星舰要自毁了,哦,虽然我将它的自毁延迟了几分钟,但它是真的没法取消,只能自毁……哦,对了,小铮铮,我看这个微缩机甲不错,今年的生日礼物你还没送我呢……”

“每台微缩机甲都有军方编号,不能留下。”楚少铮残忍地拒绝了狗尾巴草。

大毛不死心:“我可以让二毛弟弟收着,你的违禁品不在乎再多一件!”

楚少铮淡淡颔首:“嗯,‘我的’违禁品确实不在乎再多一件。”

“哦,残忍的地主……”狗尾巴草蔫蔫地塌下绒毛,放弃了挣扎。他只是在研究微缩机甲的时候小小地动了下心而已,要知道,他可是做梦都想要黑进军方的数据库,哦,当然,机甲军械库也马马虎虎。

解决了安卡拉,楚少铮终于可以将他之前的动作继续完成。

之前的战斗,不管是他还是安卡拉,似乎都在有意躲避着这间医疗舱,正因如此,他才确定安卡拉想要的是杀了他,而不是拖住他。因为这个帝国的军人可以牺牲,但这个医疗舱里的人不可以。

犹沾着血渍的略显僵硬的手指极有节奏地按下几个按钮,微型操作台内部发出轻微的机械转动声。像是打开了某道机关,那间密闭着模糊玻璃的医疗舱终于缓缓拉开了它坚硬的玻璃罩子。

随着玻璃罩的打开,舱内淡蓝色的液体降落下去,露出一具少年的躯体。

大毛探出一根草茎来,如爬山虎一样在尖端分出无数长着吸盘的细枝,贴上少年的脑部。

“哦,真是见了鬼!小铮铮,这个小伙子早就已经脑死亡了,他们在运送一具尸体,还搞得这么像模像样的,”狗尾巴草炸起一身毛毛,恶寒一样抖了抖,然后尖端转了个头,继续说,“不过他跟你长得有点像啊,哦,大概黑头黑眼睛的人都有点相似……”

楚少铮破解了安卡拉的光脑,看到了他最近接受的一道秘密任务,黑色的眼眸映出淡淡的微芒:“我想我知道进入赛亚的办法了。”

“哦,纳尼?!”狗尾巴草跳过来,探头一看,“这个小伙子是赛亚帝国元帅流落在外的儿子?哦等等!小铮铮,你该不会是想代替这个小伙子的身份去做那位元帅的儿子吧?哦!我早就知道你疯了,但这件事真不行,那可是赛亚帝都,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

“没关系,计划……”

楚少铮的声音猛地顿住。

乌黑锃亮的军靴踩在粘稠的血迹里,溅开细小的污渍,连带着清脆坚硬的撞击声都变得阴沉而腻味。

蒙特在星舰里奔跑。

他握着枪的右手摘了手套,一条条如树根盘踞般的青筋从他苍白透明的手背皮肤里凸起,仿佛不可遏止的疯狂情绪,随着心脏的跳动愈加剧烈。

逃生飞船发射的震荡感令他醒来,他没有任何犹豫,重新返回了勃朗号。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这艘星舰却好像改天换日,变得面目全非。

浓重的血腥气从毫无设防的一间间敞开的舱室里溢出,蒙特一路走过,手腕的光脑发出一阵又一阵令人心悸的震动感,这是生命探测仪的反应。他的周身十米内竟然没有一个士兵存活。

蒙特将光脑的扫描范围扩大至整个勃朗号,光脑蓦然停止了震动。

绿宝石一样浓碧的眼珠眯出一个充满戾气的弧度,蒙特朝一个加密波段发出一段讯息和一个定位,看也不看还转着圈的信号发送中,抬手关掉了光脑,走向医疗室。

医疗室的舱门是开着的。

舰长的最高权限也无法打开的这间医疗室第一次以一种敞开的姿态面向对它好奇不已的蒙特,然而蒙特并没有什么兴奋、好奇,乃至多余的情绪。因为他的脚尖碰到了一具尸体,还带着温热的气息,还流着温热的血液。

蒙特从没想过他和安卡拉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碰面。

“喀拉。”

是一把枪砸落在这片混乱的战场。

青年线条锐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长长的金发从肩头滑落至脸侧,遮住那双在一瞬间变得翠□□滴的眼睛。卡在军装领口上方的喉结艰涩地滑动着,像是有什么难以释放的情绪在痛苦地吞咽着。

星舰上唯一的声音在倒计时自毁。

蒙特从一种近乎茫然的情绪中挣扎出来,弯动僵硬的脊背线条,伸手解开安卡拉的领口。这个男人无论在怎样放松的时刻,都会将领口扣到第一颗纽扣,就像他的为人,严谨到有些苛刻死板。

一根绿宝石吊坠从松懈的领口滑落。

蒙特将吊坠摘下来,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塞进领子里,然后将领口的第一颗纽扣扣上。他身上褪掉了一丝随意闲散。

“你就是安卡拉这次的任务吗?”

他来到被砸烂了一半玻璃罩的医疗舱前,从流淌的淡蓝色液体里将浑身□□的少年捞起来,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眸色却有些冷。少年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波及,身上带着许多细小的伤口,但庆幸,他还有呼吸和心跳。

“如果他不是为了回来带上你,可能不会死。”蒙特的声音低缓而轻柔,与从半空回荡下来的冰冷机械女声形成鲜明的对比,“毕竟他是那么优秀的军人,他是该当上将军的那一个。”

与他温和的声音不同的,是他放在少年脖颈的手掌,在剧烈地抽动,收紧。

清晰的脉搏跳动感从掌心的神经末梢递进而来,散发着灼烫的温度。蒙特仿佛被烫到了一样,猛地收回了手。

他扶着墙壁喘息着。

星舰自毁倒计时进入到了最后半分钟。

蒙特将安卡拉的光脑卸下来,然后将医疗舱里的少年背起来,离开了勃朗号。

陨石海的边缘爆发出一阵巨大的能量波动,一艘星舰宛如一个庞大的烟花,绽放在浩瀚的星海深处。

在翻滚呼啸的浓重火焰的两端,一艘装备精良的小型逃生飞船和一艘裂纹斑斑的破烂飞船从扩散的能量冲击里摇摇晃晃着冲了出来。

一根炸毛的狗尾巴草贴在小破飞船的玻璃上,发出一声惨叫:“哦!傻狗你居然咬我!说了多少遍不是我把小铮铮弄丢的,他是自己想去的!嗷嗷——别咬了别咬了,我在操控飞船!飞船要脱轨了,我们要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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