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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干妈妈穴妈妈不出声 当着新郎的面干新娘_琼华纪--《鹿鼎记

“皇上,皇上……”

康熙端笔不动,出神半晌,似在思索一件疑难之事。

“皇上,皇上。”温有方不敢打断他思路,可又不得不然,只得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两声。

康熙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眼见铺开的宣纸,洁白崭新,一个大大的“雨”字,墨迹未干,俨然其上。

一众人垂首而立,分别是杭州知府,钱塘县官以及灵隐寺老方丈,此际见了他所提之字,均暗暗奇怪,不知皇上何故将灵隐寺之灵字,其上“雨”首,写得如此之大,占去了大半,余下的部分,是无论如何也写不下了。

康熙看了看,搁下笔叹了口气。

大小官儿们见了此番光景,料想是写错了,可谁也不敢明说,只能在一旁干站着。

康熙站起身来,缓缓踱了几步,由北高峰顶,向下望去,林木竞秀,云烟万状,康熙略一沉吟,已有计较,又复坐下,提笔写完。

众人甚是好奇,不禁探头张了张,只见端庄有力的四个字,竟是“云林禅寺”,他弃“灵”用“云”,刚好写下。

“灵隐得一‘隐’趣,而这隐,便是隐于这漠漠云林之中,”康熙微笑道:“赐名,云林禅寺。”

“多谢皇上!”众人听了,皆跪下谢恩,杭州知府更是大喜,圣上赐名赐匾,当真风光,忙叫了人,立时找来雕花工匠,当场贴金漆字。

僧侣奉了茶上前,康熙一饮之下,只觉滋味甘鲜醇和,不禁称赞了一番,灵隐方丈闻言,缓缓说道:“阿弥驼佛,善哉,善哉,此茶清雅却不失风骨,皇上赞的是清雅,还是风骨?”

康熙听了,颇觉有几分弦外之意,当下只留了方丈说话。

“阿弥驼佛,皇上所饮乃是灵隐寺的禅茶,”老方丈垂眉说道:“禅茶之道,在于直指本心,而皇上的心神不宁,品出的好,只是表象,唯清雅而已,算不得上乘。”

康熙一怔,问道:“如何算得上乘?”

“去除言辞表象,虚设俗礼,了知真性根本,方是禅茶之风骨。”

康熙点了点头,温言道:“直指本心,了知真性根本,谈何容易?”

老方丈双手合什,答道:“的确不易,却也不难,心乃真性根本,有怎样的心,便有怎样的言行,怎样的因果。”

康熙点头不语。

老方丈又道:“皇上之难在于,不能只为自己之心,不顾天下之乐。”

康熙沉吟了片刻,说道:“多谢禅师指点。”

“以茶会友,指点二字,从何而来?”老方丈毕恭毕敬还了一礼,说道:“老纳送皇上四字:端心正意。”

扬州停了数日的雨,又下了起来。

沐剑屏、方怡推门出来,向众人摇了摇头,一脸委屈,苏荃叹了口气,转眸望向曾柔。

曾柔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进去。

韦小宝斜倚在床上,一言不发,曾柔笑了笑,说道:“几天不说话,不嫌气闷么?”韦小宝依旧不语。

“这样罢,我陪你掷骰子玩儿,好不好?”

韦小宝听了,微有不豫之色。

曾柔见掷骰子都不能让他开口,实在无法可想,便低声说道:“你是傻子,那,那事,若非你亲口说,我是不信的。”

韦小宝一反平日的谈笑风生,只是不声不响。

“当年你说男人有什么好,用女人换男人大大地亏本,”曾柔说道:“自己又怎么会去喜欢男人?是不是?”

韦小宝听了,终于忍耐不住,微笑道:“天机不可泄漏。”

曾柔一怔,他答是或不是,都还有话可劝,偏生半真半假,一时倒无言以对。

曾柔出去之后,韦小宝知道最后进来的必是双儿,于是先开口道:“好双儿,你也是要问那件事么?”

“不,不,”双儿心中一酸,红了眼圈,说道:“相公,小元宝刚刚来过,说有急事。”

韦小宝一愕,问道:“他人呢?”

双儿答道:“相公说谁也不见,荃姐姐便打发了他。”

韦小宝想了想,跳起身来,说道:“双儿,我且出去一会。”说着刚要出门,双儿突然叫道:“相公……”

韦小宝见她欲言又止,心中早猜出了她心思,说道:“双儿,你问我什么事,我一定老实回答。”

双儿一听,泪水更是扑簌簌而下,呜咽道:“大家也不是当真要问什么,只是见你一直不说话,担心的紧。”

韦小宝柔声道:“我很好,没事。”说罢,拍了拍她手背,转身出门而去。

长堤春柳以北,熙春园已是一片狼藉。

零乱的山石扶栏,破碎的门窗屋檐,到处可见,连正厅墙壁上的彩雕,也被砸开了花,耷拉着挂了半边。

“韦大人!”

韦小宝应声望去,只见那人身材矮小,满面油光,正是六元宝。

“黄六兄弟。”韦小宝见他鼻青目肿的模样,不禁心感歉仄,取出几张银票,说道:“这里一些银票,请你代为给了做工的兄弟罢,当作疗伤花费,实在不好意思。”

六元宝听了,连连摇头,说道:“韦大人说哪里话来?我们兄弟和韦大人,一见如故,大人的事,就是我们的事!”银票说什么也不肯收,与韦小宝争执了几回,最后执拗不过,只得留下一张,回去择伤重者分派,也就是了。

韦小宝问道:“六兄弟找我,可是得了园子的绘图?”

“偏生这般蹊跷,到处也寻不见,”六元宝摇了摇头,愁眉苦脸的道:“我怕别人找不周全,有所差池,自己又来找了一回,当真没有。”

韦小宝叹了口气,黯然无语。

“韦大人,没了绘图烫样,要重建个一模一样的园子,着实费时费力,这倒还好说,只恐此处风水不大好,不如过些时日,另择一处……”六元宝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怀表。

韦小宝知他这么说,是顾住自己面子,若此时重建,园毁人亡即在眼前,当下笑道:“六兄弟有事,便赶紧去吧,不必顾及着我。”

“哦,让韦大人见笑了,”六元宝一听,倒不好意思起来,忙道:“皇上今儿回扬州,程大人千叮万嘱,务必前往蜀冈接驾。”

“不,不是明日么?”韦小宝身子一颤。

“原本是明日,临时……”六元宝话音未落,韦小宝拔腿就跑。

一口气冲到了城外,环目四顾,只见官道上尘埃未定,却已不见人影。

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尽快赶到平山堂,然后见到他,可越是想快跑,脚却好似钉住了一般,半分也动弹不得。

待他上得山来,官员们早已接驾礼毕,告退离去了。

平山堂沐着天光与山岚,静幽自得,却又空灵寂寞。

韦小宝疾步冲了进去,急急地望去,眼前人一袭黑色龙袍,坐在案前,好似已沉思了良久,见了他,蓦地一怔,随即笑道:“小桂子,你可好些了?过来,让我看看。”

韦小宝听他这么说,一颗心欢喜得犹似要炸开来一般,走了上前,伸手越过案桌,紧紧握住他,低声道:“小玄子,整整一十八天,想死我了。”

康熙听了,微微浅笑,反手按住了他的,问道:“说说,这一十八天,你都干什么了?”

“一心一意,只是想你。”

“少油嘴滑舌,你给我正正经经的,”康熙含笑望着他,说道:“可有什么瞒着我之事?”

“没有。”韦小宝想也未想。

“不再想想?”

“不用,”韦小宝笑嘻嘻的道:“万万没有。”

康熙听了,默默地不再说话。

韦小宝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奇怪,当下斩钉截铁的道:“小桂子对小玄子说过的话,永远作数,小玄子放心!”

康熙凝视他半晌,点了点头,方才笑了出来。

“小玄子,”韦小宝又道:“这些日子,我琢摸出一道八宝豆腐,味道真是呱呱叫。”

“幸好不是小宝豆腐。”

“不……”韦小宝凝视着他,手掌收紧,涩着嗓子道:“不想试试么?”

康熙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做了来,若是不好,你的脑袋可大大的不稳。”

韦小宝哈哈一笑,满心欢喜的去了。

康熙又坐了一会,径自踱步上了回廊,俯视着山下,透过淡淡雾霭,只见几名女子跪于山前。

康熙微感诧异,赵庄子的百姓仍在此跪拜,自己却不知晓,正欲传来侍卫询问,再凝神一看,竟是韦小宝的七位夫人,不觉怔住。

远远的,隔着凭栏,默默相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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