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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在电影院里被手指满足了 哥太长太痛了_自欺欺人

明明只是油漆的颜色不同,拿在手里的触感和分量却似乎要远重于她之前攥着的那把。

柔和的蓝色刺痛了余羽的眼睛。

她的心神已经被那蓝色摄住了,烦闷的感觉从心底里涌出来,一直淹没过了她的头顶,让她近乎有些无法呼吸。余羽的手指好像有点发抖,但是又没有,她就这么维持着这样的力度一点点地抬高了手臂的高度。

迎上堀部营和前原阳斗惊诧的目光,余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红队余羽,死亡。

她不想再玩这种“明明死了却还活着”的游戏了。

余羽张了张口,却没把这理由说出口。

“我弃权。”

最后她这么说。

余羽用左手按着右臂,努力克制住自己沸腾着的、完全无法得到满足的杀意,径直往看台的方向走去。她身形有些摇晃,且并未止步于看台,而是一路从那里穿过去,回到了校舍。

她在走廊上穿行,相当随意地在一扇窗前停了下来。余羽推开窗户,侧坐在窗框上向外望去。

入目是熟悉的风景,那晚和杀老师共赏的月色仿佛还在眼前,余羽想起来杀老师那句话,杀意却并未因此沉寂。

倒不如说……这反而更让她烦躁起来。

余羽索性跨过窗户,面朝森林坐了下来。

她想起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的时候,怀着忐忑不安却又莫名兴奋的心情,费劲地拖着行李箱一路爬山上来,却在到达这里还没多久的时候就被乌间老师的枪口对准了脑袋。而在那之后,她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无论是在那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他们的第一次相见都并不愉快。

但是,那是即使用“不愉快”来形容,也完全无法使它不难忘的回忆。

树叶沙沙的声响穿过宽阔的场地,在余羽耳旁无比清晰地响起。不知不觉,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的心意起起伏伏,也曾低落至谷底,也曾飘摇至山顶。如果换作一年前的、仍处于那个世界还未与杀老师相遇的那个她,是绝对无法想象如今这番情形的。但是,就是因为与杀老师的相遇,在那之后,她邂逅了无数的可能性,并选择成为了这样的自己。

小律、片冈惠、奥田爱美,以及E班的同学们。

克洛。

甚至浅野学秀。

所有皆因与杀老师的缘起。

“结束了?”余羽一手撑着窗框,抬头看了看面前巨大的黄色身影。

杀老师点了点头。

“是渚君赢了。”

“……这样啊。”余羽转了转手里那把蓝色的匕首,“不用死了是不是很开心?”

她当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该用这样的显得有些酸溜溜的口吻说话,可她压根控制不住。

“小羽希望能杀死为师吗?”

余羽盯着杀老师的脸看了半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她还是没办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从水晶球里看到死神身影时那种战栗感仿佛还残留在余羽心上,隐成一道微微发痒的疤,疤痕下是她如今不怎么愿意去碰触的、以被辛西娅虐|杀作为结尾的那段回忆。时至今日,余羽终于敢承认,不论是杀老师,还是克洛或死神,哪个阶段的他,她其实都不甚了解。

除了颓丧,便只有恼怒。

“……你说呢?”她垂眼看了看那几条黄色的触手,“我哪里表现出不想杀你了吗?”

下一秒,黏滑的感觉从手腕上传来,余羽震惊地抬头看到杀老师那从他过来后就没变过的惯常笑容,又看了看卷上她手腕的触手。她突然想起,他们在她自己的那个世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杀老师也是用触手阻拦住了她的离开。

触手扶正了她手里的匕首,还不忘让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我愿意死在你的手里。”

如今以巨大的异常章鱼形态现于世人眼前的杀|手,如是说道。

没有用他一贯“为师”的自称。

也没有用“小羽”来称呼她。

只是简单又陌生的语句,余羽的心却像是被重物猛然击中了一样,沉重又失了节奏地快速跳动着。胸腔里沉闷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只能勉强地吸入些许空气,大概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突然之间晕眩起来,看不清眼前的人和物。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滋生了起来。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呢……你想怎样?”

余羽近乎是咬着牙才一字一顿地挤出了这句话,本就有些混乱的杀意越发狂暴起来。

而谈话的另一方,则是沉默地用另一条触手掀起了那条领带。余羽并没有看清杀老师做了什么,只知道细微的撕裂声后,她攥着蓝色匕首的右手被牵引着对准了那小块裸露出的皮肤。

那下面隐藏着的,是他寒假前才向学生们展露出的弱点。

——心脏。

那时,杀老师赌上了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来拯救茅野。

但是,如果现在,如果现在她下得了手去刺穿杀老师的心脏——甚至将其挖出,那一定是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缠绕在她手腕上的触手松开了,余羽知道杀老师不会再躲。是否将匕首刺下去,只消她一念之间的选择。

我喜欢你。

我爱你。

我要杀了你。

于是余羽动手了。

她假装自己的手并没有发抖,她假装自己并没有听到皮肉消融的细微声响,她也假装自己没有感受到眼眶的湿意。

……做不到啊。

余羽必须极力控制,才不致让手抖得太厉害,让匕首掉在地上。

“我做不到。”她轻声说,却中了魔一样地无法把匕首从那个对准的角度撤开。

杀老师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把触手搭在了她的头上。

这个动作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余羽紧绷已久的情绪一瞬间就崩溃了。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抓着右手手腕的左手许久,终于松开了匕首。还未刺至杀老师心脏的匕首很轻易地就脱落了下来,掉在草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她尝到了来自嘴角的咸味。

胡乱擦了擦泪水,余羽不顾声音还带了点哭腔,执拗地开口问道。

“你……早就知道我不会刺下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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