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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抗拒他的吻 你干嘛把自己搞得那么累_暴躁琴爹

如今自然不比当初。

再回忆初临桑海之时,也只感叹逝者如斯,难以追念罢了。一味沉湎在这沧海桑田的变化之中,徒增伤感。

温玉自再一次回来,已几乎将她离开之后,在此期间韩国发生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

韩非由阴阳家借嬴政之手强逼入秦,后死于六魂恐咒;韩非入秦之后,紫女也随之消失,再也未曾现过人前;而与她见过数面白凤遭逢巨变加入了流沙,后与白凤关系甚深的墨鸦、弄玉二人,虽未死亡,却因伤重难愈,此生再难有苏醒之机。

其时,姬无夜一面对流沙步步相逼,一面又与夜幕四凶将斗的天翻地覆,几乎可称得上两败俱伤,四凶将除了血衣侯、明珠夫人尚在,其余二人尽皆死亡。而姬无夜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巨大,对韩国的掌控大不如前,给了流沙喘息的机会,

流沙遂蛰伏下来。而张良,此时因局势太过险恶,为保存有生力量去了齐国小圣贤庄求学。

姬无夜忙着对付剩余二人、收拢权力,恰在此时强秦气势汹汹派军驻守两国边境,甚至有小股的军队以种种理由侵犯韩国边境的小镇,姬无夜以此要挟韩王同意赐婚。韩王无奈,只得答应,姬无夜志得意满,原以为可凭借此婚事一跃成为贵族,然在婚礼前夕被不知名人士揭发了叛国罪名,确凿证据摆在了韩王面前,登时朝野上下哗然。

强秦虎视,本有不少臣子为姬无夜求情,言国不可无御敌之将;而另一派却道如此狼子野心的臣子,只怕是会倒戈相向将屠刀挥向韩国。两派争吵的硝烟弥漫,谁也说服不了谁,便请韩王做定夺。韩王原本想治姬无夜死罪,但强秦在侧,不免迟疑,局面僵持之时,又传来惊天消息:姬无夜在大将军府被卫庄格杀。

朝野上下再次一片哗然,姬无夜被杀,朝臣自然再无法争吵起来,而姬无夜与红莲公主数日后的婚事便也作罢。卫庄以绝强的实力取代姬无夜成为了新一任韩国的大将军,后,天下陷入烽火。

嬴政以秦之强绝横扫六国,统一寰宇,建立了一个空前的帝国。

这以后的许多年,已是又换了人间。

当年的人或失或散,能活下来已殊为不易,留下来的人也面目全非,或许早已忘却当年的理想。烽火战乱,能硬生生打碎一个人血肉再重塑,而被重塑的这个人,还是从前的自己吗?

一念及此,温玉的唇角的微笑不免浮现些许复杂的含义,韩国的故人因战乱而变化,她也因为安史掀起的战乱改变了一生的命途,直到此时还在困惑对于舍弃河山百姓奔逃的君王尽忠有何意义——从前她曾因此问询张良,此事却未曾得到答案。而过了这许多年,世事变化,沧海桑田,他似乎寻到了这个答案。

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他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却比站在过去的自己更加强大。而在寻找答案的路上,亦比她快了一步。

赤练看着明显陷入沉思之色的温玉,道:“难道你竟然又要独自一个人前去咸阳?”

边道赤练便摇摇头,温玉这个人,当年便知她其心如铁,说要做的事情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她要是再度一人独去咸阳,只怕也是做得出来。

温玉从沉思之中惊醒,道:“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赤练:“......”那也就是时机成熟了你还是会去?

赤练想一想她当年的不告而别,眼中波光一转,笑盈盈道:“不知此事子房知道了,会不会后悔来替你办这一件事。”

温玉脸不红心不跳,道:“他不会,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而这些选择得到的结果,不论是好是坏,自然要我们自己来承担。”

赤练:“......”恐怕被你坑过的人不这么想。

但赤练也不得不承认,从前温玉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都历历在心,一定程度影响了她,让她极早的看清了王室的面目。此后她尽力帮自己的哥哥抗衡姬无夜,若不是阴阳家借嬴政之势强逼她的九哥入秦,只怕韩国也不会败亡的这么快,她也不会深受姬无夜逼迫之苦,以致于日日在疯狂边缘徘徊。

但现在,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赤练觉得现在的自己,虽少了金尊玉贵的生活,但比当年还是韩国的公主的自己更加的自由。

就像是,无法被人束缚的风。

而当年温玉,也是这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永远不会为人所制,永远保有内心的自由。

温玉又道:“你们多番寻找,还是未曾有一星半点谢湛的消息吗?”

赤练秀眉微皱,道:“未曾。”

赤练当年虽未见过这修道真人谢湛,但与流沙日熟以后也曾听过这位真人的事迹,武功修为与之温玉相比也是不逞多让,但日常行事却看不出她的七情六欲应在哪里,可以说是极其冷淡无情一个人。其后曾又与她有一面之缘,果真只觉她真如他人所言冷淡无情。

赤练道:“你入秦的两年之后,她曾云游归来,再度入韩。见你已不在,便又离去,此后行踪全无,直至今日也无半点消息。”

温玉秀眉一蹙,无声叹了口气。昔年楚南公曾对她言,谢湛自有一番机缘,无谓担心。而现在她人影俱无,又叫她怎能不担心?但有楚南公一言,她也只能勉强压下担心之意,只当做她在山间雾海中悟道去了。

理清此事,温玉便道:“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辞了。”

赤练点了点头道:“我亦有事也要去办。”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温玉当先离去,赤练凝视着她离去的身影,便也往反方向行去。

——

且说扶苏一路回到了将军府,脸色不免有些暗淡。一时间想到要回咸阳面对的风暴,又想到李斯此人居心实在太恶,竟觉左支右拙,难以两全,心绪复杂至极。

李斯原本等在将军府静待扶苏归来,昨日他曾劝扶苏,若是喜欢儒家的那女先生,趁此回咸阳之际,不如一道将她带回咸阳。否则错过了此次机会,下一次她再度出门游历,又不知道相见为何时。

扶苏在他巧言相劝之下,颇为意动。原本他也只想询问一番“剑胆琴心”之事,见李斯说的在理,便也点头应允。

此时,李斯看扶苏脸色,便知他绝对半途折戟,被温玉所拒绝。李斯脸上隐秘的笑意闪过,便知此计已成。

当下扶苏进门,李斯便行礼,随后道:“公子殿下似乎脸色不好,今日之事不太顺利?”

扶苏看了李斯一眼,想到温玉所言此人的计划图谋,又看他现在状似关心的询问,句句声声是为自己着想,实则暗藏鬼蜮手段,不免有些不豫。李斯敏锐的感觉到这变化,他却十分奇怪,道:“公子殿下......”

扶苏立刻压下了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李相国所料不错,今日之事的确不太顺利。”

一语完毕,扶苏斜眼觑着李斯,李斯眼中的精光一闪即逝,让他心中起了恼怒之意:李斯果然是在算计他!

李斯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公子殿下仁厚,不愿强迫她。但这天下乃是帝国的天下,她作为子民在帝国的土地上生存,理当听从帝国的一切诏令。公子殿下可请始皇帝陛下下旨赐婚,如此她便不能再拒绝公子。”

扶苏听到此处,几乎要怒极反笑了,章邯已为他报了咸阳的消息,而李斯竟做毫不知情的模样,还提出这等建议,这是嫌他死的还不够快?若是他回去果真向父亲提出此事,恐怕还会得到训他耽于女色的斥责。

若不是温玉极为通透的点出来,他早已入瓮而不自知。温玉早就说了,哪怕是始皇帝赐婚诏令一下,她也万万不会答应。而此事造成的后果便是,儒家会因她被视作叛逆,自己也会被儒家牵连,彻底失去嬴政的欢心。

当年的长安君成峤就因为牵涉逆反之事,被八玲珑彻底绞杀。天家无情,牵连到叛逆二字什么兄弟父子情分也只是虚无,扶苏并不想做第二个成峤。而此时看李斯神色,扶苏几乎想反问他:你是不是知道她一定会拒绝才会出此建议?

但扶苏没有,他意兴阑珊的道:“李相国不必再提此事,她既已拒绝,强求无意。”

李斯倒不想扶苏竟作此之言,远出乎他的意料。扶苏虽性情仁厚,但到底也是在咸阳宫中长大的,想要什么无不探手取来,如今作此之言......他定了定神,道:“公子殿下,若是她再度离去,恐怕此生再难得见。”言下之意却还是劝他请始皇帝下旨赐婚。

扶苏脸现冷色,道:“李相国,此事我亦经过考虑。若是本无缘分,又何必强求?”

李斯一惊,扶苏竟然涌现了怒气,然而不等他多想,扶苏继续道:“李相国可能不知,此事的不顺并不是她拒绝我,而是我拒绝了她——”

饶是李斯多年城府,此时不免也有些许愕然:“这竟是......”

扶苏哼了一声,道:“李相国不觉她与寻常女子所比,过于锋芒毕露而容易伤人?从前倒不觉得,今日却是实打实有此感觉,而我并不需要这样的一位武功高强又学识过人的夫人,有她在侧,我只怕会因她过于卓越而生忌惮之心,这样的女子,若是被她掌握了权力,还有谁能够制衡?”

李斯一时竟被扶苏堵的无话可说,这种女子过于优秀从而掌握权柄搅动天下风云的,大秦便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宣太后,一个以一己之力确立了太后尊号的女人!

“所以,”扶苏的声音幽幽在李斯耳边响起,“我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李相国以后不必再提此事,也望相国不必再向父皇提起此事。若是有风声泄漏到了父皇那里去,我便只当是相国之过——”

扶苏既然已把话说到此处,李斯知此事再无转圜余地。他无奈应“是”,却只可惜自己的布局一夕付诸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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