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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做一个地台好吗 叔叔肉根挺进侄女_驸马不当政gl

袁州城外有一座太华殿,就建在终年云雾缭绕的太华峰。

据说太华峰上太华殿是前朝留下的道观,观里住着真正的仙人。

太华殿历史近百年,自太宗皇帝派玄奘和尚西方取经讲佛,佛教寺院遍地开花,半个世纪以来道教在国内发展之势愈发艰难。

但终究是自古传承的文化,袁州城内的百姓信奉老庄之道的不在少数。

大殿上,年轻的夫人捐了香火钱,小丫鬟连忙伸手扶起来。

“夫人还这么年轻,定能为老爷诞下小少爷!”

路飞白惫赖的抬眼看向殿下祈祷的主仆二人,被称作夫人的女子看似双十年华,这个时代二十多岁的夫人早已是儿女环膝,几个孩子他妈了。

又是个求子的。

十年来路飞白就在这大殿上看到过形形色色人,许下过各种各样的愿望,一双冷眼看尽世间百态,性子愈发趋于平静。

她本是大学毕业初出茅庐的新人,十年寒窗只待一朝拔剑出鞘。却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遭遇不测,一缕残魂被困这太华殿供奉三尊的香案之中。

十年如一日,终日泡在老道士讲经授礼的氛围中,硬是一点点磨掉了路飞白浮躁的少年心性,她已经没力气再执着于被困于香案之中的事实,终日在三尊像前,多少也被道家熏陶。

又一年,袁州城中参事路卿铉左迁凤凰阁鸾台侍郎,七月奉召回京,九月,路元氏湘云诞有一子,养胎娘家。

路飞白一觉醒来便发觉,周围入耳之声已不是那群道士烦人的经声,绕是三尊位前熏陶十年,那一刻依然止不住激动的出声。

“哇——!”

“夫人,夫人!是个小小姐,这眉眼,真是像极了夫人。”

稳婆抱着新生的婴儿,忍不住拿给床上刚刚生产完的夫人。

“只可惜老爷回京述职,不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小小姐。”

夫人虚弱的身子勉强撑起来,接过新生儿头也不抬:“赏。”

路飞白扭了扭身子,挥舞着爪子想掀开裹着她小身子的包被,这个新晋妈妈一点都不会抱孩子。

但这份小小的埋怨在重见天日的喜悦中完全不值一提。

是的,她“又出生”了,生在一个家境不错的官宦家庭,这一年,公元690年。

映像中,过不了多久,中国历史上最辉煌最强盛的时代,即将拉开帷幕!

她想去看看孟浩然的诗,喝贺知章的酒,见证李白的狂妄,最后还要去勾引大诗人王维!

夫人送走了稳婆,看向幼儿的神色平静异常,惹得路飞白凭空生出一丝凉意。

“香云,传信京城,就说,生的是个儿子。”

……

丝桐合为琴 中有太古声

古声淡无味 不称今人情

玉徽光彩灭 朱弦尘土生

皇宫里高墙大院之内竟有这般恬淡之音,分明就是一位潜心修道多年的出世之人。

那伶人班子合奏的声音围绕着古琴,一片靡靡之音,甚至玷污了古琴的出尘之感。

寻着古琴之声,逐渐远离宴会的主场,路飞白曾于太华殿前聆经十年,难得听闻这般纯净的声音。

那伴奏的伶人似是也知晓其中的差距,竟渐渐息声,最后只余琴音。

路飞白情不自禁,解下随身所带排箫,回忆了一下曲谱,在某一节音转之处合了上去。

琴音稍作停顿,继而恢复如常。路飞白穿过园林拱门,这才看清抚琴之人……

月白色长裙肃静典雅,长发披肩挥挥洒洒,本该是一首极尽幽怨的凉州曲,却被弹奏的波澜不惊。

萧声戛然而止,路飞白这才觉察出一丝尴尬。皇宫大院之内,能找出这么一班子伶人奏乐,那白衣小女孩的身份必然不简单。

“你是什么人?”

女孩转身,恬淡的琴音一同停止,小小的个子,脸颊上的婴儿肥尚未褪去。

路飞白突然想起一件更加尴尬的事情,该死……总是忘记自己如今乃是男儿身,这般唐突到处游荡。普通官家宴会尚且避讳,这皇家宴会,闯进后宫更是忌讳。

“小子路敬渟,家父鸿胪寺少卿路卿铉,无意打扰公主……”

“你的萧声很好听。”

“谢谢公主夸奖。”

“你会吹《长命女》么?”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常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路飞白张口,稍有片刻停顿。

相王爷登基为帝不到半载,中宗皇帝被废,贬为庐陵王仿佛就在昨日。

他们的母后,小公主的皇祖母,太后武媚娘,已经逼死了两个儿子,废掉了第三个儿子。

如今陛下一家,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路飞白:“会。”

“那太好了,下个月皇祖母大寿,我与三郎哥哥要与祖母表演这一曲舞,你来给我们伴奏!”

路飞白挑眉,这兄妹俩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跟那位挑衅?如今李唐皇室人人自危,那一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极其辛辣的讽刺了高堂上的那位,连亲儿子都下得了手,来年可真还会相见?

“胡闹!”

清冽的少年音传来,路飞白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太子殿下已经站在身后。

“小子路敬渟,拜见太子殿下。”

路子钧礼数做足,跪拜一旁。小小的太子爷并没有多看他一眼,径直奔小公主而去。

“你又跟三郎胡闹,快跟我回去!”

“我不跟你走!”小公主甩开太子殿下的手,一阵小跑走到路飞白面前:“明日你来楚王府,我们找三郎哥哥去!”

路飞白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公主便拔腿离开了,迫不及待躲开太子殿下的意思非常明显。

太子殿下板着脸原地站了许久,似是终于看清自己确实被小公主甩了的真相,白净的小脸憋的很难看。

弟弟妹妹尚且年幼,宫廷的险恶与皇祖母的压力,他们哪有父皇和自己体会的更深切?

李成器最后看了一眼路飞白,哼了一声跺着脚生气的离开。

路飞白慢悠悠的爬起来看向太子爷远去的背影,这个年纪整日里随父皇战战兢兢坐着傀儡帝王傀儡储君,生怕行差踏错,更怕牵累兄弟。作为长兄,他不知默默替弟弟妹妹承担了多少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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