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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小说刺激肉 夹好了 别漏了晚上回来检查_晨雾

“跟我来。”张景原率先踏入这个巨大的山洞,径直往青铜树走去。

吴邪跟着他,一路边走边打量这个山洞。和接近地表的那个仿佛是开凿到一半就弃工的直井完全不同,此处修筑得规整而大气,只不过曾摆在此处的祭器似乎都被盗走,显得空旷又破败。

忽然间,吴邪远远地看到青铜巨树后边似乎影影绰绰地立着无数黑影,不由一惊,手电光照过去,隐约竟是无数的人影。

他旋即反应过来,低声问道:“前方那些人影是人头俑吗?”

张景原点了点头,“对,入口在那片人头俑后面。”

张景原带他绕过青铜树,渐渐走近那片人头俑。

吴邪这才看清,这些人头俑和他当年见到的大致相同,只是那些被安在石身上的头骨眼眶并非是空洞的。走到跟前才分辨出来,这些人头应是皮肉腐化之后又被人重新处理过,往头骨中灌注了石浆之类的物质,可能是为了将头骨和石身筑连得更加稳固,同时也防止头骨破碎。

吴邪看到地上横陈着一些陈年骸骨,不少人头俑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头骨也断落在地,看来当年致使厍国最终走向灭亡的护陵之战一直战到了此处,只不过经过死战,最终进入此处的侵略者并不多。

大片阴兵般的人头俑所面对的方向,一道黑色的百级石阶层叠而上,两条百来米长的双身人面纹蛇石雕伏在两边的栏杆上,人面在下,蛇尾在上,翘首面对着青铜树。

石阶之上的岩壁中有一道紧闭的石门,那便是进入树心的墓道口了。

吴邪穿行在这一大片顶着骷髅头的石俑中,感觉有点毛骨悚然,但还是感到庆幸:“幸好他们没学东夏人藏了一大波阴兵,也没有你们湘西张家养尸蛊的恶趣味。”

张景原轻笑了一声,“但他们会养其他东西,所以你得在中转祭室等我。”

吴邪抬头看了一眼远在长阶之上的那扇墓门,问道:“那么前半段墓道是怎样的?”

“那里有九扇石门,”张景原道,“每道门间隔百米,厍国的祭祀队伍按身份地位的高低留在不同的墓道段内祭祀,身份越高的越往下,最终能够进入树心的不过是少数人。”

吴邪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正欲深问,身后死寂的石俑群里忽然传来了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轻微得几不可闻。

吴邪神色一凛,脚步蓦地顿住。

对危险的敏感直觉瞬间抢在理智分辨之前占据了他的意识。

下一瞬,余光中似有什么在侧后方一闪,纷乱的动静蓦地四起,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从四周的人头俑里迅速地包围过来。

还未看清,张景原突然轻“嘿”了一声,在身边的人头俑飞撞过来的瞬间身影一闪,眨眼间踏着轰然倒地的石俑跃上前方的人面石雕,占据高位回手就是一枪。

而吴邪也在同一时刻猛地抽出黑金短刀回身一挡,耳边瞬时响起因硬物相撞而发出的刺耳擦撞声,很快又戛然而止——黑金短刀死死地卡在了对方身体的某个部位。

僵持的一瞬,吴邪立刻弃刀后撤,闪电般抽出一把□□毫不犹豫地冲着对方的心脏扣动扳机。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对方猛地被打飞出去,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惨叫。

山洞中的两声回音未绝的枪响一时震住了那一圈鬼魅般包抄过来的东西,吴邪看了一眼,微一皱眉——竟是他当年在上一段青铜树上碰过的那种石面猴!

躲在石俑间的石面猴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僵持的片刻间,吴邪扫了一眼地上那只被他打死的猴子,忽然抬手,赶尽杀绝地冲着那只猴子的脸上补了一枪。

早已风化得开裂的石面顿时爆开,深藏于面具后的一只蛊虫被准确地击断——这些猴子只是傀儡,真正可怕的是控制着它们的螭蛊,打断深入这些宿主咽喉的螭蛊才算真正杀死它们。

周围的石面猴又骚动起来,似乎又有不少蛰伏的石面猴被惊动,纷纷靠近过来。

吴邪没想到这堆组团前来挡路的麻烦竟越来越多,顿时有点脑仁疼,他也跳上石雕,粗略数了一数,估计有好几十只,那一张张刻得十分写实还表情不一的石脸上仿佛能射出饿狼般的目光,不由苦笑。

张景原扫视一圈,微眯起眼,“我倒不知道这里的猴子原来有这么多。”

吴邪无奈叹了口气,低头捏了捏眉心苦笑道:“这些东西怕火,点上火把,它们不敢靠近。”

张景原微一挑眉,转头看他,“就算如此,这堆东西围在你身边蠢蠢欲动,你看着舒服?”

“都干掉?”吴邪立刻会意,“这可有点麻烦。”

张景原笑了一下,反手抽出一把微冲,脸上笑容冷锐,“我跟你打赌,这里的猴子不到六十只,我也绝对用不到六十颗子弹。”

话音未落,他抬手便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准头几乎是一枪一只地把那些猴子口中的螭蛊“砰砰砰”打爆了,有的甚至是一个枪子儿解决掉两只猴子,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简单粗暴又快捷高效,吴邪只好默默站在一边,叹为观止。

……跟着张家人下斗真是轻松又省事,自己的枪法果然离出师还差得远。

不一会整个山腹间便又安静下来,吴邪感慨地看着满地的猴子尸体,正要上道地狗腿几句,张景原就把枪丢给他,堵住了他话:“别废话了,快上去。”

吴邪立即随他跳下石雕,“难不成待会儿还有这种猴子?”

张景原道:“说不准,不过其他东西是肯定会来的。”

吴邪顿时有了不好的猜测:“该不会是烛九阴?”

张景原摇头否认道:“烛九阴应该是附生于上一段青铜树的古代生物,就是你曾去过的那一段,不是这里。”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这里的玩意说不定是烛九阴的亲戚,和这种猴子没什么差别,虽然不难对付,但终究是麻烦的东西。”

说话间他们已登上百级石阶,来到了通往树心的入口处。

入口的石门并不十分高大,两尊双身人面纹蛇的青铜雕像深嵌在门边的山石上,像是两尊千百年来尽忠职守地缠绕在门边的守卫,冷冷地俯视着石阶上的凡人。

一个一米多高的青铜祭台立在石门之前,祭台上繁复的刻纹里凝满了黑色的不明物质,吴邪经过时看了两眼,不禁怀疑这是厍国人当年祭祀用的人血。门前还倒着不少人头俑,不少石俑的头断落在地,而地上的石刻纹路里不知为何铺满了深色近黑的土壤,也不知是不是血浸染出来的,踩上去总让人觉得脚底心发凉。

吴邪没有多加观察,他绕过祭台,用力推了一下石门,果然是紧闭的,门后设置了机关。

他并没有问张景原门后是什么机关,也没问怎么开启,而是用手电往门缝内自上而下地扫过一遍,手指在几处地方敲了敲,自己试着寻找答案。

很快的,他心里便有了结论,但他顿时想:“这他妈是在逗我?”

吴邪发现,牢牢顶在门后的,是一块自来石。

自来石是古墓里一种防止盗墓的十分出名的机关,能让门从里面自动关闭,以石条堵在门后,防止他人从外边开启墓门。

吴邪转头问张景原道:“这自来石是怎么回事?用来搞笑的?”

张景原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但一时间竟似乎也无言以对。

这也无怪乎吴邪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他们面对的是一扇纯粹的墓门,那么碰到自来石就很正常,但问题在于,这扇门确切来说并非纯粹的墓门,而是一扇通往祭祀之处的门,只不过因为树心附近确实葬有厍国国主的棺椁,所以也可以将此处的入口和通道称为墓门与墓道罢了。

但不论如何,这扇石门是通往树心祭室的唯一入口。

别说皇帝或是一族之长了,就是古时候的平民百姓也会定期举行祭祀活动,而祭祀之地这种定期就会进去一次的地方,入口处必定是开放的。这种“开放”有时具有一定的条件,比如只允许王族和祭司进入。因此自来石这种能把门堵死的机关就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祭祀一次就把门堵死,下次再花大力气把门打开,然后再封死,这简直是脑残行为。

即使当时的厍国人已经掌握了开启自来石机关的技巧,比如制作了用于对付这种机关的“万象钩”,自来石也不可能成为保护祭祀之地的第一道重要机关,因为不论是这种机关本身还是开启的方法都不具有排他性,也没有灵活性可言。

在通往树心祭坛的通道入口设置自来石,看来只可能是为了彻底封闭入口,但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猜……”张景原想了想,回答道,“很可能是北魏军队入侵的时候,最后留存的厍国人做的。”

这似乎是个合理的解释,然而吴邪挑了下眉,依然觉得好笑。

若最坏的情况发生,前来盗墓的北魏军队最终得胜,那么他们就算一时没有打开自来石的工具,但也可以倚仗人多的优势以暴力强行破坏石门。厍国人用自来石来阻止可能会找到此处的入侵者进入祭室,不过是把挡车的螳螂臂换成了大一号的螃蟹臂——最后还是被碾成渣渣。

吴邪觉得厍国人的脑子当时估计是被门夹了。

张景原不知是作为厍国人的远房亲戚,所以感到有点面上无光还是如何,似乎有点尴尬和不自在,他指了指脚下的深色地面解释道:“他们应该是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地面上铺的这层土里渗透了火油,这个山洞里的地上全是,并且一直延伸到了墓道里的第九扇石门。如果到了最后一步,自来石也许只是拖延时间,这个火油地面才是致命的。”

吴邪看了他一眼,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他垂下眼,看了看脚下的地面,脸上的笑容忽然有点凝固。

他蹲下身用指尖捻了点土,低头闻了闻,垂眸沉默半晌,忽然笑了笑:“确实像他们会做的事,那年我到过青铜树顶附近的一个岩洞,岩洞里护陵的厍国人当时都被北魏军队所屠,没来得及点燃火油,倒是我们在千年之后不小心惹了火,还差点被烧成烤肉喂老鼠。”

“是吗?”对于他这段惊心动魄的经历,张景原却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转而便道,“趁现在还没什么幺蛾子出来,赶紧打开这门,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万象钩现在在你包里是吗?”

万象钩是用来对付自来石的东西,吴邪从背包里找出来递给他。

张景原接过来,颇费了点劲才弄开石门。

吴邪站在旁边,看了看被开过几次依旧保存得很好的自来石机关,冒出了个疑问:“古时候的盗墓者也好,你也好,都不是来进行考古挖掘的,当初为什么不直接破坏了这玩意?”

张景原把门踹得更开,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四下里看了看,道:“为了防刚才我说的那些东西,这次它们比较迟钝,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来了。”

话音未落,山洞顶部忽然远远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窸窸窣窣声,间或还夹杂着似是硬石挤撞而发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在空寂的山洞中听起来格外瘆人。

吴邪顺着声音的来处转头往上看去,饶是他在各种奇怪的古墓里见多识广,入目的景象也顿时吓了他一跳。

只见目力所能及的最高处,巨大的青铜树干上涌动着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蛇,每一条蛇的蛇头上都覆着与人面石猴毫无二致的螭蛊面具,浩浩荡荡地往下爬来。

距离太高,暂时无法确切估量这些蛇的大小,但吴邪从目前所处的位置望上去,这些相互纠缠着仿佛要一起打成死结还要死命往下爬的蛇群看起来就像一大堆搅和在一起的恶心长虫。

“我靠!”吴邪顿时一阵恶寒,对张景原道,“像不像你平时用来喂鸟的那堆面包虫?”

张景原没理他,吴邪转过头,发现他看着那片气势庞大挤挤挨挨的黑蛇螭蛊,竟也面露讶异之色,不由问道:“怎么?”

张景原沉默了一会,才道:“我以前来这里的时候,这些黑蛇螭蛊至多只有现在的一半,那些猴子也没那么多。”

“那现在这是为什么?”

张景原转头认真地打量了下他:“吴老狗给你取名‘吴邪’,是不是因为他早料到你是个招邪体质?”

“……也许吧。”吴邪苦笑。

“啧。”张景原朝边上的石门扬了下下巴,“进去,关上门就行了。”

吴邪回头看了看那扇覆满了菌类和苔藓的石门,却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张景原催促道:“别磨蹭了。”

吴邪点头,回身快步走进门中,然而一脚踏入时,他又一下刹住了脚步。他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似的,手在腰间摸索了一下,脸色蓦地一白:“刚才一时大意,我那把黑金短刀好像落在下面了。”他眉头顿时紧皱起来,略一犹豫,便断然决定道,“你先进去,我回去找找,这机关很简单,我稍后关上就行了。”

张景原想起他在石阶下被石面猴袭击时似乎曾弃刀换枪,也不由皱起了眉:“来得及吗?”

吴邪道:“这把刀对我很重要,你放心,我有分寸。螭蛊突然多了这么多有些反常,你先进去探一下路,确保里边不会有变故。”

张景原沉吟了一下,便道:“也好,那你小心点。”

看到张景原的身影消失在石门里后,吴邪眼神微微一闪,却站在门边动也不动,脸上焦急之色缓缓褪去,显得有些面无表情起来。

他垂下眼,反手在被外套盖住的后腰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短刀,在手里一转。

正是那把黑金短刀。

他之前回身跳上人面石雕时早就捡了回来,有人头俑挡着,正好是个视线死角。

吴邪神色不明地转了下手中的刀,忽然玩味地一笑,而后竟一下扎进自己的右腿外侧,迅速地一划,然后立刻抽出军用止血三角巾紧缠住了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立即快步走进门里,转身看了看石门背后的自来石机关。

这机关实在是很简单。

吴邪无声地笑了笑,抬手将机关启动,看着石门被自来石推动而缓缓合上,然而就在只剩半米便合拢之时,他忽然伸脚一下勾过地上一颗断落的人头俑卡在门边,石门震了一震,便静止下来。

吴邪在心里毫无诚意地对那个人头俑老兄道了个歉,抬头望了一眼宛如潮水般漫下的螭蛊,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墓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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