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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铃np文 老树开花大结局番外_秦时明月之星坠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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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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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慢慢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伏苓忽然觉得心酸。

那个人一个人扛着儒家的大任,扛着千古的传承。那个人要一个人面对多少事情啊!

那个人又是多么的孤独啊!

伏苓忽然垂下眼不忍再看下去。

“你这招以退为进可真是漂亮。”

烦死人的声音又响起。国色抱胸立在她身侧,也勾着唇角看着伏念的背影。身边红衣少女眼底已经没有刚才的孤寂,细弱的眉梢带上了点点的冷意。

“你早知道他要来,又怕他训斥你失礼不恭。就佯装出无脸再在小圣贤庄呆下去的样子。反倒让他说不出什么来。可不是漂亮至极吗?”

唇角勾笑,身侧的女子笑的风轻云淡。看的国色没由来的拧起了眉。

“你现在笑的样子可真像你那只狐狸似的三师兄。”

张良吗?轻笑的嘴角停住,伏苓哑然失笑。转过身将半掩的楼门合上。伏苓开始将收拾的东西放回原处。看着她的动作,国色有些寂然,忽然冷笑道:“我现在有点相信,你的话了。

收拾衣物的女子微怔。

“你果真是自私自利。”微停了一下的手上的动作便继续下去。伏苓沉着细弱的眉眼,淡静如常。“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

立在门楣边的艳丽女子忽然犀利的眉眼,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扑上去割裂这个女人的脖子。明明这么弱不禁风却终是克制着她,让她气的想杀了她!不过——

“我现在开始担心了——”勾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国色在橘色的火光中一扭一扭的走进屋中,斜斜的躺下。

“担心什么?”

“呵呵呵……”娇笑一阵,国色用藕节般的手臂托着头,娇笑道:“担心你还能活几天啊!”

投在墙上的削瘦身影微怔了一下,就继续理都不理她只顾打理着手中的东西。可这比没有让国色消停。躺在炉火前的跪塌上,国色翘着小腿,白皙的肌肤从朱红的纱中露出来玉一般的光滑。

“你的那个二师兄看起来可是真担心。有不知道你不肯用九泉碧血玉叶花的缘故,急的啊——”

“下午、你在!”声音微扬,忙着收拾东西的伏苓猝然回头,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儿。

“我当然在!”

“那么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唇角勾笑,国色懒懒的坐起身,慢悠悠的弹起了指甲。

“是你叫我滚的!”

微冷的眉眼慢慢的淡了下去,伏不理他转过身。

“所以那天你听到了什么?”背对着她,伏苓忽然想起那一日伏念,张良和颜路之间的谈话。不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要紧事情。

背后的艳丽女子忽然停住了手。看着伏苓的背影,暗红带血的眸子几变,停住。

“能有什么事,你的那几个大哥,师兄。不就是为了年下的那些事情絮絮叨叨呗!好生无聊!”

是吗……

伏苓丝毫没有怀疑国色的话,只是点点头。此刻,手中握的却是张良那一日送来的《蒹葭》的卷轴。她原来在奇怪,后来在颜路那看见写有《考槃》的卷轴,在大哥那看见写有《论语》的卷轴时,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确实,松了一口气……

“后日便是新年了,届时庄内一定会很忙。事情多也是正常。”

淡淡的将白锦的卷轴收起,伏苓轻声道。国色看着她,心里忽然又有些不痛快起来。

“石兰走了,你仔细想过吗?”

“我该想什么?”

“你知道你该想什么?”

“哼!”蓦地冷笑,伏苓看着手中的另一件事物:“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多问?”

“哦?”国色陡然来了兴趣,蹦起来奔到伏苓身边看着她。“你既然知道,你不害怕吗?”

理着书简的手,微停。伏苓低声道:“害怕有用么?”

没错,石兰走了,明年春天回来的可能性是真的为零了。而明年一年能不能再见也是一个必须要正视的问题。手中仅有的两条线索断了一条。往好了想好歹还有张良这一条,往差了想便是又回到起点了。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国色看着她又陷入了沉思,便又歪着头玩起了涂满豆蔻的指甲。“你有么有想过你为什么回来这个地方?”身侧的艳妆丽人歪着头摆出一副“天真”的摸样。“你这么会平白无故的来着这?怎么想都很费劲吧!”

垂着眼,伏苓讶然于国色的“锐利”。确实这个问题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她每天都要问自己几百遍几千遍,可是——

“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如何解决才是王道吧!”

“王——道——哈!”瞥了她一眼,国色暗红的眸子似乎有鲜血在滚动:“这个词从你嘴巴你吐出来还真是奇怪呢!”

“不知道为什么来,也就无从知晓如何回去。我现在真的怀疑你脑子里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

宁和的眸子忽闪了一下,伏苓“不在意”的淡淡道。

“当然是真的。”

这里就是玄机塑造的秦时明月的那个时空,这个时空有着太多的印迹太多的不同。她怎么会认错!

“我的主人!你怎么能如此笃定呢?”主人这个词从她嘴巴里吐出来,与其说是尊崇不如说是嘲讽。“你记忆中的那个时空,至少是没有你这个人的吧!”

双眸猝凝,伏苓冷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嘲讽的语调又恢复原来那样懒洋洋的口气,勾着娇媚的唇角,国色忽笑的花枝乱颤起来。“我只是很想很想问。你要是不用九泉碧血玉叶花,就会死。你用了那颗药草后,未来也就改变了。那你要怎么选呢?”

猝然冷了眉眼,伏苓拂袖冷冷道。

“你太多话了。”

呵!嗤笑一声,国色暗暗的消失了。

后来伏苓才隐约的感到国色那一日的不正常。莫名的多话,莫名的问题,这样遮遮掩掩不复她平日的“毒辣”,才显得反常。

只是,她当时并没有注意这一点而已。

2013/2/21

是夜,千里之外的咸阳宫。

富丽堂皇的寝殿里,一个人忽然从巨大的龙床上惊醒。嬴政猛的拉开龙床边悬着的织缎,在夜色中站起身。看向大殿一角跳动的烛火。

光与影交接,闪动,就像两只争斗不休的猛兽,都想要完全吞噬彼此。可惜光必然会诞生影,黑暗永远离不开白天。只能这样一直的争斗下去……

身后忽悠太监在报。

“陛下,相国大人求见。”

“李斯?”

背手立在铜灯前的高大男子并未回头,只是盯着角落中跳动的烛火冷冷道。

“宣。”

“诺。”

侍人退下,不一会一个身着蓝色锦袍,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缓步走进殿来。望见嬴政深深行得一礼道。

“李斯拜见陛下。”

“嗯!”

负手看着烛火,阴影中的嬴政微侧眼眸。

“事情办得这么样?”

弓着身叠着手,李斯双目低垂看着脚边的青砖。

“李斯不辱圣命。已经办成。”

“哦?”倒是来了点兴趣,站在明暗光影中的陛下转过身,看着他道。“这样轻易就肯出山。李斯你果真巧舌如簧,能言善辩。”

蓝袍微动,李斯低头道。

“李斯不敢居功。只是盖聂乃是卫庄平生唯一的劲敌。两者又都师出鬼谷派,此番他如此轻易的就答应微臣,除了畏惧陛下天威外——”

“哼!”冷哼一声,嬴政往前走了几步,立到李斯面前。“畏惧我的威严?他卫庄和流沙何曾惧过谁的威严。李斯,你也不必一味的奉承于我,仅说你是如何说服他的便是。”

“是,陛下明察。李斯不敢有所隐瞒。”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位帝国脊梁的丞相大人缓缓道。

“卫庄是韩国人,他手下的流沙也是江湖中一股不可小看的势力。微臣只是觉得,盖聂此次叛逃若是没有人暗中相助,他没有这么大的胆量。恐怕又是六国残余的势力在作祟的缘故。”

“所以你说:以毒攻毒?”

“是的!以、毒、攻、毒!”格外咬重这几个字,这位面色勉算儒雅的男子脸上平添了几分狠毒:“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攻打楚国时。楚国国破,蒙恬将军在围剿楚国项氏一族的余孽时,被墨家叛逆阻拦之事?”

“李斯,你想说什么?”

“微臣是想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空旷的大殿中,李斯的声音冷静平白,可却让人感到说不出的阴寒:“墨家和卫庄一直都是死敌。当年卫庄一剑封喉杀死了当时的墨家巨子。墨家上下自此便视其为死敌,人人恨不得手刃其鲜血,除之以后快。而此番盖聂的叛逃又和墨家脱不了干系——”

“也就是说,不管他们谁胜谁败于帝国上下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没错,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鹤蚌相争,渔翁得利!”(1)

阴沉沉的目光注视着跳动的灯火,嬴政的眼里露出了星点的嘉许。

“不错,这件事你办得很好。”

“微臣不敢,只是——”

“只是?”

李斯的停顿让嬴政又转过身来。

“没有只是,说!”

“是陛下。微臣觉得六国叛逆不除,帝国的根基便不稳。为了陛下的千秋大业,朝堂之上的叛逆势力要剿灭,也该警醒于江湖之野。”

“李斯,你又想说什么?”

“臣下想说的是——诸、子、百、家!”

抬头,冷眼。这位帝国的铁血丞相眼底是一片浸满了鲜血的剑光。

“诸子百——家。”

不同于为臣者的平白直抒,这位千古帝王的声音中透出一抹玩味的轻颤。可就是着细微的颤动,让李斯心中一忌,骤然忐忑起来。

嬴政负手立在窗边,忽伸手拽开寝殿巨大的窗栏。冬日夜空寂郎的风骤然吹进沉寂的大殿。扬起殿内朱红的纱。

窗外,一片明净的星空,皓月无声,冷彻千古。

“李斯,你看好!这片星空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我大秦的!”

压着沉沉的夜风,那个人的声音变换成一片萧飒的剑光,直指苍穹。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官拜丞相的中年男子,畏惧了一下然后瞬间深深拜倒在地。

“陛下千秋伟业,李斯万死不辞!”

千里之外的桑海,小圣贤庄。

文鼎斋的书房里,蓝衣的公子正要推窗睡下。一只蓝羽毛的小鸟蹦跳着蹦上窗棂。抖擞着羽翼,歪着黑眼睛盯着屋子中的人。

张良微怔,伸手取下谍刺脚上的布条。又复回到案头借着火光去读流沙传来的信息。

读着读着,烛火下清朗如玉的公子莫名的沉了眉眼。瞥向一边窗棂上蓝羽的飞鸟,眼眸犀利的好像此时此刻造成他心中的疑惑和不解的罪魁祸首就是这只鸟一般!

终究无解,幽幽的叹口气。张良上前拂去窗上的飞鸟。又伸出手推开书斋的窗。窗外自然是一片皓月当空,宁静祥和。此时此刻却还没有人知道,这肃穆星空下寂郎的风,又要改变方向了。

卫庄,你为何要插手这件事!莫不是一扯上盖聂你就变不能冷静自制了吗?成为那个人的兵器,是你所愿?

默默的伸出手,将流沙传来的消息在灯火上点燃。张良盯着“扭动“的布条,耳边是一片空旷的涛声。

因为谍刺的缘故,他的消息远比儒家来的迅捷的多。不过,不过几日,流沙出动的消息就会传到小圣贤庄。届时师兄又该“严阵以待”“如临大敌”的摸样了。大脑无比清晰的分析出前后的利害关系,可是他的心却在为另一件事迟疑不已。新年将近,他脱不开身。更何况——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伏苓立在执中馆外,许久也没能抬脚进去。终究所有,她还是最对不起颜路的。她欠张良的,她可以咬牙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还。可是她欠颜路的,却是怎么样也还不起的。

因为这个人,干净如水。

因为这个人,温厚如水。

因为这个人,心善如水。

上善若水,这个人待人从无私心,坦诚若金。

所以她可以对伏念左右其他,对张良百般躲避,却无法对这个人说出谎言。而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

“这些日子都没看你去师兄那?”身后忽然传来静静的脚步声,悠然自得从容踱度的让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怎么不进去?”

张良很远就看见伏苓站在执中馆前的石阶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是止步不前,似乎有所思怠。

“三师兄。”默默闭了下眼眸,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情绪。伏苓看着面前幽境的石路,轻笑的勾勾唇角。

“伏苓无颜见颜二师兄。”

她说的极慢,声音亦是淡的就像身侧的冰雪。一袭滚红的大毛披肩盖在她的肩上却半点也染不红她惨白的脸颊。

伏苓望着面前的幽境草庐。自从那一日跟伏念谈过后,除了每日去山洞看一看小黑,她便再也没有出过红楼,也没有见过颜路。可今天走到这里,她却有点犹豫,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永远不见他。以后很多时候她也需要这个人帮助可是她怎么也——

曾几何时,她何曾在执中馆前回如此的迟疑。

曾几何时,她何曾会害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人关心担忧的眼。

曾几何时,她何曾……

瞥见她苍白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了风的缘故,所以她的脸更加的白了。

“二师兄的脾气你也知道,他没有生气,就算生气也是担心你的病。”

执中馆铜铃下的蓝衣公子,负手立于天地之间。心中明了她的心思难得的劝慰她,却换来身侧女子一抹残笑。

“我知道。”

嘴角莫名的勾起一丝残薄的笑意,伏苓心中寒瑟更甚。

我知道……

我知道只要我靠过去,求个绕赔个笑,二师兄一定会原谅我的。

我知道我只要服个软,撒个娇,讨个巧。颜师兄一定不会怪我的。

即使此刻,这个人几日不曾见我,也仅仅是因为是春节越来越近了,他太忙,不是因为生气的缘故。可即使不曾见面,每一日该有的药一碗也不曾少过。

可是我不能。

正是因为我知道会是如此,我却不能。

因为确实是我,是我让他的心意付之东流,也是我,确实将她的心意扔在地上弃之如敝履。

我知道以那个人的心地绝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真的怪罪我。

我很清楚这一点,正是因为这样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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