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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我慢慢弄就不痛了 科室副主任和护士长睡觉_金手指交易所

周子楚在茶馆里当说书先生,有的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人是心生敬佩暗暗赞叹,但大多数人都觉得周子楚自甘堕落不务正业。

正值早课之时,繁岳书院里来往学生步履匆匆,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令学子纷纷驻足。

“周子楚,你站住。”

“谁啊?”

周子楚慢吞吞的应了一声,昨天小青又发布了《大学》的任务,周子楚看书看到半夜,早上起床眼下青黑、哈气连天,走在路上脑袋里昏昏沉沉,咋一听到有人叫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节奏便慢了半拍。

来人身着白色学子服饰,拉长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向周子楚走来,明显来者不善。

周子楚迟钝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这人貌似叫王如风,嗯,以前好像蹭过他一顿饭,不会是见自己挣了钱后跑来要债的吧。

周子楚心虚的笑笑,“王兄,大清早的何必这么大火气?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周子楚,你何必明知故问?”王如风见周子楚装傻充愣,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冒出的火气更加旺盛了几分,“我问你,你为何要去茶楼说书卖艺?我们读圣贤书是为明理做人,有朝一日报效朝廷,你身为读书人却耍弄嘴皮子娱乐别人,可知脸面羞耻为何物?”

嗯?怎么看着好像不是来要债的?

周子楚愣了一下,而后实话实说,“因为我缺钱花。”

如果不缺钱他是吃饱了撑的才去茶馆说书,虽然现在即使他不缺钱也会留在茶馆里,但他最初确实是因为穷的没钱吃饭才去的茶馆。

这个王如风是不是傻,如此简单直白的事情还要问出来,再说他不偷不抢,光明正大的挣钱碍着王如风什么事了?他一没抢王如风婆娘,二没拿王如风银钱,至于一大早就来找他的晦气嘛。

王如风被周子楚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一下,气势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你缺钱……你缺钱可以找别的事情做啊,为何要去茶馆说书?现在其他书院的学生都知道我们繁岳书院出了一个去茶馆说书的学生,他们都在嘲笑我们书院的夫子误人子弟。”

哦,懂了!看来是其他书院的学生说闲话被王如风听到了,对方这是在为书院鸣不平。

周子楚瞧着不少学生静静等候一旁,心知如果不能说出个理来,势必要引起众多同窗的反感,书院的名声不容侵犯,因他一人连累了书院的声誉,别说眼前这些在书院里读书的学子,就连传道授业的夫子也不能容他。

一旦处理不好这个问题,最终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强制勒令他放弃茶馆的工作,要不让他退学,这两个结果都不是周子楚想要的。

“我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要挤出时间看书,除了当说书先生我还能做什么?”

王如风又一次被堵,考虑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你可以抄书啊,书肆里不是在招人抄书吗?既能练字,又无需抛头露面,还能挣钱,一举两得。”

周子楚冷漠脸,直接在王如风头上盖了一个大傻子的标签,“就我那手字书肆能收我的书?哪家书肆这么想不开啊?”

王如风瞪眼,第一反应居然是对方的话好有道理,不对啊,周子楚什么时候如此有自知之明了?为什么周子楚能理直气壮的说字写的不好?这人……这人不感到羞愧难当吗?

周子楚还真不觉得羞愧,他若是懂得羞耻二字,以前便不会没脸没皮舔着脸跟着同窗蹭吃蹭喝了。

周子楚两手一摊,“你看,我身无分文,饿得头昏眼花,再不找活干我就得饿死了,茶楼与书院相距不远,来往颇为方便,且工作时间不长,除了中午和傍晚,其余时间由我自己分配,我在挣钱的同时还能在闲暇之时看书习字,工作学业两不误,这才是一举两得。”

最后总结道,“虽然在茶楼说书很丢脸,可这是最适合我的工作。”

王如风被说服了,周围的大多数人也深觉有理,可也有一小部分学生并未被周子楚的歪理忽悠。

人群中陡然有人问道,“周子楚,你家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吗?”言外之意就是你自己没钱,难道你家人也没钱?都有钱来繁岳书院读书了,还在乎吃饭的小钱?

周子楚眼眉一挑,没想到还真有人问到点子上了,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只见周子楚嘴角一撇,眉头一拧,浑身上下散发着无奈和辛酸,“前几天我回家一趟,我娘给了我二两银子,可是半路遭遇歹人,不仅把我身上的银钱抢了去,还把我揍了一顿。”

众人陡然想起周子楚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猪头脸在书院晃荡的情景,原来猪头脸是这么来的啊。

有个别心思阴暗的,认为周子楚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揍一顿纯属活该。

可大多数人都对周子楚的遭遇深表同情,愧疚于当初对他的困境袖手旁观。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贼人胆大包天劫人财物,视王法于无物,此等小贼绝不能姑息,”王如风义愤填膺,化身正义小使者,“周兄,你可有报官?”

周子楚没有管理好表情,嘴角不由的抽了一下,他可还记得王如风刚才气势汹汹要把自己吃了的模样,不曾想现在立马变了立场和自己同仇敌忾。

周子楚很想对王如风说一句:王兄,你该改名叫做王善变。

心里吐槽,面上还保持着友好的态度,这王如风冲动易怒,虽然一开始对自己不利,但却是个心存正义的人。

“王兄,当时天色渐晚,我连对方长啥样都没看清,报了官也没用啊。”

王如风不甘心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周子楚唉声叹气,“还能如何呢?我自幼丧父,是老母亲把我拉扯长大,后来娶了妻子,我的学费也是我娘和妻子省吃俭用凑出来的。”

周子楚本意是打算卖惨,可说着说着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愧疚之情,老娘和妻子一年到头伺候田地,辛苦劳累不说,为了凑足银钱桌上的饭菜不见半点荤腥,大伯二伯不止一次劝母亲放弃父亲的遗志,可母亲一直苦苦坚持,妻子亦是无怨无悔。

村里的人都看不起周家,周围所有的人似乎都已经断定自己不会有什么大出息,周家的脊梁早已在多年的负债累累中弯了下去。

如果再这样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别人只会说,瞧!周家的小子果然不是读书的料,周家的两个娘们都是傻的,辛苦劳累了大半辈子竟养了一个废物。

废物?确实是废物,文不成武不就,长这么大还靠老母亲养着,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我娘含辛茹苦将我带大,妻子不嫌辛劳挣钱养家,而我却只是坐享其成,身为周家的唯一男丁,有何脸面安心接受她们的付出?”

周子楚眼神晦暗难以辨清情绪,似是在对众人宣告,又似乎是在劝诫自己。

他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要撑起周家门楣,赡养老母亲,照顾妻子,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王如风虽然已被周子楚说服,可对说书先生的成见仍是根深蒂固的。

“那……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买艺,不觉得丢脸吗?”

周子楚昂首挺胸,“我一不打家劫舍,二不违法犯忌,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有什么可丢脸的?”

人群中又有人说道,“可别家书院的学生都说我们书院的学生不务正业,夫子误人子弟。”

周子楚轻笑一声,缓缓扫视着周遭的学生,挺直的脊背、严肃的面容,让人凛然不敢侵犯。

“不务正业?我挣钱养家,尽孝道、全恩义,哪一点不务正业了?再说除了我以外书院里的各位同窗好友哪一个不是兢兢业业刻苦读书?我们书院怎么就不误正业了?”

“至于误人子弟,那更是可笑!”周子楚一挥衣袖,语气漫不经心,神态不屑一顾,“有哪个误人子弟的夫子能教出两个举人十二个秀才三十一个童生?若说我们书院的夫子是误人子弟,那么那些从未出过举人的书院里的夫子又是什么呢?”

这话一出众人与有荣焉,纷纷赞同,本来就是嘛,凭什么以偏概全说我们不务正业,凭什么无中生有诽谤夫子的名誉,繁岳书院的辉煌战绩又不是摆设,别家书院教出来的举人加起来都没我们书院多,别人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们?

再说周子楚说的确实在理,他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才当了说书先生,凭能力本事挣来的银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周兄,你放心,以后若有人敢在背后非议你,我必定据理力争,与那人分辨高下。”王如风面目通红,像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立马跑出去与那些爱嚼舌根的学生来一场君子对决。

周子楚一脸感激,对着王如风行了一个拱手礼,又向周围学子示意道,“因我之故让各位同窗名声受累,周子楚心中有愧,在此向大家致歉了。”

繁岳书院里多是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他们明理豁达,对周子楚的遭遇倍感同情,自然不会紧抓着周子楚的职业深究不放,反倒因为周子楚年纪轻轻主动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而心生敬佩,原先对说书先生的轻视亦是抛诸脑后。

不远处的陈夫子和韩夫子看着周子楚与其他学生其乐融融的画面均心有所感。

陈夫子捻鬚说道,“周子楚这孩子确实洗心革面了。”

一旁的韩夫子连连点头,“我原本打算劝周子楚以学业为重,莫要因俗物而折腰,如今看来,此子一片赤诚之心,孝顺母亲爱护妻子,实乃真正的君子,反倒是我着相了。”

韩夫子内心深受触动,以往周子楚总是在课上发呆走神,想来是在记挂着老家年迈的母亲和整日为生活操劳的妻子吧,这份孝义实在是不可多得,以后他定要好好帮助周子楚,将以往落下的课业补上。

周子楚今日的一席话不仅削减了与同窗之间的隔阂,还在夫子间留下了美名,不可不说,幸运的人总是能歪打正着,受命运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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