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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地球天道 第一次哭了对方还不停_名侦探柯南TroubleMaker

浴室中氤氲的雾气升腾着,如果忽略掉地面上被水冲淡的猩红色血迹,这还算是个美人沐浴图。

栗子冲掉身上的血污,连客厅满地的血迹都来不及顾及,半干的头发随意挽了个发髻,直接开车驶往鸟取县。

Boss就在那。

她赶到鸟取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了,Boss居住的别墅守卫森严,她把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一打开车门脑袋上就抵了一把枪。

“代号。”

门口的保镖冷冷的吐出这句话。

“Barbara。”

栗子举着双手,挎包挂在手臂上,冲这个壮汉挑了挑眉。

男人拿出一个扫描仪,在栗子红膜上扫了一下,继而盯着手中的那个平板电脑,看到信息一致之后才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

栗子一走进Boss的办公室,就掏出密封袋里Rum的眼珠扔在Boss桌上。

冰锥上插着的眼珠已经不是刚刚取出时那副色彩鲜艳的模样了,现在带着死气沉沉的灰绿色,眼珠里面的内容物也因为压力的变化顺着破损的缝隙流出来,像一颗糖葫芦,骨碌碌的滚到Boss的面前。

“先生,我要这个代号。”

面对着他的椅子缓缓转过来,借着橙红色的绚丽夕阳,栗子见到那张脸还是不自觉的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这么年轻?

她见过Boss多次,最近的一次还是四年前的圣彼得堡,在唐糖的婚礼上,当时这个男人明明是个七十多岁的佝偻老人,现在看上去,容貌俊朗,气度不凡,却成了个三四十岁的壮年人。

“她的尸体呢?”Boss撇了一眼那颗眼珠,继而锐利又可怖的眼神重新投放到栗子身上。

“在东京湾,您尽管找人去捞。”

她笑着,并不惧怕Boss的质问。

Boss沉吟半刻,最终还是笑了一下。

“你做的不错,Barbara。”Boss的声音都变了,一点显不出苍老,反倒是低沉磁性,“不,现在应该叫Rum了吧?”

栗子在他的声音中回神,释然的撇了撇嘴:“下通知吧,Boss,我要让全组织的人都知道。”

“你不怕死吗?”

“我不怕。”栗子耸肩,“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呢?”

如果手握权力却不为人知晓,那为了上位的那些厮杀争夺就都没有意义不是吗?

……

她回到三菱宅的时候,一楼的客厅开着灯。

似乎知道最终总是要面对这一环,她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指指尖发白,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打开了门。

安室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垂着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修长的十指扣在一起,听到她开门的声音才抬起头。

“回来了?”

“回来了。”

栗子把钥匙扔在桌上,一步一步走到安室透对面落座。

“收到消息了吗?”栗子问道。

“刚刚收到。”他苦涩的一扯嘴角,“恭喜你了,Rum。”

栗子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还以为……”他的话说到一半,又生生止住,“算了。”

“我们完了,安室透。”

栗子替他把话说完,她低头冷着脸整理着衣袖,就是不肯看他。

“你看着我说这句话啊。”

安室透压低的声音中溢满了难以控制的痛苦。

栗子不敢看他。

“你就……从头到尾没有一点点的从我这里得到安全感吗?”他质问道。

“安全感?”栗子似乎听到什么不得了的词,微微扯起的嘴角露出一个满是嘲讽的笑意:“一个公安?跟我谈什么安全感?我跟你坐一辆车,走一条路,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你不知道吗?你感受不到吗?现在跟我谈什么安全感?当我是什么?被你保护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吗?我需要的安全感就是被你圈在笼子里寸步难行吗?我需要的是尖牙利齿大权在握,我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的时候,就是我的安全感。”

她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异常冷静,即便眼眶通红蓄满了泪水,她还是倔强的不肯让一滴彰显她懦弱的眼泪流出来。

“权利?”安室透也几乎笑出声来,“你大权在握了又能怎么样?看看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啊?有哪一个是心甘情愿跟着你的?你为了替代Rum,计划了多少年?走错了多少步?靠着运气和互相利用走到这一步,会有人陪你走到最后吗?”

“你会吗?”栗子突然打断他,“你会陪我走到最后吗?”

她微微仰着脑袋,紧紧抿起的唇角透露出病态的灰白,这是她极度紧张的状态。

安室透冷冷的,也带着嘲讽的一扯嘴角,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

是一张婚姻申请书。

“你以为我说的……假死,去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是假的?你以为我还是在利用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展开那张婚姻申请书,扔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三菱栗子,我对你的承诺在你看来就这么不值钱吗?”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张他签过字的,铺在面前的崭新纸张愣住。

她做错了吗?她想要保护自己有错吗?这是父母教的啊?她从小到大一直在奉行这个原则啊?权利就是一切,权利是最真实的东西啊……

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真的不知道了。

安室透看着她愣住的脸庞,眨了眨眼把已经流到眼眶的泪水逼回去。

他从不哭的,三菱栗子这个人啊,却已经好多次逼得他想要落泪了。

她从来都在逼他,她知道他的责任他的底线,所以更加无所忌惮的借着他的刻意无视来完成自己的计划。

她去西西里刺杀Rum的时候,他就推理出她的计划了。

他问她爱不爱他,这个小丫头甚至躲躲闪闪不敢回答,他那时候觉得真的好无力好难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那种苦痛感,痛得他想要仰着脑袋嘶吼一场,痛得他想要嚎啕大哭。

最终他还是搂住这装睡的小丫头,轻轻的吻了她。

他做不到了啊,在见到三菱栗子这个人之后就一点一点在突破自己的底线了。

他试图用自己的规划圈住她,这是真的,他以为她就是没有安全感而已啦,那他给她安全感,他什么都不要了,他们离开可以吗?逃离组织的监视,假死逃到国外去,他甚至连假/证/件都托人办好了,孩子也要,婚当然也要结,一个降谷太太的名头可以让她安心吗?不够的话,还有他呢,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陪着她,没有沉重的工作,没有对立的阵营,只有他跟她,这不够吗?

显然,对她来说,除了她的权利,一切都是不值一提的了。

栗子指尖颤抖,想拿起那张申请表。

安室透却快她一步,在栗子手指即将碰到那张纸的时候整个抽离,在她错愕的眼神中,缓慢的,像是处决一般果断的把那张纸撕碎。

“你说的对,三菱栗子。”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搭载手臂上,抬脚朝屋门走去——

“我们完了。”他顿了顿,几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继续说下去——

“再见面的时候,我会公事公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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