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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要嫁给你 恶魔的玩物_魔王陛下与她的刀

繁星似锦,片片闪耀如星河,众星拱月,最圆润的那幽白色的月亮幽幽的晕染着淡淡的光晕,冷白色的月华洒在大地上,似乎将大地都染上一层孤寂的惨白色,平添一份寒意,连心都要冻僵了似的。

枯枝燃烧着生命,放出灼热的火焰,绝望化为灰烬也没能逃离。就像那些明知未来就是绝望却还是孤注一掷的、赌上一切包括生命的人,在走不出的死路中一路朝前,最后自焚于尽头,在绝望中越走越远,却也没法逃离。

赤红的火焰,从灼热的内里映射出过往的一切,明亮的一簇火焰在莱伊瑟尔那双湛蓝色的温柔的眼底跳动着。

没有人说话。

药研藤四郎沉默着,隔着火焰坐下的那个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沉重的压力,那是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过的,包括塞拉瑟莉娅。他知道的,从还未见面之时就已经有过这样的预感,那时候他很庆幸莱伊瑟尔早就已经消亡,而当此时发现一切都在莱伊瑟尔的掌控中行走时,他才会觉得这么无力和沉重。

因为垂着眼眸拨弄着火堆,药研藤四郎也就没有看到,坐在对面的莱伊瑟尔一直在看着他。

看着他做什么呢?莱伊瑟尔也不知道,他看着这个少年,内敛而稳重,与曾经的他相似又完全不一样。

良久,莱伊瑟尔移动目光,同样投在火焰上,唇边的弧度带着丝丝苦涩:“真不甘心啊......”

药研藤四郎给出了反应,他很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精灵。他不明白,这个精灵什么都有了,他就像是神明最钟爱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才华、容貌、气质,以他为荣的种族,有爱他的族人,世人敬仰、孺慕他。

他不明白,为了什么可以做到灭族这种举动,毁灭了爱戴他的族群,从一世盛名到臭名昭着,为的是什么呢?

扪心自问,药研藤四郎是做不到折断朝夕相处的兄弟们的,就算是在最漠不关心的时间里,他也只能做到疏远。弟弟们、还有兄长......就算早已经知道不是一路,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靠近。

“莱伊瑟尔殿下,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这句话像是质问,又像是疑惑,“你什么都有了。”甚至是塞拉的......吝啬于付出的情感。

莱伊瑟尔勾起唇角,眼底却流淌出淡淡的惆怅和伤感:“我为什么不能不甘心呢?就因为我什么都有了吗?”他淡淡的反问,“可是我已经死了,完完全全的,消散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以及我为了塞拉做的一切,明明就差最后一点儿了,可是却要全部都给你。这些,还不够我不甘吗?”

“您......”药研藤四郎很吃惊,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您......知道?”

这句话云里雾里,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

“你指的是什么呢?是知道这里只是一个幻境,这里的我不是真的我,还是这里......根本就不是曾经经历过的‘过去’?”莱伊瑟尔抛弃了优雅,双手撑在身后的地上,微微后仰,抬起脸凝视着天空,一缕金色的发丝从脸颊上滑落,垂落到地上,“我全部都知道哦!这个术并不是像加里安说的那样,就算是我,也有小小的私心呢,所以我骗了他。”他偏过头,一双如星光璀璨的眼眸含笑看着药研藤四郎,“这里是我为了见塞拉最后一面创造的幻境,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根据当初的记忆创造出来的,除了你们,和我、和塞拉之外,无一不是真实,无一不是虚幻。”

“也或许,我只是想看看,将代替我照顾塞拉的人,是怎么样子吧。”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甘心的,他追逐着塞拉瑟莉娅这么久,给了她名字,为她寻找延续的意义,一点一点的想要教会她感情,几百年的相处,那些点滴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无法分离,融入灵魂无法分解。可是最后,却要他将最爱的人交给别人。

良久,绷着脸紧抿着唇的药研藤四郎终于抬起眼,坚定的说:“并不是代替你,这是我的责任。”

莱伊瑟尔微怔,苦笑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哪知却被药研藤四郎淡淡的反驳了:“不,莱伊瑟尔殿下,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他盯着莱伊瑟尔的眼眸,咬清字眼,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对比没有意义,莱伊瑟尔殿下,您对于塞拉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和你不一样,我对塞拉来说也是不一样的,没有谁能代替谁,谁都是独一无二的。”

药研藤四郎认真的神色是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定,莱伊瑟尔看了好一会儿,才噗哧一笑,他笑得很开心,十分开心,笑到眼泪流下而不知,最后他停下了,看着药研藤四郎安安静静的微笑着:“我很开心,谢谢你,药研。我相信最后那一步你可以做到。”

在凉风吹拂的那一瞬间,药研藤四郎叫住了站起身的莱伊瑟尔:“殿下!我能问一句,您为什么要灭族吗?”

莱伊瑟尔一怔:“我在加里安的记忆里看到过,你曾为塞拉毁灭了一个......黑暗本丸,是这么称呼吧?就如你所想。”

得到了答案的最后,药研藤四郎再次向那个背对着他的颀长的身影:“莱伊瑟尔殿下!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呢?毁灭了自己的种族,还是后悔放弃了塞拉瑟莉娅?

那个金发的精灵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谁知道呢......”

或许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后悔不后悔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转进了帐篷里,莱伊瑟尔带着一身的夜寒湿气,坐下,却离塞拉瑟莉娅远远的,不知是怕一身湿气让她难受,还是别的什么。

久久凝视着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久到天边第一缕晨曦破晓而出,冲破了一夜寒凉夜色,莱伊瑟尔忽然就无声的笑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谁说的一样:“塞拉,我也许后悔了。”

在被褥的遮盖下,纤长的手指动了动,塞拉瑟莉娅睁开眼眸,墨色的眼瞳机制冰冷,深潭一般看不透,却毫无一丝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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