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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叫我给爸爸搞一下 娄艺潇新恋情_舒冬远方

【一五】

后来我想这辈子应该难以再见了。

我回到西安的生活很平静,身体缘故总是嗜睡。医生说消化系统出了毛病开了中药,于是等到下午我才将早晨的稀粥消化掉。因为打嗝太频繁很累不想说话,久而久之一个人就有些抑郁了。

老妈战战兢兢偷偷掉眼泪。

她怕我一蹶不振总是跟在我后头,我嫌她烦将门反锁不想出去。一天只吃得下一顿饭,中药一喝就饱了。嗝打的总是吐酸水,睡着了就好了。

于是我天天都在睡,却睡不着。

我什么都不想做也不和外界联系换了电话,新闻学方面的书都装在箱子里束之高阁。我妈说做事得有始有终,后来那两天的考试我便去了。

老爸提前订好了朋友的旅馆。

那个时候西安高校附近都没地方住了,旅馆距离学校还有半个小时的路。他怕公交车堵我去晚了二十四日四点就起来开车往这边赶,到了门口天还早想让我多睡会儿不愿意叫醒我。

就这样他接送了我两天。

十二月的西安多冷啊,我在暖意盈满的被窝里睡着他在楼下车里缩着身子睡不能睡还要到了时间叫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流泪了,这些都是后来我妈告诉我的。

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看着挺怕的。

我生病了他联系朋友找医院晚上回家没话找话,他喜欢看CCTV5的足球和军事频道后来也不怎么看了改CCTV3越战越勇让家里充满欢声笑语。

有一次我妈指着电视上一个人问他:

“我记得这人篮球打得好。”

“人叫郑智。”他看了我妈一眼恨恨的说,“足球!”

后来有一天半夜我不以小心醒了,听见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很小。第二天问我妈怎么我爸昨晚睡那么晚,我妈冷笑了一下:

“看足球比赛呢。”

这是我的家和我的老爸老妈。

考完试的时候我从考场出来往外走,到学校门口远远就看见我爸等在那里。他见我出来从车上下来笑着向我摇手,那一瞬间我放下所有的焦虑不安与“我执”握手言和了。

【一六】

我记得读中学的时候很流行那种疼痛式的青春,后来见过很多约稿函总是条令鲜明的写着:要创意新鲜禁堕胎四角恋。

现在写作市场花样繁多推陈出新实属不易。

我决定写顾晗的故事是在二○一二年的十二月中旬,西安开的头去了新疆之后写了结局。曾经构思过要怎么去写才更有意思,最终打算顺其自然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有人问我:

“你喜欢他什么,生活里的他有故事里你所想象那样优秀吗?”

我不知道怎么样去定义“喜欢”这个词,就像我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堂妹曾经和我说过一个特别好玩的事儿:她每天去上班都会在公交车上遇见一个很高很帅的大男生,有一天男生没有出现她很失落。

事实上小说大都是现实的加工和升华。

可能因为一个场景太特别给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念念不忘,或许他并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好,但那一刻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他想和他过完一生。

换句话说,喜欢和是否优秀能划等号吗。

我曾经和我妈开玩笑说真遇到了喜欢的人哪怕他穷的叮当响都没关系,可在心底还是挺认同家人那一套门当户对的思想。

故事写完是个情人节的傍晚。

当时外婆正在绣花,我站起来走去窗边往下看。乌鲁木齐的雪三尺有余,院子里的池塘都结了冰。外婆放下绣篓叫了两声猫咪,我回过头去看。

“它从哪冒出来的?”一下午都不见影儿。

外婆笑了笑:“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下门铃响了,我从二楼窗户往大门那儿瞄了一眼。很抱歉写到这里得搁笔,因为现在我要去开门了。

【一七】

二○○五年陶喆出了张专辑太平盛世,朋友问我最喜欢哪一首我说就是爱你。

那一年读初三,第一次有喜欢的男生。

后来好像是从老师的花名册那儿弄到了他家的座机号,生怕记不住写在了哪里抄了好几张纸条塞到了我家的床缝儿玻璃柜甚至书里还夹了一张。中学毕业照他在后面还签了名字,至今还在。

听说他喜欢一个女生追了半年。

十六岁的尾巴遇见了一个男生,他长得不是特别帅但很细心温柔。有一次我从二楼掉下来摔了腿,每天拄着拐杖上下学他会帮我值日。

后来写同学录他说:

“你笑起来很好看。”

再后来读大学遇见别人,写顾晗的时候我迫使自己回到了过去的少女年华,想起了偷偷喜欢过一个人时的脸红心跳和刹那芳华。他不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我喜欢的最后一个人。

【一八】

再有两天就是农历新年了。

外婆在楼下叫我出门去,昨天傍晚婶子二舅特意过来叫中午去他们那边吃饭。于是我将上文的后记写完合上电脑下楼,乌鲁木齐那天零下二十度。

二舅的家也在小区,步行十分钟。

外公一米□□带了个黑色棉线帽子双手背后,外婆一米五四穿着她最喜欢的羊绒衫,我手插口袋走在两个老人中间去踩自己的影子听他们俩说话。

二舅家很热闹,刚进门就听见一堆笑。

那是我第一次去二舅家,有点儿不习惯他们的热情。大舅二舅儿子女儿都来了一个个钻进厨房里,就在那会儿我听见有小孩笑。

“毛蛋。”我听见一个男人声音,“来小舅这儿。”

背后一僵,我将头缓缓转去阳台。

他穿着灰色毛衣蹲在地上,微张开手嘴角勾着笑。我的目光有那么一点恍惚,阳光下他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一个老太太拉过我的手问外婆:

“西安的外孙女儿吧。”

外婆笑:“大丫头的女儿。”

我匆匆叫了一声奶奶,又被拉到沙发边坐下。余光里他抱着小孩走了过来,老太太说“我大孙子”他对外婆颔首问候。

目光对视的瞬间,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将毛蛋给老太太拎了件外套好像要出趟门的样子,我一直低着头去逗小孩。于是一堆老头老太中年男女的地盘里就剩下我和毛蛋在玩,我一逗小孩就笑了。

大概半个小时一过就开饭了。

我们十来个人坐了一大桌子,那个中午的年味儿是真浓啊。我听见老太太问“顾晗人呢”有女人回说“我让他买酒去了”,正说着就有人敲门了。

他一回来我就紧张的低下了头。

一桌人说着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话题落我身上,一个中年女人看向外婆说着“是叫远远吗真文静这姑娘”,接着又问我:

“还读大学呢吧?”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外婆解了围说:“考研的时候生病了我让过来这边养。”女人“哦”了声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说:“怪不得瘦成这样儿。”

“这孩子体质差。”外婆叹气。

接着桌上又有人问了一两句,似乎都挺心疼好好一个姑娘病成这样。女人忽然开口叫了声“顾晗”又道:“去拿瓶露露给远远。”

我募得抬头,他拿眼看了过来。

【一九】

我们的交流少得有点儿可怜。

他好像简单的吃了一点儿就坐去客厅了,电视上正在放李幼斌先生的《亮剑》。他拿过遥控器按了两下换到了足球频道,一只手习惯性的摸向口袋找烟又停下了。

过了会儿,他穿上外套出了门。

我是在他出去的时候才从饭桌上起来的,余光里他皱起的眉头很烦躁的样子不由得多想了两下。有人问:

“过了年顾晗26了吧有对象没?”

“听说谈了个。”女人说,“他不爱我们问这事儿没怎么唠。”

忽然想起离开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胃疼的难受窝在床上戴着耳机听歌迷迷糊糊,那个时间晓光自习还没有回来。印象里听到一对男女的声音,他们慢慢吵了起来。后来女的摔门而去,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现在想来总有些不太对劲。

我慢慢踱步到窗台边往楼下看了一眼,他站在路边一面打电话一面抽烟,整个动作有些许不耐烦。我和外婆说了声出去透透气,刚到一楼就听见他说话口气不太好。

“你要去我拦不住。”他说完停顿了会儿声音一低,“那算了吧。”

随即他把电话挂了。

我正要踌躇出去还是上去,就看见有一辆摩托车停在他身边。骑车的男生吹了声口哨,他抽了最后一口将烟往地上一丢跨腿坐了上去。

摩托车“嗖”的一下开走了。

【二○】

我曾经很喜欢拥抱这个词。

当年早恋最难忘是他身上的温度,我双手穿过他的腰腹轻轻落在他的后背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那是我唯一一次拥抱,后来最多的便是和朋友在离别时。

我现在很渴望有一个拥抱。

无论他是谁只要轻轻抱我一下,可能都会痛哭流涕。曾经最困难的时候特别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拉我一把告诉我人间自有真情在,后来发现那个人只有我自己。

这么多日子以来我过得太不好了。

在经历过无路可退的低谷和难于人言的痛苦之后,我发现我已经不再对感情那么偏执并且了解了什么最重要。虽然再见到他还是会紧张,但你看,我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现在,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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