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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娇男主 逍遥小房东 林诗曼肖凡_妾本反派

大千世界外有三千小世界。但这些小世界生于混沌,方还稚嫩,极易因一些因由而坍塌。

古言世界里许多反派角色崩溃了,为了支撑这个世界存在下去,就得有人来进入这些即将坍塌的小世界里,代替反派角色将剧情推进到完成。

但这些即将坍塌的世界……剧情走向会受到不可抗力而产生偏离和动荡,剧情可能会有变化,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入这个世界,是极危险的事。能不能安然脱身都是问题。

于羽因为穿梭时空的经验丰富,心性能力俱在上上,本又出身古言大世界。种种因素综合考量,被选拔.出来,调入这个任务里。

于羽现在所在的世界,可以用古言庶女重生打脸文来概括。

西宁候府庶女于秋上一世被家里在庄子上散养十年,十四岁被府里接回来,重入高楼,却是为了给身为嫡女的于羽挡烂姻缘。

于羽名冠京都,所思所愿尽在东宫,中途丽妃为其子祁王求娶,祁王无势,西宁候府自然不愿。

于秋成了棋子,入了祁王府。万难之下,于秋扶持着祁王登基。却不料,天下夫妻,多有共贫贱却不能同富贵的。那所谓良人,稳坐帝位后休弃了她,一条白绫一诏圣谕,皇后失德,即刻赐死。

于秋怀胎三月,一尸两命,于羽,却被昭告天下扶为皇后。

于秋重生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利用被算计被欺辱,她当然再不会对于羽手软。一点点地,她隐忍做戏,戳破于羽的伪善面皮,拉扯着于羽胞兄掉下世子之位,整疯了侯夫人,整残了西宁候。于羽的外家秦家,最后被判逐流放。

剧情的最后,于秋和她真正的命定之人风雨扶持,成功登帝,于秋被加冕为后,母仪天下。并且,没有被废。后宫莺莺燕燕无几,形同虚设。

凤凰涅槃,完美人生。

不巧,于羽所在的角色,是她这完美人生上最深刻的一枚血痕,心头刺,肉中钉。

科科。这无望的人生。

……

于羽派紫蕊去问的话,没一会功夫紫蕊便回来复命了,据闻那边三姑娘听闻于羽准备去瞧她,很是欢喜感激。

一拍即合,于羽在当日下午,便见到了卧榻休养的三姑娘于秋。

于秋没有如于羽一样,被精贵地调养照顾着,瞧着还真是大病初愈恹恹的瘦弱样子,在庄子上常年被欺负,面上也是一脸的营养不良。

于羽方一进屋,就被三姑娘唬了一跳。

三姑娘半边身子被扶着,半边身子却快要跌落下去,她挣扎着要下床行礼,嘴里讷讷喊着姐姐。

面色肌瘦的似乎风一吹就倒了的三姑娘被于羽颤着心尖按在了床廊边上。

三姑娘直推辞几下才不再礼让。于羽拿了长枕给她垫上,她顺时眼角涨红起来。

窗户开着,吹散了一些药气。

于羽温柔地笑了一下,轻声介绍自己,“我是你大姐姐,于羽。”

“姐姐。”闷闷地叫了人,三姑娘又有些讪讪。

她眼睛直盯着于羽身上精贵的叫不出布料的衣衫咬起唇:“当日……当日我太惊慌了,不小心拉扯到了姐姐的裙琚,害姐姐也落水,我真是……”

她像是要赔罪,但又自卑于自己的身份,就这几句话反复说着,还不太敢看人,只掐着自己的手,竟有些憨态。

于羽给她手里塞了条帕子,安慰道:“不怪你。”  

倚着床柱,于秋忽的僵了身子,她手里还捏着于羽的帕子,手腕相触,她指尖的薄茧硌在于羽细嫩的肌肤上,两相对比,触觉上,甚至有些粗粝。

于羽没什么感觉,于秋却半是羞怯而自惭形秽地松了些手,眼里又开始泫然欲泣,眼尾红红的,似乎一碰就要落下泪来。

“……于秋对不住姐姐。还劳烦姐姐来瞧我,我很是过意不去……”

于秋在说话的时候,是细细咽咽的。浑然展现出了刚从庄子上被接回来对周围事物都不熟悉的畏缩,怯懦,忐忑,柔弱。

这几个月来看,三姑娘的行事姿态上,也是极小家子气的——因为拖累的大姑娘落了水,便惶恐惧怕地不敢在府里走动,不敢去亲近几个姐妹。无人来看,就缩在这阁里当一个隐形人,于羽突然造访,她也是随处小心翼翼的,带着自卑,带着羞怯。

若不是知晓她是重生的,猜测到她此刻是因为嫌弃而松了手,于羽也要被这个姑娘表现出来的让人心疼的怯懦打动到。

饶是于羽也禁不住为这份自然至极的演技而赞一句。

#不吹不黑,小世界欠女主一个小金人。

#哦当然,还有她于羽的:)

被抽了手,温和高贵的少女没有在意,倒似忽然心情愉悦起来,指尖轻放在怯怯于秋的手背上,轻叹着看向她。

于秋撞入了一双极漂亮的凤眸。

“不必多想。那确实不是你的过错。我落水与你无关。是我牵累的你。当日若不是我的丫鬟撞了你,你也不会站不稳身子。”

那日确实是于羽刻意吩咐小丫鬟撞的于秋,只因为那时于秋刚见过西宁候,得了不少赏赐和关怀。事实上,于秋回府是西宁候的意思,于羽知道缘由,但还是不忿,便堵在了于秋回去的路上,准备给于秋一个下马威。

但那是原身做的啊,于羽心安理得,说这话时浑然仿佛没看到于秋诡异的神情,反而一脸坦诚,还带着淡淡的愧疚,语气真挚无比:“我已经重重罚了那丫鬟了。”

凝在于秋身上的视线极宽和,又带着包容般的温柔。

“倒是你,从庄子上回来,还又突遭横祸,落水将养多日还未大好。看着妹妹的模样,我都要心疼了。”

她叹了口气,仿佛唏嘘。“妹妹真是受苦了。”

最后三个字仿佛是低吟出来的,轻柔到了近乎无声的地步。

于羽伸手拨动着于秋鬓角的碎发,嘴角噙着浅笑,声音也是于秋记忆中的温柔大度,叫人如沐春风。

她的眸子,闪动着灿灿的微波。

于秋垂着眼睫,紧抓着掌心,她能清晰记起于羽上一世那些得意而恶毒的模样,此刻她的心底还是恨的,但竟倏忽有一瞬觉得,于羽的模样有些跟她记忆里的伪善不大一样。

于羽那只让她从心里泛起恶心和恨意的手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轻声慢语着畅谈了半个时辰,直到于秋眼角都泛起青黑来,于羽才体贴地顾着她身体结束了这一场对话。

“好好休息吧,瞧你面色似乎是没睡好?是梦魇么,我带来的几味药材还不错,正治安神。你先用着。回头我瞧瞧,能不能从寺里给你求个安神的物件来……不用送了,蓝翡,扶你家姑娘回去。”

于秋面上带着感激笑着,内里却咬死了后槽牙,脚步虚浮地,都不知道怎么送走的于羽。

虽那日她死命拖着于羽也下了水,但那些奴仆可不会跟看着她落水似的不屑一顾。于羽几乎瞬时被捞了出来。她却在数九寒冬的水里淹了许久。

于羽今天偏还把她露在风口里陪她聊天,跟仇敌说话已经很耗费心智,还要拖着病吹风。

这个女人简直是她灾星!

服了药睡下,于秋浑浑噩噩到傍晚才醒。猛然一清醒,床榻边空无一人,房间里寂静无声。

蓝翡是她从庄子上带来的丫鬟,已经熟知她的一些习惯,如今怕是知趣地退在外面。

烛火映着,桌上放着几盒包好的药材,于秋汲着鞋踩着地毯走过去,手指一挑,拨开那盒子上系着的带子,手指捻起一点,仔细映着光瞧了瞧,确是好药,而且没添加别的腌臜东西。

堪比她上一世在中宫位置上呆的那短暂一两年,在御药房所见了。

于秋收回手,极其缓慢地坐回了床榻。

指尖还有些药材的苦味,她盯着手指那一处,不知怎的又嗅到了床榻边沾染的一点女子的脂粉气,不浓,淡的几乎嗅不到了。

于秋面色异常冷漠。

是侯府大姑娘常用的,故作清雅的兰草气。

这一世,于羽为了利用她心甘情愿替嫁给那个人所做的戏真是进步了。看来,她得更小心了。

……

晚间,于羽歪在榻上瞧着府里针线坊的绣娘们送来的新裁的春裳。

三月末,端淳长公主府里爱玩闹的小郡主办了一场春宴,帖子都已经递到西宁候府了。府里几位姑娘都去,侯夫人吩咐了针线坊的人给姑娘们做衣服。

最先做出来的送到了于羽跟前。

其实“于羽”不怎么瞧得上这些东西。西宁候府的嫡出小姐,有侯夫人宠着,她的衣服向来挑剔讲究,冠着京都双姝的名头,每一回出府赴宴的行头,都是挑了再挑,势要艳压群芳,拔得头筹的。

大多数情形下,侯夫人会自掏腰包,再下重金从外面给于羽定制衣裳。

不过府里送来的这些,于羽也会挑一两件留下。

#谁会嫌衣服多呢?

#女人的衣橱里从来少一件衣服

#自己不要也不大愿意抬举府里其他几个庶女

于羽想着这位大姑娘先前的行事风范,竟隐隐有些忍俊不禁。骄傲跋扈,万事不忧的世家贵女啊。生而为明珠,莹润万方,豆蔻年华里,珠环翠绕,围绕着的,都是华服美誉,朱楼明月,又怎么知道泥秽与黑暗的模样。

想的多了,于羽回神,轻笑了下,手一扬,指了指几个盛着衣裙的红木托盘:“鹅黄色挑线纱裙,水蓝色云烟裙,妃色琵琶衿上裳……这几件留下吧。”

绿蕊和紫蕊上前,领命接下了那几件衣物,小心地收整好。针线坊的管事贴着笑准备退了,于羽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又叫住人问了一句:“三姑娘的衣服做了吗?”

那管事面色空白几瞬,还是没压下自己的惊讶:“……正做着呢。”

话落又补了一句:“先给姑娘您做的,其他几位姑娘,免不得要慢一些。”

于羽点点头,面色也没什么变化:“哦。没事了,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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