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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来 别怕 我喜欢听 太大了她反而感觉不舒服了_花落漫天

自午前睡到夜深,花千骨消耗过巨的精神体力总算是恢复大半,简单用了些茶水糕点果腹后,便想起自己似乎该到清虚道长灵前报告这个好消息。

「云隐师兄,你也在这里啊?」发现灵堂内有人,花千骨加快脚步走向清虚灵柩,「你也是来看道长的吗?」

云隐并未答话,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嘴角勉强扯开一抹敷衍微笑。

「总算险胜清扬道长,蜀山也算是安定下来了,明天道长就要正式入殓,我也是想来看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花千骨并未发现云隐的异样,看着躺在棺木中神情安祥的长者,忍不住红了眼眶,陷入回忆:「小时候,要不是道长设下结界守护,我的小命恐怕也早就没了。在村子里,所有人都像害怕瘟疫一样害怕我、躲着我,只有清虚道长不嫌弃我,还让我过及笄之日,就上蜀山来找他拜师学艺……清虚道长对小骨的大恩大德,小骨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小骨一定会尽心尽力完成您交代的事。」

说到情绪激动处,花千骨竖指立誓:「我花千骨对天发誓,无论如何,一定会以掌门之位团结蜀山,捉拿叛徒云翳,让他受蜀山公审、告慰冤死亡灵!」

缓慢退到花千骨身后避开清虚遗容,冷漠听着花千骨回忆往事的云隐忽而面色狰狞,目露凶光,举手欲将花千骨毙于掌下。

门外传来巡夜弟子的声音:「谁在灵堂?」

「是我。」花千骨朝外随意应了一声,转过头却不见人影,「云隐?」

「哎、掌门。」云隐和提着灯笼的巡夜弟子走入灵堂,一眼就见到花千骨。

花千骨循声望去,发现本应站在身后的人突然到了眼前,忍不住提高音量:「云隐?」

「掌门,这么晚了,您怎么还在灵堂?」身在门口的云隐讶异走近花千骨。

「你、你刚刚不是站在这里吗?」花千骨比了比灵柩朝墙一侧,又指向门口,惊诧问道:「你怎么会从那边进来啊?」

「掌门,弟子先前就在门外,一直没进来过,妳指定认错人了。」云隐被问得满头雾水,矢口否认。

「我看错了?没有啊!」花千骨不服气地噘着嘴,她又没在思念云隐,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掌门,或许是妳这几天太累了,眼花了呢?」云隐好脾气地笑着。

花千骨虽然还想争辩,但想起「那个云隐」一句话都没开口说过,她又胡涂了,莫非自己真的眼花?

花千骨的确认错了人,她在灵堂见到的,是脱下面具的云翳。

云翳脸上原先布满受火灼烧过的可怕疤痕,为了遮掩和云隐如同个模子刻出的相貌与疤痕,故向来以铁面具示人,但他以恢复容貌为交换条件,甘愿受七杀殿护法单春秋驱使。

云翳此回潜返即是受了单春秋指使,要趁夜将清虚道长的遗体盗出蜀山,奈何却在夜半时分遇上花千骨,继而引来其他蜀山弟子,本欲杀人灭口再盗走遗体的云翳担心被撞破行迹,只得先行遁逸。

眼看花千骨神情有所动摇,云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劝说:「掌门,夜深了,您还是多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您可不能认错人啊!」

拿不出另一个云隐确实存在的证据,花千骨也只好暂且认为自己眼花,听从云隐劝说回房歇息,而云隐事后巡视灵堂,并无发现任何异样之处,便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

翌日。

花千骨坐在镜台前仔细收拾自己的仪容,生怕待会儿在继任仪式的祝宴上有任何失礼之处。

想到今后就要正式担起蜀山掌门之位,花千骨着实紧张不已,对着镜中人给自己鼓舞支持,门扉突然开启的声响,惊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花千骨看着门外熟悉的人影,不禁埋怨道:「云隐你怎不敲门啊?吓我一跳!」

「哦、掌门,弟子有要事跟掌门商议,还请掌门速速跟我去一趟。」云翳并未入内,而是候在门外,模仿云隐平日说话声调。

「不是去参加宴会吗?怎么──」花千骨诧异起身。云隐昨晚没告诉她,宴会前还要商议事情呀!

「呃、」云翳顿了一下,不慌不忙说道:「两位长老说了,有事情跟您商议一下,您还是去看看吧!」

「啊?还是因为我继任掌门的事儿啊?」听到二位长老有事商议,花千骨不禁心头惴惴。

「他们没有说,只嚷着马上要见掌门。」云翳巧妙地回避答复花千骨的疑问。

「好吧、那我去。」花千骨叹了口气,继位掌门之事波折不断,她到底何时才能回长留呀?

「这边请。」云翳佯做恭敬地在前领路,唇边却掠过一丝冷酷笑意。

此时蜀山弟子正齐聚万福宫大殿,等待他们的新掌门现身开宴,而花千骨受云翳误导被领向后山,一时间蜀山上下竟无人察觉。

跟在云翳身后走了会儿,沿途却不见二位长老或其他弟子踪影,花千骨担心贻误开宴时机,随口问道:「云隐,我们要去哪儿啊?」

长老有事邀请商议只是诱出花千骨的借口,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目的地,云翳急中生智答道:「哦、各位长老在后山秘洞等着。」

「为什么要等在后山秘洞啊?」花千骨满脸好奇,这些日子顾着练剑,活动范围只在万福宫和居住的掌门院落,她对蜀山的地形地势相当陌生。

云翳勉强按下不耐烦,信口扯谎:「后山秘洞是我们蜀山的藏宝之地,可能,各位长老想在妳继任之前,把蜀山之宝传给妳吧!」

「是吗?」

「马上到了,我们走吧。」云翳不再理会她的问题,径自前行。

按理说,云隐应该对蜀山秘洞的位置很熟悉才是,但云隐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花千骨心头涌上一阵不安,小声唤着:「云隐……」

对方没有回应。

云隐的反常令花千骨的不安感更加强烈,又喊了一声:「云隐!」

「啊!」专心寻找下手地点的云翳愣了片刻才记起自己正在假扮云隐,回头时眼中有着来不及藏起的杀意。

云隐眼中的狠戾教花千骨心惊,却莫名有些熟悉,花千骨下意识地抬手遮住云隐的脸,透过指缝见到的狠戾双眼迅速与另一张戴着铁面具的脸重合。

「你不是云隐、你是上次戴面具要杀我那个人……你是云翳!」

「妳是怎么知道的?」云翳用回自己的声音,嗓音里透着一股阴沉。

「难道你是易容成云隐的样子?」花千骨大惊失色。

「掌门妳只说对了一半,」云翳微微一笑,倏地脸色狰狞地低吼:「但是我没有易容!」

花千骨迷惑问道:「那你为什么长得跟云隐一模一样?」

「哼!」云翳冷笑:「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追根究底时机不对的花千骨转身拔腿就跑,但是没跑出多远就让云翳追上,遭云翳用无数红索捆绑于两树之间。

「蜀山掌门就这点能耐吗?」云翳轻蔑狞笑。昨日听说花千骨打败清扬老头时,他还担心这个新掌门深藏不露有多难缠,谁知交手之后,不过尔尔。

「快放开我!」花千骨努力尝试挣脱红索,却是徒劳。

「好啊、放妳也可以,把六界全书拿来。」云翳大笑。

花千骨不语,六界全书是清虚道长临终托付,她怎么可能交给叛徒云翳!

「不拿是吗?那我就要妳五马分尸!」云翳缓慢收紧掌中红索,享受着花千骨痛苦挣扎的神情。

环绕脖颈的红索渐渐收紧,开始勒得人喘不过气,生死关头间激发了花千骨的潜力,成功召来远在卧房的仙剑断念自救。

然而花千骨近日练剑耗损甚剧,身上却束缚众多,难免力不从心,只能驱使断念一根根斩断红索,云翳见状勃然大怒,伸手一挥,眨眼间断念剑同样被红索给缠得动弹不得。

「断念!」发现意念再也无法驱使断念行动,花千骨的心瞬时如堕冰窖。

云翳正想动手了结花千骨的性命,骤闻半空一声凤鸣掠过,震落林中许多树叶,飞旋的落叶如刃,所过之处红索尽断,适时解了花千骨的危难,至于云翳则是遭断索的反震之力所伤,被弹出数丈之外。

一名黄衣美人随着纷纷落叶翩然而降,如缎黑发于脑后简练挽成单髻,柔顺青丝倾泻及腰,眉若远峰,深邃纯粹的紫眸彷佛宝石镶嵌其中,肤若凝脂,唇艳似血,似笑非笑,顾盼间神采飞扬,一身浅色织锦层层迭迭,衬得美人清雅脱俗,系在衣带上装饰的娇艳花束与美人的容貌相较,立刻也要逊色三分。

花千骨曾以为霓漫天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的人了,乍见黄衣美人,容貌气度却有更胜霓漫天一筹的感觉,叫她看得目不转睛,将身边的危险全然抛诸脑后。

相反的,云翳在黄衣美人冷厉一瞥之下,却是如见鬼魅慌忙逃离,他明白有此人插手相助,无论如何,今日自己是拿不下花千骨的性命了。

见黄衣美人面色不善地朝自己走来,花千骨惶恐起身:「姐姐,妳是……?」

尽管拥有冠盖六界的绝色容颜,黄衣美人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其真实身份更是令仙界各派为之忌惮的七杀魔君──杀阡陌。

「妳叫我姐姐?」杀阡陌闻言一愣,忆起早逝的琉夏也曾这般戏称爱美的自己为姐姐,眼前梳着双包髻,满脸稚气的小家伙与疼爱的妹妹模样瞬间有了重迭,杀阡陌眼中冷厉散去,温和问道:「妳这个小不点就是蜀山的新掌门?」

花千骨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脑袋里却在考虑:不叫姐姐,那是要叫仙子吗?

瞧小家伙有些魂不守舍,杀阡陌勾起唇角,软言相慰:「不用担心,坏人已经被我打跑了,不会再来了。」

「姐姐,妳好美啊!就是、就是──」惊艳过后,花千骨觉得美人姐姐瞧着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等目光落在美人姐姐胸前时才恍然大悟,惊呼:「就是胸小了点儿!」

发现小家伙真把自己当成女子看待,向来以美貌为傲的杀阡陌掩口失笑,在花千骨面前展示身姿,举手投足尽显妩媚风流。「我真的很美吗?有多美?」

花千骨一时间绞尽脑汁却想不出该怎么形容眼前人的美,只好直白说道:「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想不到妳这小嘴啊还挺甜的。」杀阡陌轻拧花千骨的脸蛋,对这迷糊眼拙的小家伙是愈发喜爱。

花千骨被美人娇艳一笑迷得差点丢了魂,才想起尚不知恩人姓名,连忙补救:「多谢姐姐救命之恩,请问姐姐尊姓大名啊?」

杀阡陌踌躇着是否该将身份据实以告,生怕七杀魔君的名头吓坏小家伙,忽然发现花千骨颈上一丝血痕,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问道:「疼吗?」

「不疼!」

花千骨嘴里说得硬气,却在杀阡陌指尖拂过伤口时瑟缩了一下,杀阡陌随手拈来一个治疗术,片刻间便将伤口愈合得不见痕迹。

「身上哪还有别的伤吗?」

「没有了,谢谢姐姐!」花千骨差点又陷溺在美人姐姐的温柔笑容里,幸好闪过眼角的流光提醒她忘了什么。

看着花千骨跑过身边,杀阡陌嘴角笑容一凝:「断念剑!」

「姐姐,妳认识这把剑啊?」花千骨将剑举到身前让杀阡陌看个清楚。

「自然认得,这是六界中鼎鼎有名的上古通灵宝剑。之前在衍道的手中,后来传给了白子画,这把断念剑怎么会在妳的手里?」提到白子画,杀阡陌目光微寒。

「这是尊上送给我的。」知晓断念的来历后,花千骨暗暗咋舌,这柄剑果然很贵重啊!

「哦、送给妳的?」杀阡陌不满地哼声:「我上次向他借流光琴玩玩的时候,他怎么就没这么大方?小不点,妳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干嘛这么大方的,就把断念剑送给妳了?」

「我是长留弟子,这次来蜀山,尊上担心我有危险,特意让我带出来防身的!」听美人姐姐的口气与尊上似乎极为熟稔,花千骨更加好奇杀阡陌的身份:「姐姐,妳到底是──」

杀阡陌再次岔开话题:「原来如此,这回他考虑得倒是挺周全的。不过这云隐他也太笨了,这么轻易地就让云翳给混进去了。」

「这不能怪云隐的,是我不好!」说起云翳,花千骨十分懊恼:「而且这云翳长得和云隐完全一样啊!」

「虽然替云翳治好了脸,但是这一点我却没有发现,这云翳的心思太重了!要不是这一次我及时发现赶过来,恐怕……」杀阡陌皱眉沉吟。

听杀阡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花千骨也随着美人颦眉而忧心,「姐姐?」

「掌门!」

「掌门──」

蜀山弟子的呼喊此起彼落传来,花千骨刚要张口回应,杀阡陌便马上制止她:「姐姐不想见陌生人,就先走了。」

「对了、小不点,第一次见面,姐姐送妳一个见面礼。」杀阡陌走出两步又回过身来,干脆利落拗断左手小指放在花千骨掌中,指节上的血肉迅速消蚀,化为白骨。

花千骨惊恐地捧着两节白骨,唇齿都在打颤:「姐姐、妳、妳这、不疼吗?」

杀阡陌微微一笑,展示复原如初的左小指,花千骨仍不放心地摸了摸,确定杀阡陌的左小指活动如常,这才吁了口气。

杀阡陌见状,望着她的眼神更加柔和:「不疼。戴着它,小不点无论在哪儿,姐姐都知道。如果遇到危险,记得一定要吹响它,姐姐就会尽快赶过来救妳,知道吗?」

捧着心意如此贵重的见面礼,花千骨点头如捣蒜。

杀阡陌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花千骨保守两人相见的秘密后,随着又一声凤鸣掠过,很快地从花千骨眼前消失。

收藏好杀阡陌赠与她的骨哨,花千骨执起断念剑,转身迎向前来寻找她的蜀山弟子。

「东方!云隐!我在这儿呢!」

急得如热锅蚂蚁的东方彧卿快步上前,使劲按住花千骨的肩膀,焦急询问查看:「妳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东方,我没事儿。我刚刚是被云翳给引到这儿来的,幸好我及时察觉。」记着不能暴露美人姐姐的行踪,花千骨轻描淡写地带过险境,倒是东方彧卿的手劲有些失控,令她眉头微蹙。

「以后不准离开我半步,知道吗?」

东方彧卿强硬的语气让花千骨心里有些不喜,但念及他是担心自己安危才会如此激动,花千骨也就勉强点头敷衍。

东方彧卿话声方落,自责的云隐马上接口请罪:「掌门,都怪弟子不好!」

「是我自己太笨了,搞不清楚状况。」花千骨摇摇头,这个事事都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的云隐才是她所熟悉的云隐,「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云翳长得和你也太像了,我根本就分不出来!」

「什么?妳说云翳长得跟我很像?」云隐极为诧异。

「真的是一模一样!我仔细确认过了,没有用法术、也没有易容。」这都是云翳自己亲口承认的。

「这怎么可能呢?」云隐还是难以置信,「我跟师弟并没有血缘关系啊!而且我们也是上蜀山后才认识的呀!」

「那你总该见过他的样子吧?」花千骨不死心地追问。

云隐思索片刻,确定他不曾见过云翳真容,「没有,我们认识的时候,他的容貌已经被毁了,终日带着面具示人。」

花千骨对自己的异想天开有点迟疑:「那、那要不你回去问问你爹,是不是他年轻的时候……」

事关父亲名誉,云隐随即斩钉截铁地否认:「不可能!我们青州梦家世代单传。」

「可是、真的是一模一样啊!」花千骨再次强调,「云隐,我觉得你回去应该好好调查一下,不然云翳用那张脸再有动作,真的是防不胜防啊!」

望着花千骨溢于言表的关切,云隐无奈应允:「弟子明白,掌门放心。」

「当当当──」

厚重雄浑的钟声乍然响起,这是蜀山派内有大事发生时用来召集所有弟子的钟声,眼下花千骨人在后山,派中还能有什么大事是比掌门继位更重要的?

云翳顿时神情凝重:「掌门,可能有事,我们回去吧!」

「走!」

担心云翳会趁机再生事端,花千骨握紧断念剑,随云隐匆匆赶回万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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