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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房有喘 在她体内逞凶的灼热_我要送你红色玫瑰

——啪!

骨骼散架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清晰地哗啦啦响了起来。

段汀栖顿了半秒,脸色忽然不好地往书房冲了过去。

那是什么余棠,那是她放在书房的人体骨架!!

与此同时,被故意披上衣服的骨头架子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黑影一愣,身后已经倏地靠近了一个人!

他浑身汗毛刚竖起来,手腕已经贴上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随即一个笔筒——砰!

精准砸在了他后颈第二个椎骨上。

黑影连人都没看清,就软趴趴倒在了一堆四散的人体骨架模型中。

段汀栖哗啦推开门,一只手扶在把手上低头:“……”

“……进贼了。”余棠无辜地在灯下看了她一眼,还把“行凶”的笔筒放了回去,语气稀松平常地解释道:“用这个不脏地方。”

段汀栖:“……”

“应该是以前和拐子认识的人,来我这儿找翡翠玉牌的。”余棠端详着段汀栖的脸色,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所以又额外解释了一句。

段汀栖脸色却并没有和缓,在地上那堆细碎的骨头架上又看了几眼,才迟迟收回视线,忽然一扫余棠的左手:“你手怎么了?”

“哦……”余棠不怎么在意地低头,随便抽了两张纸按了一下,“刚才有点没太来得及,我用手攥了一下狼牙棒,上面有刺。”

何止是有刺,在惯性下,又划拉了好多口子。

段汀栖忽然瞪了余棠一眼,两步上前,把人拉着衣领扯到沙发上,拉出简单的医疗箱,用纱布风一样地缠了一下问:“那人怎么办?”

“……”余棠被拽得有些没找着北,低头合合自己的衣襟,才说:“报警吧,这种轻易就莽过来的人,应该都是自己觊觎那块玉牌,没什么好问的。”

段汀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后,一言不发地拉着余棠又上了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老感觉这人还有点凶。

余棠从开车的人侧脸上挪开视线,默默回想到底哪里不对——结果啥都没想出来。

但是又一次营业的林西陵姐姐修文物一样地修好余棠的手后,忽然笑了一声,趁段汀栖去交钱的功夫,闲散地收拾着托盘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个骨头架子是她从小亲手拼到大,每一块儿骨头都自己慢慢磨出来拼好的——你怎么能随便毁她心爱的手办呢?”

余棠一个哽咽,说不出话:“……”

她真的不知道那玩意儿竟然是小段总的“手办”。

完了,怎么赔。

“不过好说。”林西陵忽然转头冲她一眨眼,“一架换一架,你现在把自己换给她就成了。”

余棠:“……”

她有时候真的怀疑林西陵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交费回来的段汀栖推开门,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林西陵的话,只是似笑非笑地在余棠脸上瞧了一眼:“走吧。”

余棠很自闭……回去的路上考虑了很久,偏头问:“那我也亲手替你磨一个,再拼起来,成吗?”

段汀栖大概是平和下来了,竟然什么都没说,把人拉回家,才揶揄地问:“你说行吗?”

余棠:“……”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小段总读心术上线,滑稽地在她脸上上下打量了一圈,不怀好意道:“你比一个骨头架子贵重多了,而且迟早是……”

她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后半句含糊地没说完。

暧昧丛生的感觉又泛了上来,余棠眼观鼻,鼻观心,微妙地一收视线。

“好了,睡去吧。”段汀栖嘴角要笑不笑地一抿,适可而止,只是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手,“注意小爪子,这几天就少出去跑了。”

别说这几天少出去跑,就是这几天……一天点四顿藕合,余棠也伺候。

稀里糊涂地瞎跑了半晚上,还真的困。没再多折腾,屋内重新安静了下来。

因为暴雨下个没完没了,路上积水,行动不便,所以安然待了几天后,周末带两个老人去度假村放松的计划却又搁置了。

段汀栖之前偶然看到余棠网购了一箱书后,就把书房整理了一下,腾出了一半,还装了个玻璃飘窗,飘窗下安置了看书的沙发,沙发旁还特意搭了一个花架。

除此之外,她还给余棠安利了几部十分上头的美剧,装了家庭影院系统,刚开始确实效果很好,段汀栖每天下班都又能吃到可点菜的晚饭了。可是金银窝比不上盘丝洞,没过几天,江鲤那个蜘蛛精又吐丝一样顺着一根电话线把余棠勾走了。

据说是虽然什么武林大会之类的东西早就不流行了,但他们这些私底下还来往着的武林中人仍旧时不时就约定个时间聚一下,性质上类似于什么老乡会,而自从叶巍没了之后,他们就将场合一直定在章老大爷的院子。

叶巍当年交友广泛,光平时整日来往的至交就有十几个,她们家那个小院子当年经常非常热闹,所以余棠倒是对这种多人聚会没什么特殊印象,只是想着十几年过去了,大家都不一样了吧,可别……现在搞成了什么相亲会?

江鲤大笑的声音顺着听筒传过来:“武林中人哪儿有那么无趣?一般都是蹦迪啊,来嗨!”

“……”余棠想了想后,拿出一个玻璃密封罐,顺手把刚刚做失败的黄桃罐头给江鲤提去了。

嗨不嗨的倒是其次,主要是她得把这罐头合理处理了,因为最近黄桃卖很贵,扔了非常浪费。

出门后余棠又想起了前段时间答应段汀栖的事情,所以摸出手机给那人报备了一声。

江鲤正对着镜子画眼线,很高兴地吃了两口余棠给她带来的罐头后,差点儿没把刚粘上的假睫毛给煽掉了,她眼风颤抖了半天:“请问,你是想酸死我吗?”

余棠笑了声,毫无愧疚地低头往罐子里看了看,“我放了很多冰糖,是桃不行。”

其实这个黄桃吧,本身就是有人送给段汀栖的。段汀栖这个人,虽然平时并不常参加那些富家子弟的聚会,身边来往的人也一向看不出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住一起的时间长了,确实是偶尔能看出宋端曾说过的那些话,有很多人都对她有意。

只是这些东西以前是不会出现在余棠面前的,最近却偶尔有一些吃的喝的会被留下。但余棠这个人前三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业余修了佛道,不仅什么都没说,还开始物尽其美地琢磨起它们的吃法,比如这个黄桃实在太酸,她就开始折腾罐头,做成罐头后也吃不了,她就想到了江鲤……

这么作了两次后,家里的冰箱又恢复了以往的秩序,独宠林姨一人,品质专精有保证。

江鲤听完这些,一个手抖差点儿把眼线戳进眼球后,偏头睨了余棠一眼,怀疑她是双重的心机狗。

两个人赶着天刚蒙蒙灰的时候又跑到了苏大夫家蹭饭,据江鲤说,苏家已故的老爷子当年跟章老大爷是至交,苏家祖传本是游医,除了一块棣花峡谷的祖传坟地,向来浮踪浪迹,没个落脚地。后来苏老爷子故去后,苏大夫这个独子性格内敛,不善言辞,给人看个病,但凡有人质疑一二,他就紧张地连话都说不清,实在不是端祖宗那碗漂泊饭的料。

所以在章老大爷的帮衬下,苏家才在他对面买了个小院子,从此蜷居下来。章老大爷本来也一辈子未婚,独身一人,所以刚开始逢年过节都在苏家,后来年纪大了,厨房平时里就也不怎么开火了,算作了苏家的一份子。

江鲤几年前卖了自己院子,选择在章家巷重新落脚,也是因为她师父当年曾受过苏家救治的恩情,也跟章老大爷素有来往,所以苏家这添一双筷子的事就变成了添两双,如今再拐个余棠,又变成了添三双。

余棠实在不好像江鲤这么厚颜无耻地空手蹭饭,所以在楼下挑着买了一些水果提上,“不是要聚会么,怎么还吃了饭再聚的,真的蹦迪吗?”

“嗨,加上聚餐太麻烦了,刚开始几年还有人愿意奉献下厨,后来一帮人好吃懒做,都没人想干活,就干脆吃了再来了。”

余棠:“……”这是什么堕落的聚会,听着就可以不用去了。

“再说了,大家一般饭点儿的时候还没下班啊!”江鲤又道。

余棠:“……”

又忘记了,这些祖上是真大侠的后辈都是真破落户,贵武林已经“蒸蒸日下”,遍地穷狗了。

她正这么想着,踏进苏大夫家铺子的脚忽然趔趄了一下——那是……谁?段汀栖?所以是她心里编排“贵武林遍地穷狗”而显影了吗?

江鲤忽然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瞟了段汀栖一眼后,懒得搭理她,接过余棠手中的水果先去后厢房了。

显然她之前很常见这副场景,所以一点都不惊讶。这也能解释,这两个人原来是怎么认识的。

余棠十分诡异地跟段汀栖对视了一会儿后,走进里面低头看她,这人竟然端端庄庄地坐在桌前抄药方,旁边还放着一本泛黄的古典药籍。

段汀栖非常坦然,抬头看向余棠,自我介绍道:“没有跟你说过,我妈籍贯吴中,江北姑苏人士,师承皖南药王谷,是妙医春手第五家的第四十六代传人。”

余棠:“……”

段汀栖十分神叨,放下笔后挪过一个脉枕,很有高人意味地示意余棠把手放上来。

“……”余棠却觉着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非常像一个江湖骗子。

什么前排卖灵药,无痛飞升法。

段汀栖倒一本正经,十分认真,边给余棠把脉边思索着什么,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余棠顿时想起了在箭竹山下那次,这人在检查她胳膊的时候曾经搭过她的脉,于是低眼轻声问:“那些药膳和药酒也是你配的吧?”

段汀栖:“不要说话。”

余棠:“……”

这人果然不管是搞中医还是西医都十分骇人,老让她操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过了片刻,段汀栖把手指从余棠手腕挪开时,余棠瞧着她的表情低声问:“怎么样,段大夫,我还成吗?”

段大夫点头,说:“脉象强劲有力,且有滑珠滚过,均匀流利,是三个月的喜脉。”

余棠:“……”什么鬼。

她忽然笑了一声,揪了下段汀栖的脸颊,“三个月了,谁的啊段大夫,这个能把出来吗?”

段汀栖也从神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笑着取下她的手包在手心,“你还想是谁的。”

余棠被她逗得眼睛彻底弯成了一潭水,笑着打量了段汀栖一会儿后,指着她手下的药方问:“认真的吗?”

“是真的。”段汀栖坐的是一条长凳,把余棠拉了过来,玩儿着她的手指说:“我爸当年是西医科班出身,老觉着中医太囫囵,不精确,弊端太多,看病的副作用大过疗效,所以一直有几分偏见。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我妈,两人见的第一面,我妈就从他的面向上‘望诊’他失眠多梦,且肝胆湿热。”

余棠任由她玩儿着自己的手指,也没有多想,只是笑了声,觉着段汀栖的神棍果然有所遗传。

“我爸虽然没怎么把她的话当回事儿,但两个月后,自己就因为胆囊炎上了病床。他之后觉着有意思,逐渐开始注意我妈,还私底下偷偷关注着那些经我妈之手的病人,背地询问他们的情况。我妈当年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也暗中跟他较起劲儿,有时专接一些他没办法治的病人。就这么一来二去,他有一年请长假,跟在我妈身后背药箱,陪她在山野乡村间当了半年游医后,回来就把她求娶进了家门。”

余棠听得有意思,低笑着眨了眨眼:“这么浪漫啊。”

“……”段汀栖没说出话,毕竟跟父母比起来,她跟余棠两个人……确实没法儿提。

想想以后她们要是有了孩子,孩子有一天也这样跟喜欢的人提自己的父母,但说出的内容却是:我妈妈们当年是通过结婚认识的……是的,别人是认识后才结婚,她俩儿是通过结婚认识,还用了当年一个叫做微信的古董软件……对,那个功能叫“附近的人摇一摇”……

估计人家都没听完,就觉着这一家人不太靠谱,把她们女儿给甩了……不对,她明明现在跟余棠八字都没有一撇,为什么会联想到这里……

段汀栖又立即收回发散的思绪,握着余棠的手说:“但他俩儿结婚后也没有很服气对方,一边偷偷学习涉及着对方的领域,一边暗自比较谁治好的病人比较多多。到最后的时候,他们其实都已经中西医皆融汇百通,水平是不相上下的。”

余棠安静听着笑了下,想着段汀栖的父母活着时,一定很恩爱又幸福,所以才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又短暂地想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其实除了已经没有印象的父亲,她对母亲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现在是死是活,据叶巍和那些叔伯说,他父亲当年也没有提过,没有人知道这些。

她还不知道面前这人刚才心里还独自演了一场戏,擅自拖她出场演了几十年,所以这会儿……有点儿饿得慌。

“饿了?”段汀栖好像看她一眼,每次都能把她在想什么猜个八九不离十,从兜里又摸出一颗糖,喂给余棠:“怕是还得等一会儿,苏家的晚饭一般接近七点才开。”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余棠含着糖瞧了她一眼,乖乖坐着,“之前经常来吗?”

“是,”段汀栖点头,“我妈之前跟苏大夫就有来往,时常切磋,当年偶尔相约一起去乡间游医,她不在之后我就开始经常过来了,一般十天一次,前两个月也来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余棠福至心灵,“那你七月休的那一个月假……”

“我医术不及父母,只是自己有点兴趣,所以随着他们的脚步偶尔出去游历一下罢了。”段汀栖十分谦虚,“而且游医算不上,我每年就是抽一个月,去一些风景不错的乡野间度假,遇到力所能及的病症和病人,就顺手帮他们诊治。”

余棠轻轻看着段汀栖,觉着这个人比表面所展现出来的样子有趣太多了,之前却从来不张扬自己,等到旁人自己去看到的时候,就会惊叹于她的五彩缤纷,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很难让人不去喜欢。

鼓捣了一下从舌尖甜到心里的糖后,余棠对段汀栖说:“你明年去‘度假’的时候,带我一起。”

明年这个约定一听就让人很喜欢,段汀栖脸上浮起笑:“嗯?”

余棠噙着糖,也含糊笑了一声:“我给你提药箱。”

段汀栖听到这句话,眼里顿时泛出了特殊的神色,不过这个时候,江鲤忽然发来了一条十分煞风景的消息:“不要卿卿我我了,过来吃饭。”

“……”

苏家的铺子是开在前堂的,吃饭和住宅都在后堂,要穿过一片藻井小院。章老大爷见她发消息,臭骂了一句:“懒得出奇,让你出去喊个人,这两步路都不愿意跑。”

江鲤却心想这老头儿知道什么,那俩人现在不知道在前面儿干什么,她可不想平白无故长针眼儿。

但是尽管这样她这么体贴,段汀栖跟余棠走过来的时候,江鲤还是承受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

好在苏永焱是个事儿精,很过招过了众人的注意力。他平时就一天不知道都在房里忙活什么,临到吃饭的时候还不想正常落座,想夹一碗菜回房间吃,被苏阿姨呵斥地骂了两句:“坐下。”

江鲤翻了个白眼,毫不避讳地啃着排骨说:“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愚昧的凡人。”

“……”章老大爷虽然觉着她说得不像人话,但觉着意思是那么个意思,苏家这个小子,好像越来越长歪了。

他正打量着,苏永焱对江鲤还以白眼儿,一副对她连开口都懒得开口的样子,低头快速地扒着米饭,不管别人说什么,始终不搭一句。

其实江鲤还真没说错,在座这些人,就段汀栖一个月入数万的能入苏永焱法眼。以往吃饭的时候,苏永焱还看在段汀栖的面子上,偶尔愿意心平气和地入座,大家聊天的时候也说两句人话。可是自从听说段汀栖找了身边那个“文盲”,苏永焱就连她也不当回事儿了。

余棠安静吃着饭,忽然就遭受了这么一记眼风:“……”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又惹到这位“意识高贵”的少爷了,不明所以地抬了一下头。

段汀栖却忽然给她夹了块儿排骨,瞥了苏永焱一眼,“你毕业有几个月了,找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

照以往,苏永焱是会好好答几句的,但大概也是最近被苏夫人骂得烦了,把筷子往碗上一扔,“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了啊,工作工作,人非要一闲下来就急着找工作吗?哪个有所成的人不是经过学习积累的,一辈子忙着当螺丝钉一样的打工仔有什么意思啊。”

余棠被他“高贵”了两次,可算是明白了,感情眼前这位的少爷就是个“眼高手低”的货色,难怪平时眼睛都长头顶的。

段汀栖虽然吃饭的时候也不想多说什么,但也提醒道:“可以有目标,但你的目的应该是砍柴,而不是卖刀,不要一直磨个没完,永远都在计划的路上,看似设定了路线腾挪转移,却一辈子都到不了。”

永远在计划却不干起来是很多人的通病,她说得也很简单,苏永焱却只听到了“一辈子都到不了”这一句,觉着段汀栖搞不好是在讽刺他,所以碗一放,起身就走,“有一个规律叫‘量子效率释放’,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等着瞧吧。”

这种话他这两年经常挂在嘴边,章老大爷都听累了,这会儿一抬头:“我还当只是我老了听不懂,你们也听不懂呐?”

江鲤确实听不懂这些不知所谓的“名词”,余棠也听不懂,所以最后都望向了段汀栖,段汀栖终于抬头:“……没有那种东西。”

那这是什么情况,苏家这位“等着瞧”的少爷平时都学了些什么?

桌上的人因为不明所以,都没继续说什么了,段汀栖也没有多开口的意思,所以余棠只是猜测了一下,就低头喝段汀栖刚给她盛的汤了。

饭后,章老大爷的院子里果然陆陆续续来了数十人,这些人有老有少,老的一批已经归为老年组,在章老大爷本人的亲自带领下进屋焚香喝茶下棋唠嗑去了。年前的一批则是在江鲤呼啦啦的号召下果然蹦起了迪,大家看起来都很熟了,一点都不拘谨——江鲤这神经病,不知道从哪儿接了电,还拉了彩灯,弄了个震天响的音响在嗨爆全场。

余棠被震得目瞪口呆,连忙先混进老年组里缓了一下,开门的时候章老大爷还连忙督促,“快把门关上,关严,吵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里的众位前辈果然大多都是余棠认识的,估计那些仍在她家院子里偷偷敬上一炷香的人,也多出自这里面。

一屋子的老人也都清楚叶巍当年的事情,所以无一人多话提起,都和蔼地只问了余棠近况。余棠答话一切都好,敬了他们茶之后,又悄然地退了出来。

院子里年轻一些的就大多是各家后辈,小时候不曾随父母走动,对余棠也不熟悉,有几个人几次三番想跟她搭话,却又都不好意思。

江鲤这时跳到余棠身边一搂她,“给诸位介绍一下,这位萌新是我们新一代的武林‘萌’主,喜塔腊.棠,已经有家室了,不参与相亲环节,就不要随便搭讪了啊。”

“……”余棠顿时一脚把江鲤踢了下去。

江鲤哈哈笑着跳远了,旁边的中年组代表——祁连,这时遥遥端着一杯酒冲余棠笑了笑,余棠用手中的茶水回敬。

祁连这些中年组成员都是结了婚还有孩子的,跟那些肆无忌惮的单身贵族已经不一样了,果然玩儿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只是互相聊聊家庭孩子,事业工作,然后有兴致的时候互相上去切磋一下身手。

余棠靠在廊柱上望着那边,他们切磋身手的地方在章老大爷种的枇杷树下,树上这会儿虽然挂果不多,但正到季节,满树橙黄,所以招人注意到后,各个门派就开始各显神通了。

有摇身一蹿就异常灵活跃上树的,有弹指飞花般手中光影一闪,枇杷就从枝上落进怀里的,也有轻轻一勾,整个树尖就弯腰到面前的。

段汀栖刚才在后面帮忙切水果,这会儿从余棠身后走出来:“想吃吗?”

余棠偏头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想看看这人会使些什么不一样的神通。

结果段汀栖非常自在地掏出了钱包,用五百块换来了一个二狗子主动叼着篮子,用进贡的姿势把二斤左右的枇杷送进了她手里。

“……”余棠不敢再劳驾这位出场费过高的“金主爸爸”,立马上道地主动捏了一颗,细细剥好后递到了段汀栖嘴边。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有一种分外细致的样子,静静低着眼,余光也不会散开一缕,给人一种她完全沉浸在里面的感觉,百分百的认真。

段汀栖以前就知道余棠这个人很体贴,当她安安静静为你做着什么事的时候,你很容易会有一种被她全心全意在乎着的感觉。

所以她只是正常地低头吃了这颗枇杷,并没有轻佻地去冒犯余棠的手指。

这个人值得更好和更庄重的。

院内逐渐热火朝天,章老大爷自己种的这棵枇杷树品种很好,结出的果子也鲜美多汁极了,越来越多的人看样子跑了过来,一棵树不一会儿就让这帮土匪都撸秃了。

段汀栖平时不怎么特殊偏爱枇杷,吃了两颗后就慢慢给余棠剥起来,也没参与进那些“夜晚失格”的群魔乱舞,两个人搬了张小竹桌,泡了一壶红茶,慢慢聊着天儿。

就在这时,左侧厢房的背后忽然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一闪,独自摸到后面去了。那后面只是片面积不大的背墙,也没有连通它处,死路一条——除非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是想去偷江鲤种的黄瓜。

余棠和段汀栖对视一眼后,同时起身,悄然无声地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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